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志》諸子略小說家著錄“子”體小說也有5部,包括《青史子》《師曠》《務成子》《宋子》和《天乙》,占《漢志》著錄小說作品總量的三分之一,同樣不可忽視。
這5部小說,或以“子”名書,或以人名書,符合秦漢子書命名的慣例。例如,《漢志》諸子略儒家不僅著錄有以“子”名書的《晏子》《曾子》《孟子》等,也著錄有以人名書的《魏文侯》《李克》《陸賈》等。
“子”體小說與“說”體小說一樣,也反映出《漢志》小說文體的一個重要特點。
《漢志》把小說家列入諸子,將小說作品著錄于《諸子略》中,是因為這些小說作品與子書確有緊密聯(lián)系,而這些“子”體小說則是反映它們密切聯(lián)系的突出代表。
關于諸子著述體例,近人余嘉錫在解釋《莊子·天下篇》所云“上說下教”時說:“夫上說者,論政之語也,其體為書疏之類;下教者,論學之語也,其體為論說之類。凡古人自著之文,不外此二者。其他記載言行,解說義理者,則后學之所附益也?!盵1]
漢人不僅將先秦諸子自著論政論學之語視為子書,而且將后學記載先賢言行、解說諸子義理的著述也視為子書。由于諸子學術主張各異,于是出現(xiàn)了“百家爭鳴”。司馬遷在《史記·太史公自序》中轉述其父司馬談的意見,認為諸子百家主要有六家,并對此六家之利弊得失進行了評論,以為“'天下一致而百慮,同歸而殊途’。夫陰陽、儒、墨、名、法、道德,此務為治者也,直所從言之異路,有省不省耳”。[2]
劉向、劉歆父子等在整理西漢圖書文獻時,根據(jù)當時圖書文獻存量的客觀實際,在諸子略不僅著錄了這六家及其作品,還增加了縱橫家、雜家、農家、小說家和他們的作品,使諸子六家擴展為十家,子書的內容與形式也得到延展。
那么,應該如何看待漢人對諸子百家的分類呢?首先必須承認,司馬談的《論六家要旨》所論諸子六家,是先秦以來最有影響的幾家,也是諸子著述中最有學術特色的幾家。
對于這六家,《漢志》諸子略不僅全部接受,而且將它們排在諸子十家的靠前位置,只是按照儒家、道家、陰陽家、法家、名家、墨家排列,這種順序變動表達了劉向、劉歆、班固等人對六家諸子思想文化地位的新認識。
至于《漢志》新增的縱橫家、雜家、農家和小說家,雖然兼顧了當時書籍文獻存量的實際,但從學術分類來看,其實是存在一些瑕疵的。儒、道、陰陽、法、名、墨六家都有自己的核心學術思想,且都有自身的學術傳承,而縱橫、雜、農和小說四家卻少有核心學術思想,也無傳承線索。
具體來說,縱橫家只是一種政治謀略和外交操作,雖有蘇秦、張儀等代表人物,其著述亦不少,但卻很難歸納出他們的學術思想,與司馬談所論六家要旨重在道術的諸子著述并不在一個學術層面,《漢志》在六家后增加縱橫家顯然只是文獻歸類的需要,并不能反映諸子學術分家的客觀實際。
至于雜家“兼儒、墨,合名、法”[3],本無固定學術意見,且秦漢諸子雖各有主張,但也常常會吸收其他學派的學術觀點來豐富自己,并無純之又純的某一家,故雜家之分實無統(tǒng)一標準。難怪章學誠要說:“《漢志》始別九流,而儒、雜二家,已多淆亂。后世著錄之人,更無別出心裁,紛然以儒、雜二家為龍蛇之菹焉。凡于諸家著述,不能遽定意指之所歸,愛之則附于儒,輕之則推于雜;夫儒、雜分家之本旨,豈如是耶?”[4]
其實,《漢志》雜家之分,正是那些“不能遽定意指之所歸”的諸子著述,并非諸子六家外又有雜家一流。
至于農家,其所論其實是一種職業(yè)技術,與同為職業(yè)技術之論的兵家和醫(yī)家略同,兵家、醫(yī)家著述豐富,可以單獨歸為兵書略或方技略,而農家著述僅有9種,不能單獨歸為一類,只能附于諸子略而自成一家。
這樣看來,講求技術的農家與講求道術的諸子六家同樣不在一個邏輯范疇。因此可以說,《漢志》諸子略所涉諸子及其著述,雖然有一個大致相同的方向,都是在“道術將為天下裂”的社會環(huán)境下產生的私家著述,或者如章學誠所言:“諸子之奮起,由于道術既裂,而各以聰明才力之所偏,每有得于大道之一端,而遂欲以之易天下。其持之有故,而言之成理者,故將推衍其學術,而傳之其徒焉?!盵5]
