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
《念念長安》
第33節(jié)
文｜凌霜降
校對｜堅持
圖｜網(wǎng)絡
往期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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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陸長安走后，許念念完全沒了睡意，吃了兩口陸長安做的早飯。又把用過的碗碟都洗了一下才離開。她不是愛做家務，是覺得自己既然享受了陸長安的“服務”，好歹也應該做一點什么做為回報――她記得上次來她也給他洗碗了來著。
沒錯。就這么簡單。
許念念打了電話給媽媽，媽媽說她正在畫畫。許念念就放心了一些，媽媽開始去畫室了，說明快好起來了。她買了些爺爺奶奶都喜歡吃的，打算到爺爺奶奶家再做一天米蟲，明天就開始處理這段時間欠下來的單子，房子買好了。她得努力賺錢了。
許家老頭兒老太太看到許念念心情也開朗了很多：“念念最近陪我們比較多呀。不想去談戀愛嗎？要不要奶奶發(fā)動姐妹們給你介紹好后生呀？”
聽到奶奶的玩笑，許念念趕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找我自己找?！毕嘤H什么的，真是最不適合她了。
許念念其實是有一點兒人際交往障礙的，因為她一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不覺得孤獨。反而是要去和朋友聚會什么的，會讓她覺得有壓力。更不用說是相親這樣的場合了。
“念念呀，不著急。遇到合意的再戀愛。咱慢慢來。不急。”爺爺是個慢性子的老頭兒，他慢悠悠地給許念念碗里加了一勺雞湯，明晃晃的雞翅就放在許念念碗里的勺子里：“給你個小翅膀兒，吃了快點兒高高飛?！?/span>
“她高高飛了回來得就少了。還是吃胖點兒回來多點兒吧。女孩子白白胖胖好看?！蹦棠棠闷鹦⊥耄o許念念拔了半碗松仁玉米：“你從小就喜歡這個菜，來，多吃點。最近瘦太多了?！?/span>
“我這是減肥呢我的寶貝奶奶。我要減肥變漂亮去戀愛?！?/span>
“那也不能這么減。再瘦就不好看了。聽奶奶的，還是白白胖胖好看?！?/span>
“白白胖胖該嫁不出去了?！?/span>
“嫁不出去爺爺養(yǎng)著你?！睜敔敽馨詺?。
“爺爺，這可是你說的呀。奶奶給我做證?！?/span>
“不做證。以后我們都走了，你一個人多孤單。還是得找個男人?！蹦棠滩煌狻?/span>
祖孫三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算是把許知邦去世的陰霾散去了不少。張佳宜的電話就是在這種時候打來煞風景的：“喂！念念你快來！XX小區(qū)XX幢XX樓34室?？靵恚∧阍俨粊砟憬憬憔鸵蝗舜蛩懒?！”
雷佳嫣被人打死了？
“喂，你說什么……喂，你倒是說完再掛呀?！痹S念念瞪著電話，簡直對張佳宜無語了。給她打來這么一個電話是想嚇死她嗎？雷佳嫣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她說的那個地方，離她還怪遠的，她現(xiàn)在過去，說什么都遲了……
許念念先打了幾個雷佳嫣和張佳宜的電話，都沒有人接，她只好跑到陽臺上關上門，打了110.雷佳嫣真要被人打了，警察能去得比她快，也比她去了有用。這會兒她跑過去，說不定什么都幫不上。
“這么忙嗎？吃個飯都忙著接電話賣東西？”許家老太太是知道自己孫女兒做的是什么代購的，整天買東西賣東西，手機忙得很，一天到晚都低頭盯著手機，老太太都怕孫女兒的頸椎受不了。
“不忙。今天我要賴著你們帶我玩兒。”許念念說得云淡風輕，心里卻掛著雷佳嫣的事，到底雷佳嫣是怎么了，算了，她還是去看看吧：“不過你們才不愿意帶著我玩兒呢，你們會嫌我整天玩手機無聊沒意思。算了，我還是走吧?！?/span>
算了，還是去看看吧，聽張佳宜那樣子，雷佳嫣好像真的很慘。許念念是不喜歡雷佳嫣，但是她是做不到知道她被人欺負還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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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念風馳電掣地來到了張佳宜所說的地方，一個小區(qū)的一套兩居室。許念念到的時候警察已經(jīng)進去了，但也許調(diào)解的不成功，屋里的吵鬧聲并沒有停止。
