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年底,韓國上映了一部現(xiàn)象級的大片——《與神同行》,電影自上映之后票房節(jié)節(jié)攀高,最終成為韓國歷史票房記錄的第三名。
我從一開始便無比的期待這部片子,第一是因為他本身大熱,第二則因為片中的兩個主演,河正宇和車太賢,兩人過往的眾多作品都是我的心頭好,比如前者的《黃?!?、《追擊者》、《恐怖直播》等,后者的《我的野蠻女友》、《非常主播》、《開心鬼家族》等。
但等我真正看完《與神同行》之后,我卻異常失落,乃至失望。電影過于概念,又空有概念,骨子是韓國傳統(tǒng)的煽情親情片,卻又一點兒沒能像往年的諸如《百萬市場》、《七號發(fā)的禮物》這樣的作品感染到我。
我實在無法喜歡上這部所謂的口碑佳作《與神同行》,在我看來,這部片子實在是有名無實,徒有其表。
電影《與神同行》最吸引人的點在于其概念,主線故事也主要圍繞其核心概念,而這個概念主要來自兩點設定,其一說:人死后,成為亡者,會在陰間接受49天的七場審判,分別是殺人,懶怠,說謊,不義,背叛,暴力,天倫,只有通過所有審判才能投胎轉世。其二說:那些帶走亡者的地獄使者,若能在一千年之內令49位亡者得以往生,自己也可以重新投胎。
河正宇帶領的三人地獄使者團渴望重生,1000年內已經幫助47名死者通過地獄審判,如今只差兩位,為了業(yè)績達標,整部電影里都非常拼。而車太賢飾演的意外過世的消防員便是河正宇的第48位“客戶”,他生前努力、善良充滿了人類的美好品質,他是河正宇其團隊口中的貴人。
這些設定或故事由頭聽起來有趣,這樣大的設定也總讓人渴望一些更深刻的東西,但電影實則在講述的過程中,除了展示的地獄場景和一些動作場面夠新鮮,其他一切實在無聊,整個故事最終的落點也異常套路。
在幫助車太賢接受審判的過程中,這個人物的生平被更清晰的描繪出來,故事逐漸聚焦到車太賢與其母親其弟弟的親情關系之上,整部電影也急轉直下,變成了一部親情人倫探討劇。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車太賢從小與母親和弟弟相依為命,日子清貧又困難,母親是一位聾啞人,多病,沒有能力給孩子們很好的生活,一場大病過后更是臥床不起,少時敏感又懦弱的車太賢在一天夜里,動了與全家一起去死而解脫的念頭,在那個掙扎的夜晚里,他雙手舉著枕頭,試圖先殺死母親,卻被弟弟發(fā)現(xiàn),兩人扭打在一起。第二天,因為無法面對自己內心那頭試圖殺母的惡魔,車太賢從此離家出走,15年來直到自己意外過世都未曾回家,因為他覺得自己無法面對母親,從離家的那一天開始,他便在下定決心,此生只為了母親弟弟而活,他努力賺錢,拼了命賺錢,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基于這樣的人物經歷,片中針對車太賢的多次審判,便像是一次又一次的人倫辯證思考,把為親人賺錢作為拼命工作不浪費生命的人生信條是否值當?為了讓親人安心而不惜撒下謊言是否應該?因為內心痛苦而對親人實施暴力是否可以被原諒?以及用一生償還的方式來彌補那個試圖殺害親人的念頭是否可以被赦免?
電影最終的答案還是回到了以往韓國親情片的套路之上,矛盾點最終都終結在母親的身上,原來那個悲苦的夜里,母親其實早已察覺兒子的妄念,只是裝作并不知情,并且15年來都在等著兒子回家,她從來沒有將這件小事放在心上,只是不停的自責自己為兒子們帶來了苦難,故事最終在一片淚水中完成親情的大和解。
自然,故事單擰出來之后,我們總是會生出一些類似于母愛偉大,親情勝天之類的云云,然而在觀看電影的過程中,我卻始終無法對這個故事動情,在我看來,這一切都像是一些符號化套路化的賣慘和煽情。
更要命的是,電影完全沒有煽到我,原因在于,在我抵達這個情感內核之前,我已經被電影前半部分莫名其妙又婆婆媽媽的劇情給弄煩了。
電影以車太賢的過世為開端,以一次一次的審判逐漸揭開故事,最終抵達情感的高潮,然而前面每一場審判都像是一場弱智的玩笑,其審判官基于亡人的控訴毫無立場和態(tài)度,且一場接著一場,一次比一次婆媽無聊,一次比一次功能流程化。
電影《與神同行》改編自漫畫作品,整部電影觀感是分裂的,東方式的情感內核,西方式的人之原罪,東方式的生死輪回,西方式的庭判法則,從骨子里,片子總給人一種不倫不類感。
賣慘的親情故事內核,徒有其表的大片氣質,東西方元素的拙劣混搭,不咸不淡的故事講述節(jié)奏,最終強有力一煽再煽,這就是我眼中莫名其妙神神叨叨的《與神同行》。
題圖:《與神同行》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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