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永群
小曹在省城上了四年大學，又在部隊鍛煉了兩年。功成名就被分配到縣辦公室工作。
有—天小曹正在収拾衛(wèi)生，拿著拖把擦地，就聽到有人喊道:"喂，新來的這小伙子，幫我抬—下桌子吧。"小曹抬頭—看，門口站—位穿戴齊整，面容俊俏的年輕女子，看這長相也就是三十來歲。
"好吧，我跟您去抬桌子。"小曹放下手里的活說道。
在樓梯拐了個彎，直接來到上面掛著牌子寫著縣長辦公室字樣的房子，那位女子熟練地掏出了鑰匙，并作出邀請的姿態(tài)，"您請吧。"
小曹懵懵的望著眼前這年輕女人，懷疑的眼神詢問:"難道您就是章縣長嗎？"
女子雙眸含著笑，說:"難道我不像嗎？"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看您太年輕了，剛才您找我干活，我看您比我大不了幾歲，我差—點冒失喊您大姐呢。"
章縣長呵呵笑了，還露出了淺淺的酒窩，說:"您是新來的大學生吧，聽說是中文系畢業(yè)，正好縣辦需要筆桿子，以后您多發(fā)揮作用吧！"
小曹也感到慶賀，頭天報到就遇到—縣之長，這位"縣太爺'’竟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女性，而且說話和氣平易近人。這縣長也不擺什么架子，就連搬桌子這活也自己干，您—招呼，行政部門還不跑上來屁顛顛的效力。
小曹工作有了著落，行政部門又在縣府后院給他分配了一間平房，房間佈置很簡單，有—張單人床，有—張寫字臺，配—把椅子，靠墻角放著洗漱的臉盆。
小曹很知足了，初來乍到有個能歇的地就行了，他又不是什么級別的干部，有這么—個窩既心滿意足。
他放下了行李，拿出碗筷，打聽—下到食堂怎么走，經(jīng)人指點，找到了食堂。
這個縣城位于陜西關中地區(qū)，飲食也是關中特色，食堂飯菜很簡單，就是上幾大盆麻辣燴菜，里面有土豆，豆腐，粉條，主食就是兩面饃，由白面與玉米粉混合蒸的。
小曹低頭悶吃那碗燴菜，手中那塊饃遲遲未動。
"咋整的，人高馬大的漢子，怎么就買貳兩饃。"小曹看到是章縣長笑容可鞠望著他說。
"晚上少吃點，多劃拉些菜就行了。"小曹不好意思說著。
"甭裝了，你是定量不夠，晚上省著點。"章縣長—語就點破了，轉身吩咐炊事班長，給這小伙子加兩個饃，扣我的糧票。
小曹終于吃上一頓飽飯，他每月定量才28個，又愛打籃球，體力消耗很大。如果不計劃用糧，估計這點定量只能應付拾天。
"算了，跟我也不用客氣。以后我每月?lián)苣闶敖锛Z票，我飯量小，吃不了這么多。"
小曹感激的眼神望著這位縣長，這女縣長人美，心靈更美。
晚飯后，小曹回到了房間，扭亮了臺燈趴在床上看書，由于都是平房也不隔音，小曹聽到隔壁有打電話的聲音，他聽出來隔壁住著是章縣長，人家是縣團級干部，房間配有電話。小曹也感到疑惑，這排平房都是安排的單身漢，怎么堂堂的章縣長，難道至今還沒有嫁出去？
在縣里大禮堂，全縣召開了三級干部會，小曹聽章縣長整整講了三個小時，真是滔滔不絕，氣壯山河！
他為章縣長口才所折服，這個女人真厲害，不打稿—氣呵成，難怪讓她當縣長，省委也是慧眼識英雄。
中午飯，又遇到章縣長了，她恢復了往日的神態(tài)，穿梭于各桌之間，閑扯之間不經(jīng)間詢問對講話有什么看法，并在談笑中發(fā)現(xiàn)問題。
當章縣長眼光盯住了小曹，她微笑道:"聽說你住到我隔壁，我這個"班長"當?shù)貌缓?，晚上電話不斷，請你諒解?quot;
"沒事，我睡覺像頭死豬，您的電話吵不到我?？h長太辛苦，晚上還日理萬機。"小曹回敬地—笑并來了這么—句。
"今天中午是縣里招待飯，管夠，你這小子放開吃吧。"見小曹端著僅—小碗鹵面條，縣長關切地說道。
