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力打造普通百姓的‘微’文學領(lǐng)域公眾平臺
杜 鵑 花 開
嚴共昭
陜南化龍山,是花的海洋。春花爛漫于山腳下,如果說化龍山是位美女,次第花開的山川,便是風姿綽約的裙;落英繽紛的惜春時刻,山巔的杜鵑紅霞連天,驅(qū)使你攀臨極頂;秋的腳步不錯分毫,敞開遍野的姹紫嫣紅,讓你停不下賞景的步伐;傲霜的秋菊更是“渾身碎骨渾不怕”,毅然決然地喜迎漫天雪花。
但我卻執(zhí)愛這里的高山紅杜鵑。資料顯示,高山杜鵑一般分布在海拔600-800米之間,而化龍山的杜鵑卻成片怒放在海拔2600米以上。前去化龍山中的天書峽、飛渡峽避暑觀光的人們,走完了盤山公路,無論是鎮(zhèn)坪方向還是嵐皋方向,只要駐足嵐鎮(zhèn)公路,仰望高山之巔,就會看到,在那云天相接的地方,紅霞滿天,像九天仙女舞動的紅紗巾,舞動了整個山脊,跳躍著流動的紅云,那便是化龍山上盛開的紅杜鵑。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五月的化龍山,山下綠浪滾滾,半山腰以上卻是春意萌動,高山草甸更是一遍金黃,只有少許雜草拼命地探出頭來。就在這遲到的春天里,美麗的杜鵑花盛開了,給高山草甸注入了勃勃生機,營造了曠世盛景。
如果你想置身花的海洋,遨游在山腰看到的一塊塊、
一遍遍花海,就要穿過叢生的雜灌荊棘,再進入密集的高山箭竹林,才可一睹化龍山高山杜鵑的英姿。雜然在密集的箭竹與雜灌中的杜鵑,只能探出頭來沐浴陽光,多數(shù)高出四、五米,透過雜灌、高山箭竹密集的枝葉,只能仰觀花朵的綽約,卻無法一睹盛開的雄姿。原來,這里的杜鵑,只能讓你遠遠地觀其壯觀、賭其氣勢。
要想看到一樹樹、一叢叢怒放的杜鵑,就得繼續(xù)攀爬,直達山脊。走出了灌叢,眼前豁然開朗,山勢緩緩起伏,遍地都是枯黃倒伏的野草,就像秋日的高原,一望無垠。此時,映入你眼簾的便是那一叢叢、一樹樹盛開的杜鵑花。一叢叢、一幕幕在雜灌與草甸分界之間鑲上花邊,讓你目不暇給。一株株圓卵形的怒放的杜鵑,則在寬闊的高原上玉樹臨風,那盛開的花朵,便是杜鵑的全部,因為你看到的全是花朵,只有走近細看,才能發(fā)現(xiàn)隱約花間的綠葉。草甸上的杜鵑,每一株都自然成型,絕無旁枝,密集、錯落、穿插的枝條上,一串接一串的掛滿花朵。如果不是鬼斧神工,絕對創(chuàng)造不了這樣完美的造型,如果不是造物主的特別寵幸,更不會讓她的東西南北枝,枝枝都掛滿花朵。在這里,總有一個時刻,你想躺下來安享天籟,不論何處何時隨意躺下,軟軟的天然地毯都讓你舒坦松弛,若逢天晴,暖暖的陽光灑滿原野,在未曾有過的松弛中,睜眼閉眼都是那盛開的杜鵑,喇叭形的花朵,宛如進軍的號角,獵獵有聲,響徹千山萬壑,讓你睡意頓無,不由自主地翻過一山又一山,追逐那無盡的高原美景,直到日落西山仍不思歸去。
但要看到更為壯闊的杜鵑花,還得翻過山脊,下行五百米,那將是一副更加壯觀的畫面。與前面看到的杜鵑相比,這里的杜鵑分布面積更大,一片連一片,連綿數(shù)公里。如果說山脊上的杜鵑,是上天對高山草甸的刻意點綴,這里的杜鵑則是整齊劃一、間距適度、布局精致的天然園林。走進莫大的杜鵑林,仿佛進入仙界蟠桃園,讓你情不自禁地想起,發(fā)生在化龍山絕龍嶺上的天庭鏖戰(zhàn),姜子牙打敗聞太師后,凱旋歸來列陣化龍山,率天兵天將親手栽植了漫山的杜鵑,不然這里的杜鵑林,為何如此廣闊、如此整齊、勢如天兵?
有人慕其植株盤根錯節(jié)、枝葉密集、自成圓形,且形態(tài)優(yōu)雅、四季常青、花大密集,偶生邪念,將其置于庭院,誰知倔強的杜鵑葉片漸小、梢頭漸萎,有如虎落平原遭犬欺一般,寧可自毀,絕不展顏,更不用說開花了。原來,化龍山上的紅杜鵑,骨子里滿是豪氣,絕不附庸風雅、落入俗套,只在高出普通高山杜鵑生長海拔三倍以上的惡劣環(huán)境中,頂風立雪,頑強生長,葳蕤蔥蘢。寫到這里,我猛然覺得我看到的不僅僅是一種樹、一束花,而是一種與那物欲橫流的世道迥然異同的人格和力量,以至于讓我頓生敬仰。
置身于這樣的杜鵑林中,不禁浮想聯(lián)翩,想起那個深愛百姓的遠古蜀國國王杜宇,死后化為子規(guī)鳥(人們稱為杜鵑鳥),啼血呼喚老百姓“快快布谷!快快布谷!”,鮮血灑在花上,染紅了漫山的杜鵑花;更想起了岸英、韶華的散文《我們愛韶山的紅杜鵑》,想起了無數(shù)革命先烈;想起了一代護林人肩上的使命......
作者風采:
嚴共昭,在林場工作了20年,2009年選調(diào)到大巴山北坡一個自然保護區(qū),從事巡護管理工作,以森林為伴,與大山為伍,對生態(tài)美好型社會充滿憧憬,閑暇之余不禁將所見、所感記在紙上,偶有文字見諸報刊,因才疏學淺,期盼大家指點。
主編:莫然
嘉賓:郭進拴、陳沛富(書畫家)
執(zhí)行主編:徐非也,任亮
責任編輯:朱進鋼、若蘭、曹思
百姓作家聯(lián)盟歡迎您!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