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圖 | 最好的陽光
我非常喜歡七葉樹,最早是被它有趣的果實(shí)吸引,然后著迷于它的葉形與葉色變化,惑于它恒河沙數(shù)般的花絲,再就是感于它身上深藏的植物文化。
看七葉樹多了,會發(fā)現(xiàn)很多古剎寺廟都會栽植。
京西的大覺寺就有一株五百多年的七葉樹,一級古樹,在北路的方丈院內(nèi)。
而七葉樹的模式標(biāo)本正是來自北京西山。
七葉樹得名是因?yàn)槿~子,掌狀復(fù)葉,五片到七片小葉組成一個(gè)“手掌”,先端還有個(gè)短銳尖。
它的種加詞是chinensis,表明是來自中國的,特有種。和昨天介紹的文冠果都是無患子科:想起那個(gè)午后燦爛的文冠果,還帶著香氣。
其實(shí),除了七片,也不乏五片,六片的。
不妨和天空中的七葉樹玩?zhèn)€游戲,也舒緩一下都市中久困的頸椎。
每到夏初,七葉樹花開,都是一場盛大且壯觀的花事。
它的花序圓錐或圓柱狀,一束一束的。
掌狀葉子承托在下,如手掌托起寶塔,又像供奉著燭臺,朝天而立。
七葉樹的花雜性,雄花與兩性花同株。
如寶塔,又似燭臺的花序細(xì)看,是由數(shù)朵素顏小花在花序軸上簇集而成。
初開,基部色斑黃綠,花絲還未完全施展每一朵小花精微美妙,白色四數(shù),基部有色斑。
色斑會隨開花狀態(tài)不同,由黃變橙,最后入紅,和文冠果一樣的智慧心思。
特別觀察了花絲的狀態(tài),也會隨著花開的時(shí)間漸次伸長,散開。
再開,色斑變橙,花絲伸長、四散待開到荼蘼,色斑變紅,花瓣完全打開懷抱,頂著橘色花藥的花絲就盡情舒張起舞起來。
花絲線狀,無毛,花藥長圓形長線狀花絲尤其驚人,遠(yuǎn)觀如霧似露,近看婉轉(zhuǎn)曲折,余音縈繞。
紅黃之間,交替流轉(zhuǎn),提醒傳粉昆蟲和一眾觀花世人時(shí)間的流逝。
為什么佛門會多見七葉樹呢?
根據(jù)經(jīng)典記載,印度王舍城外有一座巖窟,窟前長滿七葉樹,這座巖窟被稱為七葉窟,此處是佛陀居住和說法的所在。也是佛陀涅槃后,佛教經(jīng)典第一次結(jié)集的地方。
由此,七葉樹位列佛門四大圣樹之一。
佛祖誕生于無憂樹下;佛祖成佛處的樹,是菩提樹;佛祖涅槃處的樹,是娑羅樹。它們與七葉樹一起,構(gòu)成佛門四大圣樹。
乾隆皇帝曾為七葉樹寫過一首詩:“七葉娑羅明示偈,兩行松柏永為陪。豪色參天七葉出,恰似七佛偈成時(shí)?!?/span>
所謂“七葉娑羅”,就是因?yàn)樵诒钡?,七葉樹也被當(dāng)做娑羅樹。
其實(shí),七葉樹是無患子科的,娑羅樹是龍腦香科的,區(qū)別很大。但是娑羅樹原產(chǎn)印度,北方氣候不適合娑羅樹,一些寺廟就栽種七葉樹替代,把它作為北方的“娑羅”樹。
大覺寺共有七株七葉樹,除了方丈院,北玉蘭院內(nèi)外,后山園林、遼碑附近都有。
從大雄寶殿看北玉蘭院門口那棵,是個(gè)好視角,可惜正在修繕。
我覺得,雖有小憾,但遇到修繕中的大雄寶殿也是見證了大覺歷史一部分。
就像山門殿后南北碑亭中的石碑,明代與清代重修大覺寺之事都刻上石碑,在歷史上留下了印記。
千年古剎中,七葉花開,如萬丈燭光。
每一朵花,每一根蕊,聚“沙”成“塔”。
而如果錯(cuò)過了它的花,還有葉可賞,果可期。
那時(shí),大雄寶殿大約也會修繕完成。到時(shí),咱們再一起同賞。
七葉樹絕對是一個(gè)越品越有味的植物,有深度,有寬度,正如我的京城寶藏去處第一名的大覺寺。
(七葉樹:Aesculus chinensis Bunge,無患子科七葉樹屬落葉喬木)
此際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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