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起第2人是作者余洪森
屏山秋行記
作者:余洪森
屏山,就像一座巨大的屏風(fēng)似橫亙在仙永兩縣交界的西北坡下。站在屏山峰頂,俯瞰足下,白云迷漫;環(huán)視群峰,云霧繚繞,宛如仙境一般。
屏山既是山名,又是村名。我的學(xué)長嚴嚇鎖是個土生土長的屏山人,今天他還成了屏山村一個小有名氣的網(wǎng)紅。
度尾鎮(zhèn)屏山村(攝影:余洪森)
據(jù)說屏山云坑一株有著三四百年的秋楓,還有一株樹圍16米20公分的老榕樹和一株距云坑二里地的百年油杉,在他的關(guān)心與推薦下,經(jīng)專家現(xiàn)場評審,認定為仙游縣“古樹保護”名錄。因此,懷著亢奮心情和好奇心,我約請了幾位耆老球友,并預(yù)先電告學(xué)長代為向?qū)?。也不愧是學(xué)長和球友,他欣然接受邀請,愿為代勞。
君不知,屏山云坑的萬壑山泉,亦是木蘭溪眾多源頭水系的一支。由于前方路況不佳,我們放棄自駕。臨近目的地,路旁小溪青光粼粼,大家不約自同挽起褲袖涉足水中,享受一番清涼。那清澈見底的溪水源源不斷地從亂石中流下,在陽光照射下,似銀龍像銀鏈,它們從山頂愉快,毫無顧慮地一路從小匯大,卷著無數(shù)朵小花,拂著蘆葦垂下的“秀發(fā)”,彈著“琴弦”,鉆進一座單拱石橋,小溪雖小,水竄巖石,其清音圓潤,聞之神爽。
秋楓(攝影:余洪森)
站在云坑單拱石橋上,一株傍在石橋邊的參天大樹,便是今天受訪者。欲知樹名,學(xué)長從手機中掃描的樹名叫秋楓。秋楓著實遮天蔽日,正好為趕路流汗的我們撐起一把巨大綠傘,站在傘下,頓覺清涼無比,豆珠般的咸汗,瞬間化作“冰水”,其愜意自是樂不可支。我迫不及待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15米長皮尺,這是我初次對學(xué)長報數(shù)的不信任,但等同伴丈量好,甚覺汗顏。
雲(yún)峰廟石刻(攝影:余洪森)
在石拱橋右側(cè),有一小小土地廟,說是廟,與其說是石龕。石龕上的青石板有棱有角,龕頂是兩塊寬約50公分呈60度傾斜同色青石拼湊的龕頂,拼湊合攏處又合上一塊約30公分石板作為屋脊,脊上兩翹角頗為對稱。龕室橫匾古人刻著“雲(yún)峰廟”三大字,橫匾右邊詳細刻記著當(dāng)年山民建廟時間:道光己丑春。看來年頭亦不少于二百年,算是古跡了。雲(yún)峰廟雖小,倒是玲瓏牢固,它既有雍容華貴感覺,又具有古樸典雅韻味。
雲(yún)峰廟(攝影:余洪森)
學(xué)長嚇鎖是個十足虔誠長者,每逢初二、十六,他都會風(fēng)雨無阻地帶著一應(yīng)供品,還一定是葷素搭配,這已成慣例。今天要不是因為我們,他是絕不會破這個例,足見他虔誠之執(zhí)拗與如一。我想,今天土地爺該不會跟“老頑童”一般見識。嚇鎖說,這尊土爺爺是他特地從廈門“引進”供奉這里的,也許這就是他每月兩個“工作日”的原因,方圓幾里,他是唯一供主,說他是土爺爺“監(jiān)護人”,一點也不為過。我堅信土地爺爺沒看走眼,他的一對兒女已經(jīng)在廈門擁有七套住房,可謂財大但他氣不粗,也只有忠厚、誠實,淵博、大度的人才擁有這“殊榮”。
經(jīng)過一番“虛偽”的推卻,我們爽快地補充了嚇鎖為我們精心準備的能量。飲罷填飽后,學(xué)長指著對面被叢林裹挾下而頑強不屈伸向藍天的老榕樹,啊,那就是他說的樹干有I6米多的古榕,它距石拱橋直線距離竟然不足30米,要不是他指點,還真不知道它的存在,這都是被叢林遮眼害的。
古榕樹局部(攝影:余洪森)
老榕樹飽經(jīng)滄桑,大多枝干像龍的身軀屈曲盤旋。它底部軀干是單株的,卻在一米余處分出對稱的兩身軀,遠看像是對纏綿一起的夫妻榕。也許是年代久遠的緣故,虬枝龍爪甚為紛亂交錯。它深沉肅穆,雖然有些枯枝老干,還斑駁陸離,但它伸向藍天幾十米的分叉枝干卻是格外蔥綠蒼翠,其高大偉岸,濃蔭密布著地下幾十米地不長雜草野樹。為了驗證這株飽受歲月磨難“老人"的博大身懷,同伴們當(dāng)著我學(xué)長的面,仔細丈量了它的腰圍,竟與專家實際報數(shù)驚人的相似,這又讓我在學(xué)長面前顯得少有的惴惴和局促。
