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jīng)》是我國一部稀世珍貴而充滿玄奇幻想、備載豐璐的百科全書式不朽奇典,其中蘊含著豐富的史學、民族、天文、歷法、神話、宗教、巫術、地理、氣象、動物、植物、地理學、礦物學、文學、考古、醫(yī)學、藥學、人類學、生物學、水利、海洋學和科技史等諸多方面的知識。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了《山海經(jīng)》的重要價值,這部書不僅是部傳奇,而且更是一部充滿玄怪神話色彩的不朽綜合性巨著。特別是它以豐富離奇的幻想和浪漫詭異的筆調(diào),對中國文化產(chǎn)生了深廣而久遠的影響,開創(chuàng)了后世神話、寓言、童話、故事詩歌、戲劇之先河。
《山海經(jīng)》是我國先秦文化寶庫中一顆耀眼的明珠,約成書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是一部內(nèi)容豐贍、風格獨特的古代神異巨著,是先秦文化中一部集大成的百科全書。古之為書,必有圖有說?;驌?jù)事繪圖,或因圖立說,或文圖并茂?!渡胶=?jīng)》原來是有圖的,名叫《山海圖經(jīng)》,但今已失傳。傳說《山海圖經(jīng)》曾被刻于九個大鼎上,后來由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戰(zhàn)亂頻繁,鼎毀圖佚。
《山海經(jīng)》一書的作者和成書時間至今尚未確定。過去人們一般認為此書是大禹、伯益所作?,F(xiàn)代中國學者則認為《山海經(jīng)》成書并非一時,時間大約是從戰(zhàn)國初年到漢代初年寫就,作者也非一人,據(jù)考察,此書應該是楚地、巴蜀和齊地的前人所作,到西漢時才被合編到一起。有學者認為《山海經(jīng)》是由三大部分組成,其中以《山經(jīng)》成書年代為最早,是戰(zhàn)國時作;《海經(jīng)》為西漢所作;《大荒經(jīng)》及《大荒海內(nèi)經(jīng)》為東漢至魏晉所作。
關于《山海經(jīng)》的學科分類,歷代說法不一。東漢班固將其列入術數(shù)類,《漢書·藝文志》則把它歸入形法類。晉人郭璞很推崇《山海經(jīng)》,認為它是一部可信的地理文獻。劉秀歆也認定《山海經(jīng)》是一部地理博物方面的巨著。明代的胡應麟還認為《山海經(jīng)》是“古今語怪之祖”,并把它列入了“語怪”書之類。近代魯迅更是認為這本書是方士、巫覡的“古之巫書”。然而大多數(shù)評論者還是都論定《山海經(jīng)》乃我國早期一部有重要價值的地理文獻著作,其中尤其以《五藏山經(jīng)》的地理價值為最高。
明清年間,研究《山海經(jīng)》更是成為一種熱潮,那時出現(xiàn)的版本也最多,影響較大的有明代王崇慶的《山海經(jīng)釋義》、蔣應鎬的《山海經(jīng)》繪圖本、明代胡文煥的《山海經(jīng)圖》叢書圖本,清代汪線的《山海經(jīng)存》校釋、郝懿行的《山海經(jīng)箋疏》、畢沅的《山海經(jīng)》圖注和吳任臣的《增補繪像山海經(jīng)廣注》等。
現(xiàn)存最早的版本是西漢劉向、劉歆父子???/strong>而成的《山海經(jīng)》,東晉文學家郭璞曾為其作注,并留有《山海經(jīng)圖贊》。全書共十八卷,分為《山經(jīng)》和《海經(jīng)》二部,其中“山經(jīng)”五卷,“海經(jīng)”八卷,“大荒經(jīng)”四卷,“海內(nèi)經(jīng)”卷,共約31000余字?!渡浇?jīng)》又叫《五藏山經(jīng)》,包括《南山經(jīng)》、《西山經(jīng)》、《北山經(jīng)》、《東山經(jīng)》、《中山經(jīng)》。還有《海內(nèi)經(jīng)》、《海外經(jīng)》八卷。《大荒經(jīng)》及《大荒海內(nèi)經(jīng)》五卷。全書共記載了550座山望、300多條水系、473種動物、525種植物、673種礦物、130多個國家和部族,還有古神名200余個,并詳細記載了每個國家和部族的山水、地理風貌、物產(chǎn)、風俗、人情等信息,涉及的面積更多達幾百萬平方公里。
