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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點!觀點?。?1)大學語文與文學

這些年研究大學語文,秉承“言之有物,言之有據(jù),言之有我”的原則,筆者形成一些獨家觀點,現(xiàn)陸續(xù)撮要出來,有待同行們證明(確為獨家觀點,或認同此觀點)或證偽(并非獨家觀點,或觀點不能成立)。

觀點來源將依次為筆者的四種專著和教材:一、《母語高等教育研究》;二、《現(xiàn)代大學國文教育》;三、《大學語文教材》;四、《大學語文課程論》。

觀點31.大學語文與文學
《母語高等教育研究》第143-168頁

上一篇主要講了中小學語文課不是文學課,那么這個道理能否通行于大學語文呢?有人認為不能,譬如有一種《大學文學》的編者就說:語文的要素,“比如詞匯、語法、謀篇布局、修辭手段之類……基本上已經(jīng)在'中學語文’中登場表演過了,'大學語文’的選文無論如何高深,也不會高深在'語文’方面”,所以大學語文要想?yún)^(qū)別于中學語文,就唯有變成文學教育。

這當然是無稽之談。本書開頭我們就說過,語文是母語學習,母語學習是每個公民的終身權(quán)利與義務(wù),不但要在高等教育階段繼續(xù)學習大學語文,將來教育資源更加豐富,實行終身教育,“大學后語文”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大學仍然可以有語文課,當然,大學也要有文學課,對于漢語言文學專業(yè)除外的其他各專業(yè)來說,大學語文是一門公共基礎(chǔ)課,而文學課則可以是通識教育的選修課,兩者不能混淆,更不能互相排斥。下面講講大學語文與文學課的關(guān)系。

首先,大學語文教材和文學教材的內(nèi)容不同,除了文學作品,還有非文學作品(實用文,文章),所以筆者把它概括為這樣一個定義:大學語文是母語高等教育,是用實用文學習母語規(guī)范,用文藝文學習母語藝術(shù),是規(guī)范與藝術(shù)的統(tǒng)一。這是筆者的一家之言,但是至今還沒有人提出反對,說明是一個可以成為學界共識的定義。

其次,大學語文教材體例和文學教材也不同。文學教材有一些歷來通行的體例,一種是文學史體例,一種是文選體例,還有一種是詩歌、散文、小說、戲劇的文體體例。語文教材則缺少公認的合理的體例,筆者雖然認為記敘文、議論文、說明文是為語文量身定制的“教學文體”,但是這個說法還沒有為多數(shù)同行所認可(很多人可能還不知道有語文“教學文體”這個說法)。

第三,大學語文和文學課的教學重點也不同,文學課可以大講作者生平、時代背景、主題思想、人物形象等等,大學語文則應(yīng)該把重點放在語言,大學語文之所以要講文學,就因為文學是語言藝術(shù),我們要通過講文學作品,提升學生的母語水平。如何講語言?筆者提出了如下幾條。

(1)培養(yǎng)語感

文學是語言藝術(shù),藝術(shù)以直覺的、整體的方式把握客觀對象。所以語文課學習語言藝術(shù),主要不是培養(yǎng)學生理性分析的能力,而是要培養(yǎng)他們的語感。

葉圣陶先生說:“必須在日常生活中隨時留意,得到真實的經(jīng)驗,對于語言文字才會有正確豐富的了解力,換句話說,對于語言文字才會有靈敏的感覺。這種感覺通常叫做'語感’”。接著舉例說,夏丏尊先生在一篇文章里講到語感,有下面的一節(jié)話:

“在語感銳敏的人的心里,'赤’不但解作紅色,'夜’不但解作晝的反對吧。'田園’不但解作種菜的地方,'春雨’不但解作春天的雨吧。見了'新綠’二字,就會感到希望、自然的化工、少年的氣概等等說不盡的旨趣,見了'落葉’二字,就會感到無常、寂寥等等說不盡的意味吧。真的生活在此,真的文學也在此。

