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字：周振華（中國散文學會副會長）
題詞：王劍冰（著名作家，《絕版的周莊》作者）
南湖的九十九朵白云（組章）
文/王克強
南湖，阜南縣地城鎮(zhèn)西面方圓九千多畝的低洼地。對這片土地的自然風光，古書有這樣的描述：從地理城南端，“轉行而西，則綠野平疇，湖光遠射，煙村寥落，若隱若現(xiàn)，茫然混沌初辟，別開生面之天地。此古來騷人韻士選勝登臨 ，把酒而賦詩者，蓋以景之勝而地之雄也。”這段文字淋漓盡致地描述了地理城西面南湖的美麗風光，讀來令人心馳神往。解放前，每年的梅雨季節(jié)這里都要發(fā)水，幾千畝水域連成茫茫一片，洶涌著有好幾個月都不退去，于是就有了南湖的美名。夏天，南湖洶涌的洪水，時常淹沒大地上的莊稼，空氣里充滿了漚臭的莊稼的氣味?？粗f稼鮮活的生命被奪走，南湖人心情很沉重，但他們并沒有放棄把希望的種子種下去，他們對土地的信賴宛如兒子相信父親。洪水退去，淤泥光滑細膩，無疑是很好的土質。種子落在泥中，就像兒子回到母親的懷抱。幾天后，苗芽兒就會拱出地面。但是幾場雨之后，洪水又會漫上來，如同日本鬼子來掃蕩，等洪水退去之后，莊稼農(nóng)民們又會把希望的種子播撒……解放前的南湖，只有一部分種成茴草，大部分都是荒地，農(nóng)民可以在這里隨意放牧。遼闊的荒地，牛羊隨處亂跑，也不會擔心吃到莊稼……解放后，政府從這里挖了一條人工河。西起洪河，東到淮河，地圖上稱洪河分洪道。我們都叫它新河，取新中國成立后挖的人工河之意。有了河，勤勞的南湖人旱季可以抗災，雨季可以泄洪。南湖耕地面積迅速擴大，昔日的沼澤荒草地逐漸被開墾，春季種小麥，夏季種水稻。隨著改革與發(fā)展，而今洪水被治服。這幾年大型排澇站和電灌站的建成，使這里旱澇保收。干旱季節(jié)里，清澈的河水被緩緩送到田間，輕輕地舔苗兒們的腳掌。那不波的水呀，是你養(yǎng)育了南湖人。昔日你磨練了人的意志，而今你給了我們多少愛和幫助。你的乳汁滋養(yǎng)萋萋芳草，綠色樹木，茁壯禾苗，河岸上數(shù)不清的羊群牛群，水里活蹦亂跳的魚兒，在水草里嬉戲的蝦，還有蟹、河蚌們……新中國成立近70年的耀眼輝煌，祖國大地處處都在發(fā)生令人欣喜的變化。而今，這里開辟出千畝蟹田，萬畝寶蓮基地，一系列以水產(chǎn)養(yǎng)殖的產(chǎn)業(yè)體系正在形成。經(jīng)過滄海桑田的巨變，南湖正在以堅實的步子訴說著社會的繁榮和發(fā)展……在南湖，我想用整個個季節(jié)為樹祈福。樹用整個生命為我們祈福。南湖的田埂上種了一排排白楊樹，像守護田園的哨兵，看護家鄉(xiāng)的土地。春天來臨，路旁的白楊樹都穿了白色的靴子，優(yōu)雅而美麗地站著，像春天里窈窕而嫵媚的女子。她們召喚一千種綠葉歌唱和舞蹈。在穿越漫長冰雪災害的冬季，為了這個不尋常的春天，她們也許做了長久的等待，積蓄了所有的力量，才會這樣容光煥發(fā)，精神飽滿。每次，我回到南湖，滿心歡喜地看著她們，她們堅定地發(fā)芽，陽光在嫩葉上微笑。她們看見我們村莊的人就招手問好。多好的年份啊，多么舒心明媚的日子，即使在外務工的人們不經(jīng)?