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xiàn)代很多學書者,仍然信奉“字如其人”的定論,但依據(jù)事實分析,這一觀念是錯誤的,譬如“貳臣”趙孟頫和王鐸,后世常以刻板的人物印象,來論定書法,批判他們的字柔美無骨、敗壞古法。
其實趙孟頫簡化“二王”用筆,幫助當代人領悟古法,至于王鐸獨具創(chuàng)新思想,開拓另類書風,為藝術發(fā)現(xiàn)提供更多可能性,包括一些“奸臣”字跡,與他們的歷史形象截然不同,盡顯溫雅俊秀之氣。
由此可見“字如其人”并不靠譜,而且明代一位臭名昭著的帝師,寫出500年“最美仙書”,更是狠狠打臉字如其人,此人就是董其昌,據(jù)民間記載,他作惡多端,被后世罵作“惡棍無賴”。
然而這些事件真實性不足,《明史》所記載的董其昌,為人正直不阿,曾是明光宗老師,得罪手握權勢的貴族,所以個別專家認為,惡聞多可能由權貴杜撰。
并且以書法實力論就,董其昌完全擔得起“明代第一”的稱號,雖然董其昌17歲參見會試,因字丑名落孫山,但是他發(fā)奮圖強,到項元汴附中做館師。
項元汴藏有諸多的名家真跡,董其昌整體觀摩,自然悟透古法精髓,把王羲之、顏真卿、米芾等名家的特點糅合,加以禪宗散淡虛和之氣,獨創(chuàng)生秀淡麗的行書風格,成為書法界一大高峰。
比如欣賞公元1628年,已經(jīng)63歲筆法大成的董其昌,所寫《董氏行書三賦》,即為《讀書賦》、《梅花賦》、《思田賦》,全卷共計1100多字。
運筆不斷絞轉變化,弱化提按頓挫的力度,多用筆尖部分書寫,少見萬豪齊發(fā)的點畫,以此呈現(xiàn)虛靈飛動的效果,保證墨色淡麗,形態(tài)輕盈細勁、婀娜多姿。
就像卷中的“而”字,起筆有一個上挑的小鉤,但卻不顯輕浮,骨力剛健洞達,章法和結字與之相配,空間分布疏朗寬綽,排布起伏錯落,猶如悅動的音符,頗為悠揚曼妙,極富飄渺空靈的仙氣,還蘊含幾分拙質古雅的質感。
啟功曾評價此作:“熏習于諸家之長,出之自然,不作畸輕畸重之態(tài)。其功力之深,不在王覺斯之下也”,他早年臨摹“董字”,只感到平平無奇,沒有現(xiàn)代人追求的個人特色。
晚年鑒賞水平提升之后,才領悟內層所用的深厚氣力,以及自然意趣,此作亦是如此,融合諸家風韻,每一筆看似簡單,實則博大精深,比王鐸更得魏晉古法,完全不輸王羲之。
時常臨摹此作,既能學習“二王”筆法,還可以感受淡秀之美和內部禪意,明晰墨色濃淡、著力輕重等,對于結字、章法的影響,讓每一筆調配和諧,展現(xiàn)傳統(tǒng)的中庸虛和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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