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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丨東陽】吳哲兵丨祭母文


祭母文

作者/吳哲兵



母親的離去,讓我長久地陷入悲痛境地,時而懊悔自責,時而意亂神迷,又無從超脫那一片悲哀的云霧,因是,寫下我的思念與悲悼:
媽媽走了,腳步很輕
如一縷煙飄起,
又或是佛光照臨的絮語。
任憑我撕破喉嚨呼喊,
您也沒有回過頭來一聲應答,
只把云的碎片拋灑。
離別很痛,又無奈,
如同重錘撞擊我心懷,
媽媽呀,您真的遠去了嗎?
您真的放得下心
不管不問您的兒子了嗎?
天堂無回聲,唯地上葉兒沙沙
夜露寒,無眠在冷月下
……


作者母親

母親走得是那樣倉促,那樣地讓我猝不及防——我在懵然中,一遍遍叩問蒼天:為何不再給母親一些日子?吝嗇不是天公做派,況且,我愿折命來換取母親的福壽,哪怕一丁點也愿意,但祈愿總是以自憐做起點,而以失望告終,母親還是走了,到一個遙不可知的地方歇息。
可是,您怎么說走就走了呢?春節(jié)還好好的啊。我曾多次定神,捋順亂麻一樣的思緒,但直覺告訴我,這世上最在乎我的人——媽媽,她真的走啦……
母親學名張桂英,1951年6月26日(一九五一年農(nóng)歷五月二十二日),生于河南省舞陽縣侯集鄉(xiāng)西小張村。母親有姊妹四人,她排行老二,上有一個姐姐,下有一妹一弟。
聽媽媽說,在姥爺七八歲時,太姥爺去世。姥爺和他的兩個姐姐及其母親等,一家四口人在其舅父,也就是媽媽的舅姥爺接濟下,才度過了那段艱難歲月。
當時,家里吃喝尚有著落,媽媽的舅爺因有海外關系接濟,比較寬裕,還幫我姥爺置辦了幾十畝荒地,就是這些余地,曾種下成片的果樹林,載滿我童年記憶——每一棵梨樹、桃樹、蘋果樹、柿子樹、李子樹、石榴樹等等,都浸潤著親人的汗水,我對它們有著獨特的感情和記憶。
媽媽曾對我說,她小時候,趕上三年自然災害,家里還是沒有了吃的,因為太餓,曾與她姐姐,我的大姨,一起偷吃生產(chǎn)隊剛種下的玉米粒籽,還曾扒出有錢人家已經(jīng)埋掉了的病死的小豬,煮煮吃。
母親十歲時,家里添了我小姨;十五歲時,又添了我舅舅,斯時,吃了這頓沒下頓,小命幾乎不保。一家人艱難地度過了那個民不聊生,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特殊時期。
母親姐弟幾個總算是熬出了頭,在陽光下漸長漸高。在姐妹們中,母親上學時間是最短的,上到二三年級吧,可能囿于小姨和舅舅需要照看緣故。但母親靠自學,也掌握了不少知識,認識很多字,我的小學教材還是能輔導的。她的艱苦樸素和勤儉節(jié)約以及永不言輸?shù)男袆訒r刻教導著我們。
大姨學習有勁頭兒,長大后還學醫(yī)做了村里赤腳醫(yī)生。小時候,去大姨家,看她給村里人打針拿藥治病,羨慕得不得了。然而,大姨的命運不好,一生未育,后來因視力下降,查出腦瘤,到我曾工作過的平頂山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神經(jīng)外科做了開顱手術。
當時,我和媽媽一起去看她,鼓勵她。但術后病情愈發(fā)嚴重,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癱瘓在床,數(shù)年后,離開了這個沒有給她太多美好回憶的人世。
我母親和父親認識,是在1973年的某月某日,并于當年臘月三十結婚。姥爺對爸爸這位女婿應該是很滿意,母親沒過門,姥爺就和爺爺走得很近,兩家就經(jīng)常走動串門。
怎奈姥爺也是命苦,那時候,他已經(jīng)病了,而且很重,并由我父親陪同去了許昌一家醫(yī)院,但沒能奏效,病情時好時壞,病逝于1974年農(nóng)歷四月初五,享年不足50歲。
是時,家庭情況是,我母親與大姨已經(jīng)出嫁,姥姥帶著十四歲的小姨和不足八歲的舅舅,上學、種地,洗衣、做飯全包。現(xiàn)在想來,這個家庭在不足五十歲姥姥操持下生活,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艱難困苦。
姥姥名叫馮田娃,生于1926年,家在距離姥爺家二里地的馮莊村,她是位看上去很是精致的女人,高個子,裹小腳,背微駝,體型偏瘦,走起路來呼呼帶風,笑起來一臉褶子,樣貌可親。我從來也沒見過她生氣發(fā)脾氣,在我記事的年齡,她應該在55歲上下。
從我一歲起,就常吃住在姥姥家,到了四五歲,還與弟弟結伴做“常駐大使”,姥姥家的一河一溝、一磚一墻、一瓦一木,我都記憶猶新。
在交通工具稀缺的20世紀70年代末,出行基本是徒步,姥姥家與我家雖不足三公里,感覺還是挺遠的。有個晚上,弟弟在姥姥家鬧得厲害,一會兒說要找爸爸,一會兒說要找媽媽,見他哭嚷不止,我也禁不住哭哭啼啼。
姥姥和小姨見沒法哄住俺倆,只好拉著架子車,送我們回家。時正深秋之夜,玉米稞子老高,被風吹得窸窸窣窣,草間不時傳出蟲蟻啾啾聲,煞是嚇人,不覺毛發(fā)豎起。長大后,小姨每每提起這件事兒,我心里便泛起歉意。在歲月風沙磨洗里,我們晚輩一天天長大,姥姥卻一天天見老,妥妥一個鄉(xiāng)村老婆婆的模樣。
至今猶記姥姥在世時,每逢周末,我就和弟弟帶些家里不多的土特產(chǎn),去探望她,接下來,和舅舅一番瘋玩。有時,姥姥做好飯端上桌子,喊我們回去解饞。有時,讓舅舅從村這頭到村那頭來回跑著喊我們。
姥姥泡制的芥菜絲、豆瓣醬等,余味深長,在38年后的今天,仍不能忘記。



