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片來自電影《殺人回憶》網(wǎng)站打開速度測試淘寶怎么推廣美菜網(wǎng)官網(wǎng)
相信很多人記得《殺人回憶》最后一幕。
在金黃的稻田上,宋康昊直直地望著鏡頭,眼神里充滿震驚、憤怒又帶著些微的迷茫與無助。
導演奉俊昊說:“我想,如果兇手在世,他一定會看這部電影,所以我安排了宋康昊直視鏡頭這一幕,其實就是在看著兇手?!?/p>
就在這兩天,很多媒體報道,“兇手”找到了。
韓國警方18日表示,京畿南部地方警察廳最近在重新調(diào)查“華城連環(huán)殺人案”時,通過比對DNA,發(fā)現(xiàn)當年的真兇就是目前正在服刑的罪犯。
而《殺人回憶》是根據(jù)真實案情改編的,原型就是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
最新消息是,該嫌犯對犯罪事實矢口否認,但警方調(diào)查證實,嫌犯的DNA與過去10起案件中的3起所留DNA相一致;韓國警方還表示,會進一步詳查。
震動韓國的“華城連環(huán)殺人案”
“華城連環(huán)殺人案”的案發(fā)地點是華城郡(現(xiàn)為華城市)周邊的村莊。連續(xù)5年之內(nèi),有10名女子受害,其中僅1人幸存。這10起案件中,兇手的手法近乎一致,先行綁架,之后強奸,最后勒斃受害者。受害者中,既有71歲的老人亦有年僅14歲的少女。
▲“兇手”照片公布。 圖片來自微博
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件,當時震動韓國,官方出動了大量警力,甚至動用了軍隊,搜查了約21,000個嫌犯,鑒定了570組的DNA、180根毛發(fā)、40116枚指紋,但最終一無所獲。
該案于2006年4月因超過15年法律追訴期(2007年前韓國法律公訴時效為15年),而停止了偵查。
雖然韓國在2015年通過了一項刑事訴訟法修正案,根據(jù)修正案,過去“25年”殺人犯罪公訴時效將被廢除。但這僅限于2000年后的案件。
因此,發(fā)生在此前的“華城連環(huán)殺人案”成了徹底的舊案,對于最新找到的兇手,韓國司法體系也將不會再追究其責任。
該案對韓國社會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因為舉國關(guān)注,官方不僅動用了有史以來最多的警力,還在案件偵破過程中,首次使用了DNA鑒定技術(shù)。只是當時,韓國還未掌握此項技術(shù),專門將樣本發(fā)往日本進行了鑒定。而在影片《殺人回憶》中,嫌犯的樣本則是被送到了美國。
“華城連環(huán)殺人案”從未被遺忘,真兇到底是誰?經(jīng)年日久,找到“華城連環(huán)殺人案”里的真兇,儼然已成為韓國公眾的“國民心結(jié)”。它在韓國被屢次作為影視素材搬上熒屏。改編自本案件的不唯《殺人回憶》,還有《隧道》、《信號》和《岬童夷》等。其中《信號》一劇,不僅火爆韓國,在國內(nèi)也受到了熱捧。
更深遠的影響是,關(guān)于這一案件的公訴時效,也引發(fā)了公眾對于韓國司法界關(guān)于“公訴時效”問題的長期逼問。而對于公訴時效的問題,更是在影視作品中被不斷提及。
如在韓劇《信號》中,便將公訴時效的修改作為劇情推進的轉(zhuǎn)折點。而2012年的韓國熱播電影《我是殺人犯》,也是圍繞著公訴時效這一核心議題展開。
公眾的持久關(guān)注與熱議,最終推動了韓國司法體系中“公訴時效”制度的變革。而在這背后,公眾與警方對“華城殺人案”真兇的追查,便是最原始的動力之一。
《殺人回憶》中為何抓不到兇手
“華城殺人案”中的兇手一直未能被“抓住”,跟當時韓國的刑偵體系、人員的素質(zhì)以及刑偵技術(shù)裝備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
▲ 圖片來自微博
據(jù)韓國媒體報道,“華城殺人案”中的兇手,其實早在1994年便已因強奸殺害妻子的妹妹而被警方抓獲,被判無期。只是這25年來,一直都沒有將其確認為是“華城殺人案”的真兇。這次的“抓獲”,某種程度上是技術(shù)與體制的勝利。
而在《殺人回憶》中的那個年代,無論技術(shù)抑或體制,都殘缺不全。
《殺人回憶》所處的年代,是韓國由軍政府向民主政府過渡的20世紀80年代。那個時候,正是技術(shù)薄弱、體制混亂、人心迷茫、社會失序的年代。
影片中有個細節(jié)頗能透露這一點。當兇手殺人前常點的音樂在廣播中播放時,天也下起了雨,警官們知道兇手又要殺人了。但他們卻沒有足夠的人手去阻止,因為警力大都上街去維護治安了。
奉俊昊說:“80年代的無能,是整個社會的缺陷,這是我這部電影要極力說明的?!?/p>
奉俊昊之所以選擇這個題材,來講述一個永遠無法找到罪犯的探案故事,實際上暗藏了其宏大敘事的野心。
他想要通過展現(xiàn)一群無力且無奈的警員、恐懼而迷茫的公眾,以此作為切口來映射出整個韓國20世紀80年代的社會風貌。
他成功地找到了這個合適的切口。對“華城殺人案”的偵破,頗具代表性地暴露了那個年代的迷茫與無力感。據(jù)稱,當時兇手抽過的煙頭和掉落的頭發(fā),都曾散落在案發(fā)現(xiàn)場,但是由于當時沒有進行樣本分析的人員與設(shè)備,讓很多機會都白白地流失了。
在奉俊昊眼中,《殺人回憶》中抓不到兇手,是因為整個社會的“無能”。而某種程度上,也是對這種“無能”群像的精準塑造,讓這部電影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藝術(shù)高度。
在此意義上,可以說,正是因為那個未被抓到的兇手,成就了這部電影。
如今,宋康昊當年面對鏡頭直視的兇手,可能真的被找到了,至少離找到真兇更近了。雖然他依然否認過往的惡行,但在DNA比對等實錘證據(jù)下,有些東西并不難水落石出。公眾依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兇到底是《殺人回憶》中的哪個人物,又或者他是否壓根就不在電影涉及的人物之中。
眼下,期待韓國司法部門能通過進一步的詳查,徹底查清嫌犯的犯罪事實,回應公眾的迫切期待,解開韓國公眾的“國民心結(jié)”。
“惡魔”縱在人間,也不該是逍遙地在人間。有些代價,仍需其領(lǐng)受。
□遙羽(媒體人)
編輯:狄宣亞 實習生:孫小雅 校對:危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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