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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xiāng)的群山中,到處都長著楓林,其中數(shù)“老虎嶺”、“大嶺上”、“蘭菇山”最多。遍山都是,春夏蔥郁,一到秋天,先由綠轉(zhuǎn)淡紅,再到紅綠相間,最后是漫山紅遍。此時,遠遠望去,不由得會使人想起毛澤東的“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的詩句來。家鄉(xiāng)的紅楓與別處的不同,紅得熱烈粗獷;紅得歡樂喜悅,讓人留連,讓人難以忘懷……
家鄉(xiāng)的山嶺上,楓樹遍山都是,楓樹在我地是多枝生高大樹種,每一個樹蔸上除一個主枝外,總還生長著許多旁枝,鄉(xiāng)鄰們對山林看護有加,所以楓林錯落有致,景色迷人。清楚地記得,每年冬季開山伐柴時,總只砍伐山嶺中的一部分,形成幾年一輪回的間伐。每到開山時節(jié),先由隊上派人踩山,把要留下的楓樹林苗削一點皮,做上記號,不許砍伐,一般多留主枝,只伐旁枝。村民們都守規(guī)矩得很,所以楓樹越長越粗,越長越多,楓樹的樹蔸也越來越粗。每年開山后,從山腳下向上望去,那一個個高大的楓樹蔸宛如守護家鄉(xiāng)的哨兵。
砍了柴的山嶺,就是我們小伙伴們的樂園。深秋初冬時節(jié),野生的葛根(老鼠瓜)的根蔸就生發(fā)出小小的幼苗嫩葉來,此時,它的地下塊根也壯實得很,我們就三五成群,或兩兩一伙,遍山尋找,發(fā)現(xiàn)葛根苗或藤就欣喜萬分,掘土、辨它的延伸方向,輪流上陣。挖回后,用刀砌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手撕嘴嚼,分享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喜在臉上,甘甜在心里。
沒有砍伐的山嶺,一到深秋,遠遠望去,紅紅的連接著天邊的晚霞,甚是耀眼。高大的主枝紅到天空,矮矮的小苗或旁枝紅到大地,整個山嶺,紅得錯落有致,此時此景,就會使人聯(lián)想到家鄉(xiāng)的人們,祖祖輩輩就生活、守望在這小山村中,一代又一代,一輩又一輩,生命更換交替,守望之心不變,不正像這漫山遍野的紅楓么?
來到楓林里,就走進了紅的海洋,起風(fēng)時,看楓葉隨風(fēng)飄舞,心中欣喜萬分,踩在林中,滿地是落下的紅葉,軟綿綿的,看牛和拾柴火的小伙伴們大家索性就地躺在紅葉里,大地當床,藍天當帳,紅葉當毯,各自輪流娓娓道來,講著心中的故事……
家鄉(xiāng)的紅楓紅得歡樂喜悅。每到楓葉飄落的時日,整個山林里到處充滿著笑聲和歡樂,家鄉(xiāng)的紅楓林里夾生著各種雜樹灌木叢林,其中以櫟樹和丁香樹居多。楓葉紅時,櫟樹上的毛栗子也成熟了,丁香果也黃紅黃紅地掛滿了枝頭,毛栗子一串串,刺茸茸的,甚是好看。小伙伴們攀爬上樹,折枝、摘果,但不好對付,弄不好利刺易傷手,得用石頭或刀背小心翼翼地錘砸。丁香果就容易多了,摘回家擺放一段時日,便可食用,往往發(fā)現(xiàn)一樹,就可摘上幾竹籃子好的,在上樹采摘時,就是不小心把丁香果掉在地上,也有落下的楓樹紅葉墊護著,不用擔(dān)心被摔壞的。下得山來,伙伴們各自攀比著自己的勝利果實,或索性坐下來歇息一會,剝著毛栗子,吃著丁香果,大家臉上洋溢著歡樂和喜悅。
現(xiàn)在,一到深秋時節(jié),有朋友約起遠到岳麓山去看楓葉,近到大東山、五峰山看楓葉,可心里總留戀著家鄉(xiāng)的紅楓!公園里的楓葉,缺層次錯落感,別處的楓林缺幸福歡樂感,都比不上我家鄉(xiāng)大坪的紅楓,也許是“井里的麻蟈井里好”的緣故吧。
想念著家鄉(xiāng)的紅楓美景!深戀著家鄉(xiāng)這片熱土!
【作者簡介】劉飛宇,湖南隆回人,中學(xué)一級語文教師,業(yè)余時間喜歡文字涂鴉,多年從事新聞報道、散文、科普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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