《山海經(jīng)》是一部極具挑戰(zhàn)性的、令世人嘆為觀止的、且想象力非凡的玄怪奇異之書??茖W史家、宗教學家、地理學家、方志學家、民俗學家、文學批評家、動物學家、礦物學家,乃至整個知識領域的研究者都不能忽視它的存在?!渡胶=?jīng)》曾經(jīng)以邪說淵源的身份對古代那些“不語怪力亂神”的正統(tǒng)思想方式提出挑戰(zhàn),對通行的經(jīng)史子集圖書分類法也構(gòu)成了極大威脅。它又給既定的專業(yè)界限和學科的劃分造成很大麻煩。因為無論是古代的知識建制還是現(xiàn)代國際通行的學科體構(gòu),要讓它對號入座都是無能為力的,它不屬于任何學科,卻又同時屬于一切學科。
《山海經(jīng)》對文學的影響
《山海經(jīng)》開創(chuàng)了后世神話、故事、童話、寓言創(chuàng)作之先河。它以其豐贍瑰麗的想象力和浪漫詭秘的筆調(diào),對中國文學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如先秦文學的兩大代表《詩經(jīng)》與《楚辭》都有古神話的痕跡。尤其《楚辭》,更是保存了大量的上古神話?!独献印?、《莊子》、《淮南子》等道家思想巨著,也都是大量吸取古代神話的精髓加以哲理化而成。《左傳》、《史記》《尚書》則是吸取神話而加以歷史化。
《山海經(jīng)》是古代口傳文學的成文記錄,是保留中國古神話最多的一部想象力非凡的上古玄奇百科全書,對后世文學產(chǎn)生了非常巨大的影響。
如夸父的神話故事最早見于《山海經(jīng)》,其后在《淮南子》與《列子》書中也都有記載,然后根據(jù)《山海經(jīng)》而寫就的。其后的《神異經(jīng)》里的巨人樸父,由“夸父”、“博父”、“樸父”的音義來看,此樸父無疑也是由夸父演化而成。
《中山經(jīng)》姑媱之山的瑤草,是未出嫁而早死的帝女精魂化成的,演化為《莊子》里藐姑射山的綽約神女寓言,其后再化為宋玉《高唐賦》中的巫山神女朝云暮雨,再化而為杜光庭《仙錄書》中的西王母第二十三女瑤姬,最后再化作曹雪芹《紅樓夢》里的絳珠仙草林黛玉。
《山海經(jīng)》中北海海神變?yōu)轱L神的禺強即是《莊子》寓言的鯤鵬之變的根源?!肚f子·應帝篇》“倏忽為渾沌鑿七竅”則是來自《北山經(jīng)》渾沌無面目的天山神靈。莊周夢蝶的寓言則是《山海經(jīng)》神話變化的靈感。
屈原《天問》、《招魂》、《九歌》、《離騷》等皆與《山海經(jīng)》的神話故事多有雷同。
陶淵明的《讀山海經(jīng)詩》可謂句句源自于《山海經(jīng)》。
浪漫詩人李白游仙思想名篇《夢游天姥吟留別》、《蜀道難》、《梁甫吟》、《北風行》,甚至《清平調(diào)》等皆源于《山海經(jīng)》神話。
李賀詩對《山海經(jīng)》神話亦多有運用。
李商隱更是大量運用《山海經(jīng)》神話象征、隱喻的個中翹楚。
魏晉前后的小說:干寶的《搜神記》所志之怪,幾乎是《山海經(jīng)》神話的脫胎。
唐傳奇如《柳毅傳》脫胎于《山海經(jīng)》陵魚(人魚)的演化。
宋代著名詩人蘇東坡《潮州韓文公廟碑》中的祀歌:“騎龍白云鄉(xiāng)、織錦裳的天孫、謳吟下招的巫陽”,都是直接源于《海內(nèi)西經(jīng)》的。