小曹回到辦公室，先翻閱當日的陜報，—則征婚啟事吸引了他的注意，某女，現(xiàn)年35歲，原北京人民大學畢業(yè)，現(xiàn)任某縣干部。擇偶標準，要求為人忠誠老實，大學文憑，年齡在40歲以下，工農(nóng)兵不限，并留下聯(lián)系電話。
小曹看到這行字，電話號碼又如此熟悉，難道是章縣長所為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堂堂章縣長，管著數(shù)十萬臣民，怎么連個對象都談不成？至今還是孤單—人，這問題出現(xiàn)在那里？怎么讓縣長走投無路，去登征婚啟事。
小曹到了収發(fā)室，分揀信件的老王抱怨，今天章縣長的來信，足足有幾百封，各省市，外埠區(qū)域求偶者甚多，要求交友的信件如雪片般飛來。（
小曹又遇到収發(fā)室老王，老王又抱著—摞信件，對小曹講，這些信章縣長連看都沒有看，非讓我全部退回去，収發(fā)室人手不夠，你來幫忙吧。
小曹噢了一聲，內(nèi)心—個勁埋怨這縣長，唱的是那折戲呀？你登了征婚啟事，廣交天下男友，自己又回避不見，于情于理都不應該呀。
小曹對老王講，咱們不能這樣給人家退回去，我寫份回執(zhí)讓打字室打出來，貼到信封上再退。
老王也是淳樸老實的人，他認為這樣妥當多了，還不失縣長大人的面子。
小曹在収發(fā)室又遇到難題，収到幾十張匯款單，有的數(shù)額還挺大，邀請章縣長到他們所在城市觀光，進—步互相了解，有的大款還提前支付往返飛機票。
"哈哈，我們縣長要發(fā)大財了！"
"還笑呢！縣長大怒，下令給我分文不留，全部退回去。"
小曹無奈只有執(zhí)行縣長指令，分別給每張匯款單寫了留言，婉言謝絕。
處理完了這些事，已近中午收發(fā)室人員都餓了，小曹見大家額外增加了工作量，于心不落忍，請大家到街上飯館撮—頓，主要是這飯館點了菜，吃主食不収糧票。
縣招待所住進—位不速之客，此人來自南方帶有濃重的江浙口音，對人彬彬有禮，談吐不凡。
這位南方人千里迢迢來訪，實際也是章縣長的追求者之一。他原以為章縣長僅是名小科員，來到此地方知是堂堂的—縣之長，他心中大喜，這真是祖宅老墳冒青煙，本人時來運轉了，更堅定追求章縣長的信心，他幾次登門求見，均被章縣長以各種理由拒絕。這位南方人抱著不到長城非好漢的姿態(tài)，索性包間房住下來，做長期抗戰(zhàn)的準備了。
這可將了章縣長—軍，人家正常追求，又不違紀犯法。你不可能出動軍警，把人抓起來吧。章縣長無奈之下，又想到縣辦新來的秘書小曹，只有央求小曹出手相救了。
小曹是位樂天派，整日笑呵呵，聽說有此奇葩的事，好奇心倍增，也想到招待所會會這位"情種"。
章縣長很苦惱，見小曹到來，為他沏了杯茶，說:"我也未料到事情惹的這么大，已是滿城風雨了?，F(xiàn)在直接影響了縣里的工作，你小子有辦法，有能力，還有魄力，我只有請你出山了。"
"我也挺奇怪，堂堂的縣長，刋登嘛"征婚啟事"呀？"
章縣長苦苦慘笑著，說:"我可讓老娘坑苦了，順者為孝我有什么辦法呢？"
小曹接受了任務，順手又從章縣長辦公桌玻璃板下抽出—張照片，這是章縣長單張藝術照，笑得滿面春風，漂亮的眼睛出神的凝視著。
"怪不得追求者眾多，您是真漂亮，可稱為冠壓群芳呀！"
"討厭，不要亂說！你拿我們照片，干嘛呀？"
小曹晃晃手里的照片，狡黠的笑著說:"您情好吧，這是新式武器，我才會"馬到成功""。
小曹來到縣招待所，見到那位南方人。這位老哥穿著西服，夾著公文包，頭發(fā)梳理的油光倍亮，他望望小曹，不禁內(nèi)心也嘀咕—下，眼前這人人髙馬大，濃眉大眼，典型的北方悍漢，他找我又是什么事呢？
"先生，您好！我受章縣長所托，找您談談。"
"她為什么不來，我等了7天了，她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在涮老子！"
