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xiāng)行
作者：劉杰
2023年10月11日，深秋，天空晴朗，上午9時，我開車和老妹陪85歲高齡的老娘，從岳陽向老家桃江出發(fā)，去完成老娘三年前的回鄉(xiāng)夙愿。
從許廣上高速，車不是很多，一百多公里的時速，承載著我們?nèi)瞬灰粯拥男那?，歡快前行。80公里后轉入平洞高速，這條高速有40多公里的高架橋，車更少。一小后到達桃江收費站，下高速，兩個小時的車程，老娘都覺得快，這要是在三四年前至少需要三四個小時。時代的進步，縮短了我們回故鄉(xiāng)的路程。
中午在我堂姐家吃中飯，一桌家鄉(xiāng)菜，洋溢著濃濃的親情。一杯老酒，親切的鄉(xiāng)音，喝得堂姐夫面紅，我耳赤，其樂融融。餐后小憩，下午，我們前往老娘老家牛劍橋村，十多分鐘便到了兩個表弟家。恰逢大表弟六十作壽，賓客盈門，我們的到來，更增添了喜慶的氣氛。老娘下車，群親相迎，猶如首長光臨。
晚飯后開車去表妹家歇宿，近90高齡的大姨媽等候多時，翹首門邊，見到老娘緊緊相擁，姐妹情深淚水盈盈……
第二日中午，大表弟壽宴正餐，紅紅的喜棚，鑼鼓喧天，賓客道賀的鞭炮聲，響徹了鄉(xiāng)街。二十幾桌宴席，擺到了路邊，久違的鄉(xiāng)俗喜慶，仿佛把我?guī)Щ亓撕芫煤芫玫膹那啊衔堇先艘巡辉?，但他們一定在不遠的天邊，福祐著他們的子孫幸福的今天。
接下來，陪著老娘走親訪友，來往鄉(xiāng)間……
幾日后，我獨自開車前往父親的老家——杉樹崙，這個我從一歲長到八歲，魂牽夢繞的地方。熟悉的鄉(xiāng)街，有些陌生，左顧右盼，已無熟悉的面孔。伯父母仙逝，大堂弟三年前病逝，二堂弟和小堂弟外出打工，無親近之人，頓感悲涼……只好先來到從前的街房雪哥家，已七十的雪哥，端著一碗面條坐在屋前。我的到來，片刻驚訝，說明來意，端茶坐下，聊聊鄉(xiāng)情，村里七十歲以上老人所剩無幾，村里能動的都外出打工，(現(xiàn)在的鄉(xiāng)里，到處可見是殘燭的老人和歲小的幼崽……)。隨后，雪哥陪我到街上大堂弟家，只剩一人的堂弟媳婦，正忙碌著麻將館的生意，生意還好，弟媳狀態(tài)也不錯。要留我吃午飯，看她忙，我說明天還會再來。
第二天，約好了大堂侄兒，一起去祭拜小時對我恩寵如山的嗲嗲翁媽(祖父祖母的地方俗稱)。一早，大表弟陪我，見到大堂侄，買了大中小三卷鞭炮，一行三人，堂侄手拿柴刀前面開道，砍出一條路，首尋到嗲嗲翁媽墓地，稍做清理，大鞭燃放，跪叩三首。坐地小憩，與大表弟商量，請他明年清明前把墓地周圍修繕一下，以了心愿。然后，順道祭拜了旁邊的伯父母和大堂弟。
訪間，從老娘身體考慮，一日一訪一日休息。閑時背手走走田間地頭，深秋的田野無蔥綠，泛黃的晚稻待秋收。勞力外出，很多田地荒蕪。鄉(xiāng)里唯一變化大的，是路比較好了，晚上還有路燈。
離表妹家不遠的村部，旁邊一條小溪，淺淺的流水清澈見底。新的宣傳標語，顯舊的活動器械，冷落的門前飄揚著國旗，仿佛在慢慢釋放著新農(nóng)村的氣息……
轉眼十日，既定計劃基本完成，無處可去。大表弟忙著給別人建房，有時卻忙里偷閑拖著我打鄉(xiāng)里麻將。我不蠻理手，十打九輸，帶的一千多元現(xiàn)金，所剩無幾，沒關系，肉爛在自家鍋里。
來日閑聊，問老娘，此行心愿可了？老娘頻頻點頭，可以可以。往下，每天早上晚起，一日三餐等飯吃，老娘和姨媽，還有隔壁雙目失眠的滿嗲，三人時常聊的在沙發(fā)上打瞌睡，感覺無聊，就問老娘，可常?。坷夏镎f可以回去了，我和老妹頓喜，忙收拾行李。
24日舅媽85歲生日，中午兩桌家人，祝賀碰杯一一話別。送的土特產(chǎn)，雞、雞蛋、地瓜裝滿了后備箱。下午2時啟程，親人相送，姨媽舅媽揮淚依依不舍……
13天的故鄉(xiāng)行，圓滿結束。不了的故鄉(xiāng)情，永遠在心里，在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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