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yan Brook
最近,一個科學團隊對此給出了解釋,因為野豬太貪吃了,而且還喜歡吃地下的東西,這是它們高放射性水平的原因所在。
不過,很多人可能會好奇,為什么幾十年來整個種群都保持高水平輻射的野豬自己一點事沒有,反而還泛濫成災了呢?
野豬的輻射來自哪里?
德國東部泛濫的野豬可能是整個歐洲最出名的,有時候一個打獵季節(jié)可以獵殺掉幾十萬頭,它們也是非常有名的“輻射豬”。
圖:切爾諾貝利反應堆周圍
即便距離切爾諾貝利足足有1500公里,同時還跨越了幾個國家,但考慮到野豬的遷徙,人們還是相信這些“輻射豬”的輻射來自于切爾諾貝利。
不過,就像我們前面提到的那樣,唯一無法解釋的就是,為什么這些野豬能夠經(jīng)歷數(shù)十年依然保持高水平的輻射。
最近,發(fā)表在《環(huán)境科學與技術》雜志上的一篇文章給出了解釋,其實這些野豬體內的放射性同位素不僅來自于切爾諾貝利,其中大約12%-68%(不同樣本數(shù)據(jù)不同)來自于過去的核武器實驗[1]。
圖:核彈測試
此前科學家就已經(jīng)了解到,銫-135與銫-137的比例可以確定銫的來源——它到底來自于核武器,還是核電站的核反應堆[2]。
無論銫-135,還是銫-137,都是鈾或者钚的裂變產(chǎn)物,但對于銫-135而言,它是鈾核裂變產(chǎn)物氙-135在不吸收中子的情況下衰變產(chǎn)生的。
在核反應堆中(核電站),氙-135的水平受到控制,并通過中子吸收轉化為穩(wěn)定形式的氙 136;而在核武器的場景中,氙-135被保留繼續(xù)衰變,并出現(xiàn)更多放射性銫-135。
之所以,核反應堆的場景中氙-135會吸收更多中子,而核武器的場景中氙-135不怎么吸收中子。
其原因就是,核反應情況下,反應堆中的中子水平一直保持穩(wěn)定,而在核彈爆炸的情況下,中子水平是一個強烈但短暫的過程[2]。
所以,銫-135與銫-137的比例越高,則意味著它更有可能來自于核武器。
圖:巴伐利亞地區(qū)野豬體內的銫活動濃度,以及武器放射性塵埃和切爾諾貝利核事故對銫的貢獻,圖源:St?ger
據(jù)信,這項研究使用一個高純度的伽馬射線探測器來測量銫-137水平,同時使用高科技的質譜法比較了銫-135和銫-137的含量。
最終確定,野豬很大一部分放射性來自于過去60-80年核武器測試產(chǎn)生的放射性同位素,正是這些補充,讓野豬的放射性經(jīng)歷數(shù)十年依然保持高水平。
該團隊指出,雖然野豬體內放射性銫確實主要來自于切爾諾貝利,但是其中至少四分之一的樣本(他們總共使用了48個樣本),即便不考慮切爾諾貝利的來源,它們的輻射水平也超過了德國的監(jiān)管限制。
不同的銫源混合在土壤中并被野豬攝入,圖源:St?ger
那么,為什么這些核武器實驗產(chǎn)生的放射性同位素對其它動物影響比較小呢?
這個就要說野豬的食物來源了,它們是一群非常喜歡食用地下菌類(主要就是松露)的動物,而放射性物質會被菌類吸收。
放射性物質會隨著雨水,以及其它的自然過程進入土壤,并且逐年向下沉降,但它的沉降速度很慢。
松露生長在地下20cm-40厘米的地方,切爾諾貝利事故產(chǎn)生的放射性物質可能現(xiàn)在剛剛到達這個位置。
圖:訓練后的豬可以幫助尋找松露
不過60到80年前核試驗產(chǎn)生的放射性物質已經(jīng)在那里被松露吸收,野豬的鼻子非常靈敏,同時還是專門為拱地挖掘而設計,它們很容易找到這些放射性“毒蘑菇”,并吃下它,從而放射性同位素得到積累。
該研究的研究人員還指出,考慮到現(xiàn)在切爾諾貝利的核污染也已經(jīng)到達松露生長的深處,未來幾十年內野豬的放射性水平可能都不會降低。
那么,還有最一個問題,一只小野豬從出生開始,它們就吃著放射性“毒蘑菇”,隨著年齡的增長,輻射水平也將增長,它們咋就沒有受到影響呢?
野豬為何沒有受到輻射影響?
毫無疑問,這些放射性野豬中肯定有許多都是輻射遠遠超標的個體,但是它們確實看起來很健康。
其實,不僅是野豬,就算是在切爾諾貝利的無人區(qū)內輻射水平最高的地方,也生活著動物和植物,而且整個切爾諾貝利無人區(qū)已經(jīng)成為動物天堂了,就連對環(huán)境要求苛刻的兩棲動物都在切爾諾貝利無人區(qū)中繁衍開來。
輻射對生物肯定產(chǎn)生了影響,但同樣也很明顯,生物的適應性比我們想象得要強大得多,它們變得更加適應高水平輻射。
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生活在切爾諾貝利無人區(qū)的鳥類和哺乳動物(包括野豬),它們的毛發(fā)變得更黑了,這是它們阻擋輻射的方式之一。
另外,動物的壽命都比較短,而輻射是一個持續(xù)性傷害,它制造致命傷害需要時間,而增強了輻射抵抗力的動物在引發(fā)致命疾病前,它們早已完成繁殖,這是它們在高劑量輻射中“泛濫成災”的原因之一。
其實,有許多研究都發(fā)現(xiàn)了,切爾諾貝利的動物有些壽命變短了,有些基因發(fā)生了嚴重變化,但這些改變并不致命,它可能可以帶走一些個體,但并沒有消滅整個種群。
無論野豬也好,其它動物也罷,高水平的輻射只是自然選擇的一部分,而且不算什么太大的變化和挑戰(zhàn),至少比不過人類活動帶來的生存挑戰(zhàn)。
最后,其實從野豬的例子中,有一個事情是令人擔憂的,就是我們可能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要為60到80年前的核試驗埋單。
而且你想象不到,當時的一些核武器是在空中進行爆炸實驗的。
參考:
[1].https://doi.org/10.1021/acs.est.3c03565
[2].https://doi.org/10.1021/es500403h
[3].https://www.euronews.com/green/2023/09/02/chernobyl-scientists-solve-mystery-of-why-wild-boars-are-more-radioactive-than-other-ani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