葉圣陶說的是在生活中培養(yǎng)語感,其實閱讀也是生活(如今流行的說法是“語言生活”),尤其是文學閱讀,是具有藝術(shù)真實的生活,多讀文學作品,也能夠培養(yǎng)豐富的語感。復旦版《大學語文》選了熊秉明的《教中文》,其中有一篇小詩《黑板·粉筆·中國人》,沒有復雜的內(nèi)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我站在黑板旁邊/說了一遍又一遍/'這是黑板/這是粉筆/我是中國人’”。教學這篇課文,必要的背景當然需要講一講,作者多年在海外教中文,對“黑板”“粉筆”“中國人”這幾個漢字,有了特別的語感。還有一篇《的》:“翻出來一件/隔著冬霧的/隔著雪原的/隔著山隔著海的/隔著十萬里路的/別離了四分之一世紀的/母親親手/為孩子織的/沾著箱底的樟腦香/的/舊毛衣”。這樣的作品純粹就是玩感覺——當然是我們這些沒有遠離過祖國的人才會說“玩”——也就是一種語感。

教過這篇課文的復旦老師在文章中談到這樣一次教學經(jīng)歷:

“那天,我把熊秉明的詩打印了發(fā)給學生,并且吟讀,比如《的》:翻出來一件/隔著冬霧的/隔著雪原的/隔著山隔著海的/隔著十萬里路的/別離了四分之一世紀的/母親親手/為孩子織的/沾著箱底的樟腦香的/舊毛衣

“都是些看起來很簡單的詩,來自文理各科的學生剛拿到時覺得略略好笑,這也算詩?我讀完后,不說話,感覺教室里的靜寂,是那種空氣里蘊涵意味的停頓。

“他們后來都說,沒想到簡單的文字竟是有這樣的魅力的。我說,因為簡單的文字背后是感情。提煉至簡的文字,絢爛歸于平淡,是最大的豐涵。仿佛平常的沙子,滾成了珍珠。”

這就是語感,“教室里的靜寂,是那種空氣里蘊涵意味的停頓”,是一種超語言的感悟。這類課文一定要讀原文,反復閱讀,朗讀,背誦,然后才能把作者的語感融化為自己的語感。積累得多了,一旦說話寫字,宛如己出。這就是文學對于語文的意義,它能提升學生的母語質(zhì)量。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聞一多有次談到自己學生時代在清華聽梁啟超講授古樂府《箜篌引·公無渡河》。他說,梁任公先把那首古詩寫在黑板上,然后搖頭擺腦地朗誦一句:“公、無、渡、河”,接著大聲喝彩,叫一聲“好”!然后再重復地念:“公、無、渡、河”,“好”!“公、竟——渡、河”,“好”!“渡河——而死——,當奈——公何!”“好,真好,實在是好!”梁任公這樣自我陶醉地一唱三嘆,一聲高似一聲,并無半句解釋,朗誦贊嘆過后,就高呼道:“思成,抹黑板,快抹黑板!”思成是任公的兒子,也在班上聽講。黑板擦過,這首古詩就算講完了。聞一多講完這則軼事后,把聲音壓低,兩手一攤,說:“大師講學,就是這樣!

這傳遞的也是一種語感。當然講課不能總是只念不講,語感的傳達是一種高級的講課藝術(shù),朱自清講“綠”的感覺,說:

“這平鋪著,厚積著的綠,著實可愛。她松松的皺纈著,像少婦拖著的裙幅;她輕輕的擺弄著,像跳動的初戀的處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著,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雞蛋清那樣軟,那樣嫩,令人想著所曾觸過的最嫩的皮膚;她又不雜些兒塵滓,宛然一塊溫潤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卻看不透她!我曾見過北京什剎海拂地的綠楊,脫不了鵝黃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我又曾見過杭州虎跑寺近旁高峻而深密的'綠壁’,叢疊著無窮的碧草與綠葉的,那又似乎太濃了。其余呢,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也太暗了。可愛的,我將什么來比擬你呢?我怎么比擬得出呢?大約潭是很深的、故能蘊蓄著這樣奇異的綠;仿佛蔚藍的天融了一塊在里面似的,這才這般的鮮潤呀。

