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無法忘記金凱瑞在10年前拍過的那部叫《Yes Man》的電影,時刻想起,以至于最近又重看了一遍。
金凱瑞在片中飾演了一個典型中年Loser,妻子拋棄,朋友嫌棄,工作多年仍是個底層執(zhí)行者,升職遙遙無期,對生活沒有激情,萬事萬物發(fā)生在金凱瑞眼前時,他總是一副否定和拒絕的態(tài)度,處處明哲保身,時時顧影自憐。
直到金凱瑞參與了一場類似傳銷大會的組織,與組織頭目達(dá)成共識,從此以后對任何場合任何人的請求或問題,無論合情或無理,必須以Yes來回答,這也是片名的由來,以肯定及接受的態(tài)度去面臨生活中的諸多事情。
毫無疑問,在這個約定后,金凱瑞的生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金凱瑞幫助了流浪漢,學(xué)了韓語和吉他,甚至開飛機(jī)。也加入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組織,樂意和上司互動,愿意分享,愿意加入他人。電影最后,是金凱瑞一步步成為人生贏家,交了新女友,工作穩(wěn)步上升。作為喜劇片,電影當(dāng)然置入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段落及戲劇化的升華對比,但剝除這些,電影主題其實很簡單,無非是以一種偏極端及理想的方式告訴觀眾:對生活Say Yes,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起初我只把這個片子當(dāng)喜劇片看,畢竟金凱瑞在片中的遭遇太過于戲劇化,況且從喜劇片中去學(xué)習(xí)人生道理太不酷了,但慢慢我開始認(rèn)為Yes的重要性,對許多事情許多問題說Yes,恰恰是一種融入此刻的智慧。
一個人在年輕時,太喜歡對抗和叛逆了,那仿佛是一個人融入身體里的因子,對抗父母,對抗周遭,對抗世界,每分每秒總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對,但又說不上什么是對的,只是那樣才真切感覺到自我存在。于是我們總置自己處于一種不舒適的狀態(tài),把自己放在與時間和現(xiàn)實為敵的位置上,認(rèn)為過去好,或是將來好,又抑或只覺得自己所理想的一切才最美妙。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譬如我們談一段戀愛,總與前任來對比,也總隱隱覺得對方與理想中那個形象相去甚遠(yuǎn),還盼望著未來將遇到更多人,于是我們無法談好一段戀愛,寧愿孤獨;譬如我們做一份工作,往往并非理想的職業(yè),我們瞻前顧后,工作做的不情愿以至于一塌糊涂;我們太愿意相信生活在別處,太渴望結(jié)束及新的開始,太懷念從前、寄托明天,唯獨忽略了現(xiàn)在,只覺無趣。
但我們終究無法活在過去,也無法活在自己所理想化的虛幻夢境里,也無法活在未來里,我們只有此刻,既然活在此刻,那最好的方式就是融入此刻。
而Yes大概就是代表了一種態(tài)度,一種愿意去接納并擁抱當(dāng)下的姿態(tài),Say Yes的重點不在于對某件具體事情的接納與否,或?qū)δ硞€觀點的認(rèn)同與否,甚至對某個人的喜愛與否,關(guān)鍵在于愿意去嘗試,愿意進(jìn)入某個情境,去融入此刻。
林清玄在《把自己的勛章擦亮》里列舉了許多人融入此刻的例子,譬如勞累一整天后的聽音樂時刻,譬如公交上駛行長段時間后自己突然有了可以坐的空位;譬如便秘多日后終于暢通如廁。我們的身體機(jī)能總能夠在那些時刻下自然而然融入此刻,繼而全身心得到解放。身體況且這樣,心思也當(dāng)如此,認(rèn)同現(xiàn)在,活在當(dāng)下,時時刻刻清空自己,以一種擦亮勛章的全新姿態(tài)去融入每一個此刻。
從前我總對這類心靈雞湯的東西嗤之以鼻,覺得所言之物似有若無玄之又玄,回過頭看,也不過是把自己對諸多事物的那些偏見認(rèn)知,所謂經(jīng)驗及既往積累看得過于重要?,F(xiàn)在倒也愿意試著以一種杯空的狀態(tài)去接納,愿意先說Yes,試著去融入此刻。
頭圖:《Yes Man》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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