我開始上學是在我們吳莊村幼兒園,說是幼兒園,其實就是三間磚瓦房,位置在村西頭,和村廣播站落于一處——東一間做廣播室,負責廣播村里消息的是我的大姑,那時她還沒有出嫁,大約二十五六歲。
大姑高高的身材,沙啞的聲音,總是小兵、小丁丁地喚我的名兒,這也是我記憶里的一份溫馨畫面。如今算來,我可親可敬的大姑,離開我已經(jīng)整整十九年了。
另外二間,用作幼兒園場地,供孩子們上課學習、玩耍,曾經(jīng)很喜歡那個地方。記得有個漂亮小女孩,活潑開朗,尤其領唱的兒童歌曲,至今猶響耳際。那時,最快樂事兒,莫過于背上媽媽一針一線織綴的花書包,按時去上學,那縫合的碎布頭里浸潤著一個母親望子成龍的瓊漿。
1982年,我上小學一年級;1985年上四年級,就在這一年的農(nóng)歷八月初五,噩耗再次撞擊母親——我姥姥,她的媽媽,因突發(fā)疾病被送進了鄉(xiāng)衛(wèi)生院,后來才知道是高血壓合并腦出血。
姥姥突然去世,也是我第一位最親近人的生死別離。當時,媽媽、大姨、小姨、舅舅嚎啕大哭,而我只是傻乎乎地不知所以然,體會不到那種生離死別的無奈與絕望。那一年,我十歲。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媽媽以淚洗面,時有發(fā)怔,小姨懷抱襁褓中的女兒,陪伴于她身邊,而十九歲的舅舅,從此開始挑起生活的重擔。
我不能體會媽媽的痛苦,就像兒女們不能體會我失去媽媽的心情一樣,這是人倫關系的定格,不能等量代換,但歲月會濃郁情愫,因為孩子會走向成熟與思考。
偷偷看著媽媽流淚而不知道去安慰她,現(xiàn)在想來,真是一種罪過。
大約是1988年吧,舅舅有了女友,兩人同村,她高中畢業(yè)不久,便由舅舅的三個姐姐張羅,組成了小家庭,了卻了姥姥、姥爺一樁未了心愿。



