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平叔
平淡日子人頹廢,消除頹廢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菜市場走走,菜市場的市井氣味可以治愈頹廢。
菜市場的兩個通道依然是只開通了一個,但守門的測溫槍撤崗了。
人們終于可以徑直進(jìn)入了。
菜市場里已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情景又回來了。
看來還是人比病毒更毒,雖然口罩仍然掛在臉上,但期盼正常生活的欲望終究還是勝過了病毒帶來的恐懼。
人不能老是躲在陰暗角落里茍且一生吧?
何況地球終歸應(yīng)該還是人說了算才符合人間道理。
本人個子不低,走在市場里還算突兀,于是遠(yuǎn)遠(yuǎn)地就被那些熟識的賣菜賣豬肉賣牛肉的給盯上了,于是各種招呼如雷灌耳般撲面而來。
砸得耳朵一陣生疼。
還是打著劍閣雞招牌的賣雞賣鴨賣兔的那一男一女兩口子穩(wěn)得起,目光和我接通之后,便知道我的采購單里有他一份,所以沒有多言語。
今天吃點(diǎn)啥子?
紅燒雞翅。
要好多?
不多不少夠吃就行。
要得。邊說,足秤的雞翅就歸一了。臨了,還要饒上一塊,估計是與面子大小有關(guān)。
掂掂裝著蔬菜和雞翅的塑料袋,撤出菜市場。
打道回府。
今天的昏昏兒太陽,照在身上,依然是暖。
躲過一個紅燈,拐過兩條街,進(jìn)得小區(qū),坐進(jìn)電梯,騰云駕霧回到家中。
妻已幫我用蓋碗兒泡好一杯老三花。
牢記換鞋,洗手,摘口罩的出門歸家三部曲。
呷一口茶,香。
花茶是來自琴臺路“群賢畢至”茶莊。
整齊劃一的翅中,先放到大海碗里先泡。
紅燒我喜歡采用翅中。
圍上肚兜。肚兜是超長版的,圍在腰間,有些像長裙。我曾多次要求能否做成條紋狀的蘇格蘭裙模樣,未果。
點(diǎn)燃來自某個氣田的天然氣,綠茵茵的火苗呼呼的。我甩上一口被時光的油膩浸透的鐵鍋,轉(zhuǎn)小火,倒入微量黃菜油。
孩兒他娘,我的綿白糖呢,我搖搖手中空空的糖罐。
妻從柜子里掏出個小袋,補(bǔ)充入糖罐。
我倒了3煙鍋的糖到油里,熬糖色。
眼見糖色成,趕緊把雞翅倒到鍋里,濺得油花吱吱作響。我拿著鍋鏟左右跳躍躲閃,如同與火爆的油點(diǎn)作拳擊比賽。
騰挪中,輕輕的翻騰雞翅,等到雙面略焦,蒙上一層金黃的糖色,便可以倒入開水,水漫金山,稍微漫過點(diǎn)雞翅即可。
撒上蒜末,姜末,蔥段,八角,干紅辣椒,還可以灑點(diǎn)辣椒粉。
蓋上木鍋蓋,擰大火,猶如灶里再添一把柴。
我抹下額頭的汗水,注視著風(fēng)云激蕩的鍋里,耳邊忽然有聲:武火煉劍,文火培元。
立刻操作旋鈕,轉(zhuǎn)小火。
等上2柱香的功夫,我趁機(jī)看了看久違的央視。
我們疫情日日向好,美國愈加嚴(yán)峻,歐洲貌似堪憂,又有一艘郵輪在海上飄蕩,成了病毒孤島。
形勢似乎一片大好。
只是不知無癥狀者何時會出現(xiàn)在身旁。
妻拿著抹布在屋里來回巡視,抽空還不忘嘟囔一句:反正要把細(xì),千萬不可粗心大意,老老實實呆在家里,謹(jǐn)防病毒作威作孽。
抽空和朋友視頻了一下。朋友說好久該聚一下了,我說打槍的不要,只能悄悄地,小范圍地。
揭開鍋蓋,灑點(diǎn)鹽末,淋上幾滴醬油。想象中再扔點(diǎn)刨花末到灶里,大火收干湯汁。
起鍋。
拿圍裙抹抹碗邊,吆喝一聲:
老婆子,趕緊洗手舀飯,上菜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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