這是語感好極了的人,把講不出來的感覺都講出來了。還有莫言講《小說的氣味》,也是打通了全身的感覺(任督二脈),把語感變成了通感。語感若能夠講解,大概就是這樣。

但是語感多數(shù)是不可講的,多數(shù)語文教師,即使是大學語文教師,也很難擁有這樣高超的語言技藝,否則他們都當作家去了(其實作家講演也遠不如寫作)。所以培養(yǎng)語感最可靠的辦法只能是讓學生反復誦讀,背誦。中國傳統(tǒng)教育為什么從來沒有老師不會講課的問題,即使是地處偏遠的三家村塾師?首先是全國有統(tǒng)一的穩(wěn)定的教材(三字經(jīng)、千字文、四書五經(jīng)),然后就是讓學生反復誦讀、背誦,最后學生一個個說話文縐縐起來——這就是得了語感。當然語感有好壞,今天我們盡可以挑選好的文學作品培養(yǎng)好的語感。

最后是大學生也要誦讀,當然大學語文課堂沒有這么多時間,但是要告訴學生你們要誦讀,要用一生的時間誦讀,才能培養(yǎng)好的語感。有人認為大學生朗讀很幼稚,但是他們朗讀外語,他們唱歌,都沒人說幼稚,道理是一樣的,語感,樂感,都要靠反復訓練,這一點和語文課強調(diào)“聽說讀寫”道理是相通的。

(2)重視語詞

五四時期,胡適就提出了“文學的國語”的主張。他說:“有些人說:'若要用國語做文學,總須先有國語。如今沒有標準的國語,如何能有國語的文學呢?’我說這話似乎有理,其實不然。國語不是單靠幾位言語學的專門家就能造得成的;也不是單靠幾本國語教科書和幾部國語字典就能造成的。若要造國語,先須造國語的文學。有了國語的文學,自然有國語。這話初聽了似乎不通。但是列位仔細想想便可明白了。天下的人誰肯從國語教科書和國語字典里面學習國語?所以國語教科書和國語字典,雖是很要緊,決不是造國語的利器。真正有功效有勢力的國語教科書,便是國語的文學;便是國語的小說,詩文,戲本。

是的,學習國語不能拿字典做教科書,小說、詩文、戲本才是最好的教科書。既然讀小說、詩文、戲本的目的是為了學習國語,那么就不能不格外注意它們的語言,上節(jié)講了比較虛的“語感”,這節(jié)再講實一點的語言基礎(chǔ)材料“語詞”。朱光潛在《文學與語文》一文中說:

“從前我看文學作品,攝引注意力的是一般人所說的內(nèi)容。如果它所寫的思想或情境本身引人入勝,我便覺得它好,根本不很注意到它的語言文字如何。反正語文是過河的橋,過了河,橋的好壞就可不用管了。近年來我的習慣幾已完全改過。一篇文學作品到了手,我第一步就留心它的語文。如果它在這方面有毛病,我對它的情感就冷淡了好些。我并非要求美麗的詞藻,存心裝飾的文章甚至使我嫌惡;我所要求的是語文的精確妥帖,心里所要說的與手里所寫出來的完全一致,不含糊,也不夸張,最適當?shù)淖志浒才旁谧钸m當?shù)奈恢谩?/span>那一句話只有那一個說法,稍加增減更動,便不是那么一回事。語文做到這個地步,我對作者便有絕對的信心。從我自己的經(jīng)驗和對于文學作品的觀察看來,這種精確妥帖的語文頗不是易事,它需要尖銳的敏感,極端的謹嚴,和極艱苦的掙扎。一般人通常只是得過且過,到大致不差時便不再苛求。他們不了解在文藝方面,差之毫厘往往謬以千里。文藝的功用原在表現(xiàn),如果寫出來的和心里所想說的不一致,那就無異于說謊,失去了表現(xiàn)的意義。一個作家如果不在語文精確妥帖上苛求,他不是根本不了解文學,就是缺乏藝術(shù)的良心,肯對他自己不忠實。像我們在下文須詳細分析的,語文和思想是息息相關(guān)的。一個作家在語文方面既可以茍且敷衍,他對于思想情感的洗煉安排也就一定茍且敷衍。處處都茍且敷衍,他的作品如何能完美?這是我側(cè)重語文的一個看法。

