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島峽游記
——驅車拉薩與林芝
【謹將作者歷年來所寫游記按時間順序呈予讀者。】
作為SARS非典后第一批進藏者,于7月3日下午經(jīng)成都飛抵貢嘎機場。出艙門,陽光刺眼,天藍云潔,一派全新感覺。
機場到拉薩約97公里,依雅魯藏布江及其支流拉薩河前行。拉薩河河面浩渺,寬處竟達2000米,據(jù)說最深處有10米。近來多雨,浪高流急,與河邊金色山嶺相互映照。在河谷地帶,青稞搖穗,油菜吐金。所經(jīng)西藏富裕縣曲水縣城,建筑寥寥,多筑土為墻,平房頂,上架天線,天線上掛著各色經(jīng)幡。
翌日晨七時由拉薩出發(fā),午抵林芝。途徑達孜、墨竹工卡、工布達江、百巴鎮(zhèn),越海拔5020米的米拉山口,行程400公里。
以米拉山口為分水嶺,山口以西略有植被,山下水流亦急,注入拉薩河。山口以東漸被森林覆蓋,山谷間水流湍急,近林芝段已成大河,非船不能渡。水繞樹轉,車隨河轉,河隨山轉,山隨云轉,云則襯著內陸少見的詭異藍天。
途中少見人,偶遇村落,有七八戶人家。拉薩近郊多為平頂干打壘房,房頂上是不停息搖曳的經(jīng)幡。見跨越山谷間之經(jīng)幡索,司機說此物可代替人轉經(jīng)。米拉山以東房頂起脊,或為瓦頂,或為金屬頂,亦少見經(jīng)幡。看來生活富裕,商業(yè)滲入,宗教便會走向式微,但原住民宗教觀念已滲入骨髓,其他外人需要善意理解。途中即見一磕長頭者,在潮濕的公路邊四肢著地,跪拜前行。藏族婦女著紅黑服裝,顏色多已朦朧。
林芝稱為西藏江南,海拔2800米,分雨旱兩季。1~8月為雨季,天天有雨。住原中央代表張經(jīng)武房?;貞?0年代西藏重大事項皆決于此,感慨甚多。門前青剛樹依然蓬勃,張經(jīng)武、張國華、譚冠三幾位名將已駕鶴西去,陽臺對面群山上繚繞的白云似在述說當年故事。
途中經(jīng)阿沛村。此地位于峽谷間,綠樹蔥籠深遠,山巔有積雪在云間閃光,尼洋河奔流而去。河上有一橋為阿沛捐建。想當年,阿沛就是沿河流方向赴昌都。阿沛公年已耄耋,魂牽夢饒的應是故鄉(xiāng)的山水樹云以及那一份清新與安靜。
歌曰:牦牛氊房冷雨斜,達江翠色入云端,飛瀑氣濕浸薄衣,尼洋疊浪不復還。
(2003.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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