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杜長明
9月初日一早，我們徐州市文化藝術交流協(xié)會50余人，在文化學者于克南老師的帶領下，赴賈汪大洞山茱萸寺參禪，探尋山間的大云窟，齋飯后奔赴邳州寨山的“白毛女洞”探奇。
銀座前集合，整裝待發(fā)
寨山位于邳州燕子埠鎮(zhèn)西北角，距離徐州75公里。大巴車停在寨山東南方的范莊，我們從這里浩浩蕩蕩地向寨山進發(fā)了。
遠望寨山
沒有通往寨山的大路，我們沿著田間小路行走，兩旁的莊稼正在孕育著豐收的果實，玉米、大豆、花生、芝麻、山芋……一片田園風光。到了山腳下連小徑也沒有了，往山上沒有路，我們只能揀稍微平坦的地方往上攀爬。
怪石、刺樹、野草、荊棘遍布，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有時要四肢并用，有的地方需要有人拉上一把才能上去。秋陽正毒，照在身上火辣辣的，女士們的防曬衣起到了作用。
路在腳下
于克南老師曾經(jīng)來過，有手機定位，有他做向導，我們順利到達了目的地。
寨山的地理位置
這里原來是座古寺廟，是座無梁殿，據(jù)說是唐代建筑，殘跡仍十分壯觀，門額上原有的石質門匾“碧霞宮”被人盜走，留下一個空洞。殿前有兩塊清代古碑，一塊躺下做了鋪路石，另一塊歪斜的是清光緒20年《重修前后中樓并雷官殿碑》，是塊功德碑。穿過大殿，有一座殘破的二層石砌樓房，墻體開裂，面臨隨時會坍塌的局面。
碧霞宮是座無梁殿，唐代建筑
這個二層的石砌樓房墻體開裂，感覺隨時會坍塌。
踩著遍地的碎石野藤，繞過這座危樓，攀爬過一塊陡峭的巖石，摸索到一個巖壁前，出現(xiàn)了一個方形山洞，這就是傳說中的“白毛女洞”了。
山洞為青石砌筑，洞口部分已被泥石堵塞，想爬進去非常困難。此洞為洞連洞，于克南老師進去拍攝過內部的圖片，前室有15平方米左右。來到山洞的頂部，這里的東墻被人扒開，露出拱頂，好似給山洞開了一扇窗戶。
這就是傳說中的“白毛女洞”
站在山巔南望，有村莊、農田、水庫，山花爛漫，風景如畫。大家不顧登山的疲憊，忙著拍照留念，尤其是女同胞更是不負秋光，麗質盡展。
攀上洞頂看看
不到寨山非好漢
于克南老師指著山南的村莊說，東邊的叫范莊，西邊的是陳樓和黃樓，兩個莊子連在了一起，也叫陳黃樓，歌劇《白毛女》中的黃世仁就是黃樓人，白毛女并不存在。作者賀敬之的老家賀窯就在寨山的北側，屬于棗莊市臺兒莊區(qū)，賀窯與黃樓在寨山的一北一南，相距10里，他有親戚在黃樓，他小時候曾在黃樓上過小學，知道有個地主叫黃世仁，后來就成了他創(chuàng)作《白毛女》的原型。這是關于白毛女的原始版本。
下山時我們幾個人自以為是，沒有按照上山的路走，一下子就迷了路，遇到了懸崖，正在沒有主張的時候，聽到了一陣咩咩的羊叫聲，遠望，山腳下有一個老農在放一群羊。我們大聲向老漢問路，順著他的手勢往西走，終于走下山來。我們趁機和老漢打聽黃世仁，老漢說黃世仁是黃樓的，他老家是山東的，弟兄6個，他最小，是個書呆子，家業(yè)很大，分家的時候，黃樓的1000多畝地比較貧瘠，弟兄幾個都不愿意要，只好抓鬮。
幾個哥說，小六最小，讓他先抓，結果他一把就抓了個“黃樓”，哥哥們說，小六抓到了，下面就不要再抓了。其實，六個鬮都是寫的“黃樓”。黃世仁從小念書，五谷不分，連黃豆、綠豆都分不清。黃世仁倒沒有做什么壞事，據(jù)說他有個兒子非常霸道。解放的時候黃世仁逃到南京去了，因為民憤不大，政府沒有把他逮回來。沒有聽說有白毛女這個人。老漢說這些是聽老年人說的。是為黃世仁和白毛女的第二個版本。
放羊的老漢說黃世仁
我們回到范莊乘車準備返程，遇到幾位老人在村頭乘涼，我們又和他們聊起來。有一個老人79歲，他說有黃世仁這個人，是西邊黃樓的，沒有白毛女這個人，只是聽說有一個在他家受氣的使喚丫頭。這是第三個版本了。
和幾位老人聊聊
上面所言，確實有黃世仁其人，白毛女則是模糊不清，如是，這“白毛女洞”就顯得牽強附會了。我回來檢索資料，發(fā)現(xiàn)李敬沛寫的一篇《家鄉(xiāng)的賀敬之、“白毛女”和黃世仁》的文章具有較完整的民間文學故事性。
作者李敬沛在臺兒莊工作，老家是黃樓的，據(jù)他介紹，黃世仁弟兄兩個，他有2000畝地，周圍的農民都是他的佃戶，他比較開明，還辦了私立黃樓小學，他哥哥黃權仁才是“黃世仁”的原型，黃權仁作惡多端，有一佃戶被他和管家打死，其女范妮被他霸占，受不了欺辱逃到了寨山上的奶奶廟，營養(yǎng)不良，頭發(fā)變白，是喜兒的原型。
有一個長工叫楊三，是楊白勞的原型，大管家胡秀成是穆仁智的原型，喜兒的戀人大春是虛構的人物。賀敬之在黃樓上過學，活生生的人物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又常從寨山路過，到寨山游玩，對山上的環(huán)境熟悉，打下了創(chuàng)作的基礎。他創(chuàng)作的歌劇《白毛女》的故事情節(jié)、人物形象、地理環(huán)境都采擷于這個傳說故事，并結合了河北省阜平縣白毛仙姑的傳說，戲劇性更為圓滿。這也算是對“白毛女洞”的第四個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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