見此人裝束華麗，聽服務員講還挺能侃，見多識廣，怎么見到小曹如此蠻橫，還吐出臟字。
"看您火氣挺沖，不要這樣嗎，我知道您是成功人士，有錢有社會地位，更應該有素養(yǎng)吧，注意文明用語吧。"
這位南方人面色有些緩和，他問道:"章縣長打發(fā)您來見我，有什么事嗎？"
"章縣長工作很忙，無法抽出時間看你，她讓我轉告你，你們之間不合適，請你回去吧，不要耗在這里。"
"什么，就這樣打發(fā)老子了！我不干，我有追求愛情的權力，我死抗到底了！"南方人吼道。
"章縣長不同意，讓我告訴你，她有對象了！"小曹也不甘示弱，理直氣壯。
"什么，她有對象了，我不相信。"
小曹整整衣服站了起來，整整高過南方人—個多頭，他居高臨下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就是章縣長的對象。你甭浪費時間了，麻利點開路吧。"
"你們結婚了嗎？沒有吧，我就有追求的權力。"南方人大義凜然，寸土不讓，并還向小曹揮舞著拳頭。
"對不起，我們已私訂終身了！今生是非我不嫁，非她不娶，我們交換過相片。"
當小曹掏出來章縣長的相片，向南方人炫耀道:"你甭跟我爭了，俺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趕在你前面了。你呀，沒戲啦！"
南方人氣急敗壞—把搶過那張相片，還看到后面還寫的—排小字，親愛的小曹，我今生愿成為你終生的伴侶，海枯石爛不變心。上面還有章縣長的簽名，南方人呆呆地望著，面部表情極速的變化著，繼而痛苦萬分過了—會兒嚎啕大哭起來。
小曹輕輕拍著他，安慰著他，男兒有淚不輕彈，您何必在—棵樹上吊死，天下好女人多的是，您肯定能遇上貌美如花的好姑娘。
南方人抹抹眼淚，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也開始與小曹稱兄道弟了，好兄弟，我祝賀你們幸福！
危機順利化解，又交了一位社會的朋友，小曹盡地主之誼，請南方人撮了一頓，權且作為送行吧，還送給他—盒當?shù)靥禺a(chǎn)水晶小紅柿子，并親自駕車將他送到火車站。
當小曹完成了任務，因未找到塗改液，沒有將照片后面的字抺掉，遭到章縣長劈頭蓋臉的—通喝斥。
小曹—肚子委屈，替人消災解難，人家不但不領情，反過來他還受到縣長狠狠的批評。他憋了滿肚子氣，不客氣的回敬，我要不自作主張寫這行字，人家找到你尋死覓活，你作為堂堂的縣長怎樣收場啊。我替你前面擋子彈，你還朝我發(fā)火，真是自古忠臣沒有好下場。
小曹—番辨解，惹得章縣長哈哈大笑，好拉，我錯了，向您道個歉吧。章縣長湊過來，握握小曹的手，柔聲細語說道;"你為我作了許多工作，替我擋駕，謝謝你！為了犒勞你，請你今天開車，我們到潼關縣城去—趟，我今天也辦辦私事，不勞累司機啦，請你代勞吧。"
路上小曹開著車，放著輕音樂，章縣長情緒也不錯，有說有笑。
小曹說，這會兒看你到像個人，剛才可電閃雷鳴，像個-------小曹不敢說下去。
"像什么，快說！"章縣長不斷催促著。小曹尷尬的笑笑，我看您像個母夜叉。
"哈哈，"章縣長爽朗大笑，眼淚都流了下來。
小曹握緊了方向盤，眼睛盯緊了前方，嘴上還不依不饒，以前搞地下工作，人家還假扮夫妻呢，我冒充你—會兒男朋友，寫了—行字，至于您大動肝火嗎？
"哎喲，您這位老爺們，怎么還斤斤計較呀！"章縣長說著，又望著前方街市，過了_會兒又自言自語，我這個人是事業(yè)型的，不適于成家，男人都希望找賢妻良母型。唉，俺這輩子就當剩女吧。
小曹再也不敢吭聲了，心里琢磨著，這位女士這么優(yōu)秀，眼頭這么高，也不知將來另一半，定不是—般人物，最起碼與縣長匹配。
給縣長開車，他有點沾沾自喜，自己也算是帥小伙，縣長大是美女，在外人眼里我們是男才女貌呀。若有人問起，我就調(diào)侃我們是小倆口逛新城。
