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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濾岸松(網(wǎng)名),五臺人
親 情 遠(yuǎn) 去 思 念 常 在
(一)
姐姐走了,不會回來了;
哥哥也走了,也不會回來了;
他們在九泉相會了。
哥哥走在2015年十月初六,享年79歲;
姐姐走在2016年臘月二十九,享年85歲;
哥哥比姐姐早走1年零兩個月23天,
可哥哥比姐姐還小5歲呢。
哥哥走了,
沒敢告訴姐姐,
因為姐姐當(dāng)時已是84歲高齡,
擔(dān)心她受不了這么大的刺激。
雖然沒敢告訴姐姐,
可姐姐似乎還是察覺到了點什么,
曾再三追問哥哥的事,
只是在子女們的善意的謊言的掩蓋下,
才終于不了了之。
姐姐臨走時,
一定是想著,
她要先走了,
可她哪里能想到,
大弟已在黃泉那里等她呢!
哥哥、姐姐泉邊相見,
便真相大白,
于是,姐弟倆,
就抱頭痛哭,
互訴衷腸。
姐姐還埋怨弟弟說:
“你走為啥不跟我說一聲呢,
我該送送你啊!”
哥哥、姐姐先后都走了,
就留下我和三弟了,
曾經(jīng)的67年的姐弟四,
驀然變成了兄弟倆。
(二)
我們姐弟四的
最后一次相聚團圓,
是在2014年,
我和姐姐的,
最后一次見面,
也是在這一年。
這年10月,
健健和婷婷的兒子樂樂要結(jié)婚,
我們準(zhǔn)備好了,
赴宴慶賀。
于是,我就決計:
一定要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
來個姐弟四的大相聚、大團圓,
起碼得照幾張相,
留個紀(jì)念吧?
怕是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甚至是絕無僅有了,
從一開始,
我便這樣“嘀咕”著。
我心知肚明,
哥哥已是78歲,
且做過大手術(shù),
屬大病初愈期,
來日方長方短,
不好說。
姐姐比哥哥還要大,
雖然身體還算硬朗,
但畢竟老了,
來日長短,
亦未可知。
五年六月七日八時,
人到80歲,
就會一時跟一時不一樣!
(三)
4月手術(shù)的哥哥,
剛過半年恢復(fù)期,
就提早回到了英英家里,
為的是準(zhǔn)備參加外孫樂樂的婚禮。
他曾說過,
等吃了樂樂的“糕”,
再死,
就心滿意足、無可遺憾了!
他是自我覺得,
自己歲數(shù)大了,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走,
能看得樂樂結(jié)過婚,
就放心了。
說到“心滿意足”,
使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還是,
2011年10月,
哥哥準(zhǔn)備去臨汾看孫女,
先到了太原三女兒的家。
20日,我去看望他,
他和我說了好多有關(guān)墳地的事,
之后執(zhí)意不讓回,
讓我和他一起吃晚飯。
吃飯間,
他坐在桌子旁,
歪著腦袋,盯著我,
笑瞇瞇地和我說:
“我能活到這個”,
同時伸出右手,
用拇指和食指,
比劃成一個“八”字,
“就心滿意足了”。
我一聽一看,
便明白了,
哥哥的意思是說,
他要能活到“80”歲,
就心滿意足了。
哥哥那年是75歲,
離80歲,
就只差5歲了。
我覺著哥哥的身體挺好,
便滿懷信心地附和著他說:
“哥哥,你沒問題,
你身體好,活80歲沒問題,
甚至比這還要大,你要像了咱爹的,
咱爹活了89?!?/p>
他聽了我的話,
點點頭,
滿意地笑了,說:
“但愿吧。”
心滿意足的80歲,
還沒到,
心滿意足地吃“糕”,
卻是指日可待了。
于是,
哥哥便忘卻得病的憂愁,
忍受術(shù)后還未完全康復(fù)的疼痛,
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一著小心翼翼地
陪伴著哥哥,
精心照料著他吃喝服藥,
不離其左右的,
當(dāng)然就是嫂嫂了。
(四)
姐姐得知
我也要趕回來的消息,
十分高興。
雖然她已是耄耋老人,
行動不便,
但卻還是毅然決然決定,
來參加樂樂的婚禮。
估計姐姐心里盤算著的,
更多地是為了
我們姐弟四的
久別重逢,
和親情的相聚團圓。
姐姐雖然老了,
但她并不糊涂,
心里是十分清楚的:
她知道自己的大弟生病且做了手術(shù),
而歲數(shù)也不小了,
以后的情況,
是很難預(yù)料的,
所以,她也是
十分珍惜這次的見面團聚機會的。
好在有女兒香香的
時刻照料陪伴,
加上侄女婷婷的
關(guān)注操心,
健健上午就用車,
把姐姐接到了英英的家。
(五)
老家堡子的三弟和他媳婦,
離城里近,
行動也利落,
于是,便早早趕到了英英家,
這且不說。
只說,之前,
我就曾跟三弟說過,
樂樂結(jié)婚時,
只要我能抽開身,
就要回來的。
而且還說好,
到時一定要把姐姐也叫上,
咱們姐弟四人,
再來個相聚團圓,
他說行。
我倆一致認(rèn)為,
哥哥已病成這樣,
姐姐又歲數(shù)那么大,
我們相對小點,
也都是60多歲的人了,
這樣人全的機會不會是很多了,
一定得珍惜這次的見面團聚!