“警察同志，這算不算是證據(jù)？算不算出軌證據(jù)？這就是他給這個狐貍精租的房子！他們在這里同居了，我能不能告他二婚？”這是雷佳嫣的聲音，急切而又悲痛。激動而又可憐。
“警察同志，我可以作證！黃時瑞他家暴了。就當著我的面，他把雷佳嫣打倒在地上，你看，雷佳嫣臉上這傷，身上的傷更多！你說這已婚男人當著小三的面打自己老婆，這像話嗎？還是個人嗎？我們這是法制社會吧？不能由著這樣的渣男回來吧？”
張佳宜說的振振有詞理直氣壯：“而且我還能作證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黃時瑞當場打雷佳嫣的時候，還被雷佳嫣的表妹許念念打了！許念念是雷佳嫣的娘家人，哪個娘家人能看著自己家嫁出去的姐姐出軌老公打的？當時還有人拍了視頻傳到了網(wǎng)上！正義的網(wǎng)友們都在罵黃時瑞是個渣男的！警察同志，那個視頻我現(xiàn)在我都可以給你拿出來給你看——你看能做為證據(jù)吧？還有呀，許念念不是個男孩，人家是一個小姑娘。你想想許念念一個小姑娘，人家婚都沒有結呢，如果不是看見姐夫打自己的姐姐打得太厲害，一個小姑娘會動手打架嗎？這已經(jīng)不是黃時瑞第一次打女人了，強烈要求把他抓進去。讓警察同志幫忙好好教育教育。家里有點錢就了不起??！出軌還打老婆就是渣男！就應該坐牢！”
“關你什么事，你是什么人？”這是黃時瑞的聲音。聽得出來，他惱羞成怒已到了崩潰邊緣，想必之前雷佳嫣和張佳宜鬧的動靜不小。
“都消消氣，一個一個來慢慢說?！本齑蟾乓惨姂T了這種場面，所以在和稀泥。
許念念還沒進去就知道里面發(fā)生的情形大概跟前幾次都差不多：黃時瑞又忍不住出來偷腥。雷佳嫣也忍不住出來抓奸，而且還帶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張佳宜――結果一方膽大妄為，一方有勇無謀，就這樣不鬧出個人命什么的，都算是他們收斂了。
不過，估計也真的打起來了――門口圍觀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是她的報警，還是圍觀吃瓜群眾幫忙報的警。
說真的，許念念有點不想走進去了。她覺得好丟人呀。雷佳嫣想離婚就離，要原諒就真原諒，男人要出軌，你管的住嗎？
可惜，雷佳嫣做不到原諒，也做不到像個木頭人一樣什么都不管，只求保住原配正式位置就可以。所以雷佳嫣就這么一出又一出的鬧，這個捉奸鬧劇近段時間估計不會結束了。
其實許念念真的勸過雷佳嫣。黃時瑞都已經(jīng)出軌了。出軌的男人就像掉進了茅坑的鈔票。丟了可惜用著惡心，最好的選擇方式肯定就是錢丟了就丟了，重新再去賺就是了，何必去撿回來惹得自己渾身臭。
可很顯然雷佳嫣不是這么想的,雷佳嫣不但想把這張粘了屎的鈔票撿回來，還想把它洗干凈，像原來一樣光鮮亮麗的當成新鈔票用。
這怎么可能呢？再值錢的錢掉到了茅坑里也已經(jīng)是臭錢了。許念念是無論如何不會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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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依舊鬧著，許念念在門外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進去了。
剛才張佳宜提到了她的名字，她一出現(xiàn)，警察說不定也會問她幾句――她不想費精力應付警察。而且警察都來了，黃時瑞再囂張，估計也不會對雷佳嫣怎么樣。
許念念沒有進屋也沒走，而是站在門外，站在一些鄰居吃瓜群眾的外圍，等著里邊結束吵鬧把雷佳嫣撿回去――她也怕雷佳嫣再吃虧。
大約是半個多小時之后，在警察的和稀泥調(diào)解下，黃時瑞答應跟雷佳嫣回家好好談談，并且當場給雷佳嫣道了歉――雖然很沒有誠意，但算是道歉了。警察象征性的教訓了第三者幾句，隨后便算是調(diào)解結束了――房子是用小情人的名字租的，所以警察帶著雷佳嫣和黃時瑞以及張佳宜離開了現(xiàn)場。
