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讀一些關(guān)于明朝方面的歷史。選讀高陽的《明朝的皇帝》,目的為了看不同的作者,對明朝的皇帝看法有什么不同。
讀歷史,看現(xiàn)實。期間,好多的事,如果沒有隱秘的事件,或者說沒有過渡,是難以說清楚的。比如,朱元璋為什么一定要殺劉基(劉伯溫)。
通常的說法,胡惟庸給劉伯溫下藥,給毒死了。有說是朱元璋授意的,也不有說是胡惟庸將劉伯溫作為勁敵,先下手為強。
我以為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其動因,朱元璋害怕孫子,也就是后來的建文帝太弱,壓不住這些個開國元老。
可這只是一個方面,像劉伯溫這樣知天知地知人知帝的人,還特別有自知之明的人,畢竟與徐達那些武將有所不同,如果用好了,不也是個扶弱帝以恃群臣的好攝政么?
劉伯溫這樣的人,按理說,在朱元璋身邊這么久,朱元璋應(yīng)該知道他的自知之明是沒有帝相帝望,沒有太大政治野心,是不會篡奪帝位的。
為什么朱元璋一定得叫劉伯溫死?歷史存在好多種說法。也有好多的民間說法。在這些的說法中,存在許多可以臆測的地方,假若這些的臆測成立的話,其他問題便迎刃而解。
當(dāng)然,這些的臆測,只能是胡適先生所說的“大膽假設(shè)”,卻沒了跟進的“小心求證”。
讀《明朝的皇帝》有這么一段:“有個太監(jiān)王鉞說:高祖留下一個箱子,說是‘遇到大難時才可打開?!@箱子收藏奉先殿?!薄叭撼家宦犨@話,都說快把箱子取來。等抬來一看,是個紅色的箱子,‘四圍俱固以鐵,二鎖亦灌鐵’,程濟一腳把它踩破,里面有‘和尚的身份證’度牒三張,上面的名字是:應(yīng)文、應(yīng)能、應(yīng)賢:袈裟、僧帽、僧鞋、剃刀,一應(yīng)俱全,另外還有白金十綻。箱子里面用朱筆寫著:應(yīng)文從鬼門出,余從水關(guān)御溝而行薄暮會于神樂觀之本房。”“等箱子打開,建文帝才知道祖父要他做和尚,便說‘?dāng)?shù)也’”(P29)這些的話,看似好事之徒的編造。可為什么要編造這些呢?
歷史上建文帝不知生死,的確是懸案。成祖曾派鄭和與胡瀅查了幾十年,一個查水,一個查廟。
我讀到這里,便以為這段編造,可能是個實際情況,還生出個硬生生的臆測,劉伯溫的死,與這段歷史有關(guān)。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有這段史實的話,好多的事件,都能說得通,包括朱元璋為什么非得殺劉伯溫。
劉伯溫,生前非??赡苌氨憧闯隽硕四?,并力勸過朱元璋這是勢之必然,因為帝位宜傳傳弟,不宜傳孫。
可朱元璋,是何等的人?他太了解老弟朱棣,不想叫他接班。固執(zhí)的傳了孫子允炆。他認為,只要自己為太弱的孫子掃平了功高震主的那些絆腳石,為孫子打好了基礎(chǔ),可能就不會出現(xiàn)劉伯溫所預(yù)料的那些事。朱元璋的或然僥幸,最終沒敵過劉伯溫的必然趨勢的判斷。
朱元璋的兒子太多,嫡傳下去,才不至于生出大亂。加之大兒子大孫子,都是仁慈寬容之人,武功之后,需要文治。
朱元璋想叫大兒子繼承皇位。大兒子身體太差,沒活過老子。才后來又叫大孫子繼位,史稱建文帝。
朱元璋不想叫朱棣繼位,有三個擔(dān)心。雖然,兄弟間,朱棣最有魄力與才能??芍扉Γ强杀鹊?,排行老四,為什么非得叫他繼位呢?如果叫老四繼位(魄力與力時常誰也不服誰),存在太多的不安定性;其二,朱棣喜殺戮,朱元璋想止殺戮,休養(yǎng)生息,需要文治;其三,朱棣創(chuàng)建精神,可能超越他自己,這也是朱元璋不樂見的。所以,他固執(zhí)己見的叫孫子允炆繼位。
朱允炆繼位,有風(fēng)險嗎?當(dāng)然有。朱元璋看得到,劉伯溫當(dāng)然更是清楚。歷史的臆想,在這個節(jié)點上,可以飄然而去……
估摸著,劉伯溫給了朱元璋的防范建議與最壞的打算。朱元璋最后留下的那個箱子,以及留言,是不是很像劉伯溫的手筆?
歷史會朝哪個方向去,會在將來發(fā)生什么變化,在能夠清晰覺察大勢與氣數(shù)的方士能人面前,幾種可能性的預(yù)判斷,不會錯到哪里去。
劉伯溫,肯定看出了朱元璋的身后事,并給出了最壞情況出現(xiàn)后的解決方案。這可能便是民間與好事之人的上述傳聞。這個傳聞?wù)鎸嵙?,其他的前面與后面的事,好比接上了個“三通”“多通”的接著,什么事都理順了。
朱元璋這樣好殺戮又性格多疑皇帝,在皇宮中,非常有可能存有逃身秘洞。如果有,建文帝的有意縱火,不死與出逃,以及后來傳聞當(dāng)了和尚,后來又有和尚自首的那些說法,都是可能的。
劉伯溫為什么能算出這樣的結(jié)果?真的是通靈?當(dāng)然不是。是因為劉伯溫太知道朱元璋,也太知道朱棣,太知道朱允炆,太知道能為朱允炆所用的大臣。這些朱元璋還想力僥幸的后事,在劉伯溫那里,只要是朱允炆上位,任何的僥幸與逆勢而行,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朱棣上位,是大勢與規(guī)律的事情。所以,劉伯溫忠君事,心忠言。非常可能將這個勢頭與解決辦法,和盤托出給了朱元璋。這才惹來殺身之禍。
當(dāng)然,這些只是讀書后的主觀臆測。這些臆測,在歷史的線性發(fā)展中,回頭看,難道真的沒有道理?
朱棣為什么能夠脫穎而出,作為明朝唯一可接朱元璋大位,甘當(dāng)歷史重任皇帝呢?(別人當(dāng)了,遲早會落入他手中)首當(dāng)其沖的是他的雄才大略,在歷史的大勢中,順大勢而不計所謂的人倫是非;二中他有超強的忍耐能力,等待時機成熟(比如他裝瘋);三是慧眼識才,膽識過人(結(jié)識姚廣孝這個法號叫道衍和尚,也是個時大勢之人);四是有帝王的雷霆手段(殺方孝孺十族)。用一句話說,朱棣是明朝接任朱元璋不可替代的風(fēng)云際會的人物。
對這樣一個大勢的判斷,朱元璋是或然的判斷,劉伯溫是必然的判斷,所以,必死無疑!
2018年9月5日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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