還說,
只要姐姐到時不感冒,
舒服,身體拿得住,
就要想方設(shè)法讓她來。
健健有車,
到時車接車送就是了,
“保得將軍來,保得將軍去”!
(六)
侄女婷婷,
也曾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她說:
“二叔,趁著姑姑和你們兄弟們這一輩,
現(xiàn)在還人全,
有機會就見見面,
說說話好,
免得以后有后悔!”
婷婷的話,
對我觸動很大,
也是我千方百計尋找機會,
達(dá)到姐弟四,
相聚團圓的目的的源動力。
(七)
13日,
我和老伴、女兒及侄女(娥娥)等一行4人,
從太原回到了
濾泗河畔的五臺縣城,
如約去了
英英坐落在新城村的宿舍家。
雖然是我
最先籌劃倡導(dǎo)了這次大相聚大團圓,
事先也做了不少準(zhǔn)備,
但在這天,
我卻是來得最遲的,
進家已是下午了,
連家中籌備的一頓豐盛午餐都沒能趕上,
原因是順便到忻州辦了點事,
耽擱了時間。
回來路上的車?yán)铮?/p>
我就曾想,
我們姐弟四人
都見面的那一刻,
一定是非常激動人心的,
而我更是難以抑制自己情感的奔放,
是要哭了的。
每每想到這里,
每每想到馬上就要和
重病的哥哥,
與高壽的姐姐
見面了,
我的心就“咚咚”直跳,
激動了,
甚至連眼眶都有點濕潤了。
就這樣,
我懷著異常興奮、激動,
甚至有點忐忑不安
和膽怯的心情,
回到了縣城,
快步走向了家中。
一進家門,
我就看見,
姐姐、哥哥、三弟和嫂嫂、弟媳等一大群人,
坐在沙發(fā)上,
正蠻有興趣、興致勃勃地議論著什么,
也許就是在說我們,
是該回來的時候了吧?
霎時間,
我就難以控制自己脆弱的情感,
潸然淚下,
一邊抽泣著,
一邊大步向前,
撲坐到了姐姐的身旁。
同時,我一邊伸出雙手,
去緊緊握住姐姐的雙手,
一邊抬頭仔細(xì)瞧她,
并用帶著些許哭腔,
顯然有點顫抖的聲音,
低聲問她說:
“姐姐,你身體還好吧?”
這時的姐姐,
才如夢初醒一般說:
“啊,二子,你回來了?”
“回來了,”我說,
“咱有多少年沒見了?”
“嗯,也有幾年了?!彼f。
就這樣,
我和姐姐一問一答地交談著......
顯然,姐姐的眼眶也有點濕潤了,
但她沒有哭。
而姐姐之所以沒有哭,
我想,應(yīng)該是,
她早已哭得沒有眼淚了。
當(dāng)然,姐姐之所以沒有哭,
跟她年紀(jì)大了也是有關(guān)的。
人老了,
經(jīng)歷得太多了,
沒有多少事是需要寄之以眼淚的了。
說到姐姐的老,
還真是夠老了。
就在我一邊和她交談,
一邊瞅她的時候,
發(fā)現(xiàn)幾年沒見的她,
完全就是一個大老人了。
只見:
她的頭發(fā)已很花白,
且較少光澤;
臉上刻滿了滄桑歲月的年輪,
紋紋縱橫交錯,
紋路顯顯的;
還略顯雙眼皮的眼睛,
已沒先前的大,
有時就是瞇縫著的,
還不時有眼淚溢出;
嘴唇倒是紅紅的,
但牙齒已有掉落,
顯得臉頰也瘦削不少;
臉色不錯,
偶爾可見紅潤之色,
但皮膚卻是皺皺巴巴的。
總之,一看這張臉,
就能看出,
她是一位飽經(jīng)風(fēng)霜,
遭遇非凡,
命運多舛的老人。
看著多年不見的姐姐,
已經(jīng)老成這樣,
一陣陣酸楚無情地襲來,
使我愈發(fā)難過了。
同時也覺得,
這次的見面還是見對了見好了,
還真該再見見了。
雖然姐姐看上去是老了,
但偶爾露出的眼睛,
還是那么地炯炯有神,
說話也有后音,
且還是那么地有板有眼,
依然是像講故事似的。
和姐姐交談過后,
我便馬上把視線轉(zhuǎn)向了哥哥,
問候哥哥近況。
哥哥說,他很好,
飯也想吃,也算精神,
但畢竟老了,
倒這把年紀(jì)了,
又得了這種病,
做了手術(shù),
還估計咋地?
