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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
再叫一聲娘
媽
媽,你走得太匆忙了,一句叮囑的話都沒有留下。媽媽,我知道你這一生太累太累。為了這個家,你已耗盡心血。媽媽,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離去。你只是想閉上眼,暫時休息休息。卻沒想,你就這樣安靜地走了,無聲無息……
來生
再叫一聲娘
我
七歲之前,因爸爸在外地工作。是媽媽,獨自一人撐起了這個家。在村里擔任婦女主任的她,工作之余不僅要忙活地里的農(nóng)活,還要照顧已經(jīng)上學的哥哥和我。所以她每天起早貪黑,忙忙碌碌,比村里其他的家庭婦女多付出數(shù)倍的辛勞。
作為一個母親,最操心的莫過于孩子生病的時候。記得那是一個冬天的下午,當時媽媽正在村里開會,不巧我跟哥哥兩個人同時犯了肚子疼的急病。聽到這個消息后,媽媽急匆匆地趕了回來。當時農(nóng)村的醫(yī)療條件受限,去醫(yī)院的交通也不是很方便,又不敢耽誤病情。面對這種情況,身體瘦弱的媽媽二話沒說,操起木制手推車架起我們,心急火燎地向醫(yī)院奔去。
到醫(yī)院有三里地的路程,媽媽推著我們,不一會便大汗淋淋。著急趕路的她,卻顧不上停下來擦拭,任憑黃豆大的汗水在臉頰不停地滑落。
往醫(yī)院走的路上有好幾個大的陡坡,遇到陡坡時她的整個身子前傾著,用力往上推。實在推不動時,她只有用身體頂住手推車,稍微調(diào)整后又用盡全力,一步一步地向上挪動。
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終于到了醫(yī)院。此時,媽媽已是氣衰力竭。但她卻顧不上休息,又忙活著為我們掛號,找大夫。
當護士給我們打上吊針時,天已擦黑??粗覀儾∏榉€(wěn)定了,她又開始放不下家里的雞、鴨等牲畜了。于是,就叮囑我們兩個在這老實的打針,她回家收拾收拾,安頓好就回來接我們。
直到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媽媽又匆匆地來趕回來接我們回家。往家走的路上,一路黑漆漆的,路兩旁的樹林里影影綽綽,格外恐怖,空氣里只有媽媽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息聲。
也許是看出了我們的恐懼不安,媽媽竟歡快地哼起了兒歌,漆黑的夜里,這美麗的歌聲顯得格外悅耳動聽。我和哥哥內(nèi)心里的恐懼也隨著這歌聲,逐漸驅(qū)散?,F(xiàn)在想想,其實她當時已是又累又乏,驚恐萬分。但是為了孩子們,她只有咬牙硬撐著,用外在的堅強去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
直到半路上碰到三爺爺和三叔帶著剛下班趕回來的爸爸來接應我們時,媽媽一直緊繃著的心才總算松了下來。在昏黃的燈影里,我看到她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回到家后,她顧不上休息,又接著忙活著做飯,收拾家務。深夜里,當我從睡夢里驚醒時,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她仍舊忙碌的身影。
來生
再叫一聲娘
每
一個母親,都是一個天生的“裁縫”。小時候的我很頑皮,雖然惹不出大亂子,但是也會經(jīng)常有些“小狀況”發(fā)生。
記得大約在六歲的時候,冬天里下了一場大雪,這可把我歡喜壞了?;?、打雪仗、堆雪人……,想到的能玩的都玩遍了,直到別的小伙伴都回家了,我才心不情愿的回到了家?;丶颐撔臅r候,才發(fā)現(xiàn)棉鞋已經(jīng)濕的透透的,因為那時的棉鞋基本上都是母親手工做的布棉鞋,做一雙需要很長時間,并且做鞋的布也很難買。
“這可咋辦?”自作聰明的我趕緊在鍋灶里點了一把火,然后把兩只棉鞋倒扣在灶口處,心想:“一會就烤干了?!边@時外面又有小伙伴叫我,就換了雙單鞋,蹦蹦跳跳地竄出去玩了。
一直玩到天差不多黑了才回家,突然又想起烤著的棉鞋,趕緊從灶口拿出來。“壞了,整個鞋面已經(jīng)烤焦了,這可咋辦?”又心想:“趕緊藏起來,千萬別讓媽媽知道!”于是,我就把烤焦了的棉鞋偷偷地藏了起來。
期間,有次半夜醒來,看到媽媽點著嘎斯燈在縫著什么,也沒在意。因為媽媽白天比較繁忙,針線活一般都是在晚上做。
直到有一天,媽媽把一雙做好的花布棉鞋拿到我面前,說:“別整天跟個野孩子似的,沒點小嫚樣,你看看把那雙棉鞋烤的那個樣?這么冷的天不穿棉鞋,那個撅木丫子不給你凍下來?”我低著頭吐了吐舌頭:“原來媽媽早就發(fā)現(xiàn)我烤糊了的棉鞋,只是沒有戳穿我,她熬了那么多天的夜,是在給我重新趕制棉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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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叫一聲娘
在
我大約十多歲的時候,一天媽媽回家,突然跟我和哥哥說:“以后不準叫媽媽了,改口叫娘。”我問:“為什么?”媽媽說:“有些老人說孩子大了,整天媽啦媽啦的叫難聽,還不如叫娘聽著順耳來?!闭f完媽媽還特別強調(diào)一定要改,我和哥哥也都答應著??墒谴饝獨w答應,改起來口來卻沒那么容易,因為畢竟從小叫媽叫慣了,所以上學、放學還是習慣地叫一聲:“媽,我走了啊?!被颍骸皨專一貋砹税?。”這個時候,媽媽總會說:“不是讓你們改口叫娘嘛,怎么不長記性?!蔽覀兙驼f:“哦,忘了,下回想著?!本瓦@么一來二去,媽看我們實在是改不過來這口了,也就隨我們叫媽了。
如今,叫了四十多年的媽媽走了,我成了沒娘的孩子,這一刻,就是再叫一聲娘也沒人答應了。
“門前花開依舊紅,堂中喚母無回應。窗外家貓尋舊主,廊下南燕離巢空。今生母女緣已盡,祈許心愿于來生”。
媽媽,如果還有來生,請讓我再做您的女兒,再叫您一聲:“娘--!”
文/趙清芬
簡介:家在黃島作家聯(lián)誼會成員。喜歡音樂、花草,追求簡單的小幸福,熱愛生活。黃島有家,《家在黃島》。
主播/夏雨
簡介:上泉朗誦社會員。小學語文教師,熱愛朗誦和古詩詞,致力于用美的聲音傳遞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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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參與編輯
主編:靜 秋
排版:靜 秋
校稿:王貴明
復審:宋榮芳
發(fā)布:宋榮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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