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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科舉試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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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狀元劉春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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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狀元殿試策的封面 |
■楊昌平
科舉制在中國實行了1300多年，有據(jù)可查的狀元約有700多人。許多讀書人的命運因為科舉都發(fā)生了變化，因此他們堅定地認(rèn)為：“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鐘粟，書中自有黃金屋。”
在長達1300多年的科舉史上，也出現(xiàn)了一些比較有特點的人物。比如：歷史上有記載的第一個狀元是唐武德五年（622年）的孫伏伽；最后一個狀元則是清光緒三十年（1904年）的劉春霖；最年輕的狀元是唐高宗顯慶元年（656年）的蘇瑰和咸亨四年（673年）的郭元振，他倆當(dāng)時年齡都不滿18歲；年齡最大的狀元是唐代的尹樞，他直到70多歲才自薦考中了狀元，了卻金榜題名的夙愿。
末科狀元曾當(dāng)家庭教師
古裝戲中常有秀才中舉后借錢發(fā)賞的橋段，科舉制的最后一位狀元劉春霖就是如此。劉春霖在1904年中了狀元，而清政府在第二年就廢除了科舉考試，因此，劉春霖也就成了末科狀元。
在清代狀元中，劉春霖的家庭出身實在好不到哪里去。其父劉魁書是直隸省一個老實純樸的農(nóng)民，清政府腐敗，總有繳不完的苛捐雜稅，鬧得民不聊生。生活實在過不下去了，劉魁書投奔保定府一個親戚家。通過東求西碰，劉魁書總算在府衙里謀到一個差事。劉春霖兄弟二人留在鄉(xiāng)下，白天跟伯父一起下地干活，晚間便擠在一盞豆油燈下刻苦攻讀。劉春霖跟他的哥哥劉春堂（1903年進士）小時候都很聰明好學(xué)，一起拜本村劉春熙做啟蒙老師。
劉春霖幾歲時就練得一手好字，并出口成詩。他十來歲就頭扎紅頭繩趕集、闖廟會，書寫對聯(lián)出售，求購者很多，有“小書法家”之稱。當(dāng)時要參加科舉考試，還有許多苛刻的規(guī)定。比如應(yīng)試童生必須“家世清白”，凡娼、優(yōu)、隸、卒的子孫，不得應(yīng)試。凡此四種，須退免三世后方可應(yīng)試。又如，應(yīng)試生在參試前必須辦“廩保”手續(xù)，即要有“廩生”保舉。所謂“廩生”，是明清時代對那些有資格在縣、州或府里領(lǐng)取一定生活費的秀才的稱呼。
光緒十三年（1887年）縣試，劉春霖兄弟倆就因為窮得請不起保人而被排斥在試院門外。不過，他們并未因此而灰心，回家之后讀書更為用功。隔了兩科之后，全家千方百計湊了些錢財，請了一位有力的保人，總算得以與試。結(jié)果，兄弟二人都中了秀才，這是他們擠入仕途的基礎(chǔ)。
中了秀才后，劉春霖到保定蓮池書院斷斷續(xù)續(xù)苦讀了10年?？贾信e人后，他有段時間寄居在北京地安門外“通益?！辈嫉甑耐l(xiāng)徐老板家，等待會試。這個布店以經(jīng)營高檔衣料為主，常有達官貴人光顧。經(jīng)徐老板介紹，劉春霖認(rèn)識了駐德欽差大臣陶世筠。陶家正為找不到一位像樣的家庭教師而著急，就通過徐老板跟劉春霖商量。劉春霖見陶世筠舉止高雅，就滿口答應(yīng)了。
劉春霖在陶家邊教書，邊讀書，賓主關(guān)系甚好。他被點為狀元后，按照慣例，發(fā)榜之后，新科狀元要到國子監(jiān)的《歷科狀元題名錄》上題名，也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寫進去。事后，狀元還要給有關(guān)的下人發(fā)賞錢，稱為“喜錢”。劉春霖出生寒門，身上經(jīng)常沒錢。去題名的那一天，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要發(fā)“喜錢”，而自己身上分文沒有，到時豈不是要出丑么？他沒有仆人，于是趕緊讓他的學(xué)生（陶世筠之子）回家去借些錢。而劉春霖則故意拖延時間，當(dāng)借的錢送到后，他長吁一口氣，總算不至于出乖露丑。