這就是一種語文的態(tài)度,語文課假如講文學,就是要培養(yǎng)學生這樣的文學態(tài)度。當然,朱光潛所說的“語文”并不是我們的語文課,而是文學的語言文字,但這和語文課又是相通的。葉圣陶說:語文是語言文字,但是“'文’謂'文字’,似指一個個的字,不甚愜當。……如理解為成篇之書面語,則亦與原意合矣。”小學語文課以識字教育為主,可以是一個個字,一個個詞的學習,這時候的字詞意義,是可以通過字典詞典查找的,到了中學語文、大學語文,尤其是講文學作品的時候,越是需要憑借語感來體會理解時,就越是不能單純依靠字典詞典。葉圣陶講語感的那篇文章中接著說:“夏先生這篇文章提及的那些例子,如果單靠翻查字典,就得不到什么深切的語感。唯有從生活方面去體驗,把生活所得的一點一點積聚起來,積聚得越多,了解就越深切”;“可見要求語感的銳敏,不能單從語言文字上揣摩,而要把生活經(jīng)驗聯(lián)系到語言文字上去”。

有人把這種超越字典詞典意義的字詞叫做“語詞”。1991年,語言學家陳原寫作了一本別具一格的小書《在語詞的密林里》,這本書由200篇札記體短文組成,談?wù)摰膶ο蠖际浅R姷恼Z詞,然而卻寫得簡約、精彩、諧趣,語感極好,加上淵博的語文知識,可讀性極高,很是叫座,據(jù)說當時北京讀書界幾乎是“人手一冊”,“語詞密林”一詞也從此流傳人口。

這是一種把字典詞典和小說,詩文,戲本結(jié)合起來的寫法,是學習語詞的好文本,可以推薦學生讀。在這本《在語詞的密林里》之后,作者又寫了《重返語詞密林》,也可以一讀。再擴展開去,還可以推薦董橋的《語文小品錄》(10冊),更多些文人味,僅標題就很有感覺:《瀏覽這樣的中英文》、《香港中文不是葡萄酒》、《蕩漾著優(yōu)越感的語文》、《留住文字的綠意》、《天氣是文字的顏色》、《新聞是歷史的初稿》、《為紅袖文化招魂》、《人道是傷春悲秋不長進》、《給自己的筆進補》、《博覽一夜書》。其封底語云:

“詞匯是語言的建筑材料。社會不斷演進,語言不斷發(fā)展,詞匯因此也處于經(jīng)常變動的狀態(tài)之中:新詞誕生,舊詞消失,甚或舊詞另生新意。眼看詞匯步步豐富、步步充實,自然可喜;反之,一見詞匯受到扭曲、變得累贅,難免憂心。”(第1冊)

“文字練到高妙處,可以隨四季嬗變,眼看它從青澀轉(zhuǎn)為殷紅,像春花夏蟲秋月冬爐。……文字也如畫畫,可以自學,不必師承;學了再去對照四季自然景象,找出春色,找出夏焰,找出秋意,找出冬景,逐一消磨,字字生猛!……人道是傷春悲秋,毫不長進;其實,沒有經(jīng)歷傷春悲秋的筆,到頭來是一枝天閹的筆。”(第8冊)

這種對語詞的賞玩,學生不但愛讀,而且模仿寫作,容易上手……(舉例,略)

(3)漢語音韻

大學語文要不要講漢語音韻?這要看大學語文的學科定位,假如定為母語高等教育,那就一定要講。為什么呢?因為我們母語是最具音韻美的,甚至可以說,音韻美是我們母語最高的美。

但是大學語文講音韻,又不要講成音韻學,那是中文專業(yè)的課。大學語文講音韻,僅僅因為它是語文課,語文是口頭語言和書面語言,口頭語言就不能不講音韻,即使書面語言也不能不講音韻,閱讀,實際上也是在心里讀出聲的(據(jù)心理學家說是伴隨一種喉頭運動),認真的寫作,寫完后也應(yīng)該朗讀幾遍,判斷是否中聽。所以說,音韻和聽、說、讀、寫四個方面都有直接的關(guān)系。

