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中的五虎上將“錦馬超”既帥氣又有能耐,和已經(jīng)死了多時的呂布很相像。呂布是三姓家奴,馬超其實也不咋樣:追隨韓遂反殺之、追隨張魯反叛之,只不過最后投奔了劉備,被劉備“高地位輕權(quán)力”抑制得很,造成馬超歷經(jīng)數(shù)次大敗后、在寄人籬下中一直謹小慎微,得到了善終、保住了名聲。
那么,馬超在蜀漢陣營中的地位如何呢?他的主要作用是什么呢?本文就略微談?wù)勥@一問題。首先咱們先說說《三國演義》中的馬超與歷史上的馬超。
馬超和呂布在《三國演義》中屬于同一類人,但馬超投對了劉備,在后世得到了好名聲,實際上他的智商還不如呂布。
《三國演義》中馬超被賦予了“勇猛、帥氣”的特征,加上羅貫中本身的“擁劉反曹”心理(符合自北宋就定型的民心,北宋“說三分”民間曲藝中,“擁劉反曹”就已經(jīng)定型),對其多有回護。同時,“呂布一類人”不能沒有典型,前有呂布、后有馬超從小說的完整性上就齊全了。
馬超出現(xiàn)最精彩的地方有三處?;旧隙际翘摌?gòu)。
第十回馬騰、韓遂征討董卓部下李傕、郭汜二人。
第五十八回戰(zhàn)許褚、敗曹操。
第六十五回戰(zhàn)張飛。
“錦馬超”三戰(zhàn)名揚天下。
其實,歷史上,許褚和馬超、張飛都沒有打過。在元代的《三國志平話》(大概1321年左右就已刊出,羅貫中先生出生于1330年)虛構(gòu)了馬超戰(zhàn)魏延。元末明初的羅貫中又虛構(gòu)了戰(zhàn)許褚、戰(zhàn)張飛。
那么,羅貫中先生為什么要這樣做?就是極大化地讓馬超之勇達到認同。
勇猛既可以用霸王項羽勇猛連殺對方十幾名將領(lǐng),無數(shù)個弱被殺,高強勇猛立現(xiàn);
也可以通過高手對戰(zhàn),襯托。許褚、張飛足夠了,二人勇猛乃是公認的。
有勇無謀的馬超,造成整個家族被屠戮。在某種意義上,比“猛張飛”還要馿
馬超的勇猛在歷史上也是公認的,但歷史上的馬超卻是莽夫!
因為自己的莽撞,導(dǎo)致全家被殺。但“擁劉反曹”的民心不可抗,從《三國志平話》到《三國演義》都對這一問題都對馬超進行了某種洗白。特別是在《三國演義》中,例如馬超就被說成是為父報仇。顛倒了其父因何而死的原因,借以展下一種“國仇家恨”下的英雄形象。
建安十三年(208年),馬騰因與韓遂不和投奔曹操,曹操為此非常高興,封馬騰為衛(wèi)尉;馬超為偏將軍、都亭侯、領(lǐng)騰部曲。由此,馬騰一家除了馬超留在涼州外,全部進入鄴城。
建安十六年(211年),曹操欲派兵攻取漢中,韓遂、馬超以為要來打自己,因此在關(guān)西起兵。212年,曹操殺馬騰、滅三族。由此可見,馬超的莽撞造成其父死亡。
更為讓人不屑的是,為了拉攏韓遂,在置家族性命于不顧的情況下,他對韓遂說:今超棄父,以將軍為父,將軍亦當棄子,以超為子。
也就是說,對于自己起兵的后果,他是意料到的。當我們看到這段史料時,我的頭腦中就會顯現(xiàn)呂布的身影。
當然,作為一部歷史小說,我們沒必要苛求文學(xué)要嚴格按照歷史來。歷史只是素材,特別是在“擁劉反曹”思想在北宋時期就已經(jīng)在民間生根發(fā)芽之后更是如此。作為一名作家,書是要賣的,不可能逆讀者的心態(tài)。同時,被“擁劉反曹”心理浸淫幾百年的民間作者,其本身這種心理也很強烈。
