聊天時聊到說部分男性希望自己年紀大些了再找年輕的女性結婚,我就反問了自己一句,如果我是男生,會不會想要這樣,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很向往,我有種享受特權的優(yōu)越感和興奮。
我想這大約就是人的劣根性吧,自己處于弱勢,就想要平等,自己處于強勢,就漠視不公,享受它帶來的一切特權與優(yōu)待。
被優(yōu)待的人往往看不見自己無形中得到了多少特權和好處,這是我現(xiàn)在深有體會的一點,對方永遠沒辦法感同身受的,你覺得不公,在對方看來可能是本來如此。
在這件事上,我突然發(fā)覺我很想要那些特權,如果再活一次,把我生成男兒身,我大約會好好享受這世界給男權社會的一切優(yōu)待吧,因為這輩子是體驗不到了,所以我在把自己想象成男孩子的時候,總要極端的往大男子主義身上去靠。
原來人都有這種心理的哇,就像小時候吃不到糖果,等長大有了糖果,反而要惡意揮霍。
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的時候我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像反社會人格的小孩。
不過大約也是我不能,正因為我不能,所以我才會有這樣偏激的想象,就像如果老板罵我,我就會很想打他,我會在心里用各種各樣的暴力方式對他進行花式吊打,但若是老板真有天站在我面前讓我打,我反而不敢,也不會打他了。
昨天去修頭發(fā),又聽理發(fā)師在說我要是你男朋友肯定不同意啊,這句話是我剪頭四個月以來,從無數(shù)個男性嘴巴里第一句脫口而出話。
你看,顯然,一開始我是憤怒的,我厭惡這種高高在上,用男性主宰視角來審判我的質(zhì)疑,在得知我回答沒有之后緊跟著的就是不可置信和仿佛我得到了多大的寬容與赦免。
這樣的口氣表情,我這四個月以來,不知道見了多少次。
一個人的身體,難道不是由他自己的意志來決定的嗎。
我以前太過于相信,以至于單純到在決定剃頭,和剃完以后的這四個月里,完全沒有想過會遭受到這樣多的”男朋友同意嗎”。
我曾想過別人會問我為什么,問我家人同不同意,當然這句也考慮到了,卻沒想到它常常排在第一。
事實上,我一開始,根本也沒想到會遭到這樣多質(zhì)疑的聲音。
我聽到的越多,感觸就越是深刻,以至于在我將自己想象成男性時,我迫切的,帶著病態(tài)的得逞后的興奮感,要將這些癮全都過一遍。
無疑,這樣的特權,我是很想要的。
這時如果女性或別的什么人來告訴我這不公平,想要將我從特權的寶座上拉下來,我就很不開心,理所應當?shù)暮懿婚_心。
在這其中,使我沉默的,是發(fā)現(xiàn)身邊很多高知男性,竟覺得我國女性地位已經(jīng)和男性比肩,我在說些什么的時候,也常被貼上女權的標簽。他們臉上的表情是,都已經(jīng)寬宏大量給你們分一杯羹了,還要怎樣?
那時我只有沉默。不是針對個人的沉默,但只剩沉默。
美國作家麗貝卡·韋斯特曾經(jīng)說過:
我自己其實從未搞清楚過女權主義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每次我像個正常人一樣表達情緒的時候,都會有人叫我女權主義。
寫到這里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我覺得很有趣,按道理來說,男性應該會不遺余力的保護他們的特權才是,怎么能任由別人將他們拉下權力的王座,雖然女性要求平等的歷史道路曲折多舛有目共睹,但若是男性眾志成城一心要維護這座堡壘,可能也很難被攻破。
所以,除了要感謝那些偉大的女性平權運動者,我想男性中部分閃耀著智慧光輝的”間諜”也功不可沒,我必須,就像人必須要吃飯一樣的,感謝他們。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是憤怒的,困惑的,但現(xiàn)在就像最后的陳清揚一樣,平靜接受,現(xiàn)在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哇,有什么辦法呢。
現(xiàn)在我遭受的一切,希望未來的人們不會遭受,每一個發(fā)生在我身上的小革命,都是我對這世界的反叛,是我不死心,一直不死心的證明。
當然,除此之外,我對這世界還有很多安靜,卻澎湃熱烈的反抗。
晚安,希望大家今天也度過愉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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