而《漢志》之所以定其為諸子之一家,卻并非有完全統(tǒng)一的標準,而是一種文獻分類的技術處理。
《漢志》諸子略小序也說:“諸子十家,其可觀者九家而已。皆起于王道既微,諸侯力政,時君世主,好惡殊方,是以九家之術蜂出并作,各引一端,崇其所善,以此馳說,取合諸侯。其言雖殊,辟猶水火,相滅亦相生也。仁之與義,敬之與和,相反而皆相成也?!兑住吩唬?#39;天下同歸而殊涂,一致而百慮。’今異家者各推所長,窮知究慮,以明其指,雖有蔽短,合其要歸,亦六經之支與流裔。使其人遭明王圣主,得其所折中,皆股肱之材已。仲尼有言:'禮失而求諸野。’方今去圣乆遠,道術缺廢,無所更索,彼九家者,不猶愈于野乎?若能修六藝之術,而觀此九家之言,舍短取長,則可以通萬方之略矣?!盵6]
在劉、班等人看來,秦漢諸子是“六經之支與流裔”,可以為明王圣主提供治國理政的思想資源,即使是講求職業(yè)技術的農家,也有許行創(chuàng)立“并耕論”而有益于國家治理,因此,縱橫家、雜家、農家也是可以自成一家的。
需要關注的是,《漢志》對諸子“可觀”的評論,只適合于其諸子略中著錄的儒、道、陰陽、法、名、墨、縱橫、雜、農九家,并不包括小說家。
在先秦,不同學者對諸子著述本有不同的價值評判,他們往往將自己不認可的子書稱之為“小說”或“小家珍說”,如《莊子·外物》和《荀子·正名篇》。
而《漢志》正是承襲了莊子、荀子等人對諸子著述進行價值判斷的思路和方法,稱儒、道、陰陽、法、名、墨、縱橫、雜、農九家之外的諸子學說為“小說”,并強調“諸子十家,其可觀者九家而已”,明確將小說家排除在“可觀者”之外,成為十家諸子中唯一不入流的一家。
以小說為子書,反映著漢人對小說文體性質的基本認識,這是中國小說批評史上給小說最早的學術和文體定位,它對中國小說和小說觀念的發(fā)展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
以小說為子書,勢必用子書的標準來要求小說,評價小說,然而,子書的鮮明思想性、政治性及理論色彩是小說所無法比擬的,而小說的民間性、瑣碎性、靈活性又是明顯異于其他諸子的。
用子書標準要求小說,自然就會得出小說為“小道”、“君子弗為”的結論。[7]這種結論定位既是一種文體判斷,文化判斷,更是一種學術判斷,價值判斷,它全面地表達了漢人的正統(tǒng)小說觀念,也符合《漢志》著錄小說作品的實際。
正如梁啟超《漢書·藝文志·諸子略考釋》所言:“小說之所以異于前九家不在其涵義之內容,而在其所用文體之形式?;缸印缎抡摗吩疲?#39;小說家合叢殘小語,近取譬論,以作短篇(書)?!市≌f中《宋子》十八篇,其所述蓋即宋钘一家之學,猶足與尹文、慎到……諸書抗衡,特以文體不同而歸類斯異。道家有《伊尹》《鬻子》,小說家復有《伊尹說》《鬻子說》,亦以文體示例而已。由此觀之,分諸子為九家十家,不過目錄學一種便利。后之學者,推挹太過,或以為中壘洞悉學術淵源,其所分類,悉含妙諦而衷于倫脊,此目論也。反動者又或譏其鹵莽滅裂,全不識流別,則又未免太苛。夫書籍分類,古今中外皆以為難,杜威之十進分類法,現(xiàn)代風靡于全世界之圖書館,繩以論理,掊之可以無完膚矣。故讀《漢志》者但以中國最古之圖書館目錄視之,信之不太過,而責之不太嚴,庶能得其真價值也?!盵8]
梁氏之論應該說是頗為中肯的。
《漢志》“子”體小說可分為兩種,一種是與文獻記載的傳說人物相關的著述,如《青史子》《務成子》《天乙》,一種是與文獻記載的歷史人物相關的著述,如《師曠》《宋子》。而無論是哪種“子”體小說,它們都符合子書的一般形式,都是一種偏于思想或學術的著述,即劉勰所謂“入道見志之書”[9]。
當然,這種著述與其他子書也有區(qū)別,它沒有系統(tǒng)的學術思想,沒有達致大道的理論,其所論多為通俗、淺薄、瑣碎的“叢殘小語”,連雜家也算不上,只好歸入小說家。這只要具體分析一下《漢志》所著錄的“子”體小說作品,就不難理解《漢志》分類的初衷。
