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主頁君看到一部劇中有一段臺詞很有意思,男主對心儀的女主說,
“我想讓你開心,想讓你快樂,想要讓你笑。我整天都在想這些事。但是現(xiàn)實生活卻是相反的……“
在劇中,雖然男主有這樣的心意, 但是兩個人的關(guān)系在欲望,嫉妒,自卑,憤恨中走向了同歸于盡、生命的終點。好現(xiàn)實,好殘酷,愛你,但是卻沒有人獲得幸福。
生活中總會存在一些暗黑的力量阻止我們獲得幸福,可怕的是這股力量常常隱沒在我們心中,給我們帶來痛苦。
德加尼亞禪師把正念比喻為“警察”, 把這些暗黑系力量比喻成“小偷”, 如果警察常常能抓住小偷,就能獲得晉升,如果警察常常抓不住小偷,就會被整個鎮(zhèn)踢出警局。在我們成為神槍手之前,先來看看這些小偷都長什么模樣和各有什么技能吧。。。。
以下文字摘錄自慈濟瓦禪師《智慧之樹》
貪欲是對感官享樂和感官目標的貪愛和執(zhí)著。這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使我們留在欲界,包括惡道。許多禪修者身上常常生起貪欲。
生起這種心所時,應(yīng)該以正念來觀察,以便清楚知道它的本質(zhì)和因緣。因為它非同一般的吸引力和催眠的效果,人們會迷戀它,主要以為它是某一種快樂的形式。
我再一次強調(diào),喜悅也常常要為此負責。通常我們會忠告禪修者觀察心所而非觀察所緣。
離執(zhí)是觀察貪欲的關(guān)鍵,保持警醒,而且保持距離,它的無常和壞滅馬上就會到來。我們必須決意保持離執(zhí),不要找借口來享受它。只要與它的花招和盟友保持安全距離,我們就能夠觀察它們是渴,是饑,是想要。要是我們以為我們真的得到我們想要的,貪欲會暫停一下。但它永不滿足,永遠要更多,已經(jīng)得到的,不久又覺得厭倦了。
有一個說法是:「絕不能以怨恨止息怨恨,只有無怨恨才可以止息,這是永恒不變的真理。」。同樣的也可以用在貪欲上,貪欲從來不能克服貪欲,只有離執(zhí)和知足才能夠克服貪欲。只有最終看到貪欲被純凈的、離執(zhí)的心所取代,才會看清有更好的東西我們可以為之而奮斗。
在禪修營中感官的欲貪比較容易克服,因為在那里我們有好的同參道友,遵守更多道德戒律并努力禪修。但在禪修營之外,甚至在禪修營當中,有時也會招架不住。因此在正念使得上力以前,也可用一些修止的方法來使欲貪減弱。舉例而言,這些修止的方法有:尸體不凈觀和身不凈觀可克服對身體的欲望,還有食厭想克服暴飲暴食等。當然,最好還是檢視貪欲的根源,它與對生命存在本質(zhì)的無明密切相關(guān)。
恚心或瞋心是由于無法接受現(xiàn)況或所緣,因此沒有平靜。它帶來怒氣和散亂,可能會發(fā)展成為更具毀滅性的形式,如仇恨、嫉妒、恐懼等,可以說是最明顯的毀滅性力量,業(yè)果最重。
恚心隨心之憂受而來,所以很容易察覺而且知其為苦。但若要在開始階段就除去,我們必須在比較微細時便能看出來,很快覺知點燃它的因緣條件。
瞋恚生起時,我們很快標記:「憤怒、憤怒……」、「反感、反感……」、「恐懼、恐懼……」注意它如何猛烈地燃燒、翻騰、抓取。有時候會對別人冒出憤怒的話語,有時候會自責,簡直快要爆發(fā)。保持內(nèi)心平靜很重要,即使憤怒不會馬上消失,至少爭取一些時間,尤其是我們已下定決心要保持正念并加以控制。
