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小堇
這是第 878 篇文章
今天立冬。冬天的先頭部隊(duì)正在浩浩蕩蕩到來的路上，今天還處在晚秋的尾巴上，趁著天氣尚有些晴暖，我抓緊握住秋天的尾巴再使勁搖一搖。
今天和昨天看起來沒有什么兩樣，秋天依然在進(jìn)行著盛大的謝幕。無數(shù)的樹——銀杏，白蠟，法桐，會拘束，欒樹，柳樹，以及春天那些開出錦簇花朵的樹——櫻花，海棠，紫荊，碧桃等等，都在用葉子的色彩來展示生命最后的輝煌。金黃的，明黃的，赭黃的，深紅的，艷紅的，碧綠的，草綠的，蒼綠的......各種色彩彼此輝映，彼此暈染，秋天的大地，就是色彩的海洋，就是各種顏色譜寫的恢宏的交響樂。我就是這彩色海洋中一個移動的彩色的點(diǎn)兒，是樂譜上的一個音符。
我想留住這最后的秋。
張開眼睛，飽覽秋天的斑斕色彩。我的目光從一片片色彩明艷的葉子上一一撫摸而過，帶著深深的感激與眷戀。這些生活在我周圍的樹，幾十年如一日，我看著它們發(fā)芽，長葉，開花，結(jié)果，落葉，年復(fù)一年，它們一天天粗壯起來，成為一棵棵大樹，而我，已不是原來的那個少年。
去年的今日，我在賞2021年的那場鋪天蓋地的大雪，看厚厚的雪將連翹和迎春壓得更加匍匐了身軀，看紅色的殘葉從皚皚的白雪中露出一點(diǎn)紅，看綠色的冬青和石楠球頂著厚厚的雪帽，看一眼望去綿延不斷的白，想象著雪國的模樣。那是突然被雪定格住的晚秋。今天呢？今天太陽暖洋洋的，今天的秋葉明艷艷的，今年的雪還在遙遠(yuǎn)的地方。
可是我看到了花，是正在怒放的海棠。它們一朵朵站在葉子落光的枝條上，正在午后的暖陽里伸展著每一片柔嫩的花瓣，羞怯怯的，卻又不失端莊，猛一看去，猶如春寒料峭里的寒梅，感覺這一幅畫，若是再有點(diǎn)雪，更是美到極致。如果說春天的海棠是一群明艷的少女，活潑，清麗，那么開在立冬這一天的海棠，就是歷經(jīng)風(fēng)雨又轉(zhuǎn)世而來的，雖然依舊明艷，但少了懵懂，多了看破世事的淡然。
我知道，這是花兒亂了季節(jié)，因?yàn)樽罱臍鉁仄?，讓花兒誤以為又到了可以盛開的季節(jié)。我為它的“誤以為”感到開心。一朵花，如果沒有怒放就凋謝了，該是多么悲慘的事兒！而一朵花，趁著合適的陽光和溫度，一年能夠怒放兩次，該是多么幸運(yùn)的事兒。
我不想去考慮這幸運(yùn)能夠走多遠(yuǎn)，有，總是好的。
但這些花兒，注定是無法結(jié)果子的。這一次盛放，它們只為自己。只為自己的花，才開得大膽潑辣，無拘無束。
我嘴里咀嚼著用春天開花的海棠結(jié)的果子做的海棠醬制作的小果醬餅，回味著一朵海棠花的味道，然后靠近一朵正在盛開的花，品味著海棠果醬的味道。
是的，這個立冬，我吃的是海棠醬果仁餡兒的小點(diǎn)心，所以，看到這些海棠花開，不但感到驚艷，還感到特別親切。
我不知道這些新開的海棠花，是不是愿意被我品嘗？
作者簡介：小堇，原名李晶。聊城一中語文教師，山東省作協(xié)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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