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夜晚,依舊不眠,舒緩的愛爾蘭風琴,伴隨著柔柔十指在鍵盤上輕輕跳躍,剪一段歲月靜好,無關(guān)風月,只為傾聽心靈的聲音,只為天馬行空的一次放逐。
曾經(jīng)漫無目的,而今墜落塵世,千帆過盡,回首當年,昔日那份最純凈的夢想早已漸行漸遠,早已融化在記憶的陽光里,如今歲月留下的,只是滿目荒涼和斑斑駁駁的碎片,那些年,我將最美好最燦爛的青春揮霍在圖書館,拋灑在操場,遺忘在角落,遺失在回憶里,那些年,我把最燦爛的笑容裝飾了你的,我的夢想,那時,我們海闊天空,書生意氣,談人生,談理想,談未來,而今,我們在最深的紅塵里相逢,萬家燈火中飲酒,杯子相碰,盡是無常的嘆息和夢碎的聲音,心在天涯,只是一次放逐,不慕世間風物情長,不爭凡塵冷暖朝夕,不懼人生悲喜消磨,只為了,心靈可以自由放飛。孤獨行走在紅塵陌上,肩上背囊早已填滿人間故事,而內(nèi)心卻是更加鋪天蓋地的空落。
于是,總在不經(jīng)意的暮然回首中,看到記憶里的歌聲已經(jīng)成為經(jīng)典,童年的偶像已經(jīng)遠離塵囂,熟悉的旋律已是當年,銳利的歲月早已將曾經(jīng)骨肉豐盈的你我,消減到無比瘦脊。昔日只為沐浴陽光的我們,從何時愛上了煙雨迷蒙?曾經(jīng)喜歡天涯漂泊的你我,又從何時開始,向往一種平淡的握在手心里的安定?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始終固執(zhí)的相信,歷史的滾滾長河里,我們都如浮萍,如過客,只不過在時間無盡的荒涯里,跟年輪借了個軀殼。身體可以生死幻滅,靈魂可以自由自在,不需要給任何人交代。
天上的白云,一生都沒有家,其實人又何曾有真正的故鄉(xiāng),都只是暫將身寄,看幾場春日芳菲,等幾度新月變圓。停留是剎那,轉(zhuǎn)身即天涯。順治皇帝說:“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曾經(jīng),我們哭泣著來到塵世,帶給親人無盡喜悅,繁華落盡,微笑離開,帶給親人永遠的悲痛。一次不經(jīng)意的離開,或許,就帶走了大漠長河的孤煙,帶走了江南水鄉(xiāng)的靈秀,帶走了悲鳴的胡琴琵琶羌笛,帶走了青石小巷的一季煙雨……
如果真的可以,讓我靜守淡泊流年,不理繁華萬千,我是心甘情愿的;如若命運安排好我要漂泊天涯行走江湖,亦樂于接受。
走過那么多風雨,堅持依舊,只是不再銳利,原來人到了一定年歲,追求的只是一份平和一份淡定,待到華麗轉(zhuǎn)身,我的今天已經(jīng)是你再也回不去的曾經(jīng)。但是,無論我們被世俗煙火熏染多久,被渾濁的世態(tài)浸泡多深,心靈深處始終有一處最潔凈最溫暖最小心翼翼的角落,永遠靜好如初。只要在塵世,我們誰也無法逃脫紅塵萬丈,唐明皇李隆基,孟姜女,女郎織女,倉央嘉措,納蘭性德,舒曼舒,徐志摩,李叔同,林徽因,更有三毛荷西,他們用了六年的時間來辜負,又用了七年的時間相偎依,再用一生的時間來離別……無論你是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是金枝玉葉,還是胭脂俗粉。誰也不例外。
繁華落盡,驀然回首,才知道不只烈酒能醉人,不是只有熱戀才會刻骨。有時候,一份清淡,更能歷久彌香;一種無意,更讓人魂牽夢縈;一段簡約,更可以維系一生。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波瀾不驚,書劍飄零,更換容顏的,又豈止是我,還有歲月,以及行走在歲月河岸的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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