要是對瞋恚保持正念,我們盡力提起柔軟、溫和、寂靜的正念,因為這些特質(zhì)與瞋恚正好相反。感到苦受時,接納很重要。否認和不喜歡是火上加油,不妨將它視為哭泣的孩子,需要關(guān)注和愛。如果它不可遏制,那就用愛的想法來撫慰。對于有強烈憤怒、強烈個性、或內(nèi)心創(chuàng)傷的人們,在修觀之前,應(yīng)先練習一段相當時期的慈心禪或悲心禪。
一般而言,正定和正念增強時,恚心會很快消失,那時可見到三共相。對有一些人,這種情況可以持續(xù)。持續(xù)的正念可使三共相更為清楚,智慧會以三共相為所緣而生起。正如貪欲,恚心的生起也可追溯到另兩根──貪欲根和愚癡根,尤其是貪欲根──主動教唆事情應(yīng)該如何如何。
昏沉睡眠指心和心所的沉重。它是懶惰、沒精打采、遲鈍,使我們關(guān)閉一切活動,最后入睡。
在初學者身上很常見。如果才剛剛忙完,昏沉和睡眠會很嚴重,心變成一片空白。這也可能是身體疲勞所致。如果我們覺得受夠了,昏沉睡眠應(yīng)是主要因素。無聊是它的另一面目,無聊本身似乎無害,但不應(yīng)低估,它令我們力量軟弱、讓其他煩惱趁隙而入。
心的沉重是一個指標,心很僵硬,運作困難,軟弱是比較接近的描述。一般而言,它黑暗而且朦朧,好像要被窒息,我們需要執(zhí)行相反的──精進。精進是清晰、純凈、輕快、流動順暢……不僵滯。
第一個教導(dǎo)是正念標記「想睡……懶惰……沉重」。在此必須強調(diào)正念,不只是說說而已。人們往往只是在心里說,這是行不通的。只要有了一些正念,便加上一些精進,這可用反復(fù)又迅速的標記來達成。請千萬不要強迫,強迫具有侵犯性,而且往往伴隨不喜歡──不喜歡這朦朧、沉重的狀態(tài)。一再重復(fù)正念標記,可產(chǎn)生精進。迅速標記:「想睡……想睡……」但不要到跟不上的程度。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還是可能入睡。不要失望,視它為休息,再重新開始。如果頭碰到地面了,就站起來走一走。我們可能要點好幾次頭才會清醒過來。把它當作一個發(fā)現(xiàn)過程。其中的謎語是:「讓我頓失所依、又頻頻點頭的狀態(tài)為何?」
我們會看到朦朦朧朧的云層聚攏過來,一只黑暗的手遮住我們的臉,這就是了!我們注意到了它的特相。像陽光一樣,把自己照亮,深呼吸幾次來擴張肺部和心。持續(xù)觀察昏沉的心,心就會突然打開,讓陽光射進來。然后,注意有什么不同,現(xiàn)在即使你想睡都睡不著了。
我們往往會有幾番拉鋸戰(zhàn),昏睡才會全部消失。果真如此,便可用其他提起精進的方法。一個方法是增加我們所注意的身體上的觸點,而且有系統(tǒng)地觀察它們,譬如順時針方向和逆時針方向。如果T=觸點,S=坐姿,那么
T1, T2, T3, T4 --或-- T4, T3, T2, T1等,或者
ST1, ST2, ST3 --或-- ST1, T2, T3--或-- ST3, T2, T1等
另一個方法是迅速以正念掃描身體,盡可能清晰地注意身體的覺受。我們也許需要做半小時才能看見效果。
也可以修止,一個有效的方法是光明想。光線可照亮事物,而且是擴散的,故觀想的人也會如此。對觀想能力不強的人,這可能沒什么用。如果我們待在明亮而開放的房間中,也會有用。誦經(jīng)可喚起正面心的能量流動,虔誠唱誦更充滿信心和喜悅。
