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是女人。王紅旗設了一個小小的圈套,就把棉花套住了。王紅旗說,你這個騷貨,你為啥騙我?你把我害死了,你知道不?
棉花見再也瞞不住王紅旗。就只好實話實說了。王紅旗一聽,氣得用手直打自己的臉。糟了,糟了,這一下全完了!我咋恁傻呀,我把啥都招了!我完了,全完了!
棉花知道自己闖了禍,用被子裹著自己,不說話。她用一雙眼睛膽怯地看著王紅旗。
這時候,王紅旗有想到了王紅義??磥?,俺王紅旗還真離不開王紅義。王紅義雖說“斗”大的字不識一個,但是,他的騷主意多,要是到了關鍵時候,這人還是有用處的。前一段,王紅旗去找王紅義,王紅義不來。王紅旗知道王紅義還是為隊長的事兒生氣。不過,王紅義也不是沒有軟處。王紅義是一個老光棍,他長時間沒有碰女人呢!他觀察過王紅義,發(fā)現(xiàn)王紅義看棉花的眼神不一樣。真是手上無米喚不來雞,看來,也真得讓王紅義嘗點甜頭。他把這點甜頭定在自己的老婆棉花身上。
王紅旗大聲對老婆棉花說,你還坐那里干嘛?你快去把王紅義給我找來!
棉花知道,王紅義是不會來的。棉花發(fā)現(xiàn),自從工作組來到方方大隊以后,王紅義見了棉花與王紅旗,就繞道走。也許,這次的事件與王紅義有關呢!她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王紅旗。棉花說,上次,我去叫他,他就不來。他讓你親自去叫。這次我去,他一定不會來。
王紅旗罵棉花道,他不來,你就不會想點辦法把他匡來?
棉花也生了氣。棉花說,俺咋匡他?俺也陪他上床?他近段時間一只躲著咱們,我在想,這次是不是他在里面搞鬼呢!
王紅旗聽了,知道棉花的話不無道理。要是王紅義在幕后指揮著告我王紅旗,我王紅旗算是死定了。那個王紅義,這里面啥事兒都清楚,甚至比棉花知道得還要多!看來,還真得用點猛藥,要不,就挽回不了這個局面。
王紅旗想到這兒,換了口氣,對棉花說,你去把他哄來。他想讓你陪他上床,你就陪他上床?,F(xiàn)在,是關鍵時候,就得有點付出!再說,王紅義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你床上把王紅義扳倒,讓他聽我的!這事情還有挽回的局面!
棉花想都沒有想,她回答王紅旗道,這事兒不行!你讓我勾引魏組長,結果,讓我出了大洋相。我脫光衣服,在三個男人面前出丑,我差一點沒有上吊。這次,我死也不會去!
王紅旗站起來,揪著棉花的頭發(fā),狠狠地打。他邊打邊說,你這個騷貨,跟野男人睡得起勁兒,讓你去辦個正事,你卻不干,老子非揍死你不可!
王紅旗打棉花。棉花的肥瞟肉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王紅旗打累了,把棉花拖進了灶屋。灶屋里有個紅薯窖。王紅旗把棉花推進了紅薯窖里,蓋了蓋。
王紅旗說,你啥時間不同意,啥時間就別想上來。還想跟野男人私奔,你去死吧你!
王紅旗把棉花塞進紅薯窖里,就出了門。他決定親自去找王紅義。王紅旗想不通,王紅義咋就一下子不聽自己的話了?棉花咋會去掛野男人?誰會把自己捅到省城里?王紅旗一邊走,一邊思考這些問題。
王紅義要單單是為了隊長的事兒,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見了我們就跑。也許,棉花說得對。這個幕后操縱者,就是王紅義。雖然,工作組把胡三英的事兒與李江花的事兒貼得很緊,但是,王紅旗知道,李江花是不會告狀的。移民戶勢單力薄,他們一般會明哲保身,不會主動出擊,更不會引火燒身。那么,這個出面告自己的人是誰?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女的。棉花是不可能的。李江花被自己否定了。方方大隊還有誰?包容兒!
這個名字跳進王紅旗腦海的時候,把王紅旗嚇了一跳。這可是一個危險的人物。自己跟她上了無數(shù)次床,對包容兒的身體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甚至連她的兩腿間的那堆毛毛有幾根,自己也數(shù)過??墒牵輧鹤詈筮€是用這種事兒,把自己捏住了,自己不得不聽她的。要是王紅義再與這個騷女人聯(lián)手……
王紅旗不敢再想了。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這事兒,非得找王紅義。王紅旗想,無論如何,也要把王紅義摁到。
王紅旗來到王紅義家的時候,王紅義正在吃晚飯。王紅義端了一只大海碗,里面舀滿了紅薯糊湯.王紅旗蹲在豬圈旁,邊吃邊看圈里的豬仔。
王紅旗進了大門,喊了聲,二哥!
王紅旗突然闖進門,王紅義沒有防備,躲不過。王紅義知道,王紅旗快完了。狗急跳墻,這條瘋狗,他得防著。王紅義冷冷地向王紅旗打招呼說,吃了?
