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寫了一條發(fā)牢騷,有人給我留言說,不喜歡看這個故事是因為自己有個女兒,而男主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居然對未成年的孟蔚藍動心很惡心。
我想說的是,你這樣的想法才真的充滿了黑暗和猥瑣呀,誰規(guī)定男女主一開始相遇的時候就馬上產(chǎn)生男女相吸的愛情的?
JC經(jīng)常會見到可憐的人,每一個都幫助的話怎么幫得過來?你們從來都不懷疑小JC為什么會對一個小女孩給予那么多那么無私的幫助嗎?
當(dāng)然是有原因的。
這個故事一開始沒有引人入勝的撕逼小黃段也沒有沖突感極強的家長里短,有的只是命運與現(xiàn)實中的黑暗,以及人性的堅韌與善良在黑暗中發(fā)出的微弱光芒。
喜歡這個故事的話,就給嬸兒點個在看吧~在看能夠增加公眾號的權(quán)重,讓這個號的抗風(fēng)險能力高一點不那么容易倒下,讓嬸兒能夠一直給大家免費寫下去~~比心~上周六更新了《念念長安》的第二次番外,點這里可以看:糖|《念念長安》番外之二
“只要二十萬!只要這月能還上二十萬!他們就會把證還給我們了!我不是說了嗎!把孟蔚藍給他們,他們說可以抵這二十萬!”李小帥一邊呼痛一邊振振有詞:“哎呀,媽你別打了!爸,你倒是幫幫我呀!你不是也一直想著上孟蔚藍嗎?那丫頭以前瘦小,現(xiàn)在都是大姑娘了,看她那樣子長得,肯定比我舅媽還好看!她長這么好肯定值錢呀!” “你胡說什么!”李福懷的聲音有點惱羞成怒,趕緊阻止兒子口無遮攔:“我什么時候都是把藍妮兒當(dāng)成自己女兒的!”“放屁吧,你把孟蔚藍當(dāng)女兒,你會想睡自己的女兒嗎!”李小帥大概是被打得狠了,說話更難聽起來。“李福懷!”孟嘉英的怒吼,伴隨著李福懷撲過去撕打的聲響:“臭小子,讓你亂說!”“啊,爸,你干嘛也打我!是你說的!等你看看孟蔚藍正不正點,如果正點你就幫我去談這個事情的!那個人手里的姑娘,個個都是很賺錢的外圍姑娘呀!他們還說,還說如果我們把戶口本一起給他們,能加十萬,十萬呀哎呀!痛呀!”聽起來,李福懷似乎也加入了“教訓(xùn)”兒子的行列,但是,也沒阻擋住李小帥的口無遮攔:“爸!你再打我我就把你教我踹孟蔚藍房門的事情告訴我媽了……呀!痛呀!”她覺得尷尬,又丟人,她不知道韓柏宇會想什么,她覺得他應(yīng)該不會看輕自己,但是,又非常害怕他會因此看輕自己。雖然,她也知道,有這樣的家人并不是她的錯。他一動不動,站得筆直。孟蔚藍站在他的身后兩步處,幾乎都能感受到他渾身像鋼鐵巖石一樣僵硬地壓抑著的憤怒――這憤怒就像是被薄層覆蓋的熔巖,馬上就要噴發(fā)了。孟蔚藍明顯地感受到了韓柏宇情緒的失控――小JC怎么了?感覺像受傷的憤怒又壓抑的野獸,仿佛想殺人――小JC以前沒有這么危險的氣息的。孟蔚藍也很生氣,心里也有點期待小JC做點什么,但是更多的是害怕他做什么。因為她很了解大姑一家,他們會是那種狗急跳墻的人,她害怕他們會因為韓柏宇沖動做了什么而賴上他,進而打擾甚至破壞了他的生活與人生。孟蔚藍年紀雖然不大,但心思很多。她不敢再細想,忽然伸出手去拉住韓柏宇的已經(jīng)緊緊攥住的拳頭:“叔叔,要不你送我回學(xué)校吧,我在校門那兒等到天亮就行?!?/span>孟蔚藍想得很簡單,她不想因為韓柏宇沖動做了什么而被大姑一家纏上,那不值得。韓柏宇只是個傻乎乎的小JC,他幫了她很多,是真心待她,她不想連累他更多。孟蔚藍的手小小的,很涼。涼得讓韓柏宇感覺她整個人可能都是一個冰塊兒。那涼源源不斷地從她冰涼的小手傳到了他因為憤怒而熾熱的手背,再從他的手背慢慢地平息了他心里那股眼看無法控制的怒火。他低頭看了昏黃的路燈光線下的小姑娘一眼,她那雙清亮幽靜的眸子像一汪冰泉一般動人――那個叫阿幽的女孩,也有著這樣的眼神。她經(jīng)常被養(yǎng)父母虐待,他幫她一次,之后每次她見到他,都會很尊敬地叫他宇哥。