我覺著,哥哥說的也是理。
好在看上去,
他臉色還好,
精神狀態(tài)也好,
于是,擱在我心頭多時的
一塊“石頭”也便落地了。
我所擔(dān)心的,
就是他的術(shù)后恢復(fù),
看來,他的恢復(fù)算不錯。
哥哥手術(shù)前后,
我們就曾見過多次了,
該說的話,早說了,
所以,這次,
也沒做更多地單獨交談,
就暫時停歇了下來。
接下來的
便是和三弟家的寒暄,
以及眾姐弟、兄弟、妯娌間的,
三三兩兩的互致問候,
與促膝交談。
其間,
久別的姐弟相見,
相視而泣,淚水沾襟;
互訴衷腸,和睦可親;
關(guān)懷備至,其樂融融;
親情再現(xiàn),手足情深的情景,
令人感動,難以忘懷!
注意身體,多加保重,
凡事想得開,健康最重要,
兒孫自有兒孫福,無需更操心,
成了姐弟的相互祝愿。
其間,
姐弟妯娌等,
還專門照了幾張合影相,
未曾想,這竟成了
人全親情相聚團圓的
最后定格,
和永久紀(jì)念。
(八)
傍晚,
我和三弟兩家與姐姐,
一起回到了姐姐牛家?guī)X新村的家;
晚上,
我們姐弟仨,
一起睡在了姐姐的小炕上;
姐弟仨,
我中間,
我挨姐姐最近。
夜里,
我們說了好多話,
言語間,透露著的是,
別后的眷戀,姐弟深情;
彰顯著的是,
姐姐的人老知事、通情達(dá)理和做事大方。
姐姐基本是和衣而睡,
這應(yīng)是她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從姐姐身上,
我聞到了母親的氣息;
從姐姐身上,
我找回了小時的回味。
小時候,
我和姐姐就生活在一個家;
長大了,
我經(jīng)常去姐姐的家看她;
我和姐姐同睡一條炕的日子數(shù)不清。
萬沒想到,
這次的我和姐姐在一條炕上同睡,
卻竟成了最后的一次、永久的記憶。
第二天,14日,
姐弟四,同時出現(xiàn)在了樂樂的婚禮現(xiàn)場。
宴會間,
香香陪姐姐和眾女賓坐一起,
強強陪哥哥和眾男賓坐一起,
我和三弟坐一起,
沒法同坐一個桌,同吃一席飯,
是規(guī)矩禮儀使然。
禮畢當(dāng)天,
姐弟四,
便各自回家,各奔東西。
未曾想,從此后,
再無機會全聚一起。
(九)
一年多后,
哥哥帶著
對親人和美好世界的戀戀不舍,走了;
留給我們的是,
無限的悲痛,
和不盡的思念。
1937年農(nóng)歷十一月十三日,
哥哥出生了,屬牛,
后取名張抗抗。
除生身父母外,
還有時年6歲的姐姐,
全家4口人,
倒也精干得體,可親和睦。
哥哥的出生,
恰逢“七七(盧溝橋)”事變不久,
宛平城的炮火引起了
全國人民更加激烈的抗日戰(zhàn)爭。
后又經(jīng)3年解放戰(zhàn)爭,
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
哥哥已由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幼兒,
成長為一位13歲懂事少年。
可見,哥哥的童年,
也是在兵荒馬亂、戰(zhàn)火紛飛、民不聊生的
苦難中度過的。
其間的1947、1950年,
我和三弟先后出生了,
我們這個家也由4口之家,
逐步變成了6口之家,
哥哥也又多了個任務(wù),
就是協(xié)助姐姐,
照料我和弟弟。
哥哥也接受過教育,
但卻文化程度不高,
高小都沒有畢業(yè)。
盡管如此,
哥哥也屬能寫會算之人,
特別是他深謀遠(yuǎn)慮的“策劃”能力,
更是普通人所難以企及的。
1956年5月,
20歲的哥哥,參加工作了,
工作單位是,北京鐵路局太原工程處,
工種是材料工。
工程處是負(fù)責(zé)修鐵路的,
修鐵路流動性大,
他先后在本省從北到南的
忻縣(州)平社、晉中介休等地,
以及祖國西南一些省份如四川等地工作,
最后又調(diào)回了太原,
直至退休。
哥哥當(dāng)過食堂管理員,
期間,他記了很多賬目。
1964年搞“四清”時,
單位要查他,
結(jié)果因賬目記得規(guī)范清楚,
一收一支,一出一入,都沒問題,
且都有真憑實據(jù),絕無任何不規(guī)嫌疑。
從這件事,就可看出,
哥哥的道德品質(zhì)也是優(yōu)良的,
違規(guī)違紀(jì)之事是不會做的。