漢語音韻無論古今都是有的,但是現(xiàn)代漢語不如古代漢語自覺,早在上世紀30年代,陳寅恪先生就批評國文教學說:“今日學校敎學英文,亦須講究其聲調(diào)之高下,獨國文則不然,此乃之表征也。這也是因為現(xiàn)代漢語不如古代漢語成熟的緣故,所以現(xiàn)代漢語音韻要向古代漢語學習,而古代最講究音韻的莫過于格律詩,假如大學語文是一課一得,那么就可以把學習音韻的任務(wù)落實在格律詩這一課。

幾乎所有大學語文教材都會有古代格律詩,但是并不是所有教材編者都清楚學習格律詩的目的,多數(shù)只是從文學史的角度讓學生知道還有這樣一種詩體,聊備一格。其實從母語學習的角度看,學習格律詩可以提高學生對于音韻的自覺,進而完善自己的母語質(zhì)量。從這樣的教學目的出發(fā),我們對于格律詩就會有完全不同的講法。(舉例略)

此筆者設(shè)想,古代格律詩中這樣古今音韻相通的作品一定很多(幼兒園小朋友都能把古詩讀得朗朗上口就是證明),建議有關(guān)方面組織專家統(tǒng)計收集一下,最好編出一個選本,供語文教材編寫選用,供學生課外誦讀。相信有可能達到在今天的漢語教學中復活我們母語音韻之美的目的。

(4)培養(yǎng)文學閱讀品味

文學與語文的聯(lián)系是多方面的,以大學語文幾十個課時,絕不可能逐一涉獵,假如要選出最重要的方面,那么筆者以為應(yīng)該是文學閱讀。文學閱讀又包括兩個方面,第一個是培養(yǎng)學生愛讀,這一點是沒有問題的,大學生天生都是“文青”,誰會不愛讀文學作品?假如大學語文教材選了文學作品,不等老師上課,他們自己就先讀了。第二個是閱讀品味,這才是更重要的。如今是信息時代,像老一輩人經(jīng)歷過的無書可讀的年代,今后不會再有,如今書店、圖書館、網(wǎng)絡(luò),文學讀物鋪天蓋地,最重要的就是選擇,而閱讀品味引導著你的選擇,決定著你的閱讀是開卷有益還是有害。尤其是今天一些不良書商在商業(yè)利益的驅(qū)動下,大量炮制一些色情、怪誕、獵奇、惡搞,甚至反動的讀物,網(wǎng)絡(luò)上更是魚龍混雜泥沙俱下,幾乎所有的網(wǎng)頁都會被鏈接到色情八卦的方向,對于一些缺乏判斷力自制力的學生就不再是開卷有益而是開卷有害了。這時候文學閱讀品味的培養(yǎng)就格外重要。大學語文假如能為文學教育做一些事情,首選就應(yīng)該是閱讀品味的指導(培養(yǎng)需要時日,用一兩次課指導一下方向則是可行的)。

閱讀品味的培養(yǎng),首先是區(qū)分雅俗。朱光潛《談文學》一書中有一篇批評“文學上的低級趣味”的文章,雖然是上世紀抗戰(zhàn)年代的文章,今天讀來仍有啟發(fā)。文章共講了十種文學上的低級趣味類型……(略)接下去作者從文學角度討論了如何培養(yǎng)趣味,這里不再介紹。下面筆者把討論引申到大學語文教學,嘗試提出幾條易為學生理解的標準。

第一個標準是“雅”。筆者曾在一次研究會發(fā)言中說:大學語文就是要學習母語中“雅”的部分。任何民族的母語內(nèi)部都有雅俗之分,大眾語言,俚語俗語,這些可以在生活中隨處學到,雅的語言則需要在學校母語教育中學習,而最高雅的語言(大雅),則只有在母語高等教育階段才能學到。對于很多人來說,大學已是系統(tǒng)學習母語的最后機會了,再不提出這個任務(wù),可能將終生失去這個機會。