幾個人從屋里走出來的時候，除了黃時瑞，雷佳嫣和張佳宜兩人的臉上都極其憤怒。因為第三者就挨了幾句輕飄飄的批評，既沒有抓去局里，也沒有損失什么?？衫准焰滩坏ち舜?，還丟了一個這么大的人――警察都上門調(diào)解了！
幾個人大概都很氣憤，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正在圍觀人群外圍的許念念。他們都進了電梯之后，許念念才從另外一部電梯下樓。
到了樓下，因為雙方已經(jīng)接受了調(diào)解，警察象征性的又說了兩句黃時瑞之后便自己開車走了。
雷佳嫣和張佳宜兩人并排站著對黃時瑞怒目而視。
“混賬！畜牲！”雷佳嫣當面出口又開始罵黃時瑞罵的咬牙切齒。
“別忘了這個混賬畜牲現(xiàn)在還是你的丈夫。我這么混賬畜牲，你為什么還不愿意和我離婚呢？有本事你離了去找不混賬畜生的男人呀！”黃時瑞不甘示弱，出言反擊了雷佳嫣。
“誰說我不愿意和你離婚？你把財產(chǎn)全部給我呀！你把兩個孩子也給我呀！你把財產(chǎn)和孩子給我，我馬上就跟你離！憑什么你出軌，我什么也拿不到？我嫁到你們黃家這么多年就是為了給你們做牛做馬的嗎？不給錢不給孩子就想趕我走，沒門！”雷佳嫣的態(tài)度也非常強硬。
“嫁到我們黃家做牛做馬？怎么個做牛做馬法？你生孩子去的是最好的醫(yī)院住的是最好的病房請的是最好的月嫂，家里有保姆，你什么時候給我們家做過飯？你什么時候在黃家做過家務？一進門就開始做少奶奶，什么都不用做，你一個小門小戶的出身，別說進門沒讓你做過什么事！就算是讓你做了什么事，也是應該的！這么些年，你從我這里貼了多少錢給你爸媽你沒算過？這么些年我對你不好？逢年過節(jié)我都會給你送禮物,經(jīng)常陪你和孩子。你敢說我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嗎？我就是出來玩玩，我又沒打算要離婚娶別人，我怎么就成畜生了？”黃時瑞也言辭確鑿的反擊了雷佳嫣，那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有道理，但是那嘴臉卻無比讓人惡心――什么時候一個男人做到丈夫的本分也成了一種功勞了？他嫌棄雷佳嫣出身的那些話，讓許念念都想沖過去給他一個大耳刮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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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時瑞，你出軌了你知道嗎??？知道什么叫出軌嗎？就是我在外面睡別野男人給你戴綠帽子才叫出軌！你特么的一次又一次，說了不來找她還來！說好了分手還給她租房子在外面亂搞！你一次又一次！我腦袋上的綠帽子戴了一頂又一頂！我雷佳嫣都被你綠透了！你叫我怎么原諒你？！什么！離婚可以，讓我凈身出戶？！你怎么就這么敢想？我嫁給你這么久，我本本分分地做好了黃家的兒媳黃時瑞的老婆兩個孩子的媽媽！我沒出去偷人！我沒有對不住你！但是你呢？你在外面包養(yǎng)女大學生！你在外面亂搞！我被你背叛了！你背叛了我們的婚姻！你現(xiàn)在居然還讓我凈身出戶？！你不給我孩子的撫養(yǎng)權!你當我雷佳嫣是什么？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生育機器嗎？想讓我凈身出戶做夢吧你！這一次和上一次我都有證據(jù)！我會把證據(jù)給留下來。你不愿意公平對待我，那么我們就法院見！”
“雷佳嫣！你……”
雷佳嫣和黃時瑞當街吵鬧起來，不出意外又迎來了一波圍觀者。他們吵得實在太專注了，根本沒發(fā)現(xiàn)許念念已經(jīng)來了。
可許念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倆人真是把婚姻里最丑陋的一面都撕出來給別人看了……
許念念走過去一把拉住雷佳嫣：“別吵了?！?/span>
黃時瑞還想開口和雷佳嫣吵的，但一看到許念念冷著的小臉，再想起被她當著許家眾多親戚揍的情形，一時覺得有些害怕，便硬生生地把要說出來的氣話給收了回去。