王紅旗心里道,俺中午飯還沒有吃呢。但是,王紅旗不能在王紅義面前流露出自己的心事兒。他說,吃了!二哥,前天俺來找你,你沒在家,俺有關緊事跟你商量呢!
王紅義端著碗,看著豬圈里那幾個豬仔,看也不看王紅旗,說,俺斗大的字不識一個,跟俺商量個啥?還是找?guī)讉€俊俏的小媳婦,到床上商量去吧!
王紅旗知道王紅義還在為隊長的事兒生他的氣。他后悔當初沒有答應他。要不,也不會出這事兒?,F(xiàn)在,硬求他是不行的,得像個法子,把王紅義騙到自己的家里,然后,再把王紅義拿法兒住。
王紅旗說,二哥,看你說的啥話?打仗父子兵,上陣親兄弟,俺們這是親親的堂兄弟,砸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今晚,工作組要我跟他們一起到公社去??墒?,棉花病了,幾天沒有下床了。麻煩你吃過飯去我家一趟,幫忙給那個賤人燒碗水。我這一去,還不知要多少天呢!
王紅義是一個老狐貍,他知道王紅旗這是在給自己下套子。他當然不會上這個龜兒子的當。他說,你找其他人吧,我一個阿白子哥,照顧弟媳,不方便呀!
王紅旗說,二哥,你也知道,現(xiàn)在有人在告我,全大隊的人,見了我像見瘟神一樣躲著我,誰還敢進我家的門呀!咱們是親兄,要不,我也不會來求你!要是我這次去回不來,你就把那個賤人娶過來,兩家合成一家過。哎,我后悔當初沒有把那個隊長的位置讓給你。要不,我出了事兒,還有你為咱們家支撐門面呢!算了,這是鑰匙,工作組的人在等著呢!
王紅旗說著,眼里便含著淚。王紅旗這出戲演得太像了,好像王紅義就是自己的親親的兄弟。王紅旗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知道今晚工作組的人一定會到公社去的。上午,公社的陳書記來請魏組長,魏組長在門外與陳書記說話,王紅旗聽得一清二楚。王紅旗想,王紅義就是對自己有懷疑,知道自己不在家,他一定會去的。因為,王紅旗的直覺告訴自己,王紅義對棉花有好感,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王紅旗他放下自己家的鑰匙,出了王紅義家的大門,往回走。王紅旗走到村口,剛好碰到從省城回來的包容兒。包容兒從省城回來,整個人就像變了樣似的。頭發(fā)變短了,臉色變白了,胸部變高了。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容光煥發(fā)。王紅旗心想,你這個騷婆娘,去省城浪美了,浪夠了,現(xiàn)在才回來!我要是知道你這次是去省城告我,我王紅旗絕對放不過你!王紅旗心里這么想,卻面子上不露聲色。他走上前,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回來啦!
包容兒見了王紅旗,心中便有些不快?;卮逵龅焦?,他的心里快活不起來。包容兒冷冷地說,回來啦!
王紅旗走上前,接過包容兒手中的包子,說,走,到家里坐坐!
包容兒說,俺要回家!俺到家洗洗,一會兒在過來!
王紅旗當然不會放過包容兒,他現(xiàn)在最需要最迫切的就是從包容兒那里套出這場政治危機的真實情況。他騙包容兒說,俺是想,你那本破書俺看完了,你該拿回去才對!我馬上就要跟工作組的人一起去公社,也不知啥時間回來。你看,來不來由你!
包容兒聽了王紅旗的話,摸不清王紅旗葫蘆里賣的啥藥。她知道,那張狀紙已經(jīng)遞上去了,你王紅旗現(xiàn)在是秋后的螞蚱,蹦扎不了好幾天了。包容兒這么一想,便跟著王紅旗一起來到了王紅旗的家。
兩個人已進了大院,王紅旗就把大門插上了。包容兒感到有些緊張。雖然,包容兒來到王紅旗家的次數(shù)很多,她與王紅旗在院子里,在床上,在堂屋的椅子上,都做過愛。這里的每一樣家具,每一棵樹,包容兒都是熟悉的。但是,這次,包容兒感到就有些不一樣。具體怎么不一樣,包容兒說不上來。
王紅旗拉著包容兒來到自己的房間里。王紅旗看著包容兒,直直地看。包容兒說,咋的了?認不得了?你要想做,你就快點。我還急著要回家呢!一個多月沒有回來,家里也不知道亂成啥樣呢!(未完,待續(xù))
作者簡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河南省五四文藝獎獲得者,南陽市五個一文藝工程獎獲得者,淅川縣文聯(lián)副主席,淅川縣作協(xié)副主席兼秘書長,在全國各大報刊雜志刊發(fā)作品3000余篇,《讀者》、《意林》簽約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禪谷禪韻》;長篇小說《淚落水中化血痕》;參與主編《魅力淅川》叢書(六卷),撰寫的《北京,不渴》微電影劇本拍攝后榮獲國家林業(yè)部“十佳影片”。約稿電話:13569243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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