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一路鳥空啼
(本文圖片皆選自網(wǎng)絡(luò))
“吁,吁——”,鳥的啼叫聲,喚來了晨光,喚醒了春天。
棲居在桃源的山塢口,鳥兒的歡快愉悅,已經(jīng)在耳畔淺吟低唱了好幾天。長長短短,遠(yuǎn)遠(yuǎn)近近,呼朋引伴,它們真是快樂,在這立春時節(jié)。
抬頭看窗外,天色已經(jīng)很亮,隱約的車聲,由遠(yuǎn)及近,然后遠(yuǎn)去,想必是消失在風(fēng)中了。我不想起身,不想出門,其實(shí),是不能出門。年內(nèi)那突如其來的疫情,猝不及防地把人堵在家里。不出門就不出門吧,宅家,不添亂,也是為著社會穩(wěn)定做貢獻(xiàn),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鳥兒不知人間事,它們卻依然每天在樹林里歌唱,人間的喜怒哀樂,跟它無關(guān)。
門口沿著山腳一小片連綿的竹園,林間有鶴立雞群一般高大的落葉喬木。鳥的叫聲,從哪里傳出來的?我看不到,只能隱約的去聆聽,去猜想它身姿的俊俏和靈巧,去想它的喙是紅的還是綠的,還有光潔的羽毛,帶著色的。它有著自由的生活,真好。這棵樹枝,那叢竹椏,只要樂意,“呼”地就飛過去了。
好聽的聲音,是男鳥唱出來的吧?很多年前,外公還年輕,背著大竹籃山上割兔草,拎著雙層的鳥籠去棧鳥。鳥籠里的是男鳥,歌聲委婉而動聽,多情而溫柔,是鳥國好聲音。山巒林間的同伴聽到,都忍不住飛過來。女鳥過來看帥哥,男鳥過來保護(hù)愛情、宣誓領(lǐng)地。
《邊城》里,爺爺對翠翠說:“你喜歡聽歌,當(dāng)年你媽,就是因?yàn)槌璩隽四悖 泵烂畹母杪?,總是讓人遐想。課文上了很多遍,我不知道翠翠的父親——那個邊防軍人唱了什么曲子,唱出了翠翠。也不知道儺送,唱了什么歌,讓天保遠(yuǎn)走他鄉(xiāng),翠翠飄起來了摘到山崖上的虎耳草。歌聲的美妙的,帶著青春帶著愛。鳥的歌聲,應(yīng)該是這樣的吧?
春鳥的歌唱,肯定是一樣的美妙。只是我有幸生而為人,自以為不是動物,遠(yuǎn)離獸界很多年,忘了鳥語。少年時,高興的時候,林間行走,耳聞鳥兒啼鳴,情不能自已,學(xué)了一聲鳥叫。那時的心情,肯定是美好的。鳥聲誘惑了人,人恍惚變成了鳥。
我喜歡鳥的歌唱,喜歡它們在枝頭的蹦跳或飛行。才疏學(xué)淺,模仿不了它們的聲音,識別不了幾種,那斑鳩、畫眉、喜鵲,都是家鄉(xiāng)常見的鳥兒。漁梁古街行走,看到老屋檐下板壁墻上掛著鳥籠。畫眉時而靜默,時而歌唱,對游客的路過,它們是見怪不驚,自顧自己的情調(diào)。它們肯定沒有我門前竹林里快樂,竹林疏密有致,還有高大的樹,可以展現(xiàn)漂亮的身姿,可以隱藏羞澀的笑臉,并肩齊飛恩愛秀,都是挺好的事情。
這些,我只能是想著。站在窗戶前,看著竹林看著樹,還有橫窗而過的各種線,黑的黃的紅的綠的,醒目是醒目,卻讓我的綠竹林,被硬生生的隔成不規(guī)范的圖案。鳥兒似乎被嚇到了,它們習(xí)慣的是翠綠或是灰黑,能夠容易與之融為一體。
鳥兒的啼唱,每一聲里,都是春的氣息,都是呼朋引伴,展現(xiàn)自我的美好。生活在塵世,該展示自己的時候,是要展示的,不然,誰知道你在那里呢?鳥兒靠的是聲音,然后是外表,唯有出類拔萃、與眾不同,才能吸引它鳥的注意。它們不需要勾心斗角,相互猜忌,只是安心的梳理好自己的羽毛,響亮自己的歌喉,想著真好,人卻不行。
突然想起,蝙蝠是鳥呢?還是獸?今年的春天,很多人說都是它的原因,是病毒隱喻的宿主,心里狠狠得來一句臟話:這個鳥人!不禽不獸,謀害了2020年的春天,傷害了明媚的春光。梅花開了,紅的,白的,綠的,孤芳只自賞!
生活于塵世,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悲情與憂傷、不幸與無助,然后才有唐人杜甫的“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李華的“芳樹無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鳥空啼”。那份心情,可以意會,無法言狀。文人的寂寞與哀愁,誰知道呢?誰又不知道呢?
鳥聲是什么時候消失的,我不知道。只知道當(dāng)太陽開始明朗的時候,路上的車來往多的時候,鳥聲就稀疏,竹林歸于平靜。它們,去哪兒了?相互的打理羽毛,還是去覓食?春天來了,鳥兒歌唱了,蟲子、蝴蝶也在歌聲中醒來了。當(dāng)啼唱迎來了朝陽,雙棲雙飛,也就成為他人期許的美景。
聽春山鳥啼,看人生風(fēng)景,有時想想,日子就是這樣過著的。在空啼中著堅(jiān)持自我,充實(shí)著人生,回首往事,也就不至于感慨喟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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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簡歷】安徽省歙縣高中語文高級教師,黃山市學(xué)科骨干教師,歙縣高中語文兼職教研員,安徽省作協(xié)會員,多家教輔、報(bào)刊特約撰稿人。2019年,獲評為《意林》首席押題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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