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寫真實故事的豬小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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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我，一起來看今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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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1年，我23歲。
因為身體的原因，從珠?；亓撕侠霞?，一座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縣城。
我租了一套小房子獨居。
我爸打來電話，問了一下我怎么樣，然后就開始罵我蠢，笨，罵我到現(xiàn)在還沒嫁出去，丟人。
他說，我不指望你賺錢，你能不能不要給我丟臉。
我默默聽著，掉了眼淚。
我有一點后悔了。后悔從廣東回來，后悔那么絕然地拒絕了武俊。
02
武俊，是我人生里第一次愛上的男人。
遇見武俊是2008年，我大專畢業(yè)。一個人，一只皮箱，從遙遠的湖南來了珠海。
武俊是我的上司，比我大5歲。他是福建人。
我去面試的那天，他笑著說，你怎么看起來像未成年啊。
我緊張地說，我20了。
那時候，我的確瘦小。因為我是早產兒，從小就體弱多病。我媽說我小時候愛哭鬧，臉總是紅通通的，容易發(fā)燒。
農村醫(yī)療條件不好，到大些了才發(fā)現(xiàn)是哮喘。長時間的缺氧，讓我的身體發(fā)育相對遲緩了些。
讀書的時候，全靠獎學金和打工，一分錢都不敢浪費。
上頓下頓的吃泡面。再加上學習壓力大，身體一直虛弱不堪，就連咳嗽都一口氣咳不到底。
也難怪武俊說我未成年。不過他又馬上加了句，說我雖然身子瘦小，但一看就是好強的姑娘。
03
其實，武俊看人還蠻準的。
我是好強。畢竟家里窮，又趕上金融危機，就業(yè)困難。
做什么都有種沒有回頭路的狠勁兒。
我大學學的工商管理，進公司后在武俊手下做人事專員。
那是2008年，好多還是紙質簡歷投檔。第一輪篩選，都是我們專員的事。許多同事嫌累，干不完就撂攤子下班。
只有我主動把剩下的工作都挑起來。
那時武俊也忙，常常工作到晚上10點多?？諘绲霓k公室，時常只有我們兩個人。
起初，出于上下屬的情誼，武俊會送我回宿舍。后來會先繞去大排檔，請我吃宵夜。
幾次之后，我就拒絕了。我說，總讓你破費不太好。
他說，有什么不好？下屬這么賣力干活我還不表示下，那以后誰還替我辦事？你就安心吃吧。
不敢說，有一點點被他暖到。
像一只打濕翅膀的小蟲子，遇到了一束陽光。
04
那是我第一次上班。
忙碌的工作讓我感到充實。特別是當工資打進賬戶，內心充盈的不止是喜悅，還有踏實的安全感。
然而繁忙開始透支我的身體。
哮喘是無法治愈的。工作的疲勞讓抵抗力下降，咳嗽，發(fā)燒，開始找上門了。
一天上午，我一進辦公室門，武俊就發(fā)現(xiàn)我不對勁。他把我叫去他的辦公室，問我臉怎么這么紅？
我說，沒什么。他拿手背試了下我的額頭，說，這么燙還說沒事，趕緊去醫(yī)院。
我說，我吃過藥了。
可他不容我反對，推著我就出了門。
他開車帶我去了醫(yī)院，問診，開藥，打點滴。
我們坐在輸液室的長椅上，他說，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懂嗎？
我輕輕咬著下唇，有點想哭。
因為這輩子，還沒被誰這么強勢的關心過呢。
05
再上班，武俊就不允許我那么累了。
