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之年的外公,身體縮的厲害,牙齒全已掉落,滿頭銀發(fā),皺紋好不吝惜的布滿全臉,歲月侵蝕外公的容顏,卻無法侵蝕外公年輕的心態(tài),可能是心態(tài)好的緣故吧,不服老,所以外公的身體很硬朗。
兒時總喜歡去外公家,因為只要去外公家就能享受“美食”,即便當(dāng)時感覺外公很威嚴(yán),仍不能抵擋吃的誘惑。外公家有一片果園,秋天果實成熟時,每次都要去那里“撒野”一番。
這一天,我、姨家的哥哥、弟弟和妹妹們都去果園了,十幾個孩子像脫韁的馬匹,在園里盡情玩樂,時不時伸手摘幾個果子,喂一喂肚里的饞蟲。因為年齡小的原因,大的果我們夠不著,只能摘矮一點(diǎn)的尚未成熟的小果亂啃。
母親看到我們“禍害”的果實,就自己摘取幾個成熟的果子,分給我們吃。母親先把大的果子分給姨家的孩子,分到我時,只剩下兩個比較小的,其中一個還壞了。我感到很委屈,撅起了嘴巴。母親硬生生地遞給我一個,瞪著我振振有詞地說:“給,拿著!孔融讓梨,沒有學(xué)過嗎?”我沒接那個小蘋果,大聲哭起來。
外公聞聲走來,了解情況后,對娘說:“他們都是孩子,為什么分東西不一樣呢?就差那一個大點(diǎn)兒的果子嗎?孩子愿意吃就給孩子再摘一個,又不是沒有了。做事要有原則,不能有偏有向,要公平對待?!边呎f,外公邊從旁邊果樹高高的枝頭摘下一個大果,笑瞇瞇地遞給我。我接過這枚大果,破泣為笑。當(dāng)時,我感覺外公太好了,也沒有平時那么可怕了,相反還很可親呢。
工作后,我經(jīng)常給外公打電話,也經(jīng)常收到外公的電話,我是因為想家打給外公的,而外公是因為撥號失誤才打給我的,這讓我哭笑不得。剛開始收到外公的電話有些驚喜,心想:外公這是想我了,主動給我打電話。然而接起電話未聊幾句外公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給你舅舅打電話,怎么打給你了?”后來,頻頻收到外公電話的我都知道這是糊涂的姥爺又撥錯號了,因為外公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給你媽打電話,怎么打給你了?”或者是“我給你阿姨打電話,怎么打給你了?”。每次結(jié)束通話,我都在想,電話那頭的外公一定很焦急吧,想打給思念已久的兒女卻無法撥號成功!
又是一年歲末時!我想念外公,想跟這位精神抖擻的小老頭聊聊天,說說話,讓他不那么孤單。
圖文無關(guān),文章配圖來源:拍攝作者 授權(quán)發(fā)布。
編輯:柳馨夢;校對:林詩晴;
策劃:黃健峰;責(zé)編:廖秋香;
延伸閱讀
作者簡介
李俊喆,原籍廣東省梅州市梅縣區(qū),文學(xué)愛好者,有文字發(fā)表于各類報刊、雜志。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