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道(下) ——《天道》觀感淺談之十 人生最有意義之處,在于不斷“覺到悟到”,進而 “覺悟天道”,使自己逐漸成為一個“明白人”。 覺到悟到而悟天道,僅就此而言,丁元英是個明白人;然與芮小丹相比,他的行為意境,卻有所不及之。 芮小丹樸素率真,活的自性自在,不昧因果,“想到了就做,該拿的拿,該放的放,自性作為不昧因果”。 而丁元英“想活個明白”,參禪悟道,“沒完沒了,越想活個明白就越不明白,一直參到了死胡同里出不來……”,所以“還在思索的圈子里晃悠”。 他終是感慨自己離芮小丹的境界,“還差著幾個位格”;“接受你就接受了一種高度,我沒有這個自信”“;丁元英這個明白人,是“覺到悟到”了差別。 對“道”的認識,芮小丹似不如丁元英來得明白,但她依著覺性而得悟;這個過程是別人無可替代的,只能是自我重新建構(gòu)。正如芮小丹自己所言: “只要不是我覺到、悟到的,你給不了我,給了我也拿不住,葉曉明他們就是例子。只有我自己覺到、悟到的,我才有可能做到,我能做到的才是我的”。 “愛就愛了”,在北京見韓楚風(fēng),她展現(xiàn)出人格獨立之美,竟讓老道的韓楚風(fēng)也說“是我不上道”。 她終是比丁元英更為明白的明白人啊。 通觀全劇,對道法的探究和詮釋,彌漫貫穿于內(nèi);人的價值何從體現(xiàn),人究竟為什么活著,道德觀念,情愛觀念,生死觀念,在這里,有著不同的演繹。 《老子》中有曰:“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義,失義而后禮。” 人應(yīng)該尊嚴地活著;便是《天道》推崇的道德觀。 無論是從芮小丹的犧牲,還是林雨峰、劉冰的終結(jié),都是有力的佐證。 劇中,丁元英撫摸小丹的照片,說了那句:“當(dāng)生則生,當(dāng)死則死,來去自如,丫頭,不簡單哪”。 由此可感知,小丹悟道至深,連元英也不及;元英且能為愛嘔血,是一種境界;而小丹竟能來去自如,卻是大覺大悟,證得涅磐。她當(dāng)是“得道”之人,而非“知道”之輩。 其實,悟“道”不易,遵從于“道”,卻更為之難。 小丹明白知了,她不可能永遠擁有丁元英,能疼他時便用心的疼;與命犯遭遇,令她失去雙腳和容顏,繼續(xù)活著將失去尊嚴;于是,她心中默念著:“乖,以后再也不能疼你了,自己找吃的去吧”,訣然永辭,固留完美。 我以為,原著書中以 “小丹自殺”為結(jié)局,更為之深刻;更能揚示小丹是“得道”而來去自如;雖于深愛的人而言,這種人間的愛,結(jié)果過于殘酷。 這不是燈蛾撲火般的悲壯,芮小丹愛情觀正是她的“自在”、“自如”觀。 宗教的高端是窄門,人類至高至上的情感,又何嘗不是。 道法自然,隨性最真。 “一個作家的品質(zhì),在豆豆身上達到了極至,作品主題的睿智和簡約,出色地表現(xiàn)出佛學(xué)光耀和不蓄意的使人震驚!”(網(wǎng)上鏈接) 肖亞文說過,是女人就有貪嗔癡,沒有貪嗔癡的女人是天國的女人。 芮小丹是不貪“貪嗔癡”的女子,卻分明是貪了“自在”的女子;雖已出類拔萃,卻仍是紅塵中人。 幸而有這一絲貪戀,她才是可愛的女人。 于是,我記起了一段人佛對話—— 我問佛:世間為何有那么多遺憾? 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婆娑既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我問佛:如何讓我的心不再感到孤單? 佛曰: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多數(shù)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只因與能使它圓滿的另一半相遇時,不是疏忽錯過,就是已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 我問佛:如果遇到了可以愛的人,卻又怕不能把握該怎么辦? 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我問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我也曾如你般天真,佛門中說一個人悟道有三階段:“勘破、放下、自在”。 《天道》,當(dāng)是瑕不掩瑜的精品。 看《天道》總有不甚明了之處,有感皆為知識貧血所致;而能用時用心去解,便是自我求覺證悟的過程;一部影視劇能讓許多人如此著意,實不常見。 “人在這世界上一直在尋找什么,什么是心靈的歸宿,什么才可以讓心安寧”。 人生有來去,世事有無常;覺悟終究是人的索求,主動也好,被動也罷;多少人用盡己一生,只為著能開悟。 “修為成佛,在求;悟為明性,在知”。 我看《天道》,談?wù)f《天道》,去覺去悟意在明白。 看似平常之《天道》,卻令我沉湎而徘徊許久,不忍移目,不舍罷筆;原不想贅言過長,竟也有了匆匆中的多個章節(jié);淺而論及“道”,心知是經(jīng)不起細細考究的。 道可道,僅為我個人之見。 白日里奔忙于生計,文字多是夜深后擠兌的,自知得其的不易。 此時間,偶然收悉到一條自藏地高原的短信,僅其中一句“徹夜無眠”,竟令我怦然心緊;久違了,我一生里的一個句號,畫上它,便就心安了。 今夜無眠,許多的夜亦也無眠;傾心所致。時空中,我想像著那些感動的細節(jié),如同昨日重現(xiàn)。 天下有情人不得其所歸,又何止丁元英與芮小丹,多情總被深情傷;一生里,幾人明白幾人癡。 悟道己為先,終究須成空,只追憶。 “其遠無外,其近無內(nèi)”;救世主,太遙遠了…… 于是,即想就此敲上句號,結(jié)束我在《天道》中的心程;雖然PC機里,尚存有多篇待潤色的續(xù)后腹稿,留與自斟吧。 道可道,非常道;終難言盡。 悟一個禪境,入一個淡定,得一個從容。 自如自在,便好。 二〇〇八年十一月八日夜于???/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