許念念冷冷地盯著黃時瑞看了四五秒才開了口：“姐夫。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黃家多少也算是有些臉面的家庭，你來這種破小區(qū)養(yǎng)個小情人不嫌掉格嗎？就算你多么想換口味，也找點高端點的吧？黃家是沒錢要破產(chǎn)了嗎？怎么你就只想在這種沒見過世面看到個男人都覺得是富二代總裁的鄉(xiāng)下小丫頭滾在一起？你以為愿意在這種破地方租個房子和你偷情是她單純？哪個單純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已婚男人搞在一起的？好。我就不評判你怎么沒腦子想要從那些小賤人身上尋找感覺了。你這格調(diào)也就配在那種綠茶婊里浪一浪。但是黃時瑞我告訴你，你賤可以，別特么再對雷佳嫣動手，這話我上次告訴過你的吧？她這臉，是你打的吧？”許念念一邊說著，一邊把雷佳嫣的臉掰了過來給黃時瑞看：“還記得我上次是怎么說的嗎？不記得要不要我找一下當時的視頻給你看看讓你記憶一下？”
“念念，我……”看到許念念，又看了妻子被自己打紅的俏臉，黃時瑞這會兒是真有點慫。他身形不胖，屬于天生瘦削體質(zhì)，平時沒什么健身習慣，更不用說像許念念這種……居然很能打的姑娘了。上次他被她打的地方，現(xiàn)在還在痛呢……可是，雷佳嫣確實不再像以前可愛了，現(xiàn)在真是又愚蠢又可惡，怎么看都很討厭，而且在這樣的地方這么多人，許念念也不敢動手了吧：“你有什么資格管我們的事？你咸吃蘿卜淡操心，你不知道你姐都做了什么過份的……”
“啪?！痹S念念快速地揚起手掄過去一個耳光，打得黃時瑞臉都偏了：“我是沒資格管你的婚姻事。但你敢對我姐動手，你就得有被我打的覺悟。我上次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不是嗎？！”
“許念念，你竟……”竟然敢打我的后半句，黃時瑞沒敢繼續(xù)說下去。
許念念的厲害，他領教過。他想反擊，但他不敢。他只能悻悻地轉(zhuǎn)身，逃離了圍觀群眾的恥笑聲，這老婆是不能要了，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沒什么好事……不對，都怪許念念，跟母老虎似的，他就拿她沒有辦法，而且許念念說的那些話，怎么就那么讓人難受呢。什么？他也就配搞搞鄉(xiāng)下來的心機婊？他……
“不管我姐做了什么，一個女人被丈夫背叛時做什么都不為過，因為首先被傷害的人是她。倒是你，這么賤在這種地方租房子搞女人，被怎么對待都是你應得的！”
許念念吼完黃時瑞，拉著雷佳嫣就走了，雷佳嫣沒覺得大庭廣眾鬧丟人，她可受不了。
黃時瑞看著許念念和妻子的背影，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這種小區(qū)租個房子搞女人真的……挺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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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念拉著雷佳嫣回了自己家，點了一堆吃的和啤酒外賣陪她吃。一開始許念念還只是聽著雷佳嫣訴苦，喝了半罐啤酒后，她開始想起陸長安看上了她那個漂亮顧客的事，心里頓時也覺得有些郁悶。結果，兩人沒意外又喝多迷蒙地睡了。
早上起來，許念念沒去照鏡子就摸到了自己嘴唇上長了一個超級大的水泡。休息不規(guī)律，焦慮，上火，難過，都是她這段時間的心情主題，許念念覺得這個泡就是身體提出來的抗議。
從臥室里走出來后，就發(fā)現(xiàn)雷佳嫣正對著鏡子齜牙咧嘴地看。雷佳嫣一看到她便把嘴巴湊了過來：“念念，你幫我看看，我嘴巴里痛得很，是不是長泡了？”
許念念一看，雷佳嫣口腔里幾個膿白的小泡，可不是長泡了嗎？
“你長在里面，比我這長在外面的好多了。看，我的帶泡香腸嘴?！痹S念念把嘴一呶，本想給雷佳嫣看一下，但自己就痛得受不了了：“媽的?！?/span>
“不要罵臟話?！崩准焰绦÷暤靥嵝蚜艘痪洌┝藚s又說：“不過罵臟話真的挺爽的。我昨天試著用臟話罵了黃時瑞，現(xiàn)在心里覺得沒前幾天那么難受了?！?/span>
