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學(xué)過的《逍遙游》
《逍遙游》開篇,就給出了一個很闊大的境界:“北冥”之“魚”名為“鯤”,將化為名為“鵬”的“鳥”而南飛“南冥”。“北”與“南”的對舉,構(gòu)成遼遠(yuǎn)的空間感,且不說原來這“鯤之大”以及變化之后的“鵬之背”,都有“不知其幾千里”之大。這個至大的開闊境界,使人突破了自我而趨向開放,現(xiàn)代詩人有詩句曰:“誰此刻孤獨,就永遠(yuǎn)孤獨?!保ɡ餇柨恕肚锶铡罚┲挥型黄屏舜丝痰木窒?,才有充分展開的精神空間。
“逍遙”當(dāng)初的意義,與今日所謂,有很大的區(qū)別;它在《詩經(jīng)》、《楚辭》里面都曾出現(xiàn),如《詩經(jīng)·鄭風(fēng)·清人》之“河上乎逍遙”,《離騷》之“聊逍遙以相羊”,《九歌·湘君》之“聊逍遙兮容與”,《遠(yuǎn)游》之“聊仿佯而逍遙”,意思大抵就是悠閑游戲。《莊子》書中,亦屢屢可見,如本篇“彷徨乎無為其側(cè),逍遙乎寢臥其下”,《大宗師》“彷徨乎塵垢之外,逍遙乎無為之業(yè)”,《天運》“古之至人,假道于仁,托宿于義,以游逍遙之虛”,《達生》“芒然彷徨乎塵垢之外,逍遙乎無事之業(yè)”,《讓王》“逍遙于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推擬這些句子里面“逍遙”二字的涵義,大抵乃是閑適自在、悠然自得的意思,即陸德明《經(jīng)典釋文》之《莊子音義》所謂:“‘逍遙游’者,篇名,義取閑放不拘,怡適自得?!睆钠?,“逍遙游”就是指閑適自得的悠游境界,《讓王》篇所謂“逍遙于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最能形容此一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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