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二十八年,(740年)的十月,二十二歲的楊玉環(huán)的命運發(fā)生了重大改變,這一年她被拋入了已經(jīng)五十六歲的唐玄宗懷里。
此前,他是自己兒子的壽王妃。直到五年后,六十一歲的唐玄宗才正式宣布將二十七歲的楊玉環(huán)立為貴妃,此前這個“楊太真”的女子經(jīng)常穿著女道士的打扮出現(xiàn)在李隆基的左右。拋卻大唐宮廷的卿卿我我,二人在藝術生活的內(nèi)容就相當豐富,頗為富有浪漫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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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長恨歌傳》記載,李隆基初次召見壽王妃楊玉環(huán)時,“進見之日,奏《霓裳羽衣曲》以導之?!睙o疑,李隆基的藝術稟賦不低,而楊玉環(huán)更是擅長此道,正式這樣的豐富藝術生活讓他們的感情一直都頗有情調(diào),堪稱“藝術伴侶”。
李隆基很小的時候對音樂非常著迷,往往是“聽之忘倦”。成長的歲月痕跡,他經(jīng)常與樂工為伴,并耳濡目染精通樂理?!杜f唐書》這樣形容他“性英斷多藝,尤知音律?!边@樣的性格無疑感情生活也十分豐富,多情、敏感的性情在此后的地位變化下變得格外“絢爛無比?!?/p>
楊貴妃在十歲時便擅長歌舞,“曉音律”,但是比唐玄宗還是少了一個“精”字,但是在舞蹈方面無疑是一流的。據(jù)說她擅長“霓裳”與“胡旋舞”,往往是玄宗奏樂,楊貴妃起舞?!顿Y治通鑒》形容玄宗的技藝是“絲官皆造其妙?!币粋€“皆”字將唐玄宗的音樂造詣表達的相當深刻,一時之間,大唐的宮廷內(nèi)飄散著特殊的琴瑟之聲。此外唐玄宗最拿手的,要算是羯鼓了。這種愛好,不僅與他的雄豪性格有關系,而且跟他的對外文化開放政策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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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器樂上,李隆基對外來文化持開放包容態(tài)度。他積極倡導胡音、胡舞、胡俗等。羯鼓系打擊樂器,南北朝時已從西域傳人。形如漆桶,擊用兩小杖,故又稱“兩杖鼓”。唐代的高昌樂、龜茲樂、疏勒樂、天竺樂等都用羯鼓伴奏,盛行于開元、天寶年間。李隆基常說:“羯鼓,八音之領袖,諸樂不可方也。”八音,指金、石、絲、竹、匏、土、革、木。羯鼓聲聲焦殺,特異眾樂,故為八音之首。“羯鼓聲高眾樂?!?,那高昂雄壯的鼓聲,恰好與盛唐氣象相配合。難得的是,玄宗本人還是擊鼓的好手。傳說,有一次,李隆基問“善羯鼓”的李龜年能打多少杖,答日:“臣打五十杖訖?!毙谡f:“汝殊未,我打卻三豎柜也?!边^了幾年,又聞李龜年打一豎柜,“因錫(賜)一拂杖羯鼓棬”。 《隋唐嘉話》這個著名的音樂家李龜年,卻在音樂方面輸給了唐玄宗,可知李隆基對藝術的造詣已經(jīng)到了相當程度。
貴妃出行
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的閑暇時光就是開展廣泛的藝術生活,并且能夠著重注意和培養(yǎng)藝術人才,甚至和他們親自進行切磋,沒有任何架子,這對于彼時出現(xiàn)大量宮廷伶人是密不可分的。
因為在此前這種搞絲竹管弦的地位十分低下,歸太常寺管轄,編入樂籍,號稱“太常音聲人?!碑敃r的讀書人甚至往往因為鄙視他們而不與之同伍。但作為大唐的皇帝卻能放下架子,親自“教太常樂工子弟三百人為絲竹之戲?!睂τ谡娌艑崒W的才藝人員給與優(yōu)厚賞賜甚至是讓他們進入官員序列。甚至唐玄宗開啟了大唐明星最為優(yōu)待的時期,如音樂節(jié)李龜年、李彭年、李鶴年兄弟三人,以“才學盛名”,深受玄宗賞識。讓他們在長安蓋其豪華府邸,規(guī)模甚至“逾于公侯”。《明皇雜錄》
霓裳羽衣曲
此外,作為皇帝的他能不拘一格選藝人,他以“性識”即稟賦才藝作為選拔的依據(jù),打破了過去按部排樂的僵死作法,通過比賽,激勵樂工們苦練本領的積極性。無“性識”者退,有“性識” 者進,以技藝高低確定等級,這種改革無疑具有先進性。
除了太常樂工外,唐玄宗還十分重視各地民間藝人。開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正月,玄宗在東都命三百里內(nèi)刺史、縣令各帥所部音樂,集于五鳳樓下,“令較其勝負而賞罰焉?!睉阎荽躺攒囕d樂工數(shù)百,皆衣文繡,服箱之牛皆為虎豹犀象之狀,觀駭目。這種盛大的會演,為選拔人才創(chuàng)造了條件。
長恨歌
影響所及,楊貴妃對善歌善舞者也很器重。她身邊有兩名1兒,善歌的叫紅桃,善舞的叫張云容,彼此融洽,互相教習。有一位新豐女伶謝阿蠻,以善舞著名,“常人宮中,楊貴妃遇之厚,亦游于國忠及諸姨宅?!卑⑿U與楊貴妃素無瓜葛,但她出入禁宮,完全是出于對舞蹈名藝人的贊賞,或許可以彼此磋技藝。貴妃特贈以“金粟裝臂環(huán)”,阿蠻直珍藏在身邊??梢姉钯F妃是頗有人情味的,待人厚道。在夫婦二人的關懷和發(fā)展下,李唐的藝術水平空前絕后,到處彌散著文藝氣候。
也正是他們的禮待藝人,培育新苗,不斷產(chǎn)生了許多造詣精妙的藝術作品,從《霓裳羽衣曲》的出現(xiàn)成了不可逾越的高峰??v然是身后,雖然楊貴妃被處死,卻讓玄宗陷入無盡的孤獨與憂傷之中,而白居易的《長恨歌》無不深情綿綿地將這對藝術情侶的愛恨故事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對這對藝術夫婦做了深情回憶,令人陷入無盡的瞎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