；貋恚唤?jīng)常見面，但心里還是很高興的，因為你們不會忘記故鄉(xiāng)，故鄉(xiāng)的水土也在牽掛著你們啊。我們大家都有這樣的心情，滿懷陽光的祝福心情。我要為南湖的樹祝福，田里的麥苗更綠了，油菜花笑得最燦爛，他們通知田野里所有的花草，連同桃樹梨樹，都為南湖遼闊的大地祝福。在南湖，我看見一些農(nóng)人在栽種果樹。樹根上包著田園的泥土，為了不使樹根須上的泥土被風吹干，他們用一些濕布蓋起來，他們用這樣的方式為春天的樹祈福。他們說笑著談論著今年的收獲，真是個好年景啊，又疼愛地看那即將帶來碩果的樹苗。雖然他們不說為祖國的綠化做些什么，卻實實在在地這樣做了。我不經(jīng)?；乩霞?，卻時常夢見我家的十九棵楊樹，它們在小溪旁茁壯地成長。大哥在午收燒麥秸肥田的時候，火苗竄起來咬傷了樹苗，為這事大哥傷心自責了好久。春天來的時候，不知那些枯枝是否發(fā)出了新芽。我想他們應該長勢很好，我想他們在小溪旁歌唱的時候，不會忘記我為他們的祝福。星期天原本打算和兒子去郊外放風箏，臨時改變主義回老家給樹施肥。兒子噘著嘴，說我說話不算數(shù)，我說樹也需要呵護和料理，就像孩子需要疼愛和教育啊，這樣吧，咱們回老家又放風箏又管理樹怎么樣？這回兒子高興了，他歡喜地說：等風箏飛起來在藍天下飄，我也幫著施肥。我和妻子都說，好！二八月里看巧云。在南湖我喜歡看天空變幻莫測的云朵，朵朵白云在瓦藍瓦藍的天上走，悠閑而自在，風兒輕輕的，天上沒有灰塵，空氣清新。這時候仰望天空，這是何等愜意。小時候在南湖放馬，挖草，鋤地，玩耍，空閑的時候，常常抬頭看看天上飄過的白云，云朵的變化昭示天氣的變化，南湖的白云教會我們關心農(nóng)業(yè)，關心生活。有位詩人說，在田里勞作的農(nóng)人用白云擦汗。我就用白云擦過汗呢。炎炎烈日下，在田間鋤地，鋤掉雜草，給莊稼根子松土，手握鋤柄，鋤頭在松軟的泥土下，與莊稼的根須試探，商議，切磋，合作，盡力讓下層的土壤翻上來享受陽光的恩賜。夏天打破皮，就如冬天犁一犁。土里刨食的人對待莊稼就象對待自己的親人。夏天陽光熾熱，鋤地有助于土質改善營養(yǎng)。上面陽光烤著，腳下暑氣蒸騰，汗水冒出來，肌肉有點發(fā)酸，換步歇息的時候，偶爾抬頭看天，有一朵白云慢慢走來，她的影子在地上，是一個巨大的花朵，微風徐來，天上的云朵走，地上巨大的花朵也在走，我們在這花朵里宛如納涼一般，十分愜意，頓覺暑氣消了，汗水沒有了。哈哈，用白云擦汗。我上小學的時候就學會鋤地了，夏天，南湖的每一塊莊稼地里都有人揮鋤勞動。豆地里正墑土，我和大人們一起干活。太陽火辣辣的，我的童年仿佛有點受不了肌肉的酸痛，每當天上碩大的云朵來的時候，我是最高興的，停下鋤頭，微笑，看天，抖開汗水貼在身上的衣衫，享受一點點生活的快樂。又熱又累的時候，母親就寬慰我：天上有九十九朵白云哩。九十九朵白云能擦干九十九粒咸咸的汗珠，還能帶來九十九陣涼爽的南風，九十九朵舒心的微笑，九十九個驚喜，九十九樣熱愛。可是，天上沒有云彩的時候，你盼也盼不來。天干莫望云，人窮莫奔親。南湖的九十九朵白云是天空的花朵。你潔白的情懷是藍天種植的詩句，我每次閱讀，心里都暖暖的，感覺生活有很多情趣。于是，我的童年學會了仰望。你們在天空里走，有羊群一樣的悠閑，浪花一樣的自在，愛情一樣的甜美，夢想一樣的溫柔。