雖然劉春霖在仕途上的表現(xiàn)并不出眾，但他的書法卻深得世人推崇。他的書法以小楷著名，娟秀端莊，流布甚廣，有“大楷學(xué)顏（真卿），小楷學(xué)劉（春霖）”的說法。而劉春霖為人正直，三次拒絕了日偽的招攬，并過著隱居生活，直到1944年去世，終年73歲。
誠直敢諫的首科狀元
誰是中國的第一個狀元？有史記載的第一個狀元是唐朝的孫伏伽。孫伏伽是貝州武城（今河北清河）人，唐高祖武德五年（622年）首開進士科取士，孫伏伽為唐代第一科狀元，也是我國歷史上的第一個狀元。
在隋朝時，孫伏伽便已入朝當(dāng)官，他在隋末擔(dān)任京畿（今西安）萬年縣法曹，負(fù)責(zé)審理刑獄、督捕奸盜。唐朝建立后，孫伏伽積極為李淵獻計獻策。武德元年（618年），孫伏伽上諫三事，大意是讓李淵虛懷納諫、選賢任能、雅正社會風(fēng)氣。高祖親覽孫伏伽的奏折后大悅，下詔書說：“萬年縣法曹孫伏伽，至誠慷慨，詞義懇切，指陳得失，無所回避……伏伽既懷諒直，宜處憲司，可治書侍御史。仍頒示遠近，知朕意焉?！蓖瑫r賜帛300匹。當(dāng)時軍國多事，賦斂繁重，孫伏伽仍屢次奏請給百姓減免賦稅，李淵均一一采納。
唐朝建立后，李淵曾命秦王李世民麾兵東進，鏖戰(zhàn)數(shù)月，打敗了黃河南北的王世充和竇建德。李淵聞捷大喜，頒詔大赦天下。但下詔不久，又命令嚴(yán)懲王世充和竇建德部下，要把他們流放到邊遠地區(qū)。孫伏伽聞悉，上表進諫，稱既已大赦天下，就應(yīng)講信譽一視同仁，如果朝廷自己不講信譽，而讓天下人講信譽，這怎么可能？李淵又采納了他的意見。孫伏伽在進諫時曾說過一句很有名的話：“賞罰之行，無貴賤親疏，惟義所在?！边@句話記載于《新唐書》卷一百三《孫伏伽傳》。
到武德五年（622年），孫伏伽已是頗受器重的官員了。但他一直以未有功名為憾，這一年唐朝政府舉行首次科舉考試，他參加了進士科的角逐，在30余名應(yīng)試者中，一舉奪魁，成為迄今可查考出的我國歷史上的第一個狀元。
唐太宗即位后，把孫伏伽提升為大理寺少卿。貞觀五年（631年），孫伏伽審理一起案件時失誤，被罷免官職。不過不久，李世民重新起用他為刑部郎中，繼而再度出任大理寺少卿，后又升為大理寺的長官寺卿。公元654年，孫伏伽因年老辭官。這位首科狀元誠直敢諫的作風(fēng)，備受后人贊頌。
七旬老翁毛遂自薦成狀元
上千年的科舉考試中，發(fā)生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兒，就連狀元也有毛遂自薦而成的，這就是唐朝76歲的狀元：尹樞。他也成為科舉史上年齡最大的狀元郎。無獨有偶，在尹樞中狀元22年之后，其弟尹極也狀元及第。尹極中狀元時年齡也偏大，和哥哥一樣，尹極在狀元及第后也選擇歸鄉(xiāng)。一門兩狀元，兄弟先后及第。時人對閬州尹氏兄弟冠以“梧桐雙鳳”。
據(jù)說尹樞以解元身份入京參加會試，40年的時間里多次應(yīng)試，均未得中。貞元七年（633年），朝廷開科取試。此屆主考官為禮部侍郎杜黃裳。據(jù)《太平廣記》記載：“貞元七年，杜黃裳知舉，聞尹樞時名籍籍，乃微服訪之。”當(dāng)時尹樞的名氣在京城非常大，與很多文人有交集。到了應(yīng)試環(huán)節(jié)，尹樞以《珠還合浦賦》完成應(yīng)試。三場考畢，到了庭參環(huán)節(jié)，杜黃裳對眾舉子道：“諸位學(xué)士都是當(dāng)代才子，怎么就沒有人幫我一把？”應(yīng)試者計五百余人，尹樞越眾而出，幫杜黃裳寫榜。杜欣然授尹紙筆，尹提筆逐一題名，唱名。自始至終，全場肅然，最后獨缺狀元，杜問：“寫誰較好？”尹樞毫無愧色地答道：“非老夫不可！”杜黃裳大吃一驚，然而細想，也非他莫屬。杜黃裳遂親筆提其名，尹樞也因為這兩次“毛遂自薦”博得進士頭名。
不過，奪得狀元后，已經(jīng)76歲的尹樞并未留在朝廷做官，他已經(jīng)沒有了做官的愿望。再加上唐代士子們通過了應(yīng)試后，要想做官，還必須通過“關(guān)試”，所謂關(guān)試是由吏部選試，考察的內(nèi)容包括身、言、書、判等四項。尹樞選擇退隱，與其年邁和當(dāng)時體制都有很大關(guān)系。于是，狀元尹樞不得不回鄉(xiāng)養(yǎng)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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