元劇《竇娥冤》、明小說《封神演義》、清蒲松齡的《聊齋志異》,莫不與《山海經(jīng)》的神話一脈相承。
明吳承恩《西游記》中孫悟空、豬八戒等人、神、獸雜糅的形象是《山海經(jīng)》神話變化的運用(孫悟空的另一源頭是印度史詩《羅摩衍那·猴國篇》)。
李汝珍《鏡花緣》中的奇聞異事、四十一個神話國……則是《海內(nèi)外經(jīng)》遠人異國的改寫。如其中的女兒國、毛臉國分別是《山海經(jīng)》中的女子國、毛民國……。
近代戲劇:《牛郎織女》、《白蛇傳》、《嫦娥奔月》等莫不取材脫胎于《山海經(jīng)》神話。
古詩詞、小說、戲曲……泛取《山海經(jīng)》神話題材者比比皆是,舉不勝舉。現(xiàn)代詩文也不乏以《山海經(jīng)》神話入詩者。
總之,《山海經(jīng)》神話塑造了不少文學母題,是象征的、想象的、是樸野的、情感的、更是富于生命力的?!渡胶=?jīng)》的古神話,不僅琳瑯瑰奇,更是一塊塊璞玉美石,可譽為“中國文學的寶礦
《山海經(jīng)》對天文學的影響
《山海經(jīng)》博大精深,其中的記載對后世的天文學也有著深遠的影響。其中《大荒經(jīng)》和《海外經(jīng)》兩篇關于夔、應龍、燭龍、相柳的記載,并非荒謬怪誕的神話,而是對于原始歷法中龍星紀時制度的真實寫照。夔、應龍、燭龍、相柳分別是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的龍星(蒼龍七宿),它們在《大荒經(jīng)》和《海外經(jīng)》的時空圖式中分居東、南、西、北,正好對應于龍星在春、夏、秋、冬四個季節(jié)的方位。這一記載,為理解神話的起源和本質(zhì)提供了一個可資憑借的線索。
春分、秋分和冬至、夏至是歷法上最重要的四個節(jié)氣,分別是作為春、秋和冬、夏的標志,春分和秋分這兩天晝夜等分,故稱為“日夜分”,冬至這天白晝最短夜晚最長,故稱為“日短至”,夏至這天白晝最長夜晚最短,故稱為“日長至”。這四個節(jié)氣在天文學上也是四個重要的節(jié)點,春、秋分實際上就是太陽視運行軌道黃道和天赤道在東、西方的兩個交點,因此,天文學上習慣上稱這兩個點為春分點和秋分點,而冬至則對應于黃道的最南點,夏至則對應于黃道的最北點。正因為這四個節(jié)氣在歷法和天文上的重要性,也因為它們易于觀察,因此,先民們很早就認識到這四個節(jié)氣,并根據(jù)它們的特征掌握了觀察它們的方法?!渡袝虻洹贩Q堯命羲和“歷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時”,其主要工作就是通過對太陽出入和晝夜變化的觀察確定二分二至這四個重要的節(jié)氣,《大荒經(jīng)》中這幾座位于四維和正東、正西的山峰就在這個群山環(huán)抱的“大荒”世界中,直觀地標明了這四個重要的節(jié)氣。
人類文化在其最深沉的底蘊里,就與天文學息息相關。有了天文、地理和人倫,天地間蕓蕓眾生、世界和歷史才變得是可以理解,可以言說
《山海經(jīng)》對中醫(yī)藥學的影響
《山海經(jīng)》分為兩部,即《山經(jīng)》和《海經(jīng)》,《山經(jīng)》載有豐贍的中醫(yī)藥學知識,其中藥之豐碩完全可以堪稱中國中藥學專著,它遠遠早于《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是研究中藥學的寶貴資料,也是研究我國醫(yī)藥和臨床醫(yī)學的珍貴文獻。《海經(jīng)》記錄了一些遠古人神攝生的方法??梢越梃b于養(yǎng)生學、氣功學等方面。
《山海經(jīng)》為《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奠定了藥物學基礎,更對李時珍的《本草綱目》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渡胶=?jīng)》一書藥物登載豐富、詳實可考,完全可以列為中國第一部藥物學專著。