靜靜的南湖水喜歡收藏你的影子，明凈的淮河攜領湖泊們喜歡邀請你來，到她美麗的天堂里作客。當你要變成雨，來拯救大地上干涸的愛情，你總要變成烏黑的模樣，你說：從一種美蛻變成另一種美總是痛苦的，你把淚花拋向大地。冬天，你的芬芳撒向南湖的懷抱，變成一種叫雪花的精靈，來安慰南湖的孤寂。南湖的泥土把心愛的東西在內(nèi)心里收藏，只等春風來喚醒滿眼的蔥蘢，一片繁榮。夏天熱情奔放，它喜歡在烏云里甩動閃電的長鞭，驅趕烏云的羊群。南湖空曠，閃電非常耀眼。閃電是上帝栽種在天空的花朵。正是梅雨季節(jié)，天空栽種幾道耀眼的電花之后，得意地收獲幾道情感熱烈而隆重的雷聲。云層悸動，瓢潑大雨紛紛而下，淮河水位猛漲，上游洪水奔涌咆哮，滾滾而來，一發(fā)不可收拾，洪水猛于野獸，淮河處處險情，南湖濁浪滔滔，河段處處告急。迅猛的閃電，急驟的大雨，洶涌的浪頭，洪水在王家壩河段處集結，翻滾，回旋。從中央到地方各級政府，甚至全世界的眼光都聚焦王家壩閘的水位。王家壩開閘蓄洪。蒙洼人敞開寬闊的胸膛，舍棄自己的家園和將要豐收的莊稼，接納洪水；蒙洼大地敞開寬闊的胸膛接納咆哮而來的洪水，蒙洼大地以海納百川的胸懷使兇如猛獸的洪水變得溫順，馴良。閃電的光亮就這樣一閃，雖然如曇花的盛開一樣短暫，但他邀請了很多的雨花來參加這夏日的盛會。閃電的花朵下，神情焦急的干部指揮抗洪搶險，滿身泥漿的群眾擔柴夯土。急雨拍打浪花，閃電是他們的燈盞。雨花兒紛紛從天空降下，盛開在一片汪洋的南湖大地上，蒙洼大地上的水庫就開放成一個巨大的花籃。每個村莊，每個保莊圍子都亮著黨員干部的燈，每戶群眾家里都住著黨員干部的溫暖。閃電下，幫助群眾搶奪生命財產(chǎn)，閃電下，與群眾并肩作戰(zhàn)，患難與共。電閃雷鳴，大雨傾盆。洪水無情，但是人間有愛。在蓄洪的日子里，有干部領導們在一起，有政府給咱們老百姓撐腰，聽雨花兒盛開的聲音，生活在大地上的我們，心中盛開朵朵喜悅。中央的領導來慰問啦，傘的花朵紛紛開了，幸福行走在南湖，幸福行走在濛洼大地上，幸福行走在詩意的情調里。在南湖躲雨，我常常觀察閃電，它們總喜歡在烏云里盛開。它盛開，盛開，然后消退，讓人們等待雷聲刻骨銘心的愛戀。沒有閃電的花朵，就沒有雷的顫栗。電光點燃雷的激情。沒有苦難就沒有幸福，沒有苦難的煅打就沒有南湖人戰(zhàn)勝困難的力量，沒有苦難的煅打就沒有王家壩精神。南湖多霧。每當要去南湖干活，上了大埂，休息一下，抽一袋煙，喝口自家?guī)淼牟杷?，俗話說：煙茶潤透，有活不愁做。我不抽煙，就靜靜地坐著，享受微微而來的南風，看天，看遠處的村莊，那里有變幻莫測的霧。無論春夏秋冬，也無論是陰晴雨雪，來到南湖，你就能發(fā)現(xiàn)遠處白色的，輕紗一樣的霧。它們或是濃的化不開，像牛乳，把遠處的村莊包圍起來，哺育著它們；或淡如輕煙，像很薄的蜻蜓的羽翼，把遠處的村莊籠罩起來，把它們打扮得很美麗，宛如一座座飄渺的仙山樓閣，看著看著，這些仙閣好像微微浮動，你正靜靜地思考，仿佛傳說中的仙人騎著白鶴就要從哪里飄然而來。南湖的霧是美麗的。村莊因它而嫵媚多姿，故而古時候有“煙村”的美名?！盁煷逅奈寮摇?，就像是縹緲在霧里的山嵐一樣把南湖圍了一圈。南湖的霧是多情的。但并不是多得挨著你，擠著你，站在你面前，搔首弄姿，賣弄風情。