1990年,我初中畢業(yè),同年八月,去舞陽縣一高讀書,爸媽一起送我入校。我們先是坐公共汽車,而后找輛自行車拖著行李報到。到了中午,在學校吃飯,鹵面條,很難吃,難以下咽,剩下了半碗,一向愛惜糧食的爸爸看了看我:“倒了吧!”
接著,他撫摸了一下我肩膀說,“一個人在外生活,不要太吝嗇了!”這是一位父親樸素理念迸射的火花,也是渴望他的兒子走向新生活的叮囑。高中三年,是我求學路上,記憶深刻的人生歷程,苦并快樂著。
期間,爸媽每個月給我送來麥子換成糧票,那時候,很少直接拿錢來的,農(nóng)村來的學生,家里只有麥子可以保障。爺爺奶奶由于做小生意,趁到縣城進貨之際,拐個彎到學校,給我送點好吃的,他們以我為榮,也引來同學羨慕眼光。
周末,同學們大都騎自行車,在學校和家之間穿梭。我呢,也是舍不得花錢坐公交,就在離家三十多公里地之間來回跑?;丶?,很期待;返校,又總難舍老屋,尤其父母送別一刻,我最不忍看他們淚眼里的沉默。
有次回家,沒有看見爸爸,我這才知道二伯得了重病,爸爸和四叔帶他去許昌住院了。另有一次,二伯在舞陽縣醫(yī)院住院,我四叔和二姐做陪護,我去探望。晚上,在小店吃過熗鍋面,我給二伯帶回一小碗,他握住我手說:“你還這么瘦!”
這是二伯給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話。二伯住院,多是由二個弟弟陪伴,二母在家照顧子女,也算是對爺奶的最大孝順,更體現(xiàn)了他們的兄弟情分。
農(nóng)歷一九九二年正月二十三,二伯病逝于許昌市醫(yī)院,時年四十余歲。二伯的病故,對我影響極大,我不相信二伯的病怎么就治不好呢?以至于我高中畢業(yè)報考的學校都是醫(yī)學類院校,決定日后攻克醫(yī)學難關,保護家人,這種因子促使我成了一名醫(yī)生。
但后來證明,我這個所謂的醫(yī)生,是給別人看病的,對自己的親人,對自己最親愛的媽媽照顧得是多么不周啊。
??!天呀!
媽媽微弱的呼吸漸漸停下的一剎那,我知道媽媽真的走了,我親吻著她那尚有余溫的臉頰,唯恐眼淚滴落下來。老人們說,眼淚滴在親人身上是不吉利的,我傻傻地念叨著媽媽,把眼淚抹在自己的臉上、身上,一點兒也沒有讓媽媽感受到她兒子的痛心。
我相信媽媽還沒有走遠,尚能聽得見她最親最牽掛兒子的呼喊。我想握住母親的手,溫暖她,蘇醒她,怎奈沒能握住,怎奈無法喚醒,媽媽的體溫從我指尖一絲一絲地滑脫而去,那些曾經(jīng)多少次給了我溫暖的身軀,在慢慢的失去她應有的溫暖,我卻給不了她一絲絲的溫度。痛楚如一柄錘,在擊打我時,也復蘇了往昔時光里的點點滴滴:
相比較于給玉米棵上化肥、掖捎拉糞而言,我最討厭掐煙葉。小時候,生產(chǎn)隊要求家家戶戶種煙葉,燒煙炕,撿煙葉,然后賣到鄉(xiāng)里煙站,換點錢補貼家用。每次掐完煙葉,手粘一層黑油,難洗干凈。
有一次,跟媽媽一起給玉米地上化肥,玉米棵子老高,高過了媽媽和我,晌午頭,毒太陽,渴得喉嚨起火。碰巧,有個中年婦女,從田埂上走過,見我們娘倆窘態(tài),把手里咬過幾口的菜瓜,遞給了媽媽。媽媽邊道謝,邊接過菜瓜,先是讓我吃,然后自己才吃。
現(xiàn)在想來,怎么會吃得下別人吃剩下的東西?或然,解除困憊沒有選擇吧;或然,樸素理念正被時風削弱,這才是不應該有的。
鄉(xiāng)鎮(zhèn)煙站在我們村頭上,每到收煙葉季節(jié),全鄉(xiāng)人都把自己的煙葉拉到煙站賣,人山人海,鬧鬧嚷嚷。這天早上,媽媽又去替別人排隊,為了掙點小費,直到我中午放學,她才回到家里,又饑又渴,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好一陣兒才說,自己累得不輕。接著,她漫不經(jīng)心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褶皺的五毛錢酬勞。
站在太陽地上,在擠扛中度過一個上午,所得不過半元紙幣,我不能理解媽媽的付出,但后來幡然醒悟,兒女身上衣,口中食,都是由這不起眼的點滴積攢起來的啊。
上小學二年級,班里有人訂《小學生學習報》和《海燕》雜志,我看了幾篇文章后,愛不釋手,想擁有一份刊物閱讀,于是,小心翼翼向媽媽索要1.5元錢(定價)訂閱。
媽媽說,能不能不買?接著又問,是學校老師非要讓買的?我說不是。媽媽緩和了語氣,道說了家里困境,是真沒有錢來買課外讀物。我打小喜歡雜志,我更明白媽媽的無奈和苦澀。
我不是聰明人,但是一個能吃苦耐勞的人,靠死記硬背,勤學苦練,讀完了鄉(xiāng)里最好的小學、最好的初中和全縣最好的高中,也因此一直是父母的驕傲。
1993年7月,高考來臨,是我改變農(nóng)家子命運的日子。上午,考完語文,走出考場,一眼就看見了爸媽,他們是騎自行車從三十公里外的家里來的,來給我加油助陣。吃罷午飯,我催他們回去,理由是影響我考試,但我又理解二老的舔犢之心。



