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走多遠,家鄉(xiāng)總是我們最溫暖的牽掛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給在外打拼的家鄉(xiāng)游子一個寄放心靈歸宿的地方
鄉(xiāng)土文學
作者 | 苗蕾
原創(chuàng) | 鄉(xiāng)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人到中年,閑暇時也在思考一下人生什么是最重要,不外乎親情、友情、愛情。像我當過兵的還有濃濃的戰(zhàn)友情。親情也是人生中特別珍貴的,是一脈相承的血,這是融入到血里的感情,任誰也都改變不了。一說起親情不由得想起了遠在廣東的堂哥。堂哥是遠在廣東工作二伯的兒子,由于小時候長的又黑又壯,家人就給他起了個小名-小黑豬,小時候我們也常在背后喊他黑豬哥。堂哥的童年是在家鄉(xiāng)度過的,他3歲時在廣東上高中的叔叔回家鄉(xiāng)時把他帶回來。叔叔背著黃挎包,一手抱著堂哥。黃挎包里裝著堂哥的奶粉、奶瓶等用品。那個年代交通很不便利,叔叔給我們講坐火車到駐馬店,從駐馬店轉汽車到泌陽,到朱集因發(fā)大水就不通車了。十幾歲的他抱著堂哥艱難的朝著家鄉(xiāng)的方向走著。
路上碰到一個拉架子車的老鄉(xiāng),叔叔跟老鄉(xiāng)商量:“老鄉(xiāng),你看能不能你幫我抱著孩子?我拉著你們一起趕路呀!”老鄉(xiāng)看著叔叔的誠懇和艱辛就答應了。叔叔拉著架子車,老鄉(xiāng)抱著堂哥坐在架子車上。一路上善良的老鄉(xiāng)和叔叔替換著拉車,到了老鄉(xiāng)的家饒良鎮(zhèn)附近。老鄉(xiāng)回家了,叔叔謝過老鄉(xiāng),抱著堂哥繼續(xù)趕路,天黑時,到了大姑家,因為發(fā)大水了,大姑家遭水災房屋被沖倒塌了,他們一家艱難的住在門窯里。當時實在是沒有好吃的,親切熱情的大姑煮些紅薯招待他們。第二天才終于回到自己的家。堂哥愉快的家鄉(xiāng)童年生活開始了。家人們經常講起堂哥小時候的事情,生產隊分東西了,堂哥會慌著去領,還告訴鄰居,用不太清楚的童音大喊著分蔥了、分蔥了........堂哥領回家的蔥走一路會掉一路。每次父親和我們講起的時候,都帶著疼愛的表情。上學的小姑放學回家會給他摘豌豆角吃,大姑對他也是疼愛有加,經常給他接到大姑家住一段,還怕帶不好堂哥會遭到爺爺奶奶的責備。堂哥有段時間不好好吃飯,大姑去幾里外的羅鍋村醫(yī)那里包了瀉藥,好像給他吃多了拉的人都虛脫了,給大姑嚇的半死,直到過了好幾天堂哥沒啥事時,才敢給堂哥送回家。爺爺奶奶對他也是親的不得了,已經記事的堂哥回憶說他有天晚上尿床了,奶奶把他抱到干凈的地方,奶奶自己睡在他尿過的地方。到了該上學的年齡,堂哥被二伯接到了廣東上小學。堂哥接走后,爺爺只要看到和堂哥長的有點象的孩子,就坐那看半天,看完后自言自語地說:“特像小茁”。大家都想給這個父母不在身邊的堂哥更多的關愛。我上小學的時候,一天,鄰居說:“你小茁哥回來了”。讓我既意外又高興,由于上初中的堂哥調皮叛逆,二伯想著送回家鄉(xiāng)上學,看看改變下環(huán)境會對他的學習有些提高不。回到家鄉(xiāng)后的堂哥沒有多大改變,卻讓父親操碎了心,父親經常被堂哥的班主任約談。學習不上進,違反學校紀律。要么是和同學們一起干壞事了。今天留個長頭發(fā),明天穿個牛仔裝。隔段時間就會理個流行的發(fā)型買件時尚的衣服。反正和家鄉(xiāng)的孩子格格不入,在我的印象中他就是個“問題少年”。自己整天美洋洋的自我感覺良好,就像羊群里跑出一匹馬,他和家鄉(xiāng)的孩子不一樣。現在想想,那也就是一個孩子青春期愛臭美的正常表現。正確引導就可以了。到現在他的好多同學都記的他學生時代的模樣,黝黑的皮膚,明亮的眼睛,中等身材,說著普通話,愛穿洋裝。童年的我很不懂事,時常會惹惱堂哥。有時是沒經他的允許動了他的書,明知道不對的,偏偏要動,經常被他吵。而聽話的妹妹從來都不去惹堂哥。堂哥更喜歡乖巧可愛一些的妹妹。他有好吃的偷偷地讓妹妹吃不給我吃。有次堂哥在和妹妹一起玩小游戲,玩耍時不小心把小黑板扔到妹妹那,因為妹妹個頭矮剛好砸到妹妹的額頭旁邊,流了好多血。幸好眼睛沒事。