哥哥調(diào)到西南工作時,
就當(dāng)材料管理員了。
哥哥曾說,
那是國家要修成昆鐵路,
中央來的呂正操為總指揮。
那里屬云貴高原,
山都是大山,
真正的崇山峻嶺、層巒迭嶂。
更要命的是,
那里的山石疏松,
打洞穿隧道極易造成塌方,
不僅增加了施工難度,
更是對工人的生命安全形成了嚴(yán)重威脅。
即使是洞外工地,
人們也會經(jīng)常受到從山上滾下來的浮石的傷害。
為此,干什么也都是提心吊膽的。
然而,即使是當(dāng)時的工作環(huán)境條件等
再危險、再艱苦,
哥哥也從沒退縮過,
依然是一如既往,勇往直前,
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地工作著。
哥哥從西南回到太原工作后,
就相對比較穩(wěn)定了,
在此期間,
他的主要工作是庫房保管員。
他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
仍是時刻牽掛
和做著家中的大大小小的事。
我和三弟要蓋新房,
他就從太原給我買椽,
從石嶺關(guān)給我們買石灰。
再說,哥哥的結(jié)婚時間
是在1961年農(nóng)歷十月二十五日,
當(dāng)年他25歲。
嫂嫂周莉莉,比我大3歲,本村人。
哥嫂結(jié)婚后,
給我們這個家庭,
平添了很大的生活樂趣和希望。
主要是父母親期盼著,
不久就能添個孫子女了。
而平時哥哥工作出遠(yuǎn)門了,
嫂嫂就在娘家住,
也是聚少離多。
遠(yuǎn)行的哥哥,
一旦回來,
一進家,
我們幾個小弟弟們(包括堂弟),
就趕緊操后場院茅廁旁的近道,
去南街大娘(嫂嫂母親)家叫嫂嫂回家。
在院的西北角,
有間叔父家的大西房的耳房小西房,
便是哥嫂的臨時的家。
他們團聚的那些日子里,
我們總是守候著不肯離開。
每天夜深人靜了,都該睡覺了,
我們還就是賴著不想走,
還要不知是天南地北地侃談些什么。
哥嫂在家的日子,
也總是過得那么快,
不覺,哥哥倒該回單位了。
每當(dāng)哥哥臨走時,
我們又總是不想讓他走,
走的時候也總是哭哭泣泣的。
斗鎮(zhèn)車站,我們是一定要去的,
非要親自看得哥哥坐上車,
直至望不到車的影子不可。
要是從城里起身,
我就從臺中到汽車站給他擠著排隊買票,
直到送他上車,
看他遠(yuǎn)離。
自從哥哥娶了嫂嫂,
母親的負(fù)擔(dān)也減輕了,
原因是,
嫂嫂要經(jīng)常給我和三弟做衣服、納鞋襪等,
真是老嫂抵母了。
哥哥的衣服也給我穿,
記得有個鐵道兵黃棉褂,
我一直穿了好幾年。
我上學(xué)要花錢,
哥嫂也總是吩咐我說:
“你管你好好學(xué)習(xí),花消的事你不用愁?!?/p>
從而給了我很大的慰藉和支持,
也給了我無窮的力量。
1969年,
哥哥下決心要在老家籌備蓋新房了。
那時,在外工作的哥哥結(jié)婚也已有七八年了,
孩子也有兩個了。
他看到我和三弟也不小了,
也到該結(jié)婚的年齡了。
可家里就有父親手上的
可住人的3間西房和3間小南房,
他回來還得借住叔叔家的小西房。
不蓋房,他沒房住,
不蓋房,我和三弟就談不上娶媳婦。
于是,他就毅然決然決定:
要蓋新房,以改善我們住房的窘迫狀況。
他東挪西借,
先后分次,寄錢老家兩千塊,
交由叔父全權(quán)辦理。
熱心的叔父接到授權(quán)和重托,
首先就是批地片,
接著就上山買椽、檁、梁等木材,
并備好磚瓦、土坯、石頭等所需材料。
待一切準(zhǔn)備停當(dāng),
第二年,即1970年,一開春,
就馬上動手蓋房。
結(jié)果因準(zhǔn)備得較充分,
經(jīng)過家人的齊心努力,
和村親們的熱心幫工,
只用20多天,
一座嶄新的5間新磚瓦房,
就坐落在一處新批的地片上了,
家人的那個欣喜高興之情自不必說。
結(jié)果,
還真靈驗,
就在我們正熱火朝天地蓋房的當(dāng)兒,
槐娘娘就上門給我介紹對象了,
以致我就有了現(xiàn)在這個
相濡以沫的老伴,
和一女一兒的
美滿幸福家庭。
后來,三弟也順利結(jié)婚成家了,
也是育有一兒一女,
家庭一樣幸福美滿。
從一定意義上說,
我和三弟能成人成家,
盡享家庭之幸福,
根本上就是得益于,
哥哥的深謀遠(yuǎn)慮,
和親情恩典!