在開封上大學三年,是我人生難忘歲月。
接到開封醫(yī)學高等??茖W校(現(xiàn)為河南大學醫(yī)學院)錄取通知書后,由父親陪同坐火車趕到開封市區(qū),轉乘接新生校車來到報到處,交完學費,父親這才松了口氣。晚上,我們倆擠在學生宿舍一張床上呼呼睡去。
次日,我和父親去了龍亭、潘楊湖邊看景致。下午,他便匆忙趕回老家,莊稼人閑不下來。
我心性戀家,初出遠門,難舍親情,每到周末就寫信,給爸爸媽媽寫,給爺爺奶奶寫,給大姑寫,用莊重詞匯表達心愿,說自己畢業(yè)了,要把大姑的心臟病好好治治。
不久,媽媽同妹妹來學??次?,捎來家鄉(xiāng)的土產(chǎn),接過她們手里沉甸甸的包裹,我的心不由濕潤了。在開封逗留的兩天里,我?guī)齻冇斡[了大相國寺,登上了龍亭,爬了鐵塔,還照了許多紀念照,屈指算來,已近三十年矣。
1996年,我從醫(yī)科學校畢業(yè)后,到舞陽上班,成了一名真正的醫(yī)生。做了醫(yī)生才知道:疾病這玩意兒,真不是啥好東西,很難找到徹底治療痊愈的途徑,醫(yī)生不過是修修補補,給你一些安慰而已,大多是自愈而愈。
母親在我大學畢業(yè)后幾年里,老操心我的婚事,常說,你弟弟都已結婚快當爸了,你咋還沒影呢(指對象)?終于,2001年5月1日假期,我?guī)Щ亓伺笥眩胰烁吲d得不得了,爺爺奶奶更是樂開了懷,夸我有眼光,夸女孩子端方氣質好。
當日,家里請來村里大廚,做了豐盛午餐,一家人圍桌暢聊,其樂融融。這一年,爺爺奶奶七十有余,健健康康,爸媽正好五十歲,正值壯年,一家人福氣臨門,算我交了好運,沒有白等。
2003年4月女兒出生,又添了歡快氣氛。次年,我去蘭州大學讀研究生。八月開學,國慶節(jié)回家,開開心心地帶上爺爺奶奶照了全家福??粗页闪思?,立了業(yè),爸媽終于了卻了一樁心事。
就在這年歲末,爸爸打電話說,我奶奶總是惡心想吐,吃了嗎丁啉好一陣子,藥停了,又不想吃飯了,去許昌市人民醫(yī)院治療一段時間,也沒啥效果(CT提示說膽總管占位,情況不太好)。
奶奶呢,老是嚷著回家,到家后情況更糟,一病不起,于次年農(nóng)歷正月十九日,駕鶴西去,那年的冬天,很冷很冷。奶奶離世后,以至于爺爺精神恍惚,出門不遠就迷路,一次在漯河迷失,一家人苦尋才得以找到他。兩年后,也追隨奶奶而去。
祖輩相繼離世,或是一代人情結的終結,心仿佛被涼氣堵塞了。讀研三年來,聚少離多,奔波勞碌,所做的只是一個個電話或者短信。
2007年,我研究生畢業(yè),攜妻兒來到了平頂山。偶爾,爸媽過來小住幾天,看看街景,也算愜意,可他們總也放不下老家的雞鴨、農(nóng)田,人在城市,不大習慣,心早已飛回了家鄉(xiāng)的山山水水。
回家后,隔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又會讓人給我捎來蔬菜或面粉,品嘗家鄉(xiāng)的風味。

