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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趙
老趙是我爹,一個幽默風(fēng)趣的小老頭,今天拉拉老趙跟他家三閨女的故事?;赝^去的三十年太多的故事可以講,太多的喜笑顏開想要分享。
有了孩子后原本就屈指可數(shù)的回家次數(shù)又被殘忍的打了折扣,是真的忙么?還是習(xí)慣了這么多年一個人在外面漂泊,偶爾像客人一樣帶點禮物,淺淺的問候一聲,然后又匆匆的離開。都忘記有多久沒能像孩提時那樣躺在媽媽的腿上,輕吞慢吐的訴說我的愛戀,傾聽他們對我的期待。
這樣的短暫停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還記得小時候的我活潑好動,像個男孩子一樣上房揭瓦,沒少被老媽圍追堵截。再后來到了青春期又特別的叛逆,除了偶爾跟同學(xué)聚聚,其他的寒暑假時間就是看書、睡覺。整天一種人神勿近的的病態(tài),老爸怕我憋出病來,扔下家里的長勢正旺的莊稼,陪我下河捉魚。更是像老母雞一樣不容許媽媽和姐姐說我半個不字。聽胡同南頭的大娘說我老爸偏心她是親眼見過的,在我很小的時候穿的鞋子主要就是靠自己打揭被納鞋底手工制作,所以農(nóng)閑的時候媽媽就和村里的大娘嬸子們湊在一起紡線做線穗子,特別是做穗子看著不大的小穗子卻也是個功夫活。我小的時候是出了名的任性搗蛋,都忘記是因為什么事了,我撒潑把媽媽做好的線穗子拉的老長不能用了,媽媽很生氣又舍不得打我就把我鎖在西屋,替我收拾殘局去了。我這樣的性子哪能老老實實的認(rèn)錯道歉,直接就本性出演嚎啕大哭,據(jù)說當(dāng)時我的哭聲從胡同北頭傳到了胡同南頭,正好我爸爸扛著鐵锨從村外回來,我大娘就跟我爸爸說你們家不知道哪個孩子惹他媽生氣了,準(zhǔn)是被打了,哭了不短時候了,我爹很淡定的說“準(zhǔn)是那個老二,打小脾氣犟,沒事的”,說完我爸就悠哉悠哉的往家走,當(dāng)轉(zhuǎn)過胡同彎聽出是我的聲音的時候,我大娘是這么描述的“恁爸爸忽地一下子把扛在肩上的鐵锨就扔在地上了,呼呼地往家竄,我就好奇跟著看看,可不能兩口子為了孩子打起來,恁爸爸把你放出來,抱在懷里又親又哄,那會你要是不是親媽滿得為哩你打起來”?,F(xiàn)在想來,這樣的事情小時候比比皆是,為了我老爸沒少被老媽和兩個姐姐捉弄。
我與老爸的親密關(guān)系一直維持到大學(xué)畢業(yè)了,因為對我工作的不同看法,我們第一次有了分歧,我更是任性的放棄了家人的殷勤期待只身來到廣饒,雖然他最后妥協(xié)了,可隔閡卻真真實實的在我的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
今年夏天媽媽住院回去陪床因為覺得沒什么事也就沒有回老家看老爸。結(jié)果他聽說我在醫(yī)院下著雨趕到醫(yī)院看我,媽媽和姐姐一起打趣他“不是恁那三兒從這里,這個天你是不來呀”,我老爸站在那里只是嘿嘿的傻笑,我站到爸爸的身邊注視著他近兩年因為家里的變故而斑白了的兩鬢,心莫名的刺生痛。眼淚也不爭氣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為了避免尷尬我只能低著頭忍著淚陪著爸爸傻笑。那時候我才明白有些事,也許他早就已經(jīng)釋然了吧,就像面對黃土地了的莊稼,收成好壞早已成了去年的光景,每一年都是新的希望和憧憬。而我因為年少的輕狂,錯過了最寶貴的親情。新的一年希望我的父母可以健健康康的,更期待他們可以再陪我成長幾十年,給我時間去彌補那幾年遺失的愛。
另附童年寫實小詩三首,回憶往昔,那么多的歡聲笑語仍歷歷在目。敬請各位老師給予指點:
稚子嘻笑戲淺水,河里魚鵝驚散逃。
岸上老牛急奮蹄,腕上竹籃滿兔草。
-----《稚子戲水 》
鄰家后院棗花笑,梢頭知了相鳴叫。
稚子無眠鬧中晌,驚得蟬兒四散逃。
-----《稚子戲蟬》
雨后堂前美人蕉,亭亭玉立欲嬌嬈。
稚子何憐花兒俏,信手添妝惜落紅。
------《稚子戲花》
作者簡介:豆子,一個80后的利津閨女廣饒媳婦,懷揣一顆感恩的心靜靜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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