哥哥在外工作,
心里還總是牽掛著家里,
家里人一樣也想著他。
平時的相互了解,
就靠通信聯(lián)系。
哥哥出門幾十年來,
和我的通信有無數(shù),
整理起來,簡直可出一本書。
那時給哥哥寫信,
都是事無巨細(xì),
一切都寫,
好使他知曉這個家,
放心這個家。
當(dāng)然,我寫得多,
主要還是源于哥哥問得也多、問得也細(xì)了。
1989年4月30日,
哥哥從他單位退休了,
這年,他53歲,
連續(xù)工齡33年。
哥哥退休后,
三女兒連連頂替,
在他原單位參加了工作,
這使哥哥非常之滿意。
也許這也正是,
哥哥寧愿提前退休的
一個“如意算盤”吧。
退休回家的哥哥,
又重操舊業(yè),
種上了20多畝土地,
過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
直到2014年春,
他生病住院前,
照樣還是想著什么種地呀種地的。
這前前后后的25年來,
哥哥全都是從種地走過來的,
他從一個53歲的男人,
種到了一個77歲的老人。
縱觀哥哥這一生,
從他十幾歲能勞動算起,
先后經(jīng)歷了,
農(nóng)忙時幫忙父親的
先期七八年的務(wù)農(nóng)階段;
20歲參加工作后,
走南闖北33年的修鐵路做工階段;
和53歲退休回家后,
25年的種地務(wù)農(nóng)階段。
3個階段,65年多,
都是哥哥有擔(dān)當(dāng)?shù)碾A段,
也是他含辛茹苦,辛勤勞作,省吃儉用,
掙錢攢錢,關(guān)愛家人,和無心不操的階段。
哥哥孝敬父母,
贍養(yǎng)父母,
將他們養(yǎng)老送終,
盡了一個兒子應(yīng)盡的責(zé)任。
哥哥關(guān)愛弟弟,
將他們照料長大,成家成人,
盡到的卻是一位父親的責(zé)任。
哥哥成家而不分家,
仍14年在一起吃“大鍋飯”,
為得就是更好地照顧這個家。
而尤為重要的是,
哥哥還使弟弟們具備了一定的本領(lǐng)。
三弟念書不多,哥哥就讓他學(xué)木匠,
并從外邊給他做回錛、刨、斧、鑿等來,
“逼上梁山”,終于使他學(xué)成了,
從而在他養(yǎng)家糊口的求生活中,
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我參加工作39年,
先后入黨轉(zhuǎn)干,
提拔重用,
小有成績,
受到領(lǐng)導(dǎo)和群眾的一致好評,
得到上級的嘉獎,
憑得就是有點文化,
而這點文化的原始基礎(chǔ),
就是在哥哥的支持幫助下取得的。
這么多年來,
哥哥憑著自己的毅力、艱辛、寬厚和仁慈,
支撐了這個貧窮的家,
改變著這個貧窮的家,
顧了小家顧大家,
彰顯的是他舍己為人的高風(fēng)亮節(jié)。
這么多年來,
哥哥想得、做得、付出得太多太多。
他像一支蠟燭,
照亮的是別人,燃燒的是自己。
他像一匹永不停蹄的馬兒,
永遠(yuǎn)有馱送不完的貨物和客人。
他不計得失,奉獻他人,
鑄就的是他的高尚品行和德高望重。
哥哥(和嫂嫂)共生育撫養(yǎng)了
5女1子6個孩子,
不僅使他們個個健康成長,成家成人,
更是培養(yǎng)出了4個大學(xué)生,
5個人都有正式工作,
縣城、太原、臨汾、北京工作的都有。
且女婿、兒媳也都是好樣的,
有開火車的,有當(dāng)教師的,有當(dāng)處長的。
特別是子女家家都過得蒸蒸日上,美滿幸福。
到2014年,
哥嫂光外孫子女就有7個,孫女1個,
可謂是兒孫滿堂,人丁興旺發(fā)達(dá)了。
大外孫樂樂的娶妻結(jié)婚,
使大女兒婷婷、大女婿健健,
當(dāng)奶奶、當(dāng)爺爺?shù)拿篮迷竿?,指日可待?/p>
哥嫂盡享“四世同堂”天倫之樂的
美好時刻,也近在眼前。
而哥哥為這個大家庭所付出的,
亦可想而知!
老家有個習(xí)慣,
去世的人送行那晚,
要用麻稈綁成的火把,
點燃路燈(糠和煤油和成的易燃物,一點就著)。
而哥哥在他還很健壯的三四年前,
就有意把麻種下,
折出麻稈,并捆好,放在南房里了,
意欲待他百年之后送行那夜當(dāng)火把用。
你說他想得多不多?
你說他做得多不多?
就當(dāng)他自己覺得,
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想停下來歇息歇息,
悠閑自得地曬曬太陽時,
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
自己的身體有不舒服了,
有時甚至是生病了,
于是,就又不得不把注意力
轉(zhuǎn)向了另一個
“求醫(yī)問藥,看病治病”的全新領(lǐng)域。
就是在這個全新的領(lǐng)域,
從生病看病、手術(shù)治療,
到病入膏肓、生命垂危,
彰顯的是哥哥
與病魔抗?fàn)幍挠職夂鸵懔Γ?/p>
不怕種種難以想象的折磨的錚錚骨氣;
寧可自己去死也想免除家人
伺候的勞累的舍己為人的高尚風(fēng)格;
彰顯的是哥哥
盡管病已很重卻依然
關(guān)心關(guān)愛他人的優(yōu)秀品質(zhì);
彰顯的是哥哥
“自然而來,自然而去”,
不懼死亡、順其自然的正確的人之生死觀念。
終于,我們所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
頭年(2014)4月21日
在省醫(yī)院做了手術(shù)的哥哥,
堅持1年零6個月27天后,
于第二年(2015)的11月17日(十月初六),
上午9時30分,
終因醫(yī)治無效,而在家與世長辭了,
享年79歲,離他的理想年齡80歲,只差1歲。
魂歸渺渺,唯余桑梓,
親人撕心裂肺,痛心疾首,慟哭不已,
一時多少言語,竟不知如何訴說。
至十二(23日)的七天中,
給哥哥按照傳統(tǒng)習(xí)俗送葬,
出殯后,把哥哥葬在了
他生前自己看好的那塊地方,
實現(xiàn)了他百年后不到老墳葬的遺愿。
哥哥走了,
一腔悲情,何日能遣?
