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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打掃整理,陽臺上有一箱好久不動的書籍,拂去灰塵,發(fā)現(xiàn)竟然夾雜著一沓已經(jīng)發(fā)黃的日記,有些破損,順手翻開一本,里面落下一片那時夾入的銀杏葉。
枯黃平整的一片葉子,像蝴蝶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板上,蹲下來想撿起,過于用力的手指,讓這銀杏葉破碎如那青春的記憶,只剩下指尖和地板上殘余的碎片。
像是輕觸到一個輕盈的夢,破碎的一瞬,時光倒流,月光寶盒開啟,你又回到了那如花的年紀。
坐在離教室最近的銀杏樹下早讀,飄落的葉子散了一地,撿一片大小入眼地夾入書中,有時會在葉子上順手畫個笑臉,那是怎樣的一段黃金般的能以書為枕頭的日子,趴在被窩里,稚嫩的字跡,日記本上悄悄的訴說著一天的所感、所想、所夢、所得。
十六七歲的高中生,似乎每一根神經(jīng)末梢都充滿了感情,浪漫夾雜著敏感,嫉惡如仇愛憎分明,海闊天空談理想,不切實際講抱負,思考人生也憧憬著未來。
被驚艷到的是校園里的一棵老榕樹,高大粗壯,枝繁葉茂,粉紅色長纖維毛絨絨美麗成片的花海,在高大的樹冠頂端綻放,艷而不俗,恬靜溫婉,香溢雅淡,這棵古老開花的榕樹,似一個戴著花冠的樹仙,樹干周圍落花鋪地,如它長長垂落地面散開的裙擺,駐足遠觀讓人流連忘返,那靜謐神奇的美艷吸引著一張張花兒一樣年青的笑臉。
人山人海圍觀的運動會上,只見吶喊聲歡呼聲的觀眾一個個激動的臉蛋通紅,快要趕上那汗流浹背在跑道上奔跑的運動員,你一次次飛奔向廣播站,遞送著同學們激情洋溢的稿件,自己班級里無論哪個同學站到領(lǐng)獎臺上全班都會歡呼雀躍,那可是整個集體的光榮。
班里唯一的女老師就是身材健美扎著高高馬尾的體育老師,其它的代課老師竟然全是青一色的男士,小個子的物理老師風趣幽默,清瘦板正的中山裝化學老師講解的不厭其煩,顴骨突出臉頰微紅的語文老師知識淵博侃侃而談,黑著臉把不及格的卷子摔到講臺桌上氣得無語的數(shù)學老師,最靦腆的是拉著手風琴歌聲如同天籟之音的音樂老師,最帥的是戴著眼鏡剛剛分配來的生物老師,太熟悉每一位婆婆媽媽嘮嘮叨叨管教我們的這些可愛的老師。
我“同桌的你”是個大美女,一直梳短發(fā)的我和留著一頭飄逸長發(fā)的同桌那是個鮮明的對比,我們形影不離,騎自行車從校園穿過,同桌那頭烏黑亮麗飄逸的長發(fā)格外引人注目,常有愛慕的男生騎自行車會緊追其后,這感覺跟后面有狗攆似的,于是我們常常剎車回頭避讓,后面的男生會手腳并用的急剎車,卻沖出去很遠,尷尬地笑著落荒而逃。
好朋友要去參軍,深深地不舍,送一個筆記本,認認真真的寫下自認為要值守一生的座右銘,畫一副幼稚的簡筆畫,同學們相約,騎上自行車浩浩蕩蕩地去送行,懷揣夢想的青春歲月處處朝氣蓬勃,那時擁有著盼望長大勇闖天涯的雄心壯志,想脫離校園里的風聲雨聲讀書聲,渴望以一個成人的姿態(tài)去認識家事國事天下事。
那時即使貧窮和落后,生長的村莊小鎮(zhèn)校園往事也都十分的溫暖有趣,浪浪的讀書聲在耳邊漸行漸遠,當前塵成為往事,消失在彼此眼前,我們早已被紛雜的事物繞身,穿著鎧甲掩藏了本性,職場上時時期望著攀升,有苦撐著的,不會再嫉惡如仇,學會了世故,嘗到了人情冷暖。
曾經(jīng)也暗自傾慕過那個用毛筆畫了一匹巨幅駿馬的男生,曾經(jīng)也談?wù)撝磺袑嶋H空幻的夢想,如今說起來的已風輕云淡。
窗外清風徐來,沏一杯清茶,看壺口水汽繚繞升騰氤氳指尖,陽光恰好落在沙發(fā)的書上,在以后的日子里,翻開的書里會不會驚喜地掉下一朵復(fù)蘇的花,清香怡人。
作者簡介:閆敏哲,陜西西安人,筆名阿哲、玉瘦香濃,《齊魯文學》簽約作家,中國散文學會北戴河創(chuàng)作基地文學院簽約作家,《青年文學家》理事會成員,中國西部散文文學會會員,作品散見于《青年文學家》《知識經(jīng)濟》《納稅》《今日財富》《滿洲里日報》《齊魯文學》《秦川文化》《西部散文選刊(原創(chuàng)版)》等,獲得齊魯文學2019年度征文三等獎,榮獲齊魯文學2018年度征文活動最佳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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