晚上，過了7點就催我走。天冷下來的時候，他暗中塞給我暖手寶。
后來他又開始組織團建了，讓大家每天清晨起來晨跑。同事都怨聲載道，只有我知道，他是想帶著我鍛煉。
不忙的周末，武俊還會煲肉骨茶給大家喝。說是照顧下屬，其實是掩人耳目。因為他總是把最精華的那碗留給我。
不愧是福建人，好會煲湯。他說，肉骨茶要放川穹的，平喘，排骨補體弱。
忽然覺得自己何得何能，竟能得到他這么多的偏愛。
不久之后，武俊向我表白了。
他告訴我，他本來準備聽父母安排回去相親，但沒想到遇見了一個踏實肯干，能和他并肩作戰(zhàn)的姑娘。
我明知故問，誰??？
他便看著我，微微的笑。武俊是人資部的經(jīng)理，深知公司的條款，同一個部門，不能戀愛的。
他說，辭職信我已經(jīng)寫好了，就放在郵箱里，如果你答應我，我就發(fā)出去。
我當時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一直空冷的心被煦暖的春風纏繞著，哪里還割舍得掉。
06
我和武俊就這樣在一起了。
武俊也就這樣辭了職。
我說，我職位低，要辭也是我辭。
他說，我是跳槽，你是裸辭，能一樣嗎？
果然，不久之后，武俊就到另一家公司任職了。
他有自己的單間宿舍。一有空閑，就為我煲湯，做飯。
我不是一個依賴性強的女人，甚至可以說，十分獨立。
因為從小到大，被鞭策著向前奔跑。武俊是唯一讓我在他身邊停下來的人。
他不是那種霸道總裁，說什么不用上班，我養(yǎng)你的鬼話。而是叮囑我，養(yǎng)好身體，才能好好工作，為自己闖出一片未來。
畢竟，我們最初的動心，來自彼此對工作的熱情。
那時候，他經(jīng)常給我分析現(xiàn)在的大環(huán)境，鼓勵我去專升本。他說低谷的時候，最應該投資自己，將來環(huán)境好轉，才有值可升。
那應該是我人生里最幸福的時刻吧。
不止是被武俊的愛包圍著，也被他積極樂觀的人生態(tài)度鼓勵著。
然而，在所有的幸福之下，我心里是有隱憂的。
07
09年春節(jié)，過年回家。
武俊電話短信不斷。我媽很快就察覺出了我的異樣，追問出了情況。
那時我都21了，有自己的工作。可談個戀愛我還是不敢和家里說。
因為武俊的家遠在福建，爸媽肯定不會同意我遠嫁的。出去打工賺錢可以，要嫁到外省去，那是做夢。
這件事，我爸很久之前就說過。
我媽一個人悄悄抹眼淚。她警告我說，你最好自己斷了，不要讓你爸知道。他要是知道你要嫁去福建，還不得打斷你的腿！
我爭辯說，我這么大的人了，還不能決定我愛誰?。?/p>
我媽說，你和我嘴硬有什么用？有本事找你爸說去，他那個脾氣，直接跑到男方家大鬧一場也說不定。
我渾身一哆嗦。
回想自己的成長，我爸做了那么多讓我恐懼的事，我媽說的情況，是極有可能會發(fā)生的。
我爸出生在62年，從小好學。
四兒三女的農村家庭能供他讀到高中不容易?？上Ц呖悸浒?。
那個年代，考大學堪比登天，考不上才正常。
但我爸心氣太高了，身份從學子切換到農民，成了一輩子的怨。性格越來越擰巴。
我媽嫁給他，談不上愛的。
當時外婆看我爸人勤快，有文化，就做主讓我媽嫁了。
可男人的好與壞，很難用有沒有文化來界定的。
據(jù)說我奶奶當年成分不好，是地主家的小姐，后來家倒了，給我爺爺家做了童養(yǎng)媳。
印象里，她這輩子都沒笑過。歷史與社會加注在她身上的不公，讓她心里充滿了怨與恨，然后都發(fā)泄在了子女身上。
可以想象的，我爸在她身上，都繼承到了什么。
08
從小我就怕我爸。
因為他的性格太過爆裂！各種難聽的辱罵，可怕的毆打，隔三岔五的就要在家里爆發(fā)。
他不止對我媽使用暴力，連從小體弱多病的我，也不放過。
我家兩女一兒，只有我弟挨打少。
我小時候實在被他打怕了，曾經(jīng)黑暗的想過，他出門之后，再也別回來。我們姐妹，還有媽媽，全都解脫了。
從客觀角度來說，我爸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他心里是愛著我們一家人的，但他這個人情緒表達有問題。既不會表達愛意，也不會疏解憤怒。