哥之恩愛何報?
如今,哥哥音容已難睹,該報恩情亦難報。
想念親人,唯有合目追思,長痛在心。
(十)
二年多后,
姐姐也帶著安祥的面容,悄無聲息地,走了;
清明節(jié)合葬父母后,
看望姐姐的宿愿破滅;
留下的是,
永遠(yuǎn)的遺憾,
和無限的懊悔。
姐姐出生于
1932年農(nóng)歷三月十日,屬猴,
后取名張愛愛。
父親張潤潤,時年27歲;
母親劉女女,時年20歲;
一家3口人,是再精干不過的了。
第一胎的姐姐的悄然降臨,
給父母親乃至爺爺奶奶
所帶來的喜悅、欣慰之情自不必說。
姐姐出生于
“九一八”事變的第二年,
中國人民14年抗日戰(zhàn)爭的序幕已拉開。
到1937年“盧溝橋”事變,
抗日戰(zhàn)爭更加激烈,她已6歲;
后經(jīng)3年解放戰(zhàn)爭,
到1949年新中國建立,她已18歲。
可見,姐姐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
都是在兵荒馬亂、戰(zhàn)火紛飛,
民不聊生、國家有難的年代中度過的。
姐姐手持長矛短槍,
站過崗,放過哨,
那是光榮的兒童團員。
但更多的是,
聽說日本人、國民黨兵
或是晉綏軍就要進村了,
為了活命,不得不跟上父母親
到本村木青山腳下的明窯(地名)里去逃難。
姐姐也上過學(xué),讀過書,
也努力,也刻苦,成績也好,
只是只讀到本村小學(xué)。
本來她很有天賦,
要能再多讀,也會是很有前景的。
姐姐勞作之余,還喜愛看書讀報,
因而她是程度不高素養(yǎng)高。
在此期間及不久,
隨著哥哥、我和弟弟
我們兄弟仨的先后出生,
我們這個家也由3口之家,
逐步變成了6口之家,
姐姐肩負(fù)的任務(wù)也逐漸加重了。
她除了幫忙母親做家務(wù),
幫助父親搞生產(chǎn)外,
還得負(fù)責(zé)先后帶我們兄弟仨。
我們兄弟仨,
就是在姐姐的手腕里、腰背上長大的。
姐姐23歲那年,
亦即1954年,
經(jīng)人介紹,出嫁到了牛家?guī)X村。
丈夫白玉玉,同歲,在太原當(dāng)水暖工人。
其余公婆、弟妹都有,是一個大家庭。
牛家?guī)X是一個
七溝八岔四面崖,崖上打洞住人家,
你家洞頂我家院,鱗次櫛比排列緊;
溝底坡頂土石路,雨水泥濘冬雪滑,
刨柴挑水和種地,不是下坡就爬梁
的百十多戶人家的小山村。
姐姐的婆家
就住在一個大土崖中間偏高處,
院里正面土崖上有大小3眼窯洞,
有五六間東西房,
和一個小南平房。
院西邊有個小門,
進去是一個三角形小場院。
公婆住院中西面窯洞,
弟弟家住西面瓦房,
姐姐就住中間窯洞。
姐姐住的這眼窯洞,
進門之后,左手邊有一條炕,
就在窗口的下方;
地下里邊緊挨炕的地方,
是一個老灶臺,及旁邊的風(fēng)箱,
架在風(fēng)箱上的紋石板上是放著一些炊具等;
進門右手邊的墻根底,
是放著一臺上海產(chǎn)“標(biāo)準(zhǔn)”牌縫紉機,
這是姐夫從太原給買回來的;
緊挨里邊是放著一個大水甕;
再往窯洞深處走,
就是一個隔著有門的小里間了。
生活條件設(shè)施的簡陋,
決定了持家過日的艱辛不易,
這且不說。
只說姐姐的公公
有個叫“姨姨”的生身母親,
原先就是住在這眼窯洞里的,
是姐姐結(jié)婚后,姐夫長年不在家,
便和這位七八十歲的老奶奶住一起了,
于是,老人的家也便成了她們共同的家。
姐姐和一位耄耋老嫗日夜相伴,
總是盡心伺奉照料,以盡一個孫媳之責(zé),
雖從無怨言,但她心里也同時
遭受著一種丈夫不在身邊的情感的折磨,
這也是可以理喻的。
再說,姐夫畢業(yè)于長春技校,
學(xué)得一手好水暖技術(shù),
工種職級高至8級,技藝精湛,
在太原省建安裝隊工作,
任管工組長,帶出了不少徒弟。
姐夫生性忠厚老實,極為和善,
不善言辭,非笑不說話,
典型的“與世無爭”,
最大特點是異常地孝敬長輩。
他每次出門回來,
總是首先就到父母親的家。
對此,姐姐也給予了理解,從無怪怨。
但平心而論,這在姐姐的心理上,