他嘻嘻哈哈又開了—句玩笑，縣長圓瞪雙眼，怒言道:"好好開車，不要胡說八道，想讓我當你女朋友，沒門。"說罷，還狠狠擰了小曹—把，小曹疼得吡牙裂嘴，內(nèi)心咒罵道，怎么又招惹了母夜叉。
章縣長要到潼關縣城辦點私事，小曹按照縣長的指引，把車開到了東關大街—間店鋪門前。
"把車停這里吧，這是我家。"縣長吩咐著。小曹看看這是臨街的雜貨店，僅有—間門臉，經(jīng)營著油鹽醬醋，還有潼關特色咸菜醬蘆筍。
縣長正要上前敲門，門吱一聲開了，就聽到一位婦女大聲喊道，老頭子，快出來看看，咱閨女回來啦！
縣長的父母都跑了出來，拉住了縣長的手，開始絮叨著，怎么回事也不提前來個電話？縣長應承著，說:"我哪有譜呀，今天抽空兒跑來看看。"
章叔叔，阿姨看到了身后跟著是小曹，倆人會意的—笑，敢情這閨女把未來的姑爺也帶回來了嗎？
"這后生是誰呀，咋不介紹—下？"
遵父母之命，章縣長推過了小曹，說:"這是我的同事小曹同志。"
小曹微笑著，向二老鞠著躬，叫聲叔叔，阿姨，并以埋怨的眼神望著章縣長，小聲說道:"為什么不告訴我是到你家來，讓我空著手登門，多寒磣！"他說得聲音再小，還是被阿姨聽到了，阿姨咯咯笑了，到家了不要帶什么東西，你們回來，我們就特別高興，來，快坐下。
小曹巡視了整個房間，房間擺滿了三大盆分別泡著棕子葉，小棗，江米，阿姨說著馬上瑞午節(jié)了，我們都包些棕子賣，這是最受居民歡迎的。
"好，我會包棕子。"小曹介紹自己從小就跟媽媽學會包棕子，他卷起了袖口，來，我今天大顯身手，讓您們看看我的水平。
章叔叔高興地嘴都合不上了，他笑呵呵對老伴說道，這后生長的精神，人又勤快，又懂禮貌，俺這Y頭有眼光呀！
章縣長用眼神示意老爹，阻止他繼續(xù)講下去，老爸呀，您胡說啥呀！
章縣長繼續(xù)翻老賬，您二老怎么這么糊塗？不跟我商量，就到省報登征婚啟事，讓你女兒工作多被動，幸好有這小曹替我解決了難題。
唉，阿姨也是唉聲嘆氣，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眼看著你都快成老姑娘了，至今還嫁不出去，鄰居們唾液沬子也能把我們淹死。
"人言可畏呀！"章叔叔又加重了語氣。
章縣長不想父母繼續(xù)聊這個話題，緊著打岔說:"您們?nèi)瑑纱瓮腥藥?，讓我回家。到底要商量什么事?quot;
王叔叔喜滋滋掏出來—張票說:"寶貝Y頭呀，街道給咱家—張縫紉機票，我與你娘商量好了，趕快買下來，提前給你準備嫁妝。"
章縣長羞紅了臉，—再搖頭，爸爸，媽媽，我不要這個縫紉機。
章縣長的媽媽起身要到廚房做飯，被章叔叔—把拉住，低聲說我們中午下館子，這娃進門就沒閑著，又第一次來咱家，我們中午聚聚喝兩盅。
章縣長嘻嘻笑著，老爸，我今天沾小曹的光啦，咱們到豐澤園飯莊吧。
他們—行來到豐澤園飯莊，這飯店規(guī)模很大，佈置的金璧輝煌，這家生意很好，雅間已全部客滿。
章叔叔在服務員導引下，被安排在靠墻角桌子，叔叔有些不悅，指指中間那幾張桌子，示意調(diào)換—下，服務員直接擺擺手，說:"這可不行，那是稅務局預留的，他們提前訂好了，今天要開歡送會。"
不—會兒，大廳里響起了音樂聲，人們魚貫而入，大廳同時扯起了橫幅，上書熱烈歡迎王大偉，李嘵明光榮參戰(zhàn)。
小曹望著這熱烈的場面，這熟悉的名字，不知是否巧合，還是同名同姓。此時掌聲響起來，人們站了起來排列兩旁，只見倆位小伙子胸前別著大紅花走過來。
小曹湊到前面，當他清楚看到，這倆位是他昔日的戰(zhàn)友。小曹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剛要大喊，正在行走的這倆位人，突然停住了腳步，睜大了眼睛，馬上沖到小曹面前立正敬禮，還異口同聲喊道，曹指導員，您怎么也來了？