文化沒有增加他的涵養(yǎng)，而是變成了他虛榮的枷鎖。
忘不了高一那年，寒風凜冽，天不亮，我爸起來挑上兩筐雞，一路走去農貿市場。全部賣光，也才賣300多塊。
然后我爸帶著我去百貨大樓買冬衣時，我看中一件羽絨服。瞥了眼價格，一上午就白賣了。悄悄放下，挑了特價80塊的。
可我爸結賬的時候，還是把好的買給了我。
你說他不愛我嗎？一定是愛的。但他對孩子，只會打擊侮辱式教育。
我小時候學習不好，初中，遇到了一位很好的老師，初二成績大幅提高。
結果我爸認定我是抄的，上來就是一頓暴打，打到我屈打成招還不算，還逼著我說，誰讓我抄的。
我沒辦法了，說了我同桌。他擰著我的耳朵，去找我同桌。
想到這里，我真的不寒而栗。
那種站在同學家門口的恥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如果有一天，他要在我最愛的人面前這樣羞辱我，我可能真的會當場崩潰。
09
這種伸手就打，張口就罵的日子，直至考上大專，遠離了我爸才得以解脫。
這也是為什么，我一畢業(yè)就跟著同學奔赴更遠的珠海找工作。
2009年過完年，回到珠海后，我一想到我爸，就開始做噩夢了。
整夜都是我爸兇神惡煞的樣子，揪著我的頭發(fā)，巴掌像雨點一樣落下來。
醒來滿眼淚水，滿身冷汗。內心的壓力，大到發(fā)指。
不論是在武俊面前，還是在同事眼里，我都是要強和努力的代名詞。
我好怕我爸真的找來。從此毀了我苦心建立起來的形象，也毀了武俊的人生。
其實，就像我媽說的，我爸一定不會放過我。
家里每一個人都要受他支配，否則誰也別想好過。
每次武俊和家里通電話，他都會說起我，而他媽一直說想見我。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樣子，讓我心里痛得要死。那是我渴望而不得的家庭關系。
武俊那么好，我不能自私地把他當成我的救命稻草，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他好嗎？我明知道自己的家庭不正常，為什么要把他拖下水。
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都是他在給我建議。教我如何工作，如何與人相處，如何提高自己……
那么這一次，就由我來做抉擇吧。
是周末的時候，我們約著一起看電影。結果他臨時有事，沒來。
我想，就拿這個當理由吧。說他不重視我，不愛我。我看透他了，感情沒意思。
他從道歉，到不解，到安慰，到絕望。我一刀一刀地扎得他懷疑人生。
兩個月后，我們才徹底的分了手。
10
有時候，我挺不理解我爸的。
冤枉自己愛的人，心里不會痛嗎？
我看著武俊在我面前流淚的那一刻，想捅死自己的心都有。
我好想抱著他說對不起。
可是，想想我們家的情況，短痛遠比長痛要好得多。
武俊沒過多久就辭職回老家了。而我一個人留在珠海，行尸走肉。
心里空空的，只有夜晚才會痛。
多少次看著他的電話號碼想打過去，可最終只是把頭埋在枕頭里，哭到天亮。
身體開始不好了。感情上的重創(chuàng)，加上工作上的壓力，讓我的哮喘復發(fā)。整夜整夜的盜汗，月經(jīng)也停了。
有時候咳到停不下來，又怕打擾同事，只能躲在洗手間的隔間里，等著自己慢慢平復。
那一刻，好想好想武俊啊。
想他的微笑，想他的懷抱，想他端著湯，眼里閃著溫柔的光。
唉，他知道了，一定會很心疼我吧。
可是現(xiàn)在，就只能一個人扛了。
像一根自生自滅的蒿草，一點一點耗去夏天的綠色，褪去枯萎的黃。
11
熬了一兩年，撐不下去了，終是回了湖南老家。
應該是2011年，感覺自己像個破舊的皮囊，補都補不起來。
起初，住在家里，想調理一下身體?？晌野挚次以谕饷骊J了這么久，一無所有，灰溜溜的回來，各種看不上。和我講，誰家的孩子當了官，掙了錢。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也是不甘心吧。我大伯在城里買了房，三叔也在鄉(xiāng)里買了地。