馬超和呂布很相像,但馬超投對了人,劉備成為被捧的對象,馬超也就在名譽上受到高待遇。然而,歷史上,對于呂布、馬超這樣的有能力有威望有野心的人,向來是不吝惜“筆墨”的。筆墨是黑色的。
呂布因為“不忠心”從而成為“三姓家奴”,最終被劉備進讒言所殺,當然曹操是否真的會放也不一定。但劉備的“明公不見布之事丁建陽及董太師乎!”一句話,徹底斷送了呂布的性命。
劉備外表忠厚,實則奸詐,對呂布如此,對馬超同樣如此。
馬超位高權(quán)輕,典型的被抑制對象
建安十九年(214年),馬超投降張魯,又與劉備交好。幫助劉備平定西川。可以說自從214年秋投奔劉備,到222年十二月病逝,七年輔佐劉備的時間里,馬超度過了“名不符實”的戰(zhàn)斗生涯。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秋,馬超帶頭,率一百二十多名蜀漢官員聯(lián)名上疏《立漢中王上表漢帝》 。由此,達到蜀漢政權(quán)地位的巔峰,其后,劉備遷升其為為左將軍、假節(jié)。
但馬超在蜀漢陣營雖然地位比較高,但過得并不如意,“寄人籬下”之下謹小慎微,其軍事行動并不多,也沒有真正掌過大權(quán)。
221年,劉備伐吳,馬超、馬岱鎮(zhèn)守漢中。當時給馬超的任務(wù)是:北督臨沮。
北督臨沮,轉(zhuǎn)化成現(xiàn)代語就是“親督北部的沮縣”。當然,有人也不認同。但是,這符合馬超的戰(zhàn)略價值。馬超在氐族、姜族中的威望比較高。而氐族乃是西部地區(qū)當時比較重要的勢力。
沮縣地處氐族活躍地區(qū)。氐族起源于松潘高原,氐族活動在川西北地區(qū)被稱為氐道,從九寨溝到平武再到松潘。之后擴張到四川、甘肅、青海交界處。
在歷史上,氐族曾有兩次大規(guī)模遷徙,從松潘高原逐漸變?yōu)榇ǜ是嚓兌嗟亍?/p>
首先是公元前111年,劉徹派郎將郭昌等攻滅氐王,置武都郡。前108年,氐人因為反抗,在公元前108年,一部分被遷到酒泉郡。
第二次擴張時期,就是東漢末年了,東漢后期“宦官專權(quán)”、天下大亂。由此,對氐族控制開始衰微。氐族勢力開始增長,在這種情況下,氐族勢力開始凝聚。最終,在曹操、劉備爭奪漢中的戰(zhàn)爭中,氐族成為時而被抑制時而被拉攏的對象。
因為這一原因,馬超鎮(zhèn)守陽平關(guān),一方面為漢中守好大門;一方面利用自己的威信對氐族、羌族形成吸引力。
馬超的最后七年:狂躁不在,剩下的只是追悔與謹慎
馬超在蜀漢的生涯,要么跟隨張飛作戰(zhàn),兩員大將的配置很明顯,張飛監(jiān)視馬超。
要么鎮(zhèn)守關(guān)卡,作為抵擋魏國的利刃。
由此,馬超心知肚明也甘于接受,甚至不惜為此甘為“舉報者”。彭羕曾對馬超說,愿意作為他的內(nèi)應(yīng)平定天下。馬超事后立刻告發(fā)劉備,最終彭羕被殺。
222年,馬超病故,在給劉備寫的遺疏中,不無悲苦、心痛地說:臣門宗二百馀口,為孟德所誅略盡,惟有從弟岱,當為微宗血食之繼,深托陛下,余無復(fù)言。
讀到此處,我不禁心道:其實一切都是假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馬超莽夫造成家族罹難,臨終前為此惴惴不安??嗲髣湔疹欛R岱,怕的是什么?在險惡的政治斗爭中,他在苦求給自己的家族留下根脈。他的兒子馬承雖然沒有交代,但話不用說透,明白人都懂的。
馬承作為馬超之子,默默無聞中生活,似乎更是馬超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