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晉·荒野拾貝,五臺人氏,現(xiàn)居于忻州。曾從事過農(nóng)工商軍師，經(jīng)歷頗豐，終無所成。最終落足于師。偶爾與文字打打交道，往往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回憶。
凄悲故事：“姑姑苦”的傳說
今天是農(nóng)歷二月初六，早晨曾有雨夾雪的氣象，雨雪將沙塵暴帶來的黃土塵給消除了，但氣溫又回到冬天里，我窩在家里發(fā)呆，下午突然聽到一久違的鳥叫聲，一種凄涼的聲音……＂姑姑…苦，姑姑…苦?。?/span>
老家人根據(jù)此鳥的叫聲給它起了個俗名，就叫它'姑姑苦’。
此鳥冬天基本不叫，春天一開始它就會每天不知疲倦地重復(fù)著“姑姑…苦、姑姑…苦”地叫。
而它發(fā)出的這種叫聲是非常凄苦的，民間想象力豐富的智者根據(jù)其聲音編出了一口口相傳的故事……＂姑姑…苦，姑姑…苦?。?/span>
聽到＂姑姑…苦，姑姑…苦＂的聲音，使我突然想起58年前，因病而臥床的80多歲的外曾祖母給我講過的有關(guān)＂姑姑苦＂的凄涼傳說，現(xiàn)借機整理如下：
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小山村住著幾十戶以狩獵為生的獵戶。
有一戶姓醋人家是外來戶，搬到小山村才二三年。
家有四口人……兄嫂、五六歲的侄子及比侄子大六七歲的姑姑。
這醋姓人家屬于半農(nóng)半獵之家……農(nóng)閑的冬天，哥哥隨專業(yè)獵戶進山打獵，春夏秋就在山坡上開荒種地。
十二三歲的妹妹基本上是隨兄上山打柴，下田理禾。
妹妹干不了重體力活，只能隨季節(jié)協(xié)助哥哥撒撒種、拔拔草、看看東西、說說話……能干點啥就干點啥，主要是陪伴哥哥，免得哥哥一個人在山上干活寂寞。
小姑娘回到家里就幫嫂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wù)，照顧一下小侄子。
平時嫂嫂在家里負責(zé)照顧小侄子及做飯。
這樣大家相安無事。
進入了冬季，哥哥隨獵戶們進山打獵去了。每次一去好幾天，甚至十幾天。這樣小姑娘只能與嫂嫂、侄子在家了。
嫂嫂原本就是一懶饞刁的人，還是一蠻橫不講理的兩面人。只是有點畏懼丈夫，不敢當著丈夫的面欺負小姑子。
哥哥一走，嫂嫂就將所有的家務(wù)活全部交給小姑娘去做。小姑娘若做不到嫂嫂的心思上，不是挨嫂嫂的打，就是挨罵，還只能吃剩菜剩飯且還不讓吃飽，睡涼炕。
小姑娘遇到這樣的嫂子，為了哥哥只能忍聲吞氣。
哥哥一回來，嫂嫂又表現(xiàn)出關(guān)懷備至的一面。哥哥一離開，嫂嫂就原形畢露！
打獵雖然能改善生活，但也是危險的……可能被大雪封了山，進去就很難出來；或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或被大型野生動物傷著；……
哥哥跟著別人進了幾次山，收獲也不錯。可小姑娘只有在哥哥回來時吃過幾次野味。
進入臘月了，哥哥告訴全家：大家已商量好，年前進最后一次山，比較遠點，這樣能打到大的動物，這樣過年的食物就豐富點，能改善一下生活。
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
這次，大伙人帶足了干糧，滿懷信心地準備深入到大型野生動物的＂家園＂，好好打一次，預(yù)想著滿載而歸?？扇f萬沒想到，剛剛進山就遇到四五頭從深山里跑出來覓食的野豬的襲擊……野豬是一種極為兇猛的野生動物，它對其他生物充滿了敵意；本身性情暴躁，有極強的攻擊性，其撕咬很恐怖。
遇到野豬群，大家嚇得四處逃竄。真正的狩獵者會爬樹……是那種粗壯的，不會被野豬啃斷的樹，而醋兄剛剛?cè)胄?，逃生技巧生疏，結(jié)果被一頭野豬追到了絕境，一不小心掉到五六丈高的懸崖下，架在一株樹上昏過去了。
待野豬離開后，眾打獵者匯聚起來，發(fā)現(xiàn)醋兄不見了，就開始尋找，好不容易在懸崖下找到，發(fā)現(xiàn)其呼吸很弱。
大家放棄這次狩獵，砍下一些樹干，綁成擔架，將醋兄抬回家。
由于傷了內(nèi)臟，加上條件所限，醫(yī)治不及時，醋兄在年前撒手人寰。
在眾鄰居的幫助下，草草的安葬了。
家中失去了頂梁柱，生活過的很艱難。
失去了哥哥，也就失去了依靠，也就變成了嫂子的出氣筒與奴隸。
這種情況了，嫂子還是什么也不干。什么臟活累活都落在小姑娘的身上。
小姑娘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飯，喂豬、雞，上山砍柴及干農(nóng)活，還吃不飽，穿不暖，睡涼家。缺乏營養(yǎng)，再加上思念兄長，小姑娘一天比一天消瘦。
小侄子還算不錯，偷偷地給姑姑一些吃的，有時還能多少幫助做一些小活。姑姑多少能得到一點安慰。
過了年，開了春。小姑娘肩扛镢頭，刨坑點種，這是重體力活。夏天給莊稼除草，秋天收割后，靠背將作物背回家。
每次回家時還得割些豬草或撿拾些山柴背回去，就這樣回去還要挨嫂子的罵，還得燒火做飯，洗鍋刷碗，伺候好吃懶做的嫂子。
而自己只能吃嫂子與小侄子的剩菜剩飯，就這樣，嫂嫂還嫌她能吃，說她像豬。
家在坡上，井在坡下。雖然家離井不太遠，但每天必須從坡下往坡上最少挑兩回水，才能勉強滿足需要。
就是小伙子也感到比較費勁，不用說是一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啦。
周圍有位財主之子，一表人才，風(fēng)流倜儻，偶見小姑娘俊俏標致，傾心愛慕。隨遣媒下聘禮。
嫂子見錢眼開?？吹狡付Y豐厚，就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財主之子娶小姑娘為偏房。且倍受寵愛，不用再干那些粗重的活了。
小姑娘自認為終于脫離了苦海了！
不料惹得大娘子醋性大發(fā)。常無事生非，攪得小姑娘不得安寧。
起初，丈夫袒護，生活尚好。后來，大娘子依仗娘家財大氣粗，肆無忌憚，就連丈夫也遭受打罵。
翌年，數(shù)九寒冬，風(fēng)雪交加，大娘子乘丈夫不在家時把小姑娘趕出了家門。
逃出了狼窩，又被帶進了熊窩。
天太冷，她精神恍惚，身體哆哆嗦嗦，一不小心，掉下了山崖。
怨念不散的小姑娘，化作一只鳥，飛回到曾經(jīng)與侄子共同生活過的院子里的大樹上，每天對著小侄子姑姑不停地敘述著自己的苦難……＂姑姑…苦，姑姑…苦，姑姑…苦……＂
此故事充滿辛酸與悲涼！
草稿始于3月18日 完成于22日
文/晉·荒野拾貝 原創(chuàng)
編輯/五臺人(sxwuta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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