父親知道后并沒有責怪堂哥一句,趕快去醫(yī)生那里包扎。多年后我們幾個和堂哥聊起來,堂哥說我父親越是不吵他他心里越是內疚。他當時想長大有錢了要給妹妹去把這個地方給美容一下。堂哥在家鄉(xiāng)一直上到初三,有次堂哥又和同學一起惹事了,好像和幾個同學去鎮(zhèn)上買東西時因小販缺斤短兩,他們幾個就報復了小販。被小販追到了學校。父親這次是被校長請去了。記憶中父親經常給堂哥耐心的講道理。讓他好好學習?,F在理解做為教師的父親是多么想讓堂哥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孩子呀!二伯一看堂哥在家鄉(xiāng)學業(yè)也沒啥進步,還讓父親操不完的心。就把堂哥又帶回廣州上學了。高中畢業(yè)后,堂哥接二伯的班參加工作了,參加工作后的堂哥變的特別懂事,時常給父親寫信。堂哥只要有一點點進步,父親都特別高興,經常給我們講起。工作后的堂哥很勤奮上進,在單位努力工作,業(yè)余時間發(fā)揮自己的特長,是單位是宣傳骨干,堂哥很聰明,很有藝術細胞,喜歡畫畫,畫的畫活靈活現,畫的馬很逼真。會畫畫的堂哥辦的板報經常受到領導表揚。業(yè)余愛好也很廣泛。堂哥經常趁著休假時回到家鄉(xiāng)住些時間,家鄉(xiāng)是他難以忘懷和最為懷念的地方,那年堂哥休假,我也剛好休假,堂哥叫上我一起去街上買菜,給家人做飯。我會給他幫廚、燒鍋。我們會一起去河邊撿螺螄,在南方生活的堂哥會用豆瓣醬把螺螄炒出飯店的味道。住在我們家附近在湖南生活過的小姑父品嘗后贊不絕口。家里的什么東西壞了,他也很快就能修好。做的晾衣服架子也常被母親說好用。堂哥在家的日子父親和母親特別的高興。堂哥也象回到了自己家一樣倍感溫暖。對我們姐妹幾個也象個親哥哥一樣關心,但我們倆也會因雞毛蒜皮的小事吵鬧,又和好。父親和母親也時常操心著堂哥的婚事,經常說讓堂哥趕快找個女朋友帶回來。家人們都希望堂哥在家鄉(xiāng)找個女朋友最好,想著在家鄉(xiāng)找個女朋友的話,堂哥回家鄉(xiāng)的機會就會更多一些,幾位姑姑們也都忙給堂哥張羅著介紹對象。我有時候問我父母,你們當年不會讓堂哥留在家鄉(xiāng),別回廣州了吧!父親說:你二伯的兒子,我們咋能說不讓回呀。堂哥后來自己談了一個家是廣東的南方小姑娘,我的父母知道后特別高興,催著讓堂哥回家鄉(xiāng)結婚,他們給堂哥在家鄉(xiāng)舉辦了隆重的婚禮??粗改该χ鴱埩_著堂哥的婚禮,就像他們自己的兒子結婚一樣高興。濃濃的親情。這些年堂哥就象我父母的孩子一樣也被我的的父母想念著,早已當成了自己家的孩子,堂哥和我們也相處得像親兄妹一樣。南方的水果下來時,堂哥堂嫂就會用袋子的給我們寄過來好多水果,寄到弟弟那,弟弟負責給我們各家都送一些。弟弟說:“堂哥堂嫂這可不是郵寄的水果,是郵寄的親情呀!”。父親晩年時,由于患了腦梗塞,但是有時候很清醒,清醒時會牽掛堂哥一家,時常給堂哥打電話,和堂哥的兒子也能聊上好久。聊完后父親就特別開心。堂哥有年夏天帶著他全家回家鄉(xiāng)看望了在家鄉(xiāng)的親戚,回到我們村里看看父老鄉(xiāng)親,鄰居問堂哥:“你知道你小時候我們都叫你啥嗎”?堂哥笑著說:“咋會不記得呀,小黑豬嘛!”,堂哥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時光。堂哥這次回來,帶上嫂子和侄兒去了祖墳上祭祖,帶著鐮刀把祖墳周邊的雜草割了割。告慰在天之靈的親人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鄉(xiāng)愁,堂哥雖然工作、生活在廣東,但孩提時放牧的吆喝、生產隊時發(fā)生的趣事、鄉(xiāng)中低矮校舍的書聲、親人千里之外的問候和想念都讓堂哥深深依戀,家鄉(xiāng)的一草一木刻在了堂哥的心中,堂哥說不管走到哪里,家鄉(xiāng)都是他魂牽夢繞的地方。
愿親情撐起的小傘使遠方的堂哥得到愛的庇護。我們永遠是一家人,相親相愛幸福的一家人。苗蕾,女,1976年出生于苗店鎮(zhèn)大苗莊村,現居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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