三年前,韓柏宇還在臥底。他當(dāng)時的名字,叫何宇,他是一個小混混,剛剛得到老大的賞識,他與她的養(yǎng)父母一起分租了同一處深巷破平房的兩間,那里條件很差,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人性惡劣與齷齪。何宇自己當(dāng)時,也是那些惡劣與齷齪的一部分,他跟著老大收黑租,逼良為娼,販賣人口,是的,很多時候韓柏宇也覺得世界很和平,但他慢慢知道了,其實,每一天都有人在失蹤,每一個地方的暗處,都有黑暗的事情在發(fā)生,只是有的暴露在陽光下,而有的仍然在黑暗中繼續(xù)蔓延而已。在遇到孟蔚藍之前,他已經(jīng)有差不多一年,沒能好好地睡覺了。他需要借助安眠藥才能入睡,一旦入睡就會做噩夢。夢里,阿幽渾身是血,她失去了腹腔內(nèi)所有的器官,眼睛也沒了。她的尸體被砍成一塊一塊的,丟進了一個鱷魚池,然后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總是詰問他:“宇哥,你為什么不救我?!?/span>韓柏宇無法回答,然后他就會心臟裂開肺部窒息般極度痛苦地醒過來――之后的夜,不管多長,他都再也無法入睡。他去臥底的時候,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去之前,接受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訓(xùn)練?;貋碇螅步邮苓^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但是這沒有用,醫(yī)生告訴他,絕大部分去臥底的人,或者是第一次殺人的普通人,都有可能患PTSD(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有的人慢慢會痊愈,有的人會伴隨終生。韓柏宇不知道自己屬于哪一種,他只知道,一年過去,他毫無好轉(zhuǎn),直到遇到了孟蔚藍,并決定資助她和她的朋友上學(xué),他才終于有了這幾年以來第一次不用借助藥物的睡眠。孟蔚藍和那個女孩長得很像――韓柏宇有時候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幻覺,他幻想自己幫助了孟蔚藍就是當(dāng)時幫助了阿幽――雖然他心里很明白,阿幽已經(jīng)死了。此刻的情形,和當(dāng)時真的很像,只不過,當(dāng)時一直想侵犯阿幽的那個男人是她的養(yǎng)父,而一邊罵一邊縱容那畜生的,是她的養(yǎng)母。是他們,把阿幽賣給了濤哥,然后她就被……心臟像被誰重拳擊打一般疼痛,韓柏宇知道,他的PTSD從來沒有好轉(zhuǎn)過,遇到相似的情形,他甚至?xí)Э亘D―此刻他想沖進去,搶在悲劇發(fā)生之前,把里面的人都殺死。孟蔚藍接到了韓柏宇的眼神,不由微微地地瑟瑟了一下――那是害怕,一個小姑娘對一個憤怒的成年男人的害怕。韓柏宇的眼神,愣了一下,然后慢慢軟了,緊蓄了力量的拳頭,也慢慢松開了。洋城深秋的街并不暖和,孟蔚藍穿得不算少,但是之前在走廊的地上凍著,這會兒又站在巷子的風(fēng)口里凍著,難怪手這么冷。韓柏宇反手握住她的手大步地離開大姑家門口往巷口走的時候,孟蔚藍真的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沒有感覺,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手掌上傳來的溫厚的熱度,他的手修長但是并不瘦,堅定而又溫厚,掌心有一些微細的繭子,和她瘦小的而常年冰冷的手完全不一樣。過去八年里,孟蔚藍也曾被姑父與表哥強行拉過手,除了驚惶與防備,沒有其它感受。