它總是離你很遠，像一位嬌羞的少女在輕如羽翼面紗后面，竊竊地微笑，掩飾內(nèi)心蕩漾的溫情漣漪。它步履輕盈而不拖沓，純情而不媚俗，用情而不泛濫，嬌羞而不做作，它明麗而有智慧，俊俏而又灑脫，莊重而又活潑，勻稱而和諧，內(nèi)秀而外朗，目光含情，雙靨微悅，它只裊裊婷婷地站在遠處，明亮你的目光，點燃你的感情，滌蕩你的靈魂，使你遐想，心清智明，熱愛生命，關心別人，懂了生活中的善和美。在干活勞累的時候，抬頭看一眼霧，心里很高興，或是在田野里奔跑，玩耍，感覺那些美麗的霧都在看著我們?；丶?，在大埂頂上休息，我驚喜地發(fā)現(xiàn)我的村莊也氤氳在美麗的霧里。在童年的記憶里，南湖有幾千畝地的荒地，茂密的茴草地。大家放牧，讓牛羊們自由自在地信步吃草，我們都用長藤的花草編成帽子來遮陽，或是到深草叢里去找鳥雀的卵。空氣透明，陽光和煦，鳥鳴悅耳，清新的花草香，廣袤的綠色大地，我們的生活充滿了無憂無慮的幸福和歡樂。而今，南湖的荒地變成了良田，旱澇保收，南湖變成了聚寶盆。站在高高的大堤上，或宿崗頂上，放眼望去，一馬平川的稻田劃分的十分整齊，那是燃燒的綠色海洋，那翠綠欲滴的生命的顏色真讓人喜愛。辛勤勞動的人們移動其間，村姑們艷麗的衣裳是這綠地毯上的花朵。白色的鷺鷥鳥輕盈地從田間飛過，落在那邊的田埂之上，悠然自得地挪步覓食，那份悠然和得意，正訴說著鄉(xiāng)村生活的和諧，訴說著人們生活的甜蜜和美好。南湖，稻田養(yǎng)殖獲得了更大的收益。南湖甜美的水質使水稻十里飄香，我們的日子在這遍地的芳香里滋長著希望。我喜歡看天空飛過的鳥兒們。在南湖田間徘徊沉思，偶爾抬頭，看見天空掠過的鳥影，我看見鳥兒們奮進的翅膀，我仿佛看見家鄉(xiāng)的農(nóng)人舞動鋤頭或鐮刀的雙臂，在風里，在雨里，在南湖洪水的浪頭里，奮力向前，這是一種不屈的精神，這是一種勇往直前的力量。站在家鄉(xiāng)的土地上，仰望天宇的空靈和蔚藍，俯視大地的厚重和碧綠，鳥兒在天地間飛過，一只，兩只，一群，兩群，飛鳥是天空的花朵。鳥兒飛翔的過程就是花朵盛開的過程。我們仰頸向天，羨慕著更高更遠、向往著自由自在，心中滋潤的美感悄然而生。天空因有鳥兒的飛翔而充滿詩意，而有生機和活力。天空遼遠而廣闊，狂風吶喊鼓號，在烏云營造的陰霾里；或微風低吟淺唱，白云悠閑漫步的閑適里，鳥兒們擺渡的翅膀盛開愛的溫度，安慰了天地間無邊的孤獨和寂寞。鳥兒們煽動的翅膀凝結愛的力量。站在平原大地上，多少次仰望蒼穹，多少次感動的力量在胸膛里萌生。列隊整齊的大雁，歡笑而過的麻雀，三兩只悠然的白鷺，它們團結而和諧，就象家鄉(xiāng)的人們，在淮河灘里揮汗耕耘，在蒙洼的水塘里張網(wǎng)逮魚，或在洪水里臂膀挽著臂膀阻擋洶涌渾濁的浪頭。南風徐來的日子，鳥兒們銜來一枚枚種子，在洪水過后的土地上，和家鄉(xiāng)的人們一起栽種淮河岸邊的詩句，給淮北平原五顏六色的想像。在災后重建的田間，蒙洼的杞柳編織成精美的花籃遠銷海外，郜臺的鴨子加工成精美食品打造成名牌，王家壩無公害毛豆成為人們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大蔥，水稻，淮河魚，倍受人們親睞。大地上飛鳥的影子朵朵盛開。