《山海經(jīng)》載錄中藥100余種,其中包括植物、動物和礦物等類,并有產(chǎn)地、類別、形態(tài)、氣味、性能和所治疾病的詳細記載。據(jù)呂子方先生統(tǒng)計,《山海經(jīng)》載錄的藥物數(shù)目,動物藥有76種(其中獸類19種,鳥類27種,魚龜類30種),植物藥54種(其中木本24種,草本30種),礦物藥及其他7種,共計137種。
這些藥物的治療范圍較廣,涉及到外科、內(nèi)科、婦科、絕育、不育癥、腫瘤抗衰老、美容等諸多方面,并對多種疾病都有獨特的治療效果。
如在絕育方面,記載的草藥的特征為開黑色花朵卻不結(jié)果實。
在抗衰老及治老年病方面,記載的多為草本植物。
《北山經(jīng)》還突出地寫到食龜可以防病延年。
在抗腫瘤方面,記載有一種草藥其狀如赭,既可治疥,又可治腫瘤。
此外,在抗癭、疣痔方面,也有很多記載。
《山海經(jīng)》中還有較多的健腦、調(diào)神方面的藥物記載,
以及治療狂犬病方面的知識,
還有吃了可以忘憂的藥。
其他還有治盅脹病、黃疸病、腫病、風痹病、腹瀉等藥物,而且記載都比較豐富,甚至還有關于預防保健作用的藥物、滋補強壯作用的藥物以及美容玉肌方面的藥物。
與《詩經(jīng)》不同的是,《山海經(jīng)》所收載的藥物都有明確的醫(yī)療效能的敘述。從用藥理論看,《山海經(jīng)》所載的藥物功效,一般均為一藥治一病,少數(shù)兼治兩種疾病。這提醒我們,祖國的中藥文化從單味應用到復方配伍,以至后來系統(tǒng)的配伍理論都經(jīng)歷了漫長的進化歷程。在藥物的用法上,《山海經(jīng)》記載有飲、食、養(yǎng)、席、服、佩、刺、涂、去垢等,比較簡單地反映了中醫(yī)藥用藥途徑的原始風貌。
《山海經(jīng)》還記載了包括內(nèi)科、外科、五官科及預防醫(yī)學的50余種疾病的癥狀,有的被后世中醫(yī)典籍所采納。如疸、癘、痔、癰、痿、瘕、癬瘧、蠱、癭等,已成為中醫(yī)學的專用術語。
《山海經(jīng)》中的關于中醫(yī)藥學的記載,比殷墟甲骨文要晚,但比《五十二病方》和《黃帝內(nèi)經(jīng)》要早很多。在中國醫(yī)學的發(fā)展史上,《山海經(jīng)》對中醫(yī)藥學有著不可忽視的史料價值并做出突出的醫(yī)學貢獻。
《山海經(jīng)》對礦物學的影響
《山海經(jīng)》成書于戰(zhàn)國時期,記載了礦物89種,其中有金屬礦、非金屬礦、各色平土和各種怪石;記載礦藏產(chǎn)地309處,對礦產(chǎn)出處描述也比較詳細,如山陰、山陽,山上、山下,以及水中等等;又根據(jù)礦物巖石的顏色透明度、硬度、光澤、平滑和粗糙程度、敲擊聲音磁性、醫(yī)藥性能、集合體的狀態(tài)等等來識別礦物和巖石。有的還知道了其可熔煉性,青臒、丹粟、瑞石、磁石、茈石、采石、白玉等,就是根據(jù)這些特性來命名的。最難能可貴的是《山海經(jīng)》還記載了反映近代礦床學所稱的“共生現(xiàn)象。
《山海經(jīng)》對礦產(chǎn)資源的重要性有著特別的強調(diào),全書共記述了100余種礦產(chǎn),并依據(jù)金屬的質(zhì)地、顏色將金屬礦藏分為金、玉、堊、石四類。