作者與母親散步合影


在平頂山工作生活的15年里,我的爺爺、奶奶、大伯、妹妹、四叔等人,相繼去世,盡管我也清楚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卻也讓我措手不及,讓我開始陷入反思,感覺人生短暫而又不可捉摸,人到底為啥而活著。
為了那些愛自己的人和我愛的人嗎?這個命題簡單,卻又不好詮釋,因為醫(yī)者的使命是救死扶傷,與大愛有關,與信仰息息相關,就我而言,每救活一個生命,便成全一個家庭,在自己則有種如釋重負感覺。
其實,人活一世,對得起自己良心,對得起自己所愛的人,即是不枉一生。
我沒能挽留住媽媽,也把妹妹給弄丟了,其他幾位親人也走得匆忙,有的甚至連一個招呼也沒有便去了。尤其是五年前妹妹的早逝,對爸爸媽媽及全家打擊很大,尤其是媽媽,老年喪女,心理壓力很大,總是哭哭啼啼,尤其一個人的時候。我們做兒子的也總是想著帶他們二老多出去轉轉,散散心,可又偏偏趕上三年疫情。但我相信他們只是轉換了空間,在另一個世界存在著,我們呢,也總有相見的時日。



去年歲末,新冠如洪水猛獸撲來,不感染者寥寥無幾,媽媽也發(fā)燒咳嗽了幾天,遂又正常了。但總說自己沒胃口,吃啥不香,我還在電話中安慰她說,這是新冠后遺癥,很多人都這樣,會逐漸好起來的——一直厭食沒胃口,又讓我多少有點不安,但還不至于擔心!
春節(jié),我坐高鐵趕回老家,見媽媽飯量確實比以前小了點,其他并無明顯變化,遂不以為意,更沒有去想太多。春節(jié)假期很快過去,我要趕回浙江工作。臨別,媽媽說,她沒事兒,身體健康!我又放下了心。
其實,媽媽是怕給我添麻煩,耽誤工作——我的“傻媽媽”啊,你可知道,你讓兒子心里堵得多很!我知道媽媽想最多的是不舍,可又不說一句挽留的話;我從您默默告別的眼神里,讀出了一個母親的大愛:為守護更多人的健康,去工作吧。
正月初五,我們開車走走停停,三天后到了浙江東陽。在回到工作崗位兩周時間里,我與母親幾乎每天視頻聊天,她總是那句話:沒有事兒,只是吃飯不香!直到2月10日才同意按我說得辦,去醫(yī)院體檢一下。
第二天,在我弟弟陪伴下,母親去附近醫(yī)院檢查,做肝膽脾胰彩超影像。
2023年2月11日,是給我晴天一個霹靂日子。11:30左右,弟弟給我發(fā)來了彩超檢查結果,考慮肝占位可能性。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遍遍地看著檢查單子。
稍做鎮(zhèn)靜后,我即叫弟弟找醫(yī)生,再給母親做上腹部CT(我寄希望于彩超可能不準確)。這天中午,我在忐忑不安中度過,希望下午的CT檢查,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然而,CT結果大失所望,我使勁地控制自己情緒,又把希望寄托在第二天的胃鏡檢查上。等胃鏡做完,又把希望寄托于病理檢查,寄希望于免疫組合和省醫(yī)的病理會診,可一個個壞消息兜頭而來,將我推到了崩潰邊緣——我已失去了妹妹,還要失去親愛的母親嗎?
反反復復地檢查與敷衍的話語,給媽媽爸爸帶來不祥預感,而接下來的病理復診,基因檢測,轉診手續(xù)等,無形中加重了家人心理負荷,全家人一下子被烏云籠罩。
2月23日,我與弟弟帶媽媽去鄭州住院。一路上,媽媽很配合,她曉得兒子們一片孝心,又自責于自己添麻煩給大家。安頓下來后,我同妻子于次日晚趕回了浙江。在鄭州住院半個多月里,弟弟精心照料著母親,寸步不離。