《漢志》著錄《青史子》五十七篇,班固注云:“古史官記事也。”青史子為何時人,無可確考。鄭樵《通志·氏族略》引賈執(zhí)《英賢傳》云:“晉太史董狐之子受封青史之田,因氏焉?!稘h書·藝文志》青史子著書?!盵10]
賈執(zhí)為東晉南朝著名譜學世家賈氏第四代傳人,依賈氏之說,青史子乃春秋晉太史董狐之后裔。然遍查先秦典籍,并無相關記載,漢應劭《風俗通義·姓氏篇》、南朝何承天《姓苑》、王僧孺《百家譜》均無記載,不知賈氏何據(jù)。
就現(xiàn)存文獻考察,《青史子》成書不晚于西漢初年。賈誼《新書·胎教》、《大戴禮記·保傅篇》均引《青史氏之記》,文略同,其有云:“古者胎教,王后腹之七月,而就宴室。太師持銅而御戶左,太宰持斗而御戶右。比及三月者,王后所求聲音非禮樂,則太師缊瑟而稱不習。所求滋味者非正味,則太宰倚斗而言曰:'不敢以待王太子?!由?,小師吹銅曰:'聲中某律?!自唬?#39;滋味上某。’然后卜王太子名,上無取于天,下無取于地,中無取于名山通谷,無拂于鄉(xiāng)俗,是故君子名難知而易諱也。此所以養(yǎng)息之道也?!盵11]應劭《風俗通義》則云:“《青史子》書說:'雞者,東方之牲也,歲終更始,辨秩東作,萬物觸戶而出,故以雞祀祭也。”[12]
以上所引《青史氏之記》《青史子書說》是否為同一書,不得而知??紳h及漢以前著述,并無他書以青史命名者,二者當為同一書,即《漢志》著錄之《青史子》。盧辯注《大戴禮記》之《青史氏之記》亦云:“一曰《青史子》?!盵13]
就其所記內容而言,主要涉及一些生活禮俗,而非朝廷史官所記載的朝政軍國大事,不大符合史書的特點,倒是符合子書的特點。因此,《漢志》沒有將《青史子》著錄于《春秋》之末,而是著錄于諸子略小說家,當主要考慮其子書的文體特點。
《務成子》,《漢志》著錄十一篇,班固注云:“稱堯問,非古語。”務成子即務成昭(或作附),相傳為堯、舜時人,漢人多以為堯師,“稱堯問”即堯問政于務成子也。又有云為舜師者,《荀子·大略篇》楊倞注引《尸子》:“務成昭之教舜曰:'避天下之逆,從天下之順,天下不足取也。避天下之順,從天下之逆,天下不足失也。’”[14]
這與《老子》思想接近,則務成子近于道家,或者說是道家塑造了務成子?!稘h志》數(shù)術略五行類著錄有《務成子災異應》十四卷、方技略房中類著錄有《務成子陰道》三十六卷,證明托名務成子的著述在西漢時尚不少。
宋張君房《云笈七簽》載《螢火丸方》云:“劉子南者,漢冠軍將軍武威太守也。從道士尸公受務成子《螢火丸》,辟病,除百鬼、虎狼、蚖蛇、師(獅)子、蜂蠆諸毒,及五兵白刃、賊盜兇害?!盵15]
此類傳說雖不能斷定出自務成子,但其說必久遠,且道士尸公與戰(zhàn)國末年避禍蜀地的尸佼(即尸子)也能讓人產生聯(lián)想,從尸子傳務成子之教到尸公受務成子之方,其間亦有聯(lián)系,小說家《務成子》應以此類傳說為多,故班固稱其“非古語”。
若此,則《務成子》所述雖有“避逆從順”之教,但多民間道家傳說,與正統(tǒng)道家“君人南面之術”顯然有別,故其只能列為小說家。
《天乙》,《漢志》著錄三篇,班固注云:“天乙謂湯,其言非殷時,皆依托也?!碧煲夷艘笊涕_國之君湯(或稱成湯)。湯的歷史功績主要是打敗夏桀而立商,其逸聞異事播在人口。
《史記·殷本紀》說他作有《湯征》、《湯誥》等,《墨子·兼愛》提及《湯說》,《逸周書·殷?!份d有《湯誓》,賈誼《新書》引湯之《政語》,《禮記·大學》引湯之《盤銘》。
這些都是湯的著述,按《漢志》歸類應屬六藝。而《天乙》“其言非殷時,皆依托也”,顯然不是湯的著述,而是后人依托的文字,或是與湯相關的言論和故事集合,如《列子》《莊子》載“湯之問棘(一作革)”事,《韓非子》載“恐天下言己為貪也”事,《呂氏春秋》、賈誼《新書》、司馬遷《史記》等載“湯見祝網者”事,劉向《說苑》載“伊尹阻湯職貢”事,《越絕書·吳內傳》載“湯獻牛荊之伯”事,以民間可理解之內容和形式解說湯,大概是《天乙》書之基本特點,也是《天乙》歸入小說家的原因。
《師曠》為晉主樂太師師曠著述,《漢志》著錄六篇,班固注云:“見《春秋》,其言淺薄,本與此同,似因托之。”
