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芳之所以能夠帶著干兒子楊金水全身而退,還能夠保住蕓娘和高翰文夫婦,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要明白一點,《大明王朝1566嘉靖與海瑞》這部劇中最聰明的人是嘉靖。朱厚熜自幼聰明過人,很早把儒家那套修身齊家治國之道爛熟于心。15歲進京的少年天子,無依無靠,就通過發(fā)起大議禮之爭,斗倒了以楊廷和為首的強大的文官集團,將皇權(quán)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絕非凡人能比。
呂芳
這一點,呂芳比誰都清楚。所以,呂芳伺候嘉靖四十年平安無事,穩(wěn)坐司禮監(jiān)掌印大太監(jiān)高位,靠的就是一個“忠”字。國事家事,不管在任何事情上,呂芳所走的每一步棋,都是為了嘉靖的利益。呂芳說話辦事,也從不瞞著嘉靖皇帝(即便有時不得已隱瞞,也是善意的謊言)。一個“忠”字,贏得了嘉靖的信任,也讓嘉靖絕對放心!嘉靖自己才能二十年不上朝,一心修道祈長生。
另一點,呂芳靠的是一個“善”字。呂芳是這部劇中最善良的人,沒有之一!宮里十萬太監(jiān)宮女,全憑一個老祖宗護著,在權(quán)力斗爭極為復(fù)雜的皇宮大內(nèi),這是怎樣一種大愛?憑著一個“善”字,呂芳沒有得罪任何一方勢力,不管是清流派、嚴(yán)黨勢力還是以司禮監(jiān)為代表的宮里二十四衙門(包括陳洪),在呂芳即將失勢時他們都沒有落井下石,這一點嘉靖也心知肚明。也正是憑著這個“善”字,他的幾個干兒子對他絕對忠誠。為了宮里十萬人的命運,他的干兒子馮保忍辱負(fù)重,艱難前行;為了撇清呂芳和宮里,他的干兒子楊金水兩度背鍋,裝瘋賣傻受盡折磨;為了維護呂芳,他的干兒子黃錦不惜得罪陳洪,被打折腿。
站在嘉靖的角度,如果連這樣一個忠心不二、菩薩心腸的太監(jiān)都不放過,他這個皇帝當(dāng)?shù)靡蔡×?,皇帝的?quán)威也將遭到削弱。
嘉靖皇帝十二歲時父親就病逝了,十五歲時孤身一人前往京城繼承大統(tǒng),又因為“壬寅宮變”和“二龍不相見”的雙重打擊,使得嘉靖一生非常孤獨、敏感多疑,唯一能陪他說說話的也就是身邊的幾個貼身太監(jiān)。呂芳伺候嘉靖四十年,不僅照顧嘉靖飲食起居,還能幫他處理政務(wù),偶爾聽他傾訴心里話,其實早就成了嘉靖的半個家人。
嘉靖
而嘉靖又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從他處理楊金水、處理嚴(yán)嵩的態(tài)度上就可以看出來。嚴(yán)嵩倒臺后,嘉靖顯得極為念舊。六心居的老板不要嚴(yán)嵩題的字,嘉靖非常不滿,特意下圣旨讓這個老板必須接受嚴(yán)嵩的字,給足了嚴(yán)嵩面子。嚴(yán)黨禍亂朝政二十年,嘉靖把嚴(yán)世藩殺了以平眾怒,卻頂著壓力沒有處理嚴(yán)嵩,而是放他回老家了。
嘉靖自己說過:“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睂τ趪?yán)嵩尚且如此念舊,更不用說陪伴了自己四十年的呂芳了。
呂芳曾對自己的干兒子馮保說過要思危、思退、思變,而他自己也是將這一點應(yīng)用得最好的人。全劇開篇有兩條線同時進行:一條明線是嘉靖召開御前會議,清流派向嚴(yán)黨發(fā)起攻擊;另一條暗線是裕王府中裕王妃難產(chǎn)。
當(dāng)裕王妃誕下第一個皇孫的消息傳到宮中,呂芳就意識到清流派和嚴(yán)黨之間的勢力平衡已經(jīng)被打破。果然,嘉靖帝改變了進一步追究周云逸后臺的態(tài)度。而呂芳則當(dāng)機立斷,借機把自己的干兒子馮保送進裕王府中,作為皇孫的大伴。
“如果真有裕王入主大內(nèi)的那一天,干爹這條老命還要靠你!”
這一步棋,高!實在是太高了!呂芳后面能夠全身而退,他開篇的這步棋也是一個重要原因。馮保成為皇孫(也就是將來的皇帝)離不開的玩伴,已經(jīng)成為既定事實。這種情況下,嘉靖在處理呂芳時就不得不考慮馮保這個因素:如果把馮保的干爹給殺了,將裕王置于何地,皇孫怎么辦,馮保將來得勢后還會死心塌地的保你這個冷酷無情的朱家王朝嗎?
呂芳
所以,嘉靖最后放走了呂芳,放他去南京守皇陵。呂芳帶著自己的干兒子楊金水,全身而退,再無紛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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