八歲之前她牽過父親的手和爺爺?shù)氖?,那種被疼愛的珍惜感會從他們的手掌里傳來,溫暖而又安心。但此刻韓柏宇的手與過去牽過她的手的人完全不同,他是溫暖的,堅定的,安全的,與父親及爺爺相似。與小姑娘的心思不同,韓柏宇一心只想平息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以及要快點把她帶到暖和的地方不讓她再這么凍著――他那個時候,對孟蔚藍充滿了保護欲,完全只是因為一種對自己救贖――幫她就像是他對慘死的阿幽的一種補償。讓孟蔚藍上車后,韓柏宇的情緒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今晚先到我那兒住吧,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回學(xué)校。”他不可能讓她一個小姑娘在這樣冷的秋夜在校門口凍到天亮,去酒店給她開房也覺得不安全,帶她回家吧。他心無旁騖,也不至于怕別人說她的閑話。車窗外的深夜路燈一盞一盞向后面飛跑,韓柏宇一直沒有說話,孟蔚藍心里還想著方才在門外聽到的姑父與表哥說的那些不堪的話,她的心里有后怕,有憤怒,也有尷尬。她不能準(zhǔn)確地說出賺錢的外圍女屬于什么樣的人,但是,能賺很多錢,又是像她這種孤苦無依的女孩做的,會是什么正經(jīng)的事情?她怕韓柏宇會因此看輕她。但是,她又很清楚自己并沒有錯,她也在很努力地在這個現(xiàn)實的殘酷世界上活下去,她始終都還保持著屬于一個女孩的尊嚴。這么想的時候,就似是為了證明自己那般,孟蔚藍嘿地笑了一聲,說:“那個,他們大概是想錢想瘋了。居然覺得我能賣錢??晌椰F(xiàn)在每天都在花叔叔你的錢呢?!?/span>聽到她說話,也聽出了她故作輕松的掩飾,一直沉默開車的韓柏宇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她的臉小小的,小姑娘的五官長開了些,確實是精致好看。她那眉眼里透露出來的刻意的倔強,讓韓柏宇的心不禁微微一緊:“不要計較錢的事。好好用功讀書就行?!?/span>“我有很用功呀?!泵衔邓{似怕他不信那般,又給他講了最近幾次檢測考試的成績以及自己的功課安排。凌晨三點多,夜極深。馬路上空無一人,連車都沒有幾輛,等紅燈的時候,韓柏宇終于做了決定:“我會想辦法把你的戶口獨立遷出來。以后你上課時就住在學(xué)校里,放假就到我那兒去住。我單位里有宿舍。只要你放假,我都會住在宿舍里。你自己把門窗反鎖好,敢自己住吧?”他雖然只是個小JC,但何清淺就在戶籍部門,想“辦法”悄悄把孟蔚藍的戶口弄出來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之前他顧慮他們畢竟是孟蔚藍的家人,現(xiàn)在看來,他真的想多了――有的家人,是不能叫家人的。 “敢。但是,叔叔……” 上次辦完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之后,大姑就來學(xué)校把她的戶口本給要走了,說要辦什么手續(xù)之類的。那是在學(xué)校,孟蔚藍不想惹惱大姑亂鬧,所以只好把戶口本給她了。大姑一直想方設(shè)法把她的戶口本攥在手里,大抵是抵押以及拍賣她父母留下的房屋之類的東西要用到,又或者是其它的一些原因――也許就像李小帥說的那樣,他們想把她和戶口本一起賣個好價錢。孟蔚藍是嘗過人世咸淡的,自然也知道做一件事情的不易:她未成年,大姑是“合法監(jiān)護人”,她的戶口“值十萬”,大姑一家三口三個賭徒,他們不會輕易放手的。如果小JC硬來,依大姑的性格,一定會被李福懷利用,把事情鬧得很大,有可能會讓小JC連公職都丟了。韓柏宇畢竟是一名JC,孟蔚藍不希望他為了幫自己,去做有可能犯法違規(gu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