許念念對于雷佳嫣的結論有點啼笑皆非。用臟話罵老公能好受點兒的話，那什么事情都用臟話罵罵不就過去了？真是搞笑。
“你又打算在我這里住多久？”許念念洗完臉，問得很認真。她和爺爺奶奶以及媽媽外公外婆都在努力地適應失去了爸爸這件事情。
她也要盡快地恢復自己的生活，不要再這樣亂糟糟地過下去。她想爸爸也不希望他最愛的女兒因為自己的離世而久久的沉浸在悲傷里出不來――雖然她真的還是很難過。
“我今天就回去了?！崩准焰袒卮鸬煤茌p松，并且好似很有主意的樣子：“黃時瑞出軌了還想讓我凈身出戶離婚，可能嗎？憑什么我要讓一個渣男過得這么爽？我就要鬧到他主動給我錢求我離婚才放手?！?/span>
“……”許念念盯著雷佳嫣，很想問她“你是認真的嗎”，然而許念念覺得不必問了，因為雷佳嫣真的說得很認真：“我去上班了。好不容易才在你的衣柜里找到一套差不多算正式的衣服，我說你都這么大了，能不能買點女人味的正式一點的衣服，你看你一柜子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休閑款，真是白做女人了你。要打扮得女人味一點，才會有男人追，知道吧？你姐姐我就算是已婚少婦，現(xiàn)在在外面還很搶手。我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我可是明白了，女人一定要在外面工作，否則你根本沒認識其他男人的機會。老公出軌？出唄，你不喜歡老娘，老娘自然也有人喜歡?！?/span>
“你別亂搞呀?！痹S念念本來還想多提醒一句雷佳嫣別亂來的，因為她現(xiàn)在正是鬧離婚的關鍵時候，要是被黃時瑞反咬一口說她偷人，那可就……可雷佳嫣根本沒有聽許念念細說的意思，風情萬種地出門去了。
雷佳嫣這種“你不喜歡老娘，自然有人愛老娘”的論調(diào)，很像是林黛兒和張佳宜朋友圈里的田園“女權論”，許念念不是說這種“別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的態(tài)度不對，而是說，忠貞于婚姻這件事情，男女雙方都是要遵守的，那種老公出軌我也出軌，老公給我戴綠帽我也出去偷人，看似很強勢，其實根本沒有自我尊嚴與價值的想法與做法，許念念真的不敢茍同。
雷佳嫣走后，許念念花了整整一個上午在家里理貨，東西還有多少，這段時間沒工作現(xiàn)在復工需要做個優(yōu)惠活動什么的，反正也是忙得一口氣兒都沒來得及歇息。
午飯時間許念念倒在沙發(fā)上等外賣的時候，陸長安給她發(fā)過來一張圖片：“嗨。給你看一朵像圈兒的云。”
他發(fā)過來一張照片，應該是機場的上空，藍藍的天上漂過來一朵像一個煙圈一樣的云。許念念還沒回復他，陸長安又發(fā)過來一個短視頻，視頻的內(nèi)容也是那朵云。
許念念給他發(fā)了一個露牙笑的表情：“我還以為是你在網(wǎng)上找來的圖片呢?！?br>
陸長安沒回復她，但是卻給她發(fā)過來了視頻邀請。許念念看著視頻里的他正往嘴巴里吃一勺飯，手一抖居然把視頻接通了。
“為避免你覺得是假的，給你現(xiàn)場直播?！?/span>
陸長安的臉在鏡頭前一晃不見了，隨后是玻璃窗，然后是窗外的藍天，然后，是那朵好像有一點點小變化的云朵。
“看到?jīng)]？云朵圈兒?！?/span>
“真的哎，像個煙圈兒。”許念念躺在沙發(fā)上舉著手機仔細看那朵云，沒注意到自己的臉在陸長安的屏幕上應該是放大的。所以，陸長安的臉忽然出現(xiàn)在屏幕上問她：你的嘴怎么了？
許念念嚇得手一抖，手機就掉到了胸前――你沒看錯，就是她的雙胸之間，被內(nèi)衣擠得稍微有點溝的那個位置――攝像頭的位置很湊巧，正好是她的溝……
許念念趕緊把手機拿走，又快速地按斷了視頻通話。
她什么也沒發(fā)過去。過了一會兒，陸長安發(fā)過來一個臉紅害羞的表情。
媽的，他看到了！
當然，許念念也知道，自己身上再隱私的地方，陸長安大概都看過了，并且他是一個聰明又肯學習的床伴，他現(xiàn)在幾乎知道她所有的敏感點，胸前的溝么，怎么可能沒見過。
但是，許念念還是覺得這會兒好像自己勾引他了――雖然她根本沒有勾引他的意思。
但是，想到要勾引他，她的心底，又總有些蠢蠢欲動。
本節(ji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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