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圖 | 最好的陽光
小葉樸秋冬會由綠變成彩葉，香山秋色璀璨中也有它的貢獻，是傳統(tǒng)的鄉(xiāng)土樹種。
京郊的山里和城市很多公園、寺廟都有種植，很親切：小葉樸與蟲癭，果實或小鳥。
小葉樸得名，是因為和大葉樸相對，它的葉子小，三出脈。
葉子是厚紙質的手感，長圓形、卵狀橢圓形的葉基有個特點，就是偏斜。當然有的明顯，有的不明顯，或者幾乎沒有。
別看成年后的小葉樸葉片中規(guī)中矩，但它的幼葉長得很別致。
我第一眼見它，就覺得像一把古早款的鑰匙，或者一把利劍，鋒芒畢露。
然后葉尖慢慢變短，直到收回鋒芒，變成普通的卵圓形。
小葉樸讓我記憶深刻的點除了葉子，就是它的蟲癭了。
因為錯認過。
看了昨天的文章，知道上圖中哪個是果實，哪個是蟲癭了吧。
這是冬天大覺寺的一株小葉樸，葉子全部掉落，只剩下枝條和滿樹蟲癭了。老遠看，以為是黑棗呢。
具體什么是蟲癭呢，我查了一下。
蟲癭就是植物組織遭受昆蟲等生物取食或產卵刺激后，細胞加速分裂或異常分化而長成的畸形瘤狀物或突起。相當于是寄生生物生活的“房子”。
同樣，小葉樸樹枝上這些瘤狀突起（蟲癭）就是蟲子的安家落戶之所，葉柄甚至會穿過蟲癭繼續(xù)生長，就好像其上又長出了新葉。
里面的蟲子叫趙氏癭孔象蟲，是鞘翅目象蟲科的小蟲，非常專一，只寄生小葉樸。
大概是對胃口。
春天，小葉樸當年生的枝梢初成，趙氏癭孔象蟲的幼蟲就鉆入其中。
受害的枝條部位組織發(fā)生增生，形成球狀蟲癭，小蟲在里面又吃又喝又住。
蟲癭的大小、顏色、質感會隨著小蟲生長而變化。
外表皮從翠綠光滑到灰褐斑駁，從黃豆大小到比黑棗大，顏色與尺寸的變化，都表示里面的幼蟲在一天天長大、化蛹、羽化。
到最后，蟲癭不再生長，木質化的堅硬程度與顏色都與老干混同。
這時，已是冬天。
冬天，趙氏癭孔象蟲的成蟲在蟲癭內越冬，類似冬眠。
第二年早春，成蟲開始活動，啃食內壁，邊吃邊變薄，像“小鳥眼睛”的蛀洞就是蟲子通往外界的孔道。
天氣晴朗的時候，說不定會在蟲癭外部發(fā)現(xiàn)有蟲子在遛彎兒曬太陽呢。
這時，成蟲出孔取食嫩芽，交配。
雌成蟲會在啃食的葉芽尖內產卵，幼蟲孵化后會從新枝頂端進駐，長成蟲癭……又重新開始這個循環(huán)，一年發(fā)生一代。
蟲子是滿意了，但新萌發(fā)的葉芽會缺損，甚至枯死。
如果滿樹都是蟲癭，枝條會短，樹葉也小，小葉樸的身高和體重（直徑）勢必都會被抑制。
因為趙氏癭孔象蟲只認小葉樸為寄主，這滿樹的蟲癭也成為了識別小葉樸的一個特征。
據說，蟲癭還具有一定的醫(yī)用價值，在它形成的初期，吃起來甚至有黃瓜的味道。我倒是沒嘗試過。
寫完此文，開始期望來年春天，再到大覺寺看那株小葉樸了。
（黑彈樹，Celtis bungeana Bl.，大麻科樸屬落葉喬木）
此際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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