只有他，依舊是心比天高的農民。我受不了他的打擊，在鎮(zhèn)上找了工作，租了房子，自己住。
可他還要打電話來，時不時訓我。
相了幾次親，沒成功。他更是急了。
他應該是擔心我嫁不出去吧，可從他嘴里說出來，只有難聽和更難聽。
12年，他出了車禍。
我那時沒什么積蓄，拿不出錢。他躺在病床上，纏著繃帶，罵我，不爭氣，沒有用。
有時候，被他罵煩了，我回到家，會把他買給我的那件羽絨服，拿出來看看。
多少年了，搬來搬去都沒舍得扔。
我告訴自己，他是嘴不好，心里還是愛我的。
2013年，我遇到了付同。我們是相親認識的，他有我爸最愛的本科學歷。
是的。我爸挑女婿的第一條件，不是物質，而是學歷。
可見他對自己沒能上大學，不甘心了一輩子。
付同個子不高，人看起來很真誠。說話溫溫柔柔的，隨和而踏實。
我想他最打動我的，就是這點吧。像是我爸的反面，還有一點像武俊。
付同有四個姐姐，父母年紀都比較大了。
當時我太想離開我爸了，受不了他對我的各種打壓。所以沒有仔細考察，14年就嫁了。
其實付同人還不錯，但是公婆嚇到了我。
12
付同家也在農村。
起初我們不和公婆住，但我月經(jīng)不調，不易懷孕。跑了許多醫(yī)院，后來選擇做試管。
2015年，我才懷上，身體反應極度強烈。
付同工作很忙，沒時間照顧我。我只能到公婆家養(yǎng)胎。
直到住進去，我才發(fā)現(xiàn)公公是個比我爸更強勢蠻狠的人。
婚前婆婆剛做完直腸癌手術，不能干重活?？杉依锾羲嶂匚铮际瞧牌?。公公非但不幫忙，還動不動罵。
寒冬臘月，婆婆天不亮就起來磨豆子，打豆腐，還要趕在公公起床前把早餐做好，不然就會罵娘。
有時我看不過眼，幫婆婆說兩句話，付同就叫我別管。說這么多年了，他們就那樣。
我也只能當沒看見。
這一年，我27了。公婆的樣子，讓我不斷反思，自己一路走來，是不是因為習慣性的退讓才讓自己陷入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孕后期，我的情況有些嚴重了。
出了幾次血，有了流產征兆，需要完全臥床。婆婆照顧我，耽誤了照顧公公。他就堵著門口破口大罵。
而付同呢，以工作為名，躲著不見。
就這樣，在吵吵鬧鬧中，兒子出生了。
13
那已經(jīng)是2016年了。
月子剛過，公公就搬出去了，而且還逼著婆婆跟著他一起走。
付同回來，還沒說話，就被公公一頓臭罵。于是他就又跑了。
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付同是溫柔，但并不像武俊。因為他骨子是軟的，沒一絲一毫的擔當。
很喜歡的一句廣告詞，寧靜而致遠。
本以為自己一個新手媽媽帶著剛剛滿月的孩子會很艱難?？晌野l(fā)現(xiàn)，自己卻收獲了有生以來，最為寧靜平和的日子。
爸媽來幫過我一段時間，但他們還要幫我弟，早早回去了。公婆那次回去就沒再來看過孫子。
而付同呢，更是怕麻煩，兩三個月回來一次。
一個人就一個人吧。
農村的空氣，好得透明。天總是藍藍的，白云一朵一朵的鑲在上面，像塊昂貴的蘇繡。
每天給兒子做飯，洗衣，陪他說話。
他睡著的時候，我會思考自己的小半生。
其實，我有機會脫離苦海的。不是嗎？可心里始終帶著一線對家的牽扯，把自己困住了。
有時想，我還不如有個徹頭徹尾的壞爸爸。
那樣我就可以義無反顧地離開這個泥潭，永不回頭。
14
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想起武俊。
想起他鼓勵我的樣子，熱情洋溢的給我打氣。
武俊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好吧，那我就開始鍛煉。
每天早晨，孩子還沒醒，我就在院子跑起來。薄薄的晨霧里，我仿佛聽見有人在為我加油。
