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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的陽光很艷,去了從前寒冷里過春節(jié)的印象,可是晴朗的天空毫無暖意,也許誰都無心在意天氣的好壞,只要空氣里流淌的是純凈就好。
原定的年三十團年午飯晚飯都在酒店,即刻取消,買菜做飯,在爸媽的家里鬧成一片,各自分工忙里忙外,這情景已是多年不見,突然感慨。
從前的日子,三姐妹還小,父母還年輕,過年的時節(jié)是盼望的美好,新衣服壓歲錢自是不必說,那份喜慶和歡愉是寫在臉上的,不急著作業(yè),不擔心挨罵,自由是真幸福。漸漸長大,傳統(tǒng)的年夜飯不會更改,菜品還是那些,蒸甜肉、糯米飯、香腸臘肉、酥肉等等,似乎是過年的標配,吃是肯定吃不完的,而好像擺滿一桌才能體現(xiàn)春節(jié)的隆重和幸福感,慢斟細酌才是過年的韻味。而不知何時,年夜飯改在了酒店,一算竟有十多年,最初是覺得爸媽做一大桌飯?zhí)?,也學著菜譜做了兩年的年夜飯,終究是惰性使然加廚藝不精,選擇了時尚簡單的方式團年,而這一次被逼無奈的選擇竟無意成全了多年前的情愫,菜品沒有那么齊全,卻又回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成就感和融合感。于是大家一致決定,從今年開始,我們回到最初的過年方式,原始和傳統(tǒng)的情結總是要回歸的。
大街上寂靜無聲,望向窗外的整個城市在陽光下毫無生氣,我們還能在這樣其樂融融的氛圍里團年,不知道多少顆心還在煎熬,這個揪心的年,希望里摻雜著忐忑不安,祝福里飽含著心酸。一杯酒敬那些逆行的勇者,身陷疫區(qū)的同胞,一切安好!
一連幾天都在家里,陪著父母做飯,聊天喝茶打牌,對自己對家人對社會負責,哪里都不去,無奈之下又成全了一段陪伴。
自從成家以后,難得回家跟父母長住,過年過節(jié)兩三天算是長了,大多也是早出晚歸,真正意義上的陪伴就是一晚的宿眠??偸怯刑嗫此瞥渥愕睦碛桑屛覀冞z忘了那些期盼的眼神,一個電話一個禮物以為就是孝道。還好近些年和父母住得近,每個周末都回去聚聚,但這樣朝夕相處一周的日子真是久違了。父母漸漸老去,白發(fā)和皺紋讓我每見一次便止不住心疼一次,如果時光不老,多好……
無法出門,風景別論。朋友端木說,難耐的日子有兒子相陪,也算幸福;阿敏說,家里角落的衛(wèi)生都清掃了一個遍,難得勤快;小歐說終于靜下心來把想看沒時間看的書都翻來細讀了。這無端的陰霾帶給每個人不同的感悟,在迫不得已的守望里,如果沒有外界因素,我們也能做到順心而為,那便是幸福吧。
夜晚的天空干凈得讓人心顫,一彎月一顆星孤獨相望,懸掛在城市的樓頂。若是在從前,這樣唯美的夜色又能勾起無數(shù)人的詩情,而此刻留給世人的是寂寥孤獨清冷,還有些悲憫,多望它一眼,心便潮濕一次。這嵌在青灰色之上的明亮像生命在發(fā)光,生命面前,一切阻礙都無足輕重。
每天都有新的消息傳來,好壞悲喜,都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守護著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沒有了生命,一切都無從談起。而當生命需要靠生命去拯救時,大義和悲壯并肩而行,太多鮮活的人物事跡每天都在上演。在武漢,在四面八方前往的志愿者,身邊的鐵路人以及其他交通運輸?shù)乃境巳藛T,每出勤一次都有一份危險,而這是換取更多人平安的最崇高選擇。在這樣的國度,在這樣的群體里生活,誰說不是一種幸福?
一場劫難,經歷了痛苦也感受了暖意,人類的收斂和放縱應當警醒,艱難之后必會更加堅強,生死之渡過后必會加倍珍惜。府河水岸的花已朦朧綻放,粉色暈染了清冷的水面,春天已是緩緩而來,期待繁花與共的日子就在不遠處。
作者簡介:陳辰,原名陳小燚,中國西部散文學會會員,中國鐵路作家協(xié)會會員,《西部散文選刊(原創(chuàng)版)》成都工作站站長,在《西部散文選刊(原創(chuàng)版)》《長江詩歌》《人民鐵道報》《西南鐵道報》《涼山日報》山東《鄒城日報》《攀枝花日報》《湛江晚報》等刊物上發(fā)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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