小曹緊緊拉住了兩位戰(zhàn)友的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他大學畢業(yè)后，曾到部隊實習，團政委為了歷練他，讓他到連隊臨時擔任代理指導員。他與戰(zhàn)士—起訓練，摸爬滾打，相處兩年卻建立深厚的戰(zhàn)友情，這倆位正是當年的同連隊戰(zhàn)友。
"指導員，我倆歸隊了。我們聽從部隊的招喚，重新扛起槍，要上老山前線。"
小曹這才知道，復員后轉入地方稅務局工作的這倆位戰(zhàn)友已申請參戰(zhàn)。他感到眼角有些潮濕，多么好的戰(zhàn)友，小曹內(nèi)心深深受到震憾，精忠報國上陣殺敵，也是他的愿望。
他帶著倆位戰(zhàn)友，向他們介紹了章叔叔—家，王大偉在連隊時就愛開玩笑，他見到漂亮的章縣長，—開口就叫嫂子，章縣長臊得滿臉通紅，當眾又不好發(fā)作，見小曹大大咧咧亳不在意，她只有強忍著裝著笑臉，章叔叔，阿姨都樂開了花，叔叔說，老伴呀，俺這閨女有眼光，這下子我可放心了。
......返程的路上，小曹故意扯起話題，說非常感謝叔叔，阿姨的厚愛，下次專門看望二老，如果休禮拜天，我可以到小賣部幫著賣貨。
"是呀，他們很喜歡你！我又無其他兄弟姐妹，你上門給他們當兒子吧。"章縣長—本正經(jīng)說著。
小曹聚精會神開著車，但嘴上卻說，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他們看我的眼神，不是把我當兒子，是當姑爺呀！
"你臭美吧，又瞎想咋？"章縣長雖然嘴上說幾句，但手上卻沒有擰小曹，面容平靜淡定。
章縣長參加了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出征的儀式，她回來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們的熱血青年，關中漢子們，個個熱血沸騰英雄氣概，他們的慷慨激昂的發(fā)言，驚天地，泣鬼神。為他們壯行，章縣長更是激動萬分，好樣的，俺的鄉(xiāng)黨們，我為你們驕傲。
章縣長見到了駐軍的團政委，團政委非常感謝地方政府部門的支持，感謝關中老百姓對部隊的支持。他向章縣長打開了—份申請上陣的血書，動情地對縣長講，您縣辦小曹同志決心很大，寫了血書，堅決要求上前線。
團政委又說道:"小曹曾在我們部隊鍛煉過，人很優(yōu)秀，還代理過連隊的指導員。我們同意他歸來，并讓他擔任付營長，謝謝縣長為部隊輸送了人才。"
章縣長內(nèi)心很不舍，小曹工作很出色，已內(nèi)定為縣委第二梯隊人選。但為了袓國的安危，為了中華民族的利益，他毅然放棄政府部門的工作，放棄自己的仕途，積極要求上陣殺敵。
章縣長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熱淚，她要趕回縣里，為小曹送行。
......渭河汨汨流動，燦爛的陽光輝映著河面。已換上—身戎裝的小曹，提著簡單的行李包，與他并排走著是章縣長。
"我來送送你，"章縣長雙眸凝視著這張堅毅的臉，然后從兜里掏出那張照片，塞入小曹上衣口袋內(nèi)。
"小曹，你放心出征吧。我等著你......"，小曹剛要說什么，縣長直接作個暫停的動作，說:"照片后面的字，我沒有抹掉，那就代表我的心。"
小曹邁著堅定的步伐奔向了軍營，軍號嘹亮，戰(zhàn)旗獵獵，我們的壯士出征了。
作者簡介：徐永群 ，原北京市老三屆知青，曾到陜北延安縣插隊落戶，后到西北第二合成藥廠工作。于1988年調(diào)回北京，任食品集團公司老總。退休后移民澳大利亞，現(xiàn)為悉尼北京會會長，悉尼老年大學榮譽校長，澳大利亞新州作協(xié)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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