也會是造成一種不如意或不平衡的陰影的。
情感的折磨也好,
不如意的陰影也罷,
這都不是最要緊的,
最要緊的是“做人”,
這做人對姐姐來說,
可謂是前半生矢志不渝地追求了。
姐姐孝敬公婆,關(guān)愛弟妹,
大度豁達(dá),得理讓人,
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姐姐生性怯弱,小心謹(jǐn)慎,
生怕別人有個什么“說三道四”,
所以時刻不忘做人。
1956年,
陽陽出生了,
陽陽的出生給相距30里的
兩家人家?guī)砹藷o限的喜悅。
第二年,57年,我11歲時,
作為家里的全權(quán)代表,
由人引領(lǐng),
負(fù)責(zé)到牛家?guī)X村,
看望了當(dāng)時才26歲的姐姐和外甥。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來姐姐家看姐姐,
至今已過去60年了,仍記憶猶新。
從此后,
看姐姐便成了我的一大美好愿望,
直到1986年我調(diào)往忻州工作后,
來姐姐家看姐姐,才不得不少下來,
這一看,就是30年。
1966年文化大革命大串聯(lián),
我首次到太原,還到萬柏林找
在那里跟著姐夫臨時住著的姐姐呢。
幾十年連續(xù)不斷地看姐姐,
所以,姐姐實際,
我算熟悉、算了解。
在我的記憶中,
姐姐高挑的個子,雙眼皮,高鼻梁,
長型臉龐,牙齒潔白;
溫柔大方,淳樸善良,
說話不緊不慢,有板有眼,
像磁鐵一般,很有吸引力;
她總是梳著剪發(fā)頭,
穿了什么衣服都好,都風(fēng)光,都漂亮。
尤其是姐姐會親人,很親我,
我也很親姐姐,無論什么時候,都惦記著她。
再說,一來二去,
香香、虎虎和進進,也先后出生了,
姐姐撫養(yǎng)兒女的擔(dān)子也越來越重了。
如果說,陽陽是爺爺奶奶也撫養(yǎng)的話,
那他們姐弟仨可就是姐姐一手帶大的了。
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們撫養(yǎng)長大;
姐姐起五更,睡半夜,
做衣納鞋,燒火做飯,
為的是他們能夠穿暖吃飽,
好好上學(xué),努力學(xué)習(xí)。
姐姐為了維持全家生計,
下地勞作,打場收糧,
刨柴擔(dān)水,掏灰挖火,
不辭辛勞,什么都做。
吃水困難,雖然溝底有的是泉水,
但是需要舀起擔(dān)上來的,
姐姐年輕時還可以擔(dān),
后來就不得不雇人擔(dān)了,
所以連用水也得打省著。
我每次來,
首先就是給她把水甕擔(dān)得滿滿的,
這是姐姐最欣慰的事。
一次,她要下窖取山藥(土豆),
就在揭窖蓋的時候不慎滑倒,
致使大腿骨折,
疼痛難忍,使她淚水漣漣,
為此,母親還曾來伺候過她一段時間。
但主要還是姐姐自己硬挺了數(shù)月,
結(jié)果弄成了跛子,
走路一瘸一拐的,成了終身殘疾。
姐姐即使想住住娘家
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她拖兒帶女,爬岡涉水,
30里地得走一天,家人有時還得接她。
回來亦然,要能搭個順便的村里的
膠皮大車到臺城就很幸運了。
因此,至現(xiàn)在,外甥們記憶猶深的
還是住姥娘家的艱辛不易的來來回回。
萬沒想到的是,
就連這點生計,老天也嫌給得奢侈,
不幾年,姐姐的不幸臨頭了。
那還是1988年農(nóng)歷二月十一日,
盡管有家人的祈禱,盡管有神靈的保佑,
姐夫還是在太原
因高血壓致腦溢血而與世長辭了,
時年57歲。
丈夫的突然離世,
給全家?guī)砹司薮蟮谋矗?/p>
公婆經(jīng)歷著老年喪子之疼痛,
孩子們經(jīng)歷著小時喪父之哀傷,
自己則經(jīng)歷著半路喪夫之悲哀,
真是悲痛欲絕,欲哭無淚!
這對他們來說,
都猶如晴天霹靂,禍從天降,
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啊!