寒喧了一陣,嚇鎖指著山頂告訴,距此十幾里路有個村子叫“上云”,看看足下,難不成“云坑”就是“下云”,一個住在云上的村子,一個住在云下坑底的村子,這村名還真不是徒有虛名。我不禁仰頭西望許久,西邊天上,正扯開幾條桃紅的云,多像仙女的飄帶,倘若天上還有仙女,再若有情下凡與當(dāng)下男多女少作個調(diào)勻,豈不皆大歡喜。
起霧了,先是一縷一縷飄流過來,后來變成一團團的,越來越濃,封鎖了群山,近前的景物模糊起來。終是秋暮,朝陽更是凈塵劑,那一縷縷,一團團,一片片如煙如雨如棉的霧漸漸上升繚繞于“上云”之上,乳白色的霧帶,像一座綿軟的玉橋,上云人真有幸,離天三尺三,儼然是“生長明妃尚有村”的感覺,不過這二十幾戶山里人,現(xiàn)已搬遷下山定居。
在云坑稍作休息,嚇鎖帶著我們,沿著山間小道,去欣賞位于上壩鰻魚場下的小瀑布群。這是上壩唯一可供游玩、野炊的露營地。
清淺的流水在鵝卵石間流瀉,時而急,時而緩,爾后從高坡上傾瀉形成小瀑布,水落在潭中,飛濺起團團小霧,成了銀白色“禮花”。而相隔二十幾米處的溪水突然從山石間沖出,不管不顧往下跌,撞在巖石上,飛花翠玉般灑蕩山澗,如煙、如霧、如塵。這都是大自然的賞賜,竟使我看得入神了,游興也越來越濃。啊!天然的澗溪,孤獨的散步者,你從哪里來,又要奔向哪里!
百年油杉(攝影:余洪森)
告別上壩,我們在離上壩二里處的一株油杉下停下腳步。學(xué)長告訴我,這里原來是一片油杉林,由于過去人為的濫砍亂伐,今天僅剩三棵。
這里沒有危崖,沒有峭壁。與周圍相比,這是今天所看到最為平坦的山崗。三棵突兀、挺拔的油杉各鎮(zhèn)守一方。今天大家要看的是那株經(jīng)過優(yōu)勝劣汰后入選的佼佼者。
這棵百年油杉,雖然被雜樹叢林裹挾,仰頭上望,卻是滿眼嬌嫩蒼翠,濃郁而蒼勁,猶在屏山山崗上,特別是雜樹叢林中獨具一棵巨樹參天的優(yōu)勢,偶爾清風(fēng)習(xí)習(xí),便會杉濤陣陣。油杉麾下的小樹草,在它蔭翳蔽日呵護下,即便是炎炎夏日,都會享受到秋的感覺。
今天,秋將暮?;ǖ蛑x了,草枯萎了,已經(jīng)看到秋風(fēng)掃落葉的蕭條。而油杉反差的是葉更稠枝猶翠,在秋風(fēng)秋雨中舒展重疊枝丫,如針如刺,鋒芒畢露無遺。再看它的皮好像一塊塊膠布交錯貼在樹干上,之所以它能傲雪凌風(fēng),未嘗不是它的功能所在。
風(fēng)光旖旎的屏山,如今是移步換景,田園風(fēng)光令人目不暇接,四山環(huán)繞中,流泉清澈,果林成蔭。清晨美麗鄉(xiāng)村那凄冷的霧被明媚的陽光撩撥開去,屏山像剛出浴的少女,更顯得秀雅端莊而楚楚動人。
今天,山村新建的鋼筋水泥房整齊地排列在村道兩旁,許多岔路,向四面八方延伸,惠及每家每戶。
如果是夜晚,盡管是山村,道路兩旁欲亮起盞盞電燈或太陽能燈,我想,朦朧的燈光照射大地,偶爾人過,無疑會更增添詩情畫意,一定走過的人就是“畫中人”。
曾經(jīng)的屏山村是度尾鎮(zhèn)唯一的貧困村,如今在政府的大力扶持和新領(lǐng)導(dǎo)班子帶領(lǐng)下,摘掉了貧困,干群上下齊心協(xié)力,激濁揚清,按即定方針,一步一個腳印向小康生活目標邁著穩(wěn)健的第一步。難能可貴的是,退耕還林后的山村,不但擺脫過去落后的窘境,山村變得更加閃光美麗。走進村口,層層梯田是果菜園,山峁荒坡樹木成林。在與我們交流中,那張張被生活揉皺的老者臉舒展開了,露出甜甜的笑容??烧l知道這笑里包含的滋味呢?一定只有腰知道,腿知道,渾身的骨子知道,而最知道的應(yīng)是天邊的月亮……
附:
屏山采摘園(攝影:余洪森)
蜿蜒于田間的小道(攝影:余洪森)
桉樹前方水稻將熟(攝影:余洪森)
鄉(xiāng)間美女取景(攝影:余洪森)
百香果(攝影:余洪森)
香蕉(攝影:余洪森)
菜地(攝影:余洪森)
果園(攝影:余洪森)
山溪(攝影:余洪森)
屏山無弦琴(攝影:余洪森)
屏山遠眺(攝影:余洪森)
大美屏山,別墅成群(攝影:余洪森)
村道:屏山經(jīng)濟發(fā)展的快車道(攝影:余洪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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