鳥兒的鳴叫也是花朵，朵朵清脆的鳴叫在天空傳遞訊息，馱著生活的閑適和遠方的執(zhí)著，歌唱在天地間，在不收門票的云層，舞蹈成抒寫情懷的美妙畫面。飛翔是花朵，鳴叫是花朵，美麗了家鄉(xiāng)南湖人多年的仰視和聆聽。月兒是天空嫵媚的花朵，她俯瞰大地，笑對萬物，驅趕黑暗，美麗了人間的無數(shù)個夜晚時光。在心底里，我感覺真正美麗的月兒在南湖大地上，端莊秀麗，目光深情，明媚而不憂傷，她那俊俏的臉龐，正是我渴望愛戀姑娘的模樣。我喜歡在南湖看月兒，靜靜地無風，映照著新河明鏡一樣的水，在河水里照個影兒，那就更有韻致了。天上有個月亮，河里也有一個月亮。在家鄉(xiāng)空曠的田野里，月兒是唯一的公主，恬靜而美麗。與朋友同行，或獨自漫步，有春天蛙兒擂鼓或秋夜蟋蟀撫琴，披一身月光，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在城市的夜晚，由于霓虹燈的巧取豪奪，月兒黯然傷神，消散了原本的光輝和魅力，缺少了在月輝里恬淡與閑適的心境。我走月亮也走。小時侯，在田間奔跑，偶爾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我走，她走；我跑，她跑，我停下來，她也停下來。云層里那個又大又美麗又神秘的月亮，她在和我玩耍，做游戲呢。歲月荏苒，童年的笑聲和月光一起都在記憶里珍藏。在我們安適恬靜的村莊里，我也喜歡獨坐窗前，看月兒把柔媚的光輝撒滿我的庭院，陷入無限的遐想；或者在小路上徜徉，只有風兒撩撥叮叮當當?shù)脑掠啊Ｎ倚膼鄣墓媚?，你月兒一樣的臉龐，是否永駐青春里愛戀的紅妝？愿把月輝披在你的身上，作成一件心愛的衣裳，在四季里行走，不會感到孤單。有月亮的夜晚很美，是因為大地上的事物都飲了月光的乳汁。在蒙洼大地，在淮北平原，有這樣的諺語：收了淮河彎，富了半邊天。莊稼在大地上綿延成綠海，不僅有白天陽光的醞釀，也有夜晚月輝的滋潤。晚風淺吟低唱，蛙聲此起彼伏，莊稼們開始大口大口地嘬飲乳汁一樣的月光和純凈甘甜的露水。也許由于月光的召喚，天地日月的精華，大地脈管的營養(yǎng)都源源不斷地往莊稼的生命里匯集，家鄉(xiāng)的莊稼才會如此顆粒飽滿。有了月兒盛開的美麗，晚風都不敢高聲大語，只悄悄地梳理自己美妙的心情。
作者簡介：王克強，男，生于安徽阜南農(nóng)村，中學教師。自1988年始先后在《初中生必讀》、《阜陽日報》、《安徽工人日報》、《散文詩》、《新聞晚報》、《現(xiàn)代快報》、《潁州晚報》、《拂曉報》《合肥晚報》《江淮晨報》《安徽商報》《新聞晚報》《安徽文學》等報刊、雜志發(fā)表詩歌、散文多篇，作品收入《皖西北現(xiàn)代詩選》、《安徽散文五十家》、《這片熱土》等，09年10月出版?zhèn)€人詩歌集《雪暖王家壩》。現(xiàn)為安徽省作家協(xié)會、散文家協(xié)會會員、阜陽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阜南縣作家協(xié)會常務理事。2006年魯迅文學院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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