據(jù)此可推測,小說家《師曠》六篇或即后人集合春秋時期師曠故事而成,此《春秋》不一定指《魯春秋》,也許是《晉春秋》。
師曠言行見于《逸周書》《左傳》《國語》《呂氏春秋》《韓非子》《禮記》《說苑》《新序》等。他主要生活于晉悼公、平公時期,身為瞽者,卻天下至聰,妙極音律,長于推占,且又博物,時有諷諫,故有諸多逸聞趣事傳于世間,后人好奇,多所緣飾,也是情理中事。
而師曠思想并不專主一家,這類故事也不便歸于某一家,自然以入小說家為宜。誠如魯迅《中國小說史略》所云:“兵陰陽有《師曠》八篇,是雜占之書。在小說家者不可考,惟據(jù)本志注,知其多本《春秋》而已?!兑葜軙ぬ訒x》篇記師曠見太子,聆聲而知其不壽,太子亦自知'后三年當賓于帝所’。其說頗似小說家?!盵16]
不過,《說苑》載云:“晉平公問于師曠曰:'人君之道如何?’師曠曰:'人君之道清靜無為,務在博愛,趨在任賢,廣開耳目,以察四方,不固溺于俗,不拘系于左右,廓然遠見,踔然獨立,屢省考績,以臨臣下。此人君之操也?!盵17]
其思想似乎更傾向于主張“無為而無不為”的黃老道家,但與具有系統(tǒng)學術思想的道家學者仍有區(qū)別,故歸入小說家。盡管如此,師曠仍然可以作為有主名的先秦小說家之代表人物,將其視為小說家之祖也是可以成立的。[18]因為師曠之前的小說即使有主名,如《青史子》《務成子》《天乙》等,但都是依托之作,與主名者并無直接聯(lián)系。
《宋子》為戰(zhàn)國中期宋國人宋钘(或作牼或作榮)的著述,宋钘與孟軻、尹文、彭蒙、慎到同時,當齊威王、宣王間,為稷下學者。宋钘學兼道、墨,又講名實,故有人說他是墨家,有人說他是道家,有人說他是名家。
然而,《漢志》道家、名家、墨家均未著錄《宋子》,雜家亦未著錄,卻在小說家著錄《宋子》十八篇,并注云:“孫卿道宋子,其言黃老意?!睂O卿即荀況,他以為宋子更近于黃老道家?!端巫印凡秽笥邳S老,而又兼采名、墨,故《漢志》不在道家著錄。因其未能融會儒、法,故也不入雜家。
郭沫若以為:《管子》中“《心術》、《內業(yè)》是宋钘的著述或他的遺教”;“它主要在談心與情,心欲其無拘束,情欲其寡淺,本'黃老意’,是道家的一派。主張見侮不辱,禁攻寢兵,因而也頗近墨子,故荀卿以'墨翟、宋钘’為類。也談名理,但不主張茍察,而且反對茍察,雖然與惠施、公孫龍異撰,但因談名理,故亦被歸為名家。孟子、荀子都尊敬宋钘,而且都受了他的影響,可知和儒家的關系也并不很壞”[19]。
對于《宋子》之歸類,余嘉錫以為:“意者宋子'率其群徒,辯其談說,明其譬稱’,不免如桓譚所謂'合叢殘小語,近取譬論,以作短書’歟。蓋宋子之說,強聒而不舍,使人易厭,故不得不于談說之際,多為譬喻,就耳目之所及,摭拾道聽途說以曲達其情,庶幾上說下教之時,使聽者為之解頤,而其書遂不能如九家之閎深,流而入小說家矣。若其明見侮不辱而以人之情欲為寡,則桓譚所謂'治身理家有可觀之辭’也。古人未有無所為而著書者。小說家雖不能為'六經之支與流裔’,(《漢志》論九流語。)然亦欲因小喻大,以明人事之能,與后世之搜神志怪,徒資談助者殊科,此所以得與九流同列諸子也?!盵20]
看來,宋钘實為民間學者的代表,也屬于《漢志》所云小說家所從出之“稗官”一流[21],其學術本不主一家之說;而《宋子》之旨雖有黃老道家之意,其言卻多“閭里小知者之所及”,故入于小說家。
從《宋子》入小說家,正可看出小說家與儒家、道家、雜家等在學術上的聯(lián)系與差別,也可看出小說家的著述與子書在文體上的聯(lián)系與差別。
注釋:
[1] 余嘉錫:《古書通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66頁。
[2] 司馬遷撰,裴骃集解,司馬貞索隱,張守節(jié)正義:《史記》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第3993頁。
[3] 班固撰,顏師古注:《漢書》卷三十《藝文志》,第1742頁。
[4] 章學誠:《文史通義》附《校讎通義》卷二《漢志諸子》十四之五,第1038頁。
