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動心的童貞【稚】
我是家有一個兒子三個孫子的老人。三輩單傳的我，在社會風(fēng)雨的百般磨難下，由一個活潑機(jī)靈愛動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木癡呆愣幾乎沒有感情的書呆子。當(dāng)年，自我解嘲為“八十年代的孔乙己”。多少年來，對社會、對他人，對自己的親朋好友，凌冰回避，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結(jié)婚生子以后，依然不改初衷。即使有了三個孫子以后，自己在文字專長方面閃光之時，依然變化不大。因?yàn)榧彝サ淖児剩p胞胎其中最小的孫子海正由我們【爺爺、奶奶】二人撫養(yǎng)。隨著時間的推移，孩子越來越大，其他二個略顯生疏，海正自然顯得親密了。作為爺爺?shù)奈?，原先也沒有什么感觸，因?yàn)楸揪蛯κ浪桌淠臅糇?，對親生子也不顯得多么親熱，已經(jīng)不足為怪了，更何況對于孫子呢。可俗語所謂“生沒有養(yǎng)親”一句話，今天，我卻深深感到了它的含義。
海正今年七歲，剛上小學(xué)一年級。那是四年前在賈汪鹿莊上幼兒園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jī)會我到幼兒園去看望他們。當(dāng)時，我在門外隔欄靜靜地守候。經(jīng)老師通知后，不一會兒，二個孩子一前一后的跑了過來。海正在前，海寧隨后。海正一邊跑，一邊流淚哭著，大叫著：“爺爺，爺爺——”飛速奔跑。海寧呢？傻愣愣地跟在后面。二者相距一段距離。我們隔欄聊了一會，海正二只小手一直緊緊地抓著我的雙手，一刻不放，唯恐我要離開。當(dāng)我說要離開并且硬掰開他小手的剎那，他的二只小手抓得更緊，并跺腳嚎啕大哭：“爺爺—爺爺 ，你甭走！”那一幕，如同生死離別，我的心里酸溜溜的，眼睛不禁濕潤了。海寧呢，一直在旁呆呆地站著?？粗@個光景，有人當(dāng)即調(diào)侃道：“哦，親生不如親養(yǎng)！
二年前的一天中午，一直跟著我們生活的海正要跟著媽媽去鹿莊。在三番五次勸說無效的情況下，他的媽媽一氣之下抱起他沖到了大門。海正呢？一邊哭叫著，一只小手死死抓住門框。無奈之下，我含淚咬著牙掰開了他的小手——“爺爺---奶奶，你來！你快來！”他在媽媽的懷里側(cè)身大叫著——又一次的“生死離別”。看著他那凄凄“永別”的樣子，我在心里說：“造孽呀，怎么會這樣？！”
去年的今天，因?yàn)樯蠈W(xué)的需要，兒子全家搬回了老家大廟。三個孩子全部跟著兒子，我們分居二地。不久前，妻子不幸遇到了車禍，至今行動不便。出于鍛煉的需要，也為了看看孩子，現(xiàn)在，我們幾乎每天到他家一趟。最初，我剛剛到了他家，海正便像久別重逢似的偎依在我的身邊，雙手拉著我的衣襟，不時地問這問那。我剛要出門，：“爺爺，你停一下…..”他急忙跑了過來，神秘地雙手抱著我的腦袋：“….你要常呀！”并且給我鉤鉤保證。剛剛動身沒走幾步，有時到了拐彎處，他又飛似的跑了過來，緊緊抱住了我，奶聲奶氣地：“……爺爺，再見！”與此同時，板著我的臉，深深地親吻一下，又一下。如此等等，有時連續(xù)幾次，眼巴巴的，總舍不得離開。
近月，每每離開之際，他總是大人似的一本正經(jīng)地囑托我：“……你記住了，好好扶著奶奶….”“…..黑天路滑，甭摔壞了！”往往追了好遠(yuǎn)，囑托數(shù)遍?？粗⒙犞@一切，我禁不住給老伴說：“——諾，這是跟那個學(xué)的??？”我在心里暗嘆道：“哦，好懂事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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