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賞析 / 嚴勇、音頻 / 張佳
在南浦碼頭凄凄地與友人分別,西風裊裊地吹著,滿目皆是凄凄的秋色。
朋友回頭看一次,我的肝腸就斷一次;朋友啊,放心前去吧,不要再回頭。
僅僅二十字,就將離別之情寫得如此生動,可見白居易高超的白描手法。南浦,是一個常用的送別代名詞。送君南浦,傷如之何?未見其人,先見其傷?!澳掀帧倍郑瑤椭娙撕芎玫刈隽谁h(huán)境鋪墊,不需要再詳細寫南浦渡口的景色,節(jié)省了許多筆墨。首句,南浦凄凄別。是說,在南浦碼頭凄凄地與友人分別。極言二者感情之深,日后相見之難,心中有一萬句話,卻不能說出。
唯有“凄凄”二字,能表達詩人內(nèi)心的離別感受,并奠定全詩的感情基調(diào)。因為內(nèi)心“凄凄”,所以看到萬物都蒙上了一層憂傷。二句,西風裊裊秋。是說,西風裊裊地吹著,滿目皆是凄凄的秋色。
西風裊裊,四字本很平淡無奇,然最后一字“秋”,卻讓整個西風裊裊變得生動起來。這里的秋,仿佛不再是是名詞,而是一個動詞,使得西風吹過的地方,都變得蕭瑟,充滿秋意,令人心傷。這里的秋,還有“離人心上秋”之意,也就是愁苦之意。在秋天分別,更有一種凄苦的情緒在其中,讓人感受到了西風對于萬物的肅殺,時間的無情,更增添了送別的傷感。三句,一看腸一斷。是說,朋友回頭看一次,我的肝腸就斷一次。這里講了兩人的不舍。朋友回頭時,詩人其實也在目送,否則怎么能看到友人回頭看呢?臨別時,那份依依不舍之情油然而生。你看我一眼,我送你一程,舟兒漸漸在秋風中變得遙遠。
因為友人漸漸遠去,也許今生無法再見,所以詩人內(nèi)心不舍的情感才會被調(diào)動到最高潮。
最后一句,好去莫回頭。是說,朋友啊,放心前去吧,不要再回頭。因為舟行漸遠,所以詩人揮一揮手,讓友人放心地離開。盡管心中有諸多不舍,還是比一看一回頭要好過許多。雖然此句,不及李白的“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但其中真摯的情感還是能夠打動人心的。仍憐南浦水,萬里送行舟。今此一別,天涯海角,詩人祝愿友人在人生旅途上一帆風順,兩人的友情地久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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