我學著他的樣子，熬一鍋肉骨茶。川穹平喘，排骨補身。
不錯哦，我還都記得。
他說過，低谷的時候，要投資自己。將來才能升值。
于是我從網(wǎng)上訂書回來，備考專升本和人資管理師。
人生總有低谷，但我沒有資格躺平了。
因為我已經(jīng)是個媽媽了，不再是一個人。
我的孩子，要靠著我長大。我不能再坐以待斃，隨波逐流。
15
兒子一歲的時候，斷了奶。
我把兒子交給婆婆，自己回鎮(zhèn)上上班。
然后發(fā)現(xiàn)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男人啊，刪微信記錄的時候，別忘刪電腦端的。
其實付同兩三個月才回家一次，我就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了問題。
但在他電腦微信上看見那些不堪入目的對話時，內心還是蠻震撼的。
之前因為孩子小，自己又沒積蓄，不敢想離婚的事。現(xiàn)在終究沒什么可糾結了。
一周后，我們離了婚。那是2018年，我重回單身。
也在這一年，拿下了專升本。
而這一次，我沒有回去找爸媽，而是破釜沉舟，帶著兒子遠赴珠海。
這座我曾經(jīng)奮斗過的城市。
走之前，我找我爸談話。
我說，我已經(jīng)努力按著你的要求，活了30年。結了婚，生了子，一切都圓滿了。以后，我的生活你不要再插手了。
我爸氣得直拍桌子，可他終是老了，沒把高高舉起的手，打在我身上。
我就這樣走了，帶著兩歲多的兒子。
16
我不太想回憶苦難。
但剛回珠海時，一個單親媽媽帶著娃，日子是真的挺難的。
我找了保姆帶兒子，然后一邊上班，一邊考人資證。
我先從HR做起，因為能力出眾，被一個大客戶經(jīng)理挖去，幫他跑業(yè)務。
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很會考試，但業(yè)務能力上還是很有天分的。
只要我盯上的單，就很少掉過。任何復雜的業(yè)務關系，都能迅速融進去。
也許是因為從小就要看我爸臉色吧。
我善于識人，只要放開膽子和人交際，很容易獲得客戶的好感。別人啃不下來的項目，只要我接盤，總能把它拿下來。
不是我自夸，但回頭看，我確實有這種天賦吧。天賦加上機遇，加上努力，也就無敵了。
要不然，也不會在這短短五年里，從一無所有到身價千萬。我在珠海買了房，買了車，還落了戶口。人生好像踏上新的階段。
朋友知道我的故事，都說以為會是個苦情戲，沒想到最后急轉直下，變成了勵志劇。
這些年，我事業(yè)上春風得意，只是再也沒有碰過感情。
有關愛情這件事，我好像停留在了2008年，停留在了武俊身上。
17
其實2020年的時候，我聽到過武俊的消息。
聽說他老婆很漂亮，婚姻很幸福，事業(yè)也不錯。
我應該高興啊。然而聽到這些的時候，我的心臟還是疼了。
好久好久，沒有那么疼過了。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卻如此真實。
我此生最大的遺憾，是沒能嫁給他。
是我親手把他從我的世界里剝離出去的?？赡苣銜f我不夠勇敢，現(xiàn)在的我回頭看，也會這樣想。
可那時候的我，愛一個人就舍不得拖沓下水啊。那時的我，還沒有強大到想愛誰就愛誰。
然而不管怎樣，遇見武俊，終究是我人生里的財富。
他一直把鼓舞人心的愛，留在了我心里。像一束微微的螢火，經(jīng)久不息。
在我人生最困頓孤獨的時刻，溫暖了我，激勵了我。
讓我多年后，即便離異，還能有勇氣從湖南一個偏遠的小村子里，帶著孩子重新出發(fā)，一步一步活成了自己的女王。
只是偶爾還是會覺得遺憾吧。
白璧微瑕，這樣的圓滿里，偏偏少了一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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