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祥寧
在我的印象中,從小到大全家人一塊出去游玩的機會并不多。只記得很小的時候,跟著爸媽和他們的同事去市里轉(zhuǎn)悠過幾次,其它的再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全家集體出游。十歲那年是有過一次,可卻是集體回家,然而并不怎么完美……
那年暑假,媽媽把我和姐姐接到他們打工的地方,全家人在一起高高興興的過了個一個多月。臨近開學(xué)的時候,因為媽媽是工地會計,有一筆工人工資要帶回家來,發(fā)放給那些提前回去的工人們,加上環(huán)境、條件受限,郵寄過來也不是很方便,于是爸爸決定帶著錢和媽媽一起坐火車送我們回來。
經(jīng)過三個多小時的汽車顛簸,上車前我明明吃了暈車藥,媽媽還一路給我掐著虎口呢,可還是吐的一塌糊涂。來到了火車站,我的天吶,可能是學(xué)生返校高峰,人那是相當(dāng)?shù)亩喟?,真的是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吶,呵呵……反正是人頭攢動,接踵摩肩。當(dāng)然跟春運規(guī)模不能比,可是第一次見這陣勢,也挺怵的。
爸爸買好車票,身上就留了點零錢,剩下的錢和車票一起都交給了媽媽說:“我就看著這個箱子,其它的我啥也不管了?!蹦莻€箱子里面就是工人工資,好幾萬塊錢吶,還有一些當(dāng)?shù)厣嚼锏耐撂禺a(chǎn)。為了安全著想,爸爸還弄了把鐵鎖鎖上,鑰匙也放在媽媽那了。
吵吵鬧鬧中,渾渾噩噩的熬過了幾個小時,暈車那股勁也緩解個差不多了,那邊廣播通知要進(jìn)站上車了。這個時候真正體會到了春運時的那個緊張,我應(yīng)該是被擠進(jìn)站臺的,幸好爸爸一直抓著我。
上車的時候,簡直是一場火拼,你爭我斗,你推我擠。爸爸先幫媽媽擠了上去,然后把行李(不是太多,都是我和姐姐的衣服)一件件的丟了上去,可那箱子不能丟啊。爸爸一手拎著箱子,一手又把我和姐姐托了上去。到爸爸要上車的時候,火車已經(jīng)緩緩開動了,當(dāng)時還有好些人沒有擠上車。
爸爸一手拎著箱子,跑在所有人的最前面,伸出另一只手,想讓列車員拉他一把,只要列車員拉一把,肯定也就上來了??墒橇熊噯T沒有,還拿著車廂牌打我爸爸,然后把車門關(guān)上了。由于我們剛上來就在門口擠著,看到爸爸沒上來,我急的大哭起來,列車員摸了摸我的頭說:“小朋友,你是不是看叔叔沒拉你爸爸上來,覺著叔叔很討厭呀?”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這時列車員接著說到:“不是叔叔不想拉,你也看到了你爸爸后面還有好幾個人呢,他們要是在后面拽一把,那可是很危險的呀!”
接著列車員問了我們?nèi)ツ?,又對媽媽說:“沒事,兩個多小時后就有另一班車,你們下車后在車站等等吧!還有你說你們干嘛都擠黃金時間這班車?你們也坐下一班車的話,肯定不會這么擠。”媽媽若有所思忽然說到:“不行啊,他的車票還在我這呢,他身上就有點零錢,不知道夠不夠再買一張票的?”列車員安慰道:“沒事的,放心,會有辦法的!”
可能是太擔(dān)心緊張爸爸了,我在火車上居然又暈車了,一路吐的那個翻江倒海啊,幸虧媽媽準(zhǔn)備了塑料袋,我一直窩在媽媽的懷里,一動不想動。車上有乘客說:“坐火車都暈這么厲害,吐這么厲害,這小孩沒啥事吧?”列車員也說:“真得注意點,我也從沒見過在火車上暈車能這么厲害的?!边@一說媽媽和姐姐都更加的焦躁不安了。
凌晨時分,列車終于要進(jìn)站了,準(zhǔn)備下車了,車上也沒那么擠了。我站起來剛走了兩步,“嘩”又吐了,這次連黃疸水都給吐出來了,哎喲那個苦呀!難受的我是哭都哭不出來了。這次是吐在了地板上,列車員看了說:“你們先下車吧,等會我收拾。”也就這次吐完黃疸水后,我再也沒暈過車,好神奇呀!
下車出站后,本想在候車大廳等著爸爸,可我在里面憋悶的實在受不了,于是媽媽領(lǐng)我們到廣場上去等著了。廣場周圈全身用磚砌的那種欄桿,也是石凳,寬度剛好可以躺下一個人。媽媽和姐姐折騰了一夜,又困又乏的,躺下很快睡著了。我一個人躺那玩,迷迷糊糊的好像也睡著了。直到爸爸來到找到我們,才醒過來。
爸爸說他在那邊出站的時候,跟工作人員解釋了好久。后來再買票的時候,錢真的不夠,是工作人員幫忙墊付的。
近幾年盡管爸爸媽媽種地這么辛苦,可他們每年還是會擠個三天兩天的時間,帶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但是因為我的身體原因,每次也都是在房間里呆著,很少出去好好的玩一下。
真希望有一天能和全家人有一場說走就走、酣暢淋漓的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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