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唐楷”印象大多是緊結(jié)嚴謹,例如歐陽詢的楷書,中宮穩(wěn)健緊湊,點畫平直而精到,一筆一劃剛勁有力,盡顯簡潔峻拔之感。
而虞世南的楷書,雖然跟歐陽詢的凌厲之感不同,以溫和內(nèi)斂為宗,筆勢圓融秀雅,但也逃不開規(guī)范平整,把唐人的“尚法”貫徹到底。
導致后人以為“唐楷”都是莊嚴肅穆的,其實“唐楷”也有生動活潑的一面,歐陽詢跟虞世南的弟子——褚遂良就為“唐楷”改頭換面。
他在早年時深受“尚法”的熏陶,用筆多以“方筆”為主,筆勢鋒芒而剛勁,形態(tài)上典雅端莊,個人特色不夠鮮明,但也初步形成瘦勁挺拔之態(tài)。
在他充分融合晉唐、魏碑、隸書等特點后,在晚年形成空靈飛動之美,例如從《大字陰符經(jīng)》看,此作是他58歲抄寫的經(jīng)文,全文共計461字。
雖然用楷書寫就,但是筆法豐富度上能超越《蘭亭序》,光一個“之”字就有27種形態(tài),其他字的筆鋒頗具特色,像“水”以側(cè)鋒書寫,盡顯飛動迅猛。
“動”字則順鋒寫就,筆毫舒張自然,頗為溫和潤麗,除了單字上的變化比早年豐富,在用筆的提按力度上,相比早期也更加大膽,要么虛靈輕盈。
要么厚重強健,筆勢彎曲,十分流暢連貫,例如“陰”“亡”等字,點畫富有彈性跟活性,好像窈窕曼妙的美人,意態(tài)生動又優(yōu)美,章法上起伏跌宕。
不固守單一格式,讓全篇的韻律之美散播的清遠悠揚,因此梁巘曾評價其字曰:“褚書提筆'空’,運筆'靈’。瘦硬清挺,自是絕品?!?/span>
可惜這樣“一代奇才”,不僅沒能進入“楷書四大家”,晚年還因反對立武則天為后,間接被武則天“害死”,流放到越南偏遠之地,導致疾病纏身。
最后郁郁而終讓人感慨萬分,好在他的書法“感動”了米芾,米芾因為崇尚個性化發(fā)展,追求多姿多彩的變化之勢,而對“歐虞”楷書大肆批判。
十分欣賞“褚字”的綽約婉轉(zhuǎn)之美,曾評價:“清遠蕭散”;“九奏萬舞,鶴鷺充庭,鏘玉鳴珰,窈窕合度,” 尤其是這卷《大字陰符經(jīng)》。
每一個字都呈現(xiàn)出萬千變化,時常臨摹,不僅可以感受唐人的法度規(guī)范,保證用筆的穩(wěn)健跟精到,還能讓字體結(jié)構(gòu)變化靈活,以大字書寫。
可以放慢行筆的速度,一點一畫都能領(lǐng)悟到細節(jié)處理,還能從中察覺自身存在的問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同時褚遂良對于筆法的靈活運用。
還能防止自我筆法被束縛,在渾厚莊嚴中感受靈氣跟活力,提升自身技巧與能力,感受豐厚的藝術(shù)氣韻,更有助于之后銜接行、草書的學習。
此作現(xiàn)藏于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shù)館,經(jīng)多方努力我們對褚遂良的《大字陰符經(jīng)》進行超高清復刻,采用博物館級別,12色超高清微噴復刻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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