另外,還總結(jié)了很多種發(fā)現(xiàn)礦藏的有效經(jīng)驗,如可以根據(jù)“陰陽”關系找尋不同礦產(chǎn)。從書中的記述里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山的陰面多產(chǎn)鐵,也就是說古人已經(jīng)注意到礦藏的分布情況是與埋藏地點的地理特征相聯(lián)的。古人還通過采礦實踐總結(jié)出“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的結(jié)論,也就是說往往兩種相關的礦藏是蘊藏在一起的,依據(jù)上下位置的分布還可以相互推測。而對于那些河流中出產(chǎn)的礦藏,一般是先敘述其水,接著就可得知這條水的情況。
《山海經(jīng)》中的礦物多以紋理和顏色來命名。比如金礦可分為白金、赤金、黃金三種,因為黃金是較純的金礦,所以“為之長”,是金礦開采的首選,而金礦中含有銀、銅的就分別稱為白金、赤金。
《山海經(jīng)》在對礦物晶體描述的同時,還指出了其產(chǎn)地,書中金礦共出現(xiàn)144次,銀礦出現(xiàn)2處,銅礦出現(xiàn)36處,鐵礦出現(xiàn)34處,錫礦出現(xiàn)5處,玉出現(xiàn)110處,還有水玉7處,蒼玉9處,白玉12處。此外,《西山經(jīng)》中所記載的新疆地區(qū)和《東山經(jīng)》中的山東半島也有為數(shù)不少的礦藏,前者多產(chǎn)玉,瑰江之山幾乎遍地都是玉,是傳說中產(chǎn)玉的名區(qū)。
《山海經(jīng)》不僅有對金屬礦產(chǎn)相關的描述,對非金屬礦產(chǎn)的認識和應用也已達到較高的水平。書中有對大理石的記載,還有對煤的載錄,書上稱煤為“石涅”。根據(jù)書中敘述,可以得出我國是世界上煤炭資源最豐富的國家之一,也是世界上最早利用煤的國家。據(jù)有關專家考證,女床之山、女幾之山、風雨之山,分別位于今陜西風翔、四川雙流、什邡和通江、南江、巴中一帶,這些地區(qū)均有大量煤炭出產(chǎn)。
礦物和人類關系十分密切,我們的祖先在舊石器時代就已經(jīng)認識到和使用過很多礦物和巖石。新石器時代認識和使用礦物巖石的品種更多達37種,玉器、銅器、石器都相繼被人們注意和使用??傊渡胶=?jīng)》對中國礦物學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廣影響。
《山海經(jīng)》對地理學的影響
自古以來,《山海經(jīng)》的地理學價值頗存爭議,雖有人質(zhì)疑,但它仍受到歷代學者的推崇。它所載水系258處,地望348處,礦物673處,植物525處,動物473處,面積達數(shù)百萬平方公里,是人類歷史上最早、最系統(tǒng)的地理考察實錄。
《山海經(jīng)》具有重要的地理價值,在地理學史上占有一定的位置。作者以《中山經(jīng)》為地理中心,四周的《南山經(jīng)》、《西山經(jīng)》、《東山經(jīng)》、《北山經(jīng)》構(gòu)成了整個大陸,大陸被海包圍著,四海之外還有陸地和國家,再向外還有大荒之地,這就構(gòu)成了世界。
《南山經(jīng)》東起浙江舟山群島,西至湖南西部,南達廣東南海,包括現(xiàn)今的浙、湘、閩、贛、粵5省。
《西山經(jīng)》東起山西、陜西的黃河,南起陜西、甘肅秦嶺山脈,北達寧夏西北,西北遠及新疆阿爾金山。
《東山經(jīng)》則包括現(xiàn)在的山東和蘇皖北部。
《中山經(jīng)》則西達四川盆地西北邊緣。
《北山經(jīng)》西起現(xiàn)在的內(nèi)蒙、寧夏騰格里沙漠賀蘭山一帶,東至河北太行山東麓,北達內(nèi)蒙陰山以北。