[5] 章學誠:《文史通義》卷二《言公上》,第171頁。
[6] 班固撰,顏師古注:《漢書》卷三十《藝文志》,第1746頁。
[7] 《漢書·藝文志》云:“小說家者流,蓋出于稗官。街談巷語,道聽涂說者之所造也。孔子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遠恐泥,是以君子弗為也?!灰喔缫?。閭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綴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芻蕘狂夫之議也?!?/span>
[8] 梁啟超:《漢書·藝文志·諸子略考釋》,原載《飲冰室專集·中國古代學術流變研究》,轉引自馮天瑜、鄧建華、彭池編著《中國學術流變》上冊,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第129—130頁。
[9] 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卷四《諸子第十七》,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第307頁。范注:“入,鈴木云:《玉海》作述。”
[10] 鄭樵:《通志》卷二十八《氏族略四》,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第468頁。
[11] 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卷三《保傅篇》,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59頁。
[12] 王利器:《風俗通義校注》卷八《祀典》,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2版,第375頁。按 《風俗通義》引文例,《青史子書說》應是書名,此本標點為“《青史子》書說”,顯然是為了對應《漢志》著錄,可能不是原書之意。
[13] 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卷三《保傅篇》,第59頁。
[14] 王先謙:《荀子集解》卷十九《大略篇》,第489頁。
[15] 張君房:《云笈七簽》卷七十七《方藥·螢火丸方》,《荊楚文庫》本,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1108頁。
[16] 魯迅:《中國小說史略》第三篇《漢書藝文志所載小說》,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3年,第17頁。
[17] 劉向撰,向宗魯校證:《說苑校證》卷一《君道》,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第1—2頁。
[18] 參見拙作《中國小說家之祖師曠探論》,《澳門理工學報》2015年第2期。
[19] 郭沫若:《中國古代社會研究》外二種之一《青銅時代·宋钘尹文遺著考》,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549頁,第529頁。
[20] 余嘉錫:《余嘉錫論學雜著》之《小說家出于稗官說》,長沙:岳麓書社,1997年,第255頁。
[21] 參見拙作《“稗官”新詮》,《南京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科學·社會科學)》2013年第3期;《“小說家出于稗官”新解》,《湖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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