另一種方法是思惟八苦:(i)生(ii)老(iii)?。╥v)死(v)惡趣苦(vi)過去苦(vii)未來苦(viii)現(xiàn)在苦,如謀生苦等。若這些努力都不管用,建議去揉手臂、拉耳朵,甚至坐到疼痛出現(xiàn)。要不然,行走是較好的選擇。最糟的情況下,就去小睡片刻。
然而,這些方法僅是用來喚起精進和正念,此處主要的工作還是在于:(i)能夠經(jīng)由自己的意志力來喚起精進的能力(ii)能夠正念觀察昏沉和睡眠,如何依因緣生起,又依因緣滅去;于是,隨觀智增長能夠清楚觀照三共相。
掉舉和惡作兩者共同之處在于內(nèi)心混亂和分心,好像無法坐著不動。掉舉是較基本的負面狀態(tài),由于內(nèi)心沒有平靜,便提供不善心所趁機生起的場所。若要能早期捕捉到它,便如在一切負面心態(tài)生起的初期掐掉花苞。
麻煩之處是它與愚癡根俱在,愚癡根會隱藏它,好像空無一物,只有空白。如果仔細端詳,它在制造莫名其妙。惡作(kukkucca)可定義為由于已做或未做的事而生起擾動的狀態(tài)。有人偏好用懊悔一詞,焦慮也適用。一般而言,掉舉是散亂的基礎(chǔ),惡作會擴大散亂。
一開始,并不很需要區(qū)別兩者,初學者只要觀照從禪修所緣分心的一連串念頭即可。老師教導(dǎo)我們只要一知道分心,便正念標記「想」。再次提醒,正念觀察和只是機械性地賦予名稱是兩件不同的事。有正念的時候,它會取代掉舉,同時注意到它的滅去。只是說說是沒有什么用的,念頭很快又會回來。
關(guān)鍵在于觀察掉舉的本質(zhì)。妄念的所緣和近因不是主要的,除非問題很大,需要馬上解決。可以看到掉舉極不穩(wěn)定,如波濤洶涌的大海波浪無情地拍擊。另一個比喻是一窩蜜蜂。當?shù)襞e消失,我們感到深度的平靜。
昏沉睡眠通常在幾天之內(nèi)消失,但掉舉比較持久。因為它的能量強到可以使人歇斯底里,我們處理起來要格外小心。我們必須將一連串的念頭停下來,尤其在精進禪修期間心力很強的時候。
停不下來,也許因為缺乏正念,也許因為不能專注所緣。如果我們已經(jīng)正念觀照了思維和掉舉的心,那么就要弄清觀照所緣的范圍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也許是主要所緣太弱,不太清楚;要不就是次要所緣太強,例如疼痛。因此,正確選擇所緣很重要。有時候,沒有一個所緣是清楚的,那么無揀擇的覺知就是個好方法了。
必須牢記,強烈的掉舉往往伴隨著某一不善根,通常很確定。在這種情況之下,若能找出這個心所,譬如說對抽煙的貪欲,會使正念更有效地處理那一個心所。
有一次,一位心理治療師問我一個問題:在他的專業(yè)領(lǐng)域里,他學到的是對念頭做心理分析,然后解決。在觀禪中,我們只是觀察念頭的生滅,他到底應(yīng)該采取哪一種方法?我回答說,既然他置身在觀禪的精進禪修中,便應(yīng)該遵循觀禪的方式。
這事關(guān)禪修之目的。觀禪從根本來解決問題,也就是說從生命的層次上,心理治療則用比較世俗的層次來解決問題。心理治療也許對需要立即解決的問題,效果較快較好。這是因為觀禪要達到觀智,需要較多的時間和技巧,但觀禪絕對能到達更遠之處。