《山海經(jīng)》中記載的山川也比早些年代出現(xiàn)的《禹貢》豐富,書中記載山岳的篇幅也是《禹貢》中寫山部分的14倍?!队碡暋分杏涊d的山岳僅有4列,而《山經(jīng)》則多達26列?!渡胶=?jīng)》中寫山的部分以山為綱,分南、西、東、北、中五大山系,在敘述每列山系時還詳細地記述了這些山的形狀、走向、位置,高度陡峭程度、谷穴以及它們的面積大小,除此以外還十分注意山與山之間的相互聯(lián)系,敘述中還涉及雨雪情況和植被覆蓋情況等。在介紹河流時,也一定會提及河水的發(fā)源和流向,還注意到河流的支流或流進支流的水系,包括某些水流的伏流和潛流的情況以及湖泊、鹽池、井泉的記載。除此以外,《山海經(jīng)》還記載了眾多的原始地理知識,如南方巖溶洞穴,北方河水季節(jié)性變化,不同氣候帶的地理景觀與動植物分布情況等等。
《山海經(jīng)》不僅表現(xiàn)為神話地理,而且也是現(xiàn)實地理的客觀反映。公允地講,它是兩者有機結(jié)合的一本地理學著作。大量的史實為此也提供了有力的證據(jù)。郭璞在為《山海經(jīng)》作注的過程中,曾列舉了經(jīng)中所記山川地理方位與實際相吻合的一些事例。
漢朝時,明帝劉莊派王景去負責興修水利工程。臨行,明帝特賜王景一本《山海經(jīng)》。這說明《山海經(jīng)》在當時已被人們作為水利工程興建的指導書籍。北魏時,酈道元寫《水經(jīng)注》就引用了《山海經(jīng)》80多處的內(nèi)容。近代,譚其驤利用《山海經(jīng)》中豐富的河道資料,將《北山經(jīng)》中所記江河的支流進行逐條梳理,并與現(xiàn)在的河道加以比照對應,考證出了一條最古的黃河故道。今天,我們根據(jù)《山經(jīng)》中所記的440多座名山和250多條河流,去尋蹤覓跡,竟發(fā)現(xiàn)有360多座山與經(jīng)中所記之山有淵源關系;而長江、黃河、淮河、湘江、漢水、渭水等與經(jīng)中所記之水大多也能對應,至今仍在奔流不息。
《山海經(jīng)》以其豐富的史料奠定了它在地理學上的地位,在地理學史上也具有不可替代的研究價值。不僅如此它還是我們了解上古社會的山川地理、自然資源、風土人情,了解我國幾千年來的地理變遷和打開歷史文化寶庫的一把不可或缺的鑰匙。因此,無論是古代,還是今天,《山海經(jīng)》都以其不可湮沒的地學價值為今天的人們所矚目。
《山海經(jīng)》對動植物學的影響
綜觀《山海經(jīng)》,除它對醫(yī)藥學、文學、地理學、礦物學的影響外,還對動、植物學產(chǎn)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
《山海經(jīng)》這部充滿神奇色彩的百科式全書,對動、植物的研究也彌足珍貴。早在三千多年前,我國古代勞動人民就在農(nóng)業(yè)、畜牧、漁業(yè)生產(chǎn)實踐中積累了許多有關動、植物的記錄和描述,如虎、豹、旋龜、鮨魚(娃娃魚)、桑樹、枸杞樹等等。《山海經(jīng)》就是一本上古時期我國動、植物原始記錄的書籍之一。它記錄了動物423種,植物525種。如果,我們剔除附會在這些動、植物身上的神話和傳說,就可發(fā)現(xiàn),書中所記的多數(shù)動、植物如今仍然存在。因而,后來的學者莫不將它視為研究上古社會動、植物的一個藍本,或多或少都從中吸取過營養(yǎng)。
《山海經(jīng)》對于治學的參考價值也是顯而易見的。經(jīng)中還記錄了一些現(xiàn)在滅絕或虛擬的動、植物,如豚鹿、袋狼、白鵓、珙桐、崖柏、矮沙冬青等等。對于這些記載不論是被看成神話還是傳說,都不失為我們了解上古時期我國動植物狀況的一個重要參考文獻。
《山海經(jīng)》中揭示了動、植物圖騰崇拜的淵源。我們還可以看到,經(jīng)中記載的許多動、植物都來自先民的圖騰崇拜。這不但是當時動、植物的真實記錄,而且也是歷史文化的積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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