這年,姐姐也才57歲,
便開始了寡守孀居的生涯。
“頂梁柱”的頓然喪失,
使姐姐從悲憤中崛起,
她一面默默忍受著喪偶之悲傷,
一面振作精神,單肩弱背,
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fù)?dān),
她自強不息,勇往直前,
終于譜寫出了一篇華麗的詩章。
當(dāng)時虎虎、進進還正在上學(xué),
姐姐在公婆和陽陽、紅紅(兒媳)、
女兒等親人的大力協(xié)助下,
硬是讓他們把學(xué)上完,
進進還讀到了大學(xué)畢業(yè),
并順利參加了工作,
后又給他們?nèi)⒘讼眿D,成了家。
當(dāng)時中途停工的半拉子蓋房工程,
也經(jīng)姐姐的提議、主張、督促,
在眾人的努力下,順利完工,
使他們在新村也有了新的家,
以后又屢次蓋起了東西南房,
成了一個嶄新四合院。
家中陳設(shè)布置,
也都是農(nóng)村現(xiàn)代化,
什么木床、彩電、冰箱,要啥有啥。
就在姐姐
苦撐這個家的那些時日,
未曾想,還有一件事
使她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原來,婆母去世后,沒有正常安葬,
而是把靈柩放在了小場院東面窯洞中,
意欲等公公百年后,一齊出殯安葬,
結(jié)果這一放就是好幾年。
就在這1000多個日日夜夜里,
姐姐一面思念逝去的丈夫,
一面一想到去世的婆婆還在家,就害怕,
天一黑下來,就不敢出門了,只得蝸居在家。
尤其是每當(dāng)她去茅廁路過那眼窯洞的時候,
就更是毛骨悚然,膽戰(zhàn)心驚。
對此事,雖然姐姐從沒說過任何埋怨的話,
但她長年累月在生活上、心理上
承受著多么大的懼怕的壓力,
是可以想見的。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
姐姐的辛苦沒有白費。
三子一女,不負(fù)眾望,
他們刻苦學(xué)習(xí),努力工作,事業(yè)有成;
兒媳、女婿也都是好樣的,
他們不甘示弱,不甘落后,比翼齊飛。
他們中有幾個是教師,或校長,
為人師表,德高望重,令人欽佩;
他們中或是單位骨干,或是部門領(lǐng)導(dǎo),
學(xué)有專長,愛崗敬業(yè),很受賞識重用。
孫子女輩,更是碩士、博士的,專家、學(xué)者的,
出國留學(xué)、講學(xué)的,堪稱國家棟梁,前途無量。
他們有房有車,生活富裕,
夫妻恩愛,和睦幸福,
日子過得蒸蒸日上,
猶如“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
姐姐老孫子輩也有了,
早已是“四世同堂”了。
從家庭角度講,
姐姐兒孫滿堂,人丁興旺,
盡享天倫之樂,是幸福的,美滿的。
姐姐的子女媳婿們
也十分孝敬和親她。
女兒一家就和她生活在一起,
照料著她起居吃喝的一切。
3個兒子,經(jīng)?;丶襾砜赐?,
帶回來的吃的吃不動,
穿的穿不完,用的用不了。
以前每逢春節(jié),就叫姐姐出去過年,
忻州、太原、北京,她先后都去過。
只是后來姐姐有點老了,不便行動了,
加上“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土窩”,
就在老家住了。
姐姐晚年,還深受三叉神經(jīng)痛的折磨,
疼痛起來,飯也無法吃,覺也不能睡,
對此,孩子們可當(dāng)回事了,
也總是盡量給以積極的檢查治療,
至于給買藥等,那就更是經(jīng)常的了。
這些年,姐姐雖然老了,
但還是時刻牽掛著兒女們的冷與暖,
可憐天下父母心??!
也更加關(guān)愛孫甥的吃和喝,
真是一個隔代親了!
姐姐振奮精神,不畏艱辛,
含辛茹苦,生兒育女,
體現(xiàn)的是其偉大的母愛!
姐姐溫柔賢淑,相夫教子,
勤儉持家,不辭勞苦,
可謂是典型的賢妻良母!
姐姐寡言少語,與世無爭,
但心如明鏡,清清楚楚,是大智若愚;
姐姐心地善良,忍辱負(fù)重,
從無怨言,關(guān)愛他人,彰顯高風(fēng)亮節(jié);
姐姐知書達(dá)理,寬容立德,
勿忘做人,堂堂正正,堪稱人世楷模。
2017年大年初一,
驚聞姐姐于年前兩日仙逝,
猶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頓時慟哭不已,悲痛萬分。
這天一天,
我神情恍惚、心神不寧,
長吁短嘆、淚水漣漣,
姐姐生前音容笑貌、歷歷往事,
便一齊縈繞腦際、涌上心頭……
姐姐去世后,
孝子女們按照傳統(tǒng)習(xí)俗給以送葬。
據(jù)說新選墳地極好,
今后姐姐姐夫的墓地,
在對面的高速公路上就可視見。
看來,在九泉之下團圓的姐姐姐夫,
也會永遠(yuǎn)活在人們的心里。
安息吧,姐姐。
姐姐千古!
姐弟情,兄弟情,手足情深;
要珍惜,早珍惜,免得后悔。
親情遠(yuǎn)去,難以追回;
思念常在,感慨萬千!
作者:濾 岸 松
2017年2月19、20日,3月4、7—9日 初稿 于太原
5月25—29日改定 于北京
圖文/濾岸松 原創(chuàng)
編輯/五臺人(sxwutairen)
授權(quán)稿件,轉(zhuǎn)載請注明作者及來源
小編語:在這里發(fā)稿并不是一件難事、真正難得用心的五臺人用自己的手中的筆或者手機拍下的圖視頻等,投稿給我們五臺人,讓我們五臺人記錄下五臺發(fā)生的相關(guān)點點滴滴,做這些小編認(rèn)為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也是分享的時代。非常感謝你們的分享。同時也希望更多人給我們投稿、一起做這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感謝!投稿可后臺回復(fù)8加小編微信,也可投稿到34794516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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