在我們母語中,“雅”是一個內(nèi)涵很豐富的字,可以組成很多語詞。例如“高雅”,這是和文學的低級趣味相反對的語詞,朱光潛列舉的文學低級趣味的十種表現(xiàn),假如能夠反其道而行之,那么就能達到文學上高雅的趣味。例如“典雅”,司空圖《詩品·典雅》描述:“玉壺買春,賞雨茆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鳥相逐。眠琴綠蔭,上有飛瀑。落花無言,人淡如菊。書之歲華,其曰可讀。”“典”還有規(guī)范、經(jīng)典的意思,提示我們應(yīng)該閱讀經(jīng)典作品。例如“古雅”,古典文學經(jīng)過幾千年的汰選,多為經(jīng)典名作,現(xiàn)代作品這個過程尚短,難免魚龍混雜,所以今天的學生仍有必要培養(yǎng)閱讀古典文學作品的趣味。例如“博雅”,這一語詞指出了培養(yǎng)高雅品位的途徑,不要過于專業(yè),而要博采眾長。如今流行的“素質(zhì)教育”“通識教育”,究其實質(zhì)應(yīng)為“博雅教育”。例如“優(yōu)雅”,哈佛大學前任校長查爾斯·艾略特說:“我認為有教養(yǎng)的青年男女唯一應(yīng)該具有的必備素養(yǎng),就是精確而優(yōu)雅的使用本國的語言”。這話尤其適用于中國教育,因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語言能像漢語那樣優(yōu)雅。最后,具備了“雅”的文學品味的青年,身上能透出一種文雅、儒雅的氣質(zhì),也就是讀書人的氣質(zhì),一種書卷氣。在“知識越多越反動”的歲月,人們對這種氣質(zhì)避之唯恐不及,今天的語文教育就是要找回這種氣質(zhì),它是重返母語家園的身份證。

第二個標準是“嚴肅”。有一段時期,媒體上把“高雅藝術(shù)”和“嚴肅文學”并舉,后來漸漸不提“嚴肅文學”而統(tǒng)稱為了“高雅藝術(shù)”了。其實“嚴肅”與“高雅”兩者是有區(qū)別的,《世說新語》載謝安問子弟“《毛詩》何句最佳?”謝玄回答:“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謝安表示異議,說:“訏謨定命,遠猷辰告句有雅人深致。”這就是高雅與嚴肅的區(qū)別。

在文學品味中提出嚴肅一味,具有甄別教材課文的意義。陳洪《大學語文》提出“好文章”標準,什么是“好文章”?我們可以從什么是不好的文章入手。例如徐中玉認為“對周作人絕不能一味稱贊而忘其嚴重墮落”,他的教材絕不收周作人的作品。以及本書前面提到的大學語文教材的人文主義標準,這些都是“嚴肅文學”的標準。

那么用了“嚴肅文學”的標準,哪些作品是可以入選的呢?從世界文學范圍看,《戰(zhàn)爭與和平》這樣的重大題材,《詩經(jīng)》中關(guān)于中華民族發(fā)祥繁衍的史詩,以及那些探討人類歷史和地球環(huán)境的重大題材的作品,都是很嚴肅的。還有以前那些被稱為革命文學的作品,今天也可列入嚴肅文學的范疇,例如人民版教材選入的《夜譚十記》,這樣的作品在今天仍有重大的教育意義。

嚴肅是一種高度,人總是傾向于娛樂,不會自發(fā)地思考嚴肅,所以娛樂化題材無須語文教學再來推波助瀾,嚴肅才是需要“學得”的內(nèi)容。這方面中國教育與世界尚有差距。(舉例略)

第三個標準是美,尤其是語言之美。文學是語言藝術(shù),這是它進入語文課程的主要理由。朱光潛說:“一篇文學作品到了手,我第一步就留心它的語文”,這才是真正文學的閱讀。至于什么是美,什么是美感,雖然難以言說,但是大家都有自己的基本判斷,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里無須贅言。具體可以讀朱光潛的《談美》,李澤厚的《美的歷程》。

觀點:大學語文是母語高等教育,是用實用文學習母語規(guī)范,用文藝文學習母語藝術(shù),是規(guī)范與藝術(shù)的統(tǒng)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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