遺憾是治療沒有一丁點兒效果,母親徹底失望了,她不想這樣折騰下去,一個勁兒說自己想回家。3月9日,我再次從浙江趕回鄭州,并于11日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我也確實對省城的治療失望了,真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一點效果都沒有,除了病人多,花費高,并不比縣、市級醫(yī)院強多少。
出院回家,媽媽執(zhí)意不坐出租車,于是,我們拖著行李,走一會兒,歇一會兒,挨到地鐵口,而后乘地鐵,轉高鐵回許昌。
到家前幾天,病情還算穩(wěn)定,能少量進食,不像在醫(yī)院時茶水不進。這時,媽媽開始催我回去工作,而所謂的工作,所謂的放不下的責任心,也促我在3月15日返回了浙江。
臨走,媽媽沒有起床送我,只是輕輕叮嚀我:“別來回地跑了!”而我也深知她身體虛弱,不宜多動。
我人雖在浙江,心卻在河南老家。回浙江10天后,于26日下午又匆匆趕回,徑奔許昌弟弟家中,當我看到媽媽虛弱的樣子,怎么也忍不住心頭的痛,淚水奪眶而下。
媽媽性格倔強,說啥也不肯去醫(yī)院,不再打針吃藥,或然她清楚自己的病情,不想再空耗錢財,拖累兒女。無奈之下,只好順從她的要求。
在最后幾天里,她總覺熱燥不堪,要冰水喝,甚至把冰塊含嘴里降溫,很反常,卻也無招可解。再后來,發(fā)展到吐黑黏痰,拉黑色糊狀大便,這是長期不進食導致的消化道出血癥狀,我不敢想象如此下去的結果。
不吃不喝,只有吐瀉,把媽媽折騰到了人生終點,3月30日下午6點30分,她帶著對家人的眷戀與無奈去了天國,去了那個先她而去的女兒和其他親人棲居的地方,那里菩提青青。
媽媽殯后第二天晚上,只有我和爸爸在家,到了飯點,兩個大男人都不知道該干啥:做飯,手忙腳亂;鍋燒熱了,菜還沒切;水燒滾了,面糊還沒有打……
往昔,我偶爾想刷一下碗,也會被媽媽攆出,總是那句話——一邊歇去,等著吃吧!是的,只要媽媽在,我總是吃現(xiàn)成的,沒有她,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
媽媽,您給了我生命,養(yǎng)育我長大,恩比海深,但也是給我最大傷害的人。您可知道嗎?您的突然離去,至今我都難以接受,難以想象,難以從頭開始:您的恩情,我這輩子是無法回報了!
我還知道,我有爸爸,有妻兒以及其他親人,有我所謂的未竟之業(yè);也只有做個大寫的人,回饋生活的厚愛,才能讓您瞑目,才能最后無憾地回到您的懷抱。
媽媽,您安息吧,不必牽掛!
我們會好好地活著,
我們會永遠地懷念您!


作者介紹


吳哲兵,河南舞陽縣人,醫(yī)學碩士,心血管內(nèi)科主任醫(yī)師,畢業(yè)于蘭州大學,曾就職于舞陽縣中心醫(yī)院,解放軍第一五二醫(yī)院、平頂山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現(xiàn)供職于浙江省東陽市中醫(yī)院。平常喜愛文學,喜歡通過寫作抒發(fā)自己的內(nèi)心情感、思緒及感受。



特此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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