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鋒是我敬重之人,原因有兩點:一是他習練書法下苦功,十幾年不懈,寫楷書,抄心經(jīng)、道德經(jīng),反復,卷帙浩繁,走在一條篤定的藝術(shù)道路上;二是他孝敬老人,把父母親從岳屯村接到城里居住,還斥資修繕老宅,種花育草。
正月初一,在老丈人家吃完飯,吃的過飽,打了五個飽嗝。知曉他在書房里,就匆匆去了。經(jīng)過人生廣場時,稍微停頓了一下,算作對作家路遙的致敬。
書房向陽,一束光正穿過正午徐徐射過來,落在硯臺和筆架上。他徹茶,給我遞過來一支煙,我說不抽煙,他不允許,用打火機點火,我還沒做好準備,嗆到嗓子眼,咳了幾聲。
我不喜歡抽煙,但在王鋒這里總抽幾根,似乎不抽煙就無話可說,一時打不開話匣子。有人曾經(jīng)對我的抽煙姿勢提出過異義,我比較忽略。其實,我抽的不是煙,是我這一年的郁悶和惶恐。
茶是紅茶,滇紅或者云紅,我不便細問,他不時起身加水,燒水,大概是我喝的過急,過猛,讓他忙不可迭。
聊書法,聊文學,還聊生活和人生,隨心,曠意,零零散散,特別自在。我終于可以傾訴,有些心事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傾聽者,我會永遠壓抑在心底,堆積成青春和歲月的灰燼骸骨。
時光在初一這一天有了裂縫,透進來一些久違的亮,我甚至忘記了宇宙的變幻無常,忘記了地球另一側(cè)悄悄潛行的桃花流水和春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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