我們采用的方法也許會失靈,怎么辦?我會勸告人們反問自己:「為什么?」探詢可產(chǎn)生領(lǐng)悟,使我們考慮并反思,要不然只能機械性地重復(fù)錯誤。
這是思考,我們有時還是要訴諸思考,這是屬于正知的領(lǐng)域。這樣做之后,你也許會對你得到的答案感到驚訝,可能剛好擊中問題的要害。
心存懷疑和健康的疑問是不同的狀態(tài)。心存懷疑是迷惑,健康的疑問至少還不是,它是探詢的表征,理解的先導(dǎo)。正如禪宗所說:小疑小悟,大疑大悟。
在《卡拉瑪經(jīng)》中,佛陀贊嘆卡拉瑪人懷疑應(yīng)該懷疑的事,提出質(zhì)疑驅(qū)策我們?nèi)ふ掖鸢??!笇ふ业谋貙ひ??!沟缥覀冋也坏酱鸢福蛟S會失望。如果思考生命存有的問題,既超過我們有限的思考能力,又是世俗和概念的,結(jié)果我們可能會迷惑而且起疑。
佛陀列出四種不可思議:
世間的究竟開始
禪定和神通的境界
全知的佛陀的境界
業(yè)力精密的運作
這并不是說我們對這些事連略知一二都不可得,而是說我們需要充分培育心,因為多思考達不到多遠,反而會導(dǎo)致疑惑。
對于高深的禪修范疇、境界和體驗,我們當然也可以同樣考慮。舉例而言,涅盤是什么體驗?在經(jīng)文中有許多描述,可是,你明白嗎?
答案在于信心,而不是盲信。但在一開始,信心根據(jù)的是理性而基本的事。我們經(jīng)仔細考慮,然后謹慎而正念地嘗試過,才會知道。你當然可以相信正念會揭露真理,起先卻很難接受;你當然可以信任心的力量,但有了正念才有助益;你當然可以信任一些人的仁慈。信心生出希望,希望生出更美好的生命。
在第一個層次,疑隨思考生起,因此我們正念標記:「想、想……」。如果我們認出是生起疑蓋,便正念標記為疑。它像是一串念頭,繞呀繞地,結(jié)果全糾纏不清。因為無法解開此結(jié),結(jié)果便生出沮喪和懷疑。如果我們視它為因我們本身的局限而生起的迷惑,解決不了什么問題,就能放下了。我們相信雜七雜八的問題總有解決的一天,因為知道我們會繼續(xù)做心智的探索。
另一個方法是,至少訴諸一些理性或理論基礎(chǔ)來滿足知識的好奇心,或?qū)ξ覀兯龅氖绿峁├硇缘囊饬x。最好有一位值得信任又有經(jīng)驗的善友或?qū)熆晒┳稍?,因為許多直觀的智慧仍存在于口頭傳承。
三不善根、五蓋和這一類(例如結(jié)、瀑流等)是由負向的不善心所構(gòu)成的,可視為「黑暗的力量」、苦的主因。如未受控制,它們確會造成浩劫和恐怖,必須警惕。用業(yè)的名相來解釋的話,它們的影響會跨越數(shù)世和數(shù)個世界。如我們視其為敵人,則可能會生起恐懼和仇恨。
還有一個看待它們的方法,就是視它們?yōu)椴?、弱,需要救?/strong>?;蛘咭曀鼈?yōu)榭褚暗臐摿Γ枰Z服并駕馭。這樣一來,自我仇恨便不會加深,而且可尋求更慈悲的方法來對治。
我們也必須知道,只有阿羅漢──智慧臻于完美──才能全部袪除這些不善的心。當然,我們要到那個境界還有一段時間:我們需要耐心。不妨把對治想成保持家中清潔,如果你要快樂,這就是生活了。跟你認識的魔鬼同住比跟不認識的魔鬼同住好。這是不斷學習的過程,能帶來更多快樂呢!
最后,甚至思惟這些黑暗的力量都會帶來智慧,因為它們也在三共相的條件下存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