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生命中的荒誕感絕不可能是一個終點,而恰恰是一個開始。——加繆
有兩件事對我極為珍貴,我也難以將他們分離:我對光明與生命的熱愛,以及試圖描述絕望經(jīng)歷的隱秘執(zhí)念。——加繆
這突然的覺醒意味著什么——在這昏暗的房中,伴隨著一個猛然間無比陌生的城市的種種噪聲?一切對我而言都是陌生的,一切,沒有一個生靈屬于我,沒有一個地方能縫合這傷口。我在這里做些什么,這些姿勢與笑容有什么意義?我不屬于這里——也不屬于別處。此后世界僅僅是一片未知的風景,在那里我的心再也無法找到依托。陌生的,誰能知曉這詞究竟是何意味。——加繆
第三句是加繆的筆記,有學者說是創(chuàng)作《局外人》的動筆契機。
對于《局外人》這本書的宣傳是:如果你覺得你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快來看看《局外人》。被宣傳吸引,被標題吸引,一直想看這本書,今天終于看完了這本書的電子版。
挺喜歡看這本書。就像此書的結尾,學者解析的那樣:《局外人》所設定的情境,恰恰是最普通平凡的日常生活,亦即我們每個人在生命中都必將經(jīng)歷的平淡到近乎平庸的日常生活。這也是為何加繆在談到《局外人》時會說,這部小說與其說是“寫實的”,不如說是“象征的”,因為默爾索是對我們每一個人生活的隱喻,這種以尋常歷史時期為背景的框架使其可以輕易地與遙遠時空之外的讀者對話并代入自我。
《局外人》刻畫了一個非常平庸的、但是思想非常特別,不隨大眾的一個男人摩爾索,他每天的日常生活和大多數(shù)人沒有差別,工作,下班,與女友約會等等,但是對于他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他的感受是陌生的,他就像生活在一個世界之外的外星人,冷眼旁觀這個世界,對于身邊發(fā)生的一切,別人熱衷的感情,比如愛情,他覺得無所謂。對于生活,他的態(tài)度是怎么都行。
加繆曾把《局外人》主題概括為一句話:在我們的社會里,任何不在母親葬禮上哭泣的人,都有可能被處于死刑?!边@其中的邏輯在于:他不遵守社會的游戲規(guī)則,因而是整個規(guī)則體系的破壞者,所以必須將其消滅。但默爾索認識到這種游戲規(guī)則并沒有先驗的合理性,在此之上構筑的系統(tǒng)是荒誕的。于是他清醒了,在主動脫離這一世界的過程中包含著一種積極性。這種清醒,在加繆看來,是絕對有必要的,雖然“這依然是一種否定的真相,但缺少了它,任何對自我與世界的征服都將絕不可能”,所以,從這個角度上看,這個游離于社會常規(guī)之外的默爾索是一位英雄。
但是隨著這一清醒,默爾索身上產(chǎn)生了第二個結果:虛無。書中,默爾索回答到:我們從來不能改變生活,無論如何,生活都是一樣的,我在這個生活也不不會令我不高興。這就使得默爾索在以其積極性脫離了這個看似正常的荒誕世界之后,又開始變得消極。因此,默爾索“局外人”的生活狀態(tài),是洞察與虛無、積極與消極的混合體。
如果說默爾索的冷漠和陳規(guī)的對抗是小說的一條明線,那么他的這類親近與包容則是小說的一條暗線,在這條暗線上,有他和瑪麗在海水中的嬉游,有他在沙灘上休憩的閑適,有他在囚車上瞬間聞到夏季傍晚氣息而回想起曾經(jīng)在城中漫步的愉悅。這條暗線只占很小的篇幅,甚至很容易在閱讀過程中被帶過,但它們卻不能被忽視,正是它們使默爾索的形象更為豐滿。最重要的是,這條暗線是默爾索生存于世的價值基礎。
看完小說,再讀完解析,對于《局外人》這本書有了更多的理解。讓我了解到加繆的荒誕文學。也了解到《局外人》是作家最初的荒誕文學的代表。此書的篇幅較短,語言簡單,但意味深厚。
以下是書中的摘抄:
1:我常常想如果讓我住在一顆枯樹干里,除了抬頭看看頭頂天空的流云,無所事事,我也會習慣的,我會等待鳥兒飛過或者白云相會,就像我坐在這里等著我律師的奇怪領帶,或者就像在另一個世界,我耐心地等到禮拜六,抱緊瑪麗的身體一樣。不過,仔細想來,我并不在一根枯樹干里,還有比我更不幸的人——這其實也是媽媽的一個想法,她生前總說,到頭來,人什么都能習慣。
2:一個人哪怕只生活過一天,也可以在監(jiān)獄里毫無困難的過上一百年,他會有足夠的東西來回憶,而不是感到煩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好處。
3:無論如何,我覺得那個旅客有點自作自受,人永遠不該演戲。
4:我始終不理解,日子為什么可以如此漫長又如此短暫。日子過起來如此漫長,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它們卻又如此緊湊,一天推涌著一天,它們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只有“昨天”和“明天”這兩個詞,對我來說還剩下一些意義。
5:一個人對于他所不了解的東西,總會有一些夸張了的想法。
6:在我所讀過的整個荒誕的人生中,從我未來的